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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雅宋-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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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忧。”

边上的宋乔年却颇不以为然,道:“开边拓地,岂是儿戏,童公公再怎么擅长军伍之事,终是个,在宫里的公公。退一万步说,侥幸得了大功,亦是我等盟友,而非敌手。”

蔡京轻拈胡须,紧紧地盯着眼前那一盏跳跃不定的灯火,心中凛然,胡师文的话显然触动了他的心弦,盟友与敌手,从来只是一线之隔。他与童公公所挣的,只不过是两个字:圣眷。想到此处,蔡京不再犹豫,肃声道:“鸿博所虑甚是,下了本钱,未必不能成事。若童公公真能让人惊喜。某也让他风风光光的回来受赏。明堂筹建之事却要加紧了,官家的内库钱都已经拿出来了,若不能合了上意,官家定然不喜。”

宋乔年忧声道:“那内库钱不过区区六万贯,张商英门槛又高,户部只拨付了两万贯,建明堂所耗甚巨,没有二十万贯,断然不统”

胡师文提醒道:“乔年勿忧,太师早有准备,那市易司的吕提举自会补上缺口。”

三人正商议间,下人来报,陆匡来访。

陆匡见了礼,蔡京高兴道:“助正来此,必有佳音?”

陆匡心中暗暗得意,脸上谦虚道:“太师,学生让人在江南调查钱庄之事,略有所获,特来献于太师。”

蔡京眉毛一挑,道:“助正详细言来。”

陆匡道:“经某调查所得,钱庄之蔽有二。一明一暗。明处是我共知,其封桩之钱不足以抵其本金,此亦商家周转之法,乃其微瑕,不足以动其根本。”

暗处又如何?”宋乔年急道。

暗处之患则是细枝之节。”陆匡得意道。“为求流通之便,商家发行了许多面额见票即付的钱票,规定不以时日、地点,随时随处可换本额之银钱。”

蔡京神情微动,问道:“多大的数额?”

“十贯。”陆匡答道,见三人无动于衷,又补了一句,“陆匡已让下人从杭州一路兑来,兑到京城不下五万贯。”

蔡京果然明白了陆匡所谋,大笑道:“好,老夫明白了。

宋乔年亦喜道:“助正此谋以小见大,与无声处闻惊雷。若汇聚天下之细流,在京城决而泻之,那江耘能挡此洪流乎?”

胡师文一直默不作声,低着头暗然不语。良久,抬头道:“太师,某有借”、一刁”

蔡京耸然起身,道:“快讲。”

胡师文描了一眼陆匡,缓缓道:“受陆公子所启,师文以为,若是要做,便做个大文章顿了一顿,继续道:“市易司为筹措银钱,近日正囤着不少玉米种子,开耕之日渐近,价格在我一手掌控之中

陆匡一听,心中豁然开朗,不由大喜,击掌道:“不瞒胡师兄,陆某虽有谋划,却少了一击之力,若有此臂助,大事可成,你且细细说来

胡师文得了赞赏,心中愈发急切,道:“市易司收储的玉米有十万余贯。吕提举粗略算过,此番获利极大,全数出尽的话,连本带利不下十五万贯。若以此为凭,此役胜算极大,钱庄挤兑之事一起,京城首善之地。天子脚下,风评之诟,岂是他江耘能受得起的?。

“妙哉!”蔡京赞道。

“陆匡尚有后计

胡师文双眼一亮,问道:“如何?”

“前几日无意中得了消息,自真定府椎场重开以来,商贸频繁,真定府之南,大名府之钱庄已有周转不灵之象,寻常几千贯钱都要兑个两三日陆匡得意道。

“此消息可属实?。蔡京微眯着双眼,心中暗暗计议。

胡师文兴奋道:“太师可让大名府的知府去确认真假。若属实,便可做他个花团锦簇

蔡京摆摆手,示意众人消声,用手轻捻着额头,轻声道:“容我三思

思之良久,蔡京仍然默然不语,胡师文轻声提醒道:“太师可是担心台谏之声?。

蔡京轻叹道:“君王之心难测。江耘此人,看似轻佻浮华。然一路走来,处处得了先机,老夫一直奈何他不得,可见其揣测上意之能,独一无二,官家母子,俱被他哄得欢喜

在场三人心惊不已。能得三起三落蔡相公赞者,天下者几何?

千古巨奸蔡京,心中的那一丝无力之感终于在心中破土而出,悄悄地探出头来。

天空低沉,乌云暗日,一场春雨拉开序幕。堂前有风来,卷将进来,将厅中的灯火吹动,火苗一暗,灯芯即将要被烛油所没。陆匡起身,挡住了乱风。

“太师,江耘所惑君王者,新奇之论而。新制,新报,新事物。若任他胡为,上有杨时、游酥之辈朝堂呼应,下有市井小报鼓噪,其势尾大不掉。某以为,若不趁早绸缪,必受其害

蔡京不置可否,只问道:“鸿博几时回来?”

宋乔年道:“前日收到一封书信,却是从扬州而来,在蔡元度那里盘桓了几日。算算时间,再有个十多日便回京城了?。

胡师文与陆匡对视一眼,出言道:“太师,机不可失。钱庄施行之初,太师便曾与圣上说过,早年飞钱之患,不可不防。如今却是良机在前,岂能踌躇不前。他江耘圣眷再隆,亦经不得四次三番的耗。前次乡民自选之事,官家已然不豫。那钱庄乃是他一手所创,再有闪失,他断难善了。”

蔡京慢攸攸道:“玉米之事又如何?”

“便按市易司惯例,召集京城商家,统一定价发卖,预收了货款,便可大展手脚。”胡师文道。

“若台谏有言,种贵伤农,如之奈何?。

“吕相公老成之人,早有应对,有商家大肆收购玉米以做香水之原料,市易司虎口夺牙,抑商保农,纵是贵了,也是为大局计。”

蔡京点点笑道:“善。望之老儿,倒懂得避祸

胡师文得了赞赏,兴奋道:“若以十五万贯计,加上助正五万贯,某再筹措个几万贯。在京城与大名府分而兑之。事成之时,再散以流言,让那些存了钱的富户上门取兑,却看他如何收场,只怕要连园子都要卖掉。”

陆匡心中大喜,江耘啊江耘,若你要卖慧贤雅叙,我陆匡第一个上门,真真让你无花无酒锄做田。

蔡京默认了这个计发”一口饮尽了杯中之酒,道:“将我那幅《夏日山居图》取来,师文,此事便交给你了?”

胡师文谄笑道:“太师之画,不下万贯,且寄于书画铺,事成之后,自然由那江耘买单。”

蔡京大笑,笑至高声处,堂外雷声阵阵。仿苦战前的擂鼓。

心中的不安之敢再次抬头”丁嘱了一句:“速速写信告知鸿博,让他早日回京。”)

【第179章决战在即】

小宵讨,天与便日暖讨一春辽后便是雨月在冬日里烧过田。又加了家畜粪肥,早把农田养得肥沃。京城连着下了几场雨,唤醒了沉睡中的土地,正是猫了一冬的农人们播种插秧的时节。

与往年不同的是,京城近郊农人们的作物不再是秦、稻当家,因着去年玉米的好价格,许多农人们都留了一部分地准备种玉米。今年吃饭喝粥,便看玉米的收成了。去年种了玉米的。自留了种,去年没种的却都在寻那玉米种,一趟趟地往城里去,玉米种却越来越少。终于有消息传来,二月初;起,买卖司高价从商家手中收了玉米种,统一了价格发售,每个三贯钱。农人们叫苦连天,大骂买卖司坑人。

“这帮黑了心的官人,元宵之前。尚是两贯,如今又涨到三贯。”

“囤了芝麻也就罢了,少吃几个元宵,做种的种子也要苛录,真是没了天理了。”

骂归骂,种子终是要买,好在一个玉米棒子有个数百粒,钱少打算与人合买一个”有些余钱的则打算多买几个,将地里尽数种上玉米,待到收成时总会有大收益。你买卖司总不能从我小民手里收那玉米种罢?

京城这边,市易司在正月底召集了京城众多商家,将从他们手中收来的玉米以两贯八的价格又转售出去,并规定了统一的价格,无论大一律三贯钱一个。对此,市易司的说辞冠冕堂皇,为防不良商家收储玉米哄抬价格。以致让京郊农人无玉米可种。

在座在商家心中腹诽不已,若不是你市易司插手,玉米种的价格怎会涨了三倍。心中虽如是想,口上却不敢表露半分。若有厥词,等会分种之时,给你的尽是小个玉米。你找谁哭去?

“此番与旧例不同,全额预收全部货款。”市易司的官差说道。

“官爷,全额收了?若是卖不出去,岂非烂在手里?若有外地客商低价卖之,却又如何?”有商家异议道。

“月底之时,可按全额退换银钱。京城四周除了少数农人手里的,何处还有玉米?市易司出了保函。你们还信不过么?卖不出去,尽数来退。”

众人一听,心中便都放了心。市易司虽然蛮横,终是国家官署,却是信得过的。只不过他们预收了钱去,不知又看上哪样物事了。

章程既定,商家们一哄而散。自去库房前忙碌了半日,各自交了银钱。拉了玉米而去,只等二月初三的集日一到,发售玉米。

胡师文与吕嘉问一道,静静地听着属下的汇报。

“库钱共十一万一千贯,以一贯三至一贯六不等之价格共收储玉米七万四千余个”库房之中尚留了三千多个次了,其余尽数发卖商家,共的钱约十九万八千贯。”

上前两人大喜。有此收益,明堂筹建之功,已然在手。

胡师文却有别样心思,问了一句:“全数都是银钱吗?”

那官差吓出一身冷汗,嚅嚅道:“约有五万贯,是,是京城钱庄的钱票。”

吕嘉问以为胡师文不放心,出言道;“师文兄放心,那钱票信用极好,明日我便让人去兑了来。”

胡师文笑道:“不用了,如此正好。吕相公老当益壮,此次大功一件。哈哈,”

笑声中,吕嘉问提了大半月的心终于放到在实处。托玉米金贵之物。一年时间。六万贯的本钱,滚到二十万,若王相公在世,不知道是夸是贬。

吕大人的心中,只一声长叹。市易法扶农抑商之本意,如何经得起官场这把刮骨的钢刀。罢了,汴梁的风风雨雨,我终是厌了。

慧贤雅叙的西北角,有几间厢房,乃是园中琴师与歌舞人员的住处。江耘站在房外,静静的听着房中传来的琴声。

姜清清单日操琴,双日歇息之日亦时常弹琴自娱。

来慧贤雅叙之后,远离是非之地,心怀欢畅,整个人明媚的许多。

琴乃心声,一曲《渔接问答》听的房外的江耘心弦大动,逍遥山水之乐,尽在此曲。

曲尽音收,姜清清得了小婢回报,得知江耘来访,便收了琴来,起身出了房门。

“姜姑娘安好。琴楼之中有秀阁。如何不住?”江耘笑吟吟道。

“江大人安好。琴楼虽好,却不如此处清静。”姜清清展颜笑道。

江耘此刻才有机会细细打量眼前这位与众不同的女子。只见她全身素雅,虽不是在杭州时一身俱白,却是素中带俏,肤色愈加明亮,眉目之间自有一股恬淡之气。

“自姜大家来了慧贤雅叙,园子里是高朋满座啊。”江耘笑咪咪道。

姜清清笑嘻嘻道:“如此可适江大人之意?”

江耘笑道:“那是自然。来的人越多,我江耘便赚得越多,富家翁的本钱日厚。”

姜清清掩嘴笑道:“江大人之志,岂是在这园中。此处近水楼台。《大宋天下》拿到我处,墨迹尚未干呢。”

江耘素知她关心时事,道:“《大宋天下》亦姜大家所好么?却不知喜欢第几版?”

姜清清笑道:“大家大家的。叫得小女子拘束的很。”

江耘摸了摸鼻子,笑而不语。

姜清清道:“时政清评,京都要讯,市井趣闻,俱都喜欢。小女子不出门,便已知天下事。”

江耘看着她巧笑颜兮,心中亦是欣慰,笑道:“京城人物如何?可比杭州?”

“各有千秋,江南人物腹有诗书。北人大素有大气,各擅胜场。小女子时常记起江大人在杭州赏梅之时的妙论呢。观江大人浏阳所为。却非当时的糊涂断案,而是心怀治下百姓。”姜清清对于江耘的事。可走了解的很。

两人相谈甚契,江耘心中的疑问自然不好开口,旁敲侧击道:“薛大家可安康?”

姜清清道:“年前捎来了信,身体比以前好多了。年后还让家里削人带了许多特产过来。”

“唔,姜姑娘在京城可有亲威故人?”江耘不轻意道。

姜清清笑道:“先母与蔡相公有旧谊,清儿来京城,去过几次蔡相公家。”

“喔?”江耘双眉一挑,心中有疑。却不便问出来。

姜清清毫不介意,继续道:“蔡相公起复之前在杭州呆了数年,在一次宴饮之会上与我母亲相识,极是喜欢先母;。二琵琶知先母之经历,很是同情时常资助井母杭州开堂讲学之余。坐而论谈,先母琴曲相伴。”

江耘心中默然。抛去政见,以蔡京之学识风度,的确可为人师。

“陆公子还有那沈侍郎俱是蔡相公的学生小女子那时年纪尚也跟在先母身旁,耳濡目染,也长了许多学问哩。”

“沈侍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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