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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雅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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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一位,也算是鸿博的老师了,某在杭州,受教极多,乃是名动天下的蔡元长蔡相公。”沈鸿博指着左首一位老年男子说道。

江耘听得心中大惊,抬头望去,只见蔡京白面黑须,虽然保养的较好,但岁月在身,鬓角已现花白,眼神从容淡雅,气质绝佳,在形容上让人无论如何不会将他与奸臣联系在一起。江耘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他初交的第一个好友——翟汝文的影子。

蔡京站起身来,拱手微笑着说道:“江山代有人才出,看到诸位风采,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老了。”

众人回礼落座,江耘见到此番情景,心中不免嘀咕:“这沈鸿博不知是什么用意。”

很快,便有一些女子端上些精致的点心与茶水。江耘抛开心绪,以不变应万变,闲闲地吃着茶水。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女子,不由得想起齐玉沅和李师师来,却不知道她们今晚又会在哪个房间为哪些人唱曲,心中不由一悸。

东道主沈鸿博开口说道:“今日鸿博请诸位小聚,非是炫耀,而纯粹是为了联络一下感情,同时晚生的老师蔡相公也想见识一下新科进士们的风采,只可惜今晚少了个状元郎。”

“鸿博如何不请状元郎,我等是熟人,请不请都会来的。”右首的胡师文说道。

“唉,请是请了,不知道来不来啊。”沈鸿博苦笑道。

杨明镜笑道:“我看状元郎是稳重肃穆的人,怕是不喜欢这种地方。”

“纯仁公欣赏的人,多半和他一个模样,想必是不会来了。”蔡京拈须笑道。

“为官做事且不说,过生活就要象苏子瞻,快活便好。”陆伯勤丝毫不改他的本色,说出了在座许多人的心声。

众人都大笑,席间气氛渐渐活络起来。江耘入乡随俗,倒也交浅言深。因为都是新科的进士,话题不由的渐渐转到时下的政治上来。

“此次科举之中进士的人数创下了本朝之最,有三百多位,可见我大宋人才济济呀。”宋乔年目光注视着江耘说道。

江耘心中一个咯噔,难道此人也知道赵佶为自己放宽录取名额的内幕?

很少说话的林镇齐出言道:“相比之下,参加武举的人数却越来越少了,不然镇齐也不会赢得这般轻松。”

沈鸿博说道:“镇齐兄谦虚了,你那日的表现鸿博可看得清楚,可谓智勇双全,尤其是第二场,深有谋略,胜在决断,却是赢得精彩。”

林镇齐谦虚道:“哪里话,强中自有强中手,今次之武状元才是真英雄,我不及也。”他口中的武状元正是宗则,日后的抗金名将。

“听说你们四位,同住与城南的一个小院之中?如此可委屈了四位进士,老夫在这京城之中倒有几处产业,甚是宽敞,鸿博便借去一个,如不嫌弃,可选一个幽静的,搬来住就是。”蔡京轻描淡写地说道。

江耘正待拒绝,杨明镜已抢先说道:“多谢蔡先生美意,我们正等一个家乡来的朋友,搬家的话恐有不便。”呵呵,多亏杨明镜素有急智。

“喔,如此不便勉强。”蔡京是何等人物,波澜不惊的说道。

右首的宋乔年转变话题道:“江公子一表人才不说,想不到文章做得极好。那篇殿试之策文采上略输一筹,在眼光和见解上,却是发前人未发之言,深得四方赏识呀。”

江耘这几日已经习惯了这篇文章给自己带来的声望,当下谦虚道:“祖信兄谬赞了,只是些不成熟的想法而已。”

“以江公子的年纪,能有此见识殊不寻常。据说西北种帅看了此文之后曾打听江公子是何方神圣,如果他今日在此,定当感叹后生可畏,哈哈哈哈。”蔡京看上去对江耘相当的感兴趣。

江耘自然无视蔡京玩味的眼神,只淡淡一笑,并不接他的话。对不起了,我们不是一路人。

“说来好笑,这些不成熟的见解原本打算藏拙,无奈第二场差点交了白卷,此间情形,鸿博兄当日亲见。名次实在太靠后,不得已,殿试之时孤注一掷,发惊人之语,想博个出人头地。今日想来,却是侥幸了。”江耘微笑着说道。

“正是如此,当日情形历历在目,子颜倒不虚伪,鸿博便喜欢你这种真性情。”沈鸿博想起当日江耘被馒头噎住的样子,忍不住笑道。

“殿试之时,以一篇文章后来居上,位列二甲,想来皇上也非常赏识江公子吧。”蔡京进一步试探道。

江耘暗暗心惊,蔡京言语之中暗藏机锋,有意无意地向江耘表露了一个信息:你的所作所为,一切尽在我蔡某人的掌握。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声音:“各位公子,你们点的姑娘来了。”不一会,推门而入进来了一位唱曲的姑娘,正是李师师。

不知怎的,江耘心中并不想在此种情景之下见到李师师。看得她施施然的进来,不由脸上尴尬。

李师师一扫场中众人,看到了杨明镜,一找之下,江耘自然无处可逃,看着一脸不安的江耘,李师师掩嘴笑道:“来得原是故人,要我去叫齐姐姐么?”

江耘愈加尴尬,连忙摆手说道:“不,不用了。”

众人大笑,沈鸿博道:“两位原是旧相识。听闻师师姑娘的嗓音冠绝京,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总算有幸。”

李师师轻声笑道:“多谢公子夸奖。几日不见,在座的诸位公子都已高中,师师在这里道喜了。”

“今科榜眼与探花都在此,师师姑娘看好了。”陆伯勤指着沈鸿博与杨明镜说道。

“如此可要留些词儿在此,好教我们姐妹们传唱。”李师师说道。青楼的传唱可是诗词流传的重要渠道之一,能有幸流传的都是名人的大作。

李师师坐定之后,调了一下琵琶的弦调,问道:“既已高中,便无所禁忌,来一首黄涪翁的南乡子如何?”

“好!此曲正合在座诸位少年的意气,老夫离开京城数年,虽说这江南也是首善之地,但唱起词曲来,总是少了一番大气,今日要好好的听上一曲。”蔡京的兴致颇高。

“如此,奴家便唱了。”说罢清了清嗓音,漫声唱道:

“诸将说封侯,短笛长歌独倚楼。万事尽随风雨去,休休,戏马台南金络头。催酒莫迟留,酒味今秋似去秋。花向老人头上笑,羞羞,白发簪花布解愁。”

歌声虽美,但此刻江耘的心中却百感交集,若于一干朋友们在此听曲喝酒,谈笑风声,无疑是人生乐事,此时边上却坐着许多不相干的人,还有一人更是一个大奸臣,不得不虚情假意的应付,这又让他如何开心得起来。同时又想到这些女子通宵达旦的唱曲,碰到江耘这般斯文人还好,若是那些无礼之辈,受些气的怕是家常便饭。

“我一定要想个好法子,将这些苦命女子带离苦海。”江耘的心中默默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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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蔡京元长】

歌声和着琴声,在这雅室之中流淌,伴着夜晚淡淡的风,一时之间,风情雅致,

师师一曲终了,众人都沉浸其中,蔡京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时感触颇深,微微叹道:“姑娘此曲,道尽仕途之荣辱艰辛。昔日熙宁三年老夫进士及第,时至今日已三十余年,其中的辛酸荣辱又何足道哉?”言辞之中大有悲凉之意。

沈鸿博连忙开解道:“蔡师言重了,三十年历经仕途风雨,虽然有起有落,也曾畅情于山水,但说起来始终屹立而不倒,今日能重撑大权,更应当老骥伏枥啊!”

看着江耘等人疑惑的神情,沈鸿博微微一笑,解释道:“圣上不日将重新起复蔡师,出任右相。章相则进封申国公,安度晚年。”

右首的胡师文和宋乔年连忙拱手祝贺,但显然早已知道此事,脸上波澜不惊。两人拱手之间,眼角却看着江耘的反应。此时的江耘心中不免冷笑,原来今日倒真是个鸿门宴啊。

心中所想,却也不表露在脸上,随即也拱手祝贺道:“原来如此,子颜在此恭贺蔡相公重入朝堂,希望蔡相公以社稷百姓为重,以天下苍生为重,一展胸中宏图。”

既然江耘表了态,杨明镜等人也跟着祝贺了起来,应付场面。

“蔡某虽然年老愚钝,但也当尽心竭力,为我皇分忧。老夫当劝圣上继父兄之志,变法图强。今日在座的诸位都是我大宋青年才俊,今后少不得为国效力。”蔡京淡淡地说道。

“朝中自熙宁年间已来已无可避免地分为两派,分称新旧两党,以变革为纷争,经年争吵不休,已成无可调和之势。依我看来,变法乃是大势所趋,此已成有识之士所共识,要所虑所谋之事,则无非是如何变而已。”胡师文斯理慢条地说道,听上去倒也很有见地。

“不错,圣上登基以来,励精图治,一改元佑年间的保守政治,由此看来,变法已成大势,新党必成主流,而旧党,旧党则必败。这从政做官,最怕的就是,就是站错队,江公子你说是吗?”宋乔年露骨地说道,一边还若有所思地看着江耘。

江耘放肆地仰头大笑,笑完之后说道:“江耘一介试子,侥幸取了功名,安敢妄论国事。如此美好的气氛,谈些无聊政事做甚,师师姑娘,有什么好曲,尽管唱来。”

李师师何等聪明人物,早已看着端倪,见江耘转变话题,连忙应声谈起琴来。右首的宋乔年见江耘如此放肆,脸上胀得通红,想是心中气急。

江耘在琴声之中告了个罪,起身如厕。

刚出了雅间,身后就有人跟了上来,江耘以为是自已人,回头一看,却是沈鸿博。

“子颜请勿怪。”

“不怪。”

“子颜,蔡师……”

“不!”

没等他说完,江耘已经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笔意盈盈,眼中却尽是决绝之色。

此时此刻,其实面对面的两人都已经知道,也许眼前这个做朋友一流的人,即将或者已经离对方而去,两人今后之路将背道而弛。

看着江耘的背影,沈鸿博神色复杂,轻叹一声,惋惜之意溢于言表。

江耘如厕之后,又回到雅间,接下去的时间,气氛索然。略略枯坐了一会,四人便起身告辞。沈鸿自然尽了地主之宜,送了他们出来,四人经过晚上的这出戏,对沈鸿博都有了看法,神情早不比当初融洽。

待沈鸿博回去之后,杨明镜叹道:“果然宴非好宴,是邀我等入其朋党。”

陆伯勤更是苦着脸说道:“子颜今日可知官场这混水不好趟了吧?入其党则不能自主,不入则无法出头。”

“我等还是借了你的名头,他才会招揽,其他人,怕是削尖脑袋都钻不进呢。好官司有齐玉沅和李师师,心中不免不忍”林镇齐笑道。

江耘也无奈的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就不信了,他能把我怎么样。”

众人说完,正待回家,却听见背后有人喊道:“江公子,且慢走。”

江耘不用回头,也听出了声音,不由皱起了眉头。众人见他这般,都笑道:“我们先走了。”

江耘决定先发制人,深吸一口气,转身说道:“那日酒后胡言,师师姑娘何故四处宣扬?坏我名声?”

李师师丝毫不以为意,坦然说道:“哪有四处宣扬,我只不过告诉了我几位要好的姐妹而已。”

呵呵,几位要好的姐妹,每个姐妹也会有要好的姐妹,经过无数个好姐妹之后,传遍坊间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江耘只得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这人,说的时候倒是堂皇,又如何怕传了出去?怕也是个伪君子。”李师师不依不饶道。

江耘知道纠缠下去对自己绝对没好处,连忙说道:“师师姑娘哪里话,江耘一片诚挚,如何是伪君子。对了,姑娘找我何事?”

“前几日姐姐病了呢,我想叫人去找你,却不知你住在京城何处。”李师师埋怨道。

江耘一惊,说道:“病了,什么病,现在怎么样?”

李师师见江耘焦急神情,脸色稍霁,说道:“没什么,风寒而已。”

“喔,感冒了,泡点姜茶给她喝,让她多吃点水果,补充一下维生……”江耘说到一半,生生的打住了。

“吃水果有用吗,明天让她试试。”李师师自言自语道。

“师师你告诉她,过几天我会来看她,我会带她离开这里。”江耘横下心说道,虽然他还没想好办法怎样安置她。

“是吗?”李师师惊异道。

“是的。”话一说完,江耘转身便走,消失在夜色中。李师师木然的站在盈月楼的门口,看着门前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默默地想到:他真的会带走齐姐姐吗?

盈月楼的雅间之中,胡师文脸带恨意,羞恼地说道:“此人甚是不知好歹,我等如此明示暗示,他却装作不知,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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