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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雅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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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耘自言自语道:“究竟一县之官,能有多大的权利?”

张顺德见江耘不解,问起的又是自己的强项,于是详细介绍道:“知县知县,便是知一县之事,管一县之事。这一县之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我们拣大处来说,分为田赋、税收、刑狱、教化、治安、民生六大项。其中又以田赋和税收为重,此两项俗称钱粮。朝廷考核升迁与磨勘都以此为准,但凡做官,这两项都必须做得好。但是要做个教百姓满意的清官,好官,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以河南县为例,连着几年的亏空,导致在任的知县不得已竭泽而渔,赋税钱粮每年照收,河务、水利、道路等民生设施却败坏连年,又加之劳役不断,从不休养民力。某到任之后,满县疲弊,民怨极大,权衡再三,只得为民而走险,开了仓借青苗钱,试图休养生息,畜养民力,以求固本强基,可惜时不我予,真真是让人徒呼奈何。”

张顺德感叹过后,见离了正题,不好意思道:“老夫扯远了。说到占地坑田,乃是最大的弊病,我朝素来不管兼并之事,承平日久,土地终是要集中。若是平常日子,小民尚能温饱,但有灾祸,必然难以渡日。而且田租,劳役皆出自民众,地主却是旱涝保收。”

江耘默然,土地兼并,自古以来都是困扰当政者的问题,况且大宋之朝,开“武将赎买”之先例,杯酒释兵权后,众多武将卸甲归田,在太祖的半暗示半强迫下,多置田地房产以养天年,富家翁多不胜数。

听了张顺德的话,江耘大感受教,心中似有所悟,提议道:“张大人,想必你也知道,江耘最近有新举措,新办了报纸。你做了那么多年的知县,一定会有不少心得和经验,不如你把这些心得和经验写下来怎么样?如果有机会,江耘再把他公之与众,如何?”

张顺德没想到江耘有此建议,反正他整日呆在园中并没有多少事情,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第071章 即将发行】

崇宁二年四月,风弥京城的新式舞台剧《断桥相会》终于落幕。经过众人的商议,特别是江耘的坚持,相对来说更具娱乐元素的《包青天》在慧贤雅叙和汴京戏剧相继上演。其场面之火爆尤胜《断桥相会》,被掺入更多现代娱乐元素的《包青天》再次在京城掀起了一股风潮,相对于虚无的白蛇仙女来说,包拯的形象和事迹更深入人心,虽然在情节上有所夸大和拨高,但却因为迎合了大众的口味而深受欢迎,场场爆满不说,连京城的包公祠也因此而香火大盛。这一切江耘信心大增,他之所以先推出《包青天》而不是《司马相公》,除了出于市场考虑,心中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在等着他的对手出牌,蔡京的元佑奸党石碑竖立,正是以打击司光马为首的保守派官员,而奠定其新党的绝对优势,也开创了大宋政治迫害的先河,可谓遗祸无穷。当一个执政的官员仅仅因为政治的分歧被划为奸党并刻石立碑,让其子子孙孙及支持者永世不得翻身,这显然已经超出了政治的范畴,而显出其倡议者人格的卑劣了。

“一旦你出手,我江耘已经在等你了,而且,我还会有另一手牌,你绝对想不到的一张牌。”

江耘默默地想到。

而现在,这张牌正静静的摆在他的面前。千张报纸,此刻正散发着泌人心脾的油墨香味整齐的码放在书社之内。江耘现在要做的事情便给这份明天即将面世的报纸定价。

除了慧贤雅叙的董事层,书报社的人员也全部在场,印刷坊的老杜作为代表也被请了来,忙着在私塾上学,许久不曾露面的丘勇也来了,不过他有了一个新身份,大宋书报社的校对员。看到自己的名字能被印上报纸,小家伙兴奋异常。

“本报纸由大宋书报社出版印刷,印数:份,社长:江耘;副社长:**兄弟;编撰:**兄弟;校对:王烨、丘勇”。

看着第一版尾部的字样,江耘说道:“江大哥,不是你们做社长的吗?为什么还要挂上我的名字?再说你们怎么用**兄弟这个名字?”

“虽然我们出了一份力,但君子不专人之美,此报是子颜所创。再多我兄弟并不分彼此,可以合而为一。”大哥江端友说道。

江耘不再坚持,说起正事:“报纸明日就将正式刊发,所以想找大家商量一下,定个价格。虽说并非以盈利为目的,但总不能过于被动,毕竟我们要良性循环,做得好,可以带动一个产业也说不定。老杜,你说一下你这边的情况。”

“各位东家,我和坊里的伙计算了一下,如果按这个量算的话,成本大约是十文钱一张,这个成本包括了模具损耗、油墨、纸张和人工。但因为是初次印制这么大张的,工人们还不熟练,损耗多了点。如果走上正轨的话,成本大约会在九文钱左右。如果按江东家所说,销量翻番的话,还可以更低一点,但八文钱是最低的了,除非是能以较低的价格从源头进到大量的油墨和纸张。”老杜的思路非常清晰,想人所想,交待的清清楚楚。

“非常好,大家认为应该定多少价格才合适?”江耘问道。

“二十文。”

“十五文。”

“十二文。”

众人纷纷报出了自己的心理价位。只有**兄弟一言不发。

“贤伯仲怎么看?”江耘问道。

“君子不言利,若是让我们定,分文不要,以惠天下读书之人与贫苦大众。”

“贤伯仲不觉得,免费是天下最贵的东西吗?岂不闻寒士居于寺院,求一饭之饱,而终被寺院所弃,一饭难求之典故?为了让更多人看到这张报纸,就必须定一个合理的价格。据江耘所知,现在京城的一个烧饼也卖五文钱了吧。”

**兄弟默然,良久才说:“如果真要定的话,那就十二文吧。”

“十文。正好两个烧饼钱。如何?”江耘说道。

除了**兄弟,其他人都反对。江耘耐心解释道:“也就差两文钱,份,也不过是二两银子。这点钱随便从哪里都可以赚回来。比如说这广告。”

“到时候如何卖?”杨明镜问道,凭着对江耘以往手笔的信任,他对于报纸的销量很是乐观。

“在印刷坊前头,挂上大宋书报社的牌子,就在那儿卖,还有园子里,还有戏院门口,晚上的戏是在戏院开演吧?”

“是的,明晚轮到戏院演。不过,我觉得是时候再招些演出的人员了。师师最近受了风寒,还在带病坚持呢。”齐玉沅提醒道。

“啊?是吗?怎么我不知道?”江耘急道。

“这几天你只顾着眼前的报纸了,忙得连人都看不到。”

江耘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是啊,最近忙得脚不沾地的,的确没顾上她。自从《包青天》上演之后,又恢复杂了一天一场的频率,虽然师师所演角色只是其中一个女配角,Qī。shū。ωǎng。但戏曲的编排和人员安排,还是她一手负责。想必是忙得不得了,才会感染了风寒。

“嗯,等会我去看看好,这里没什么事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对了,伯勤,你找个人去通知所有和慧贤雅叙有业务合作的商家代表,让他们明天早上一早来书报社。”

待众人走后,江耘独自坐在印刷坊中,仔细检查着眼前一摞摞报纸。明天,它们就要问世了。

“老杜,明天早上早点来开门,顺便买串鞭炮来。”吩咐完之后,江耘独自一人上了街闲逛。

“大水梨嘞,三文钱一个的大水梨,不好吃不要钱。”一个卖梨的小贩经过江耘的身旁。

“等等,卖梨的,给我来五个。”江耘想起师师感冒了,补充点维生素和水分大有好处。

“嗯,榨个鲜梨汁给她喝。”想到师师最近忙得患了风寒,江耘不免有些内疚,自己则忙于俗事,后知后觉了。

尽管工具缺乏,江耘弄得手忙脚乱,最后还是榨好了一碗鲜梨汁,兴冲冲的向后院跑去。转过小径,却发现李清照正在梅园之中踱步,一脸落寂。江耘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不早了,此刻天边正一抹夕阳红霞,空影迷离,映着她一脸落寞神色,徒生心伤。

纵使一袭男子的青衣,倜傥模样,终究有着女儿家的心事。想到她以往的种种出格的表现,或许只是她心中叛逆的那一面吧。

江耘不忍,默默地走上前去,轻声说道:“何故黯然神伤?”

李清照默然回首,见是江耘,仿佛被人窥破心事,性格中要强的一面抬头,故作潇洒的说道:“没什么。”

“人言伤春悲秋,江耘却不明白,这春天万物生长,鸟木葱茏,有何可伤悲之处?”

李才女自嘲般的一笑,回过头来,看着江耘,淡淡的一笑道:“只不过春景易逝,人生之韶华亦如是……”

“若无夏之逢勃,秋之悲凉,冬日萧瑟冗长,哪来春天的曼妙景致?四季轮回乃是天道,所不同的是人的心境罢了。”江耘正颜说道。

李清照知道江耘在开解它,略带感激地说道:“江公子今日说话倒像个深悟禅机的大师了,全然不是初见时的模样。”

呵呵,你又何尝不是呢?江耘再次问道:“你还不曾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

“眼角尚有泪痕。”

李清照一惊,忙拿手去擦,才知道是江耘哄她,正待辩解,却听江耘说道:“我们是不是朋友?”

【第072章 关于朋友】

“朋……友。”李清照迟疑道。望着眼前这么既陌生又熟捻的年青男子,心中别有一番滋味。便是他,让她在赌场上初尝挫败之感;便是她,让她在他的眼光之下自觉的挺起胸膛;便是她,让她为剧中人徒生心伤。

“有一句是这么说的。如果心中有喜悦,那么请告诉你的朋友,喜悦会翻倍;如果心中有悲伤,那么也请告诉你的朋友,悲伤会减半。自相识以来,你分享了江耘不少喜悦,却为何不(奇)让我分担你(书)的忧愁?你难道不觉得这样不公平吗?”

江耘静静地说完,一脸沉郁之色。

李清照终于被江耘的诚挚打动,转过身去,用手拨弄着树叶,幽幽地说道:“前日,赵公子来我家提亲……”

江耘默然,沉吟着,组织着思虑,试探着说道:“如此要高兴才对啊。你两人门当户对,而且相处融洽,比起那些盲婚哑嫁者,却是要好得多了。”

李清照蓦的转过身来,眼中闪着热切的光芒,盯着江耘说道:“原本以为你能说出些不寻常的话来,没想到也是和众人一般论调,你当初在盈月楼那番言语也只怕是酒后狂言罢了。”

江耘尴尬不已,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番离经叛道的言论连她都知道了。

“说来不信,这的确是我江某人的心声。世间之事,对女子者太多不公,正因此,才有这间慧贤雅叙。在我看来,这世间人人都是平等的。不管是男子女子,掌柜下人!”

李清照的眼中,却是神色激昂,“话虽如此,清照却恨不得为一男子,上可取功名,下可游历江湖,全无牵绊!”

江耘没有接口,犹豫再三,还是问道:“你对这门婚事不满意么?”

“我,我,我不甘心!”李清照终于爆发了,眼中泪珠迸落,旋即又无力地说道:“但我又能怎样,虽然父亲以我年纪尚小暂且推脱了,但我知道,我们双方父母都已属意,无非是舍不得我,想让我膝下承欢,过得一年半载,还是……要嫁的。”心伤之下,已靠在树旁嘤嘤哭泣,脸上悲切之色教人嘘唏不已。

江耘不忍,想伸出手去扶她一把,却生生停在半空。

“赵公子才学兼优,品位高雅,想来也是上佳的夫婿,双亲也是为我着想,只是清照心性不同于平常女子,却是清照的不是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只可恨清照多读了些书,已找不回平凡心境。”

看着李清照孤单无依的神情,江耘心中也是无奈,想劝她,却觉无话可说。世间教义,礼仪如此,又岂是一番劝能推得倒的?

“虽然还有些无拘无束的快乐时日,只不过这里清照怕是不能常来了。父亲对我私自乔装出来,已经很不高兴了,只教我多学些女红,归究是个妇道人家,闺房大院才是我的归宿。”李清照慢慢平静下来。

听着她的感慨,江耘心酸不已,深感这世间女子之不易。纵观历史,留名青史之男子千万倍于女子,不是心智、能力使然,而是禁锢,一种作为私有财产的禁锢。

李清照见江耘神色黯然,心中感激,微感歉意地说道:“清照无礼了。说了出来,心中已然好过许多,但我却觉得不是减半,而是被你全盘接受了去。”说到最后,性格中俏皮的一面已经表露无疑。

江耘连忙换上一副笑脸:“所以说,是分担嘛。朋友的妙处,便在这里了。”

“清照却觉得惭愧了,喜事你分我一半,我却以俗事来叨扰你。欠你的银子,过几日便还你。”

“呵呵,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以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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