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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太平公主-第34章

小说: 太平公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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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负既定,安乐公主宣布节目终止。只是河边传来一阵喷嚏声——因为夭冷,那些落水的大臣和宫女个个都得了感冒。
  中宗见今日玩得痛快,业已尽兴,准备宣布解散,在旁边的太平公主却说:“且慢,今日皇兄皇嫂及安乐公主都有精彩节目,我也准备了一个,给过年增加点兴致。”
  中宗听了,说道:“皇妹既有节目助兴,当然欢迎,请皇妹吩咐便了。”
  太平公主说一声“谢皇兄”,便把大家请到一个大草坪上。她早就打听到韦氏母女要在过年时搞点新花样,以显示自己,收罗人心。但今日一见,原来如此。又见她母女得意的样子,心中更是气恼,便把早有准备的节目拿出来表演,也借机显示一下。
  一切安排好后,太平公主向身后仰了仰头,叫声:“快上!”
  话音刚落,便有鼓乐队吹吹打打上场,为首的是一个矮小丑陋的弄臣,他名叫郭解儿,是京城闻名的表演家。他口技魔术、吹奏弹唱、滑稽表演,样样精通。在唢呐声中,他先拉个架势亮了相,配上挤眉弄眼的滑稽丑态,逗得全场大笑。接着拿出一个大花瓶,抛来抛去,忽高忽低,耍得十分纯熟,但忽然一失手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郭解儿故作痛惜状,观众也为之叹息。只见他取出块红布,将那些碎片盖上。少时,布下面似有什么在拱,揭开一看,那碎片自动合成了花瓶,一点痕迹没有。郭解儿拿着花瓶绕场一周让大家细看。看完,他又从花瓶里抽出两幅纸,一幅上写“岁岁(碎的谐音)平安”,另一幅上写“岁岁团圆”,看得大家连声称奇。
  放过花瓶,郭解儿又取出个刻有“聚宝盆”三个金字的盘子,说这盘子不论投进什么东西,都可以“投一得百”。他拿到安乐公主面前,请她一试。安乐公主顺手把宝石戒指投入盘中。郭解儿端着盘子摇了几摇,果然满盘都是宝石戒指,捧到安乐公主面前请她辨认哪一只是她的。她拿这只瞧瞧,拿那只看看,说只只都像。郭解儿便全数给了她。安乐公主用手绢包了。一只戒指换回这么多,心中好不欢喜。
  演完魔术,郭解儿又说了段怕老婆的笑话,逗得全场捧腹擦眼泪。说罢,又和着“回波曲”,唱起《惧内歌》,只听他唱道:
  回波曲儿唱得好,且唱大哥怕大嫂。
  外头有个裴御史,里面第一数李老。
  唱得太平公主及文武大臣开怀大笑。中宗是个糊涂虫,度量大,并不计较。只有韦氏听了胸中无名火起,正待发作,见上官婉儿向她使了眼色,也就忍住了。她转而一想,说皇上怕我,不是为我张目吗?有何不可。
  安乐公主为姑妈大庭广众中奚落母亲感到不平:然而一想到刚才凭空得了一大包宝石戒指,气也就消了。可是晚上回去打开手绢一看,全都是芦苇梗,连她的那只也不知去向。气得她大哭大叫,定要去找太平公主算帐。还是上官婉儿过来,向她谈了利害,安慰一番。她只得“哑巴吃黄连”,自认晦气。
  太平公主大获全胜回到山庄,但心中仍然不快,很久没有见到的崔湜今天见到了,但他一直围着韦氏转,连瞧都不瞧自己一眼,心中实在难受。她又见安乐公主的新附马武延秀与韦氏挨挨擦擦,眉目传情,脸上便掠过一阵冷笑。但却给她一点提示,她曾多次传崔湜来公主府,均遭到婉拒,何不学她,将崔涤招为女婿,这样至少也可以多见几面,得点余爱,也算得到些慰藉。
  回府后,她立即叫来武艳。
  武艳是她与武暨攸生的女儿,今年十六岁,生得聪慧美丽,恰如其母。
  “艳儿,你知道一个叫崔涤的书生吗?”
  “知道,去年他还到过我家,我见过他。”
  “你对他印象如何?”
  “只见过一面,说不上来。”
  “他可是个有名的才子,比你大一岁。整个长安城也难找到像他那样的姣美男子……”
  “娘——”武艳已知道以下要说什么,她打断了她的话。
  “我想把你许配给他。”太平公主不顾女儿的打断,直截了当地说。
  “娘,我还小,把武丽许配给他吧。”
  太平公主笑了,她说:“看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武丽是你妹妹,会比你更大?”
  武艳自觉说漏了嘴,也笑道:“娘,妹妹比我更想嫁人,让她先嫁吧。”
  太平公主感到奇怪,当年自己十四岁时就想有个如意郎君陪伴自己,怎么她十六岁了,却这么冷漠?崔涤,才貌双全,百里挑一,她也见过,为什么不乐意呢?这时,她才感到自己平时只顾忙自己的,很少想到这两个女儿。再看看面前的武艳,丰满俊俏,楚楚动人,发育正常,不像是个冷漠的姑娘,心中便有了几分疑虑,说道:“好,今天不谈这个,你先带我去你的书院看看。”
  于是母女相扶而行,后面跟着一大帮仆从,慢慢朝曲江边的书院走去。
  这是一个精致的小院落,专供太平公主子女读书之用。因其他儿女均已长大,只剩下两个小女儿在里面朝夕诵读。除了有个读过经书的侍女辅导外,还请来著名诗人张若虚给两个女儿讲授诗文。
  太平公主走到书院,张若虚出门相迎。他五十多岁年纪,慈眉善目。憨态可掬,举止矫健,飘飘欲仙,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灼人的灵气,谈吐中包含丰富的学识和机趣,令人折服。
  太平公主问他一些诗书知识,他对答如流,侃侃而谈。当问到两个女儿读书情况时,他说道:“两位小姐天资聪慧,才华超人,凡读诗书,过目不忘,且能举一反三,深明其理。只是二人性格异趣,武艳藏而不露,淡泊人生,超凡脱俗;武丽露而有度,有志进取,颇有男子气……”
  “啊!”太平公主觉得这个评价很贴切,很准确,虽全是褒奖,却也听出些轻重,语气间更欣赏武艳。
  太平公主在张若虚的陪同下,整个院子都转了一遍,甚至还仔细看了他卧室墙上的那些题诗。她对他的诗十分赞赏:“张先生的诗作志向高远,含意深邃,穿透人生,实在是少有的好诗……”
  张若虚也分明听出了赞扬中的调侃。
  把太平公主送出门后,张若虚立即意识到了些什么,忙着收拾整理他的诗稿,但是他难以集中精力。他坐在讲桌后面,对桌上的一摊纸心乱如麻,目光不时打量堂下的两个学生。武丽东张张西望望,心不在焉。武艳与平时一样,专心读书,但不断把目光投向他,使他躲闪不及。她是一块无暇的玉,是一张洁白的纸,是一片纤尘不染的蓝天……以往,他用极大的毅力克制了自己的情感。今天,是最后一次了,要守住这道防线,一定要守住!他告诫自己。
  武丽又上厕所去了,一个下午能去三次,一去就半天。往常她走,他都板着脸看着她,今天不,他低头装没看见。
  武丽刚走,武艳就拿着书走过来了。他听见她的脚步声在面前停下。他不敢抬头。
  也许他们间已有某种默契,也许一刻千金,不容转弯抹角,武艳的话是这样开头的:“张先生,娘叫我嫁人。”
  “……”张若虚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只觉得心跳得紧,眼前一片黑暗。
  “要我嫁给崔涤。”
  “啊!那是个很有才华的年轻人。”他尽量装着若无其事地说。
  “那与我无关。”
  “你的终身大事,怎么与你无关?”
  “你应该懂……”
  张若虚轻轻叹口气,不敢回答。
  她恨他。他点燃了别人,自己却冷若冰霜。
  “你为什么不说话?”她倒像个老师,问面前那个答不出话的学生。
  “我能说什么呢?”张若虚无可奈何地说。
  “比如说你为什么要准备走?”
  “不是我愿走,是我从你母亲眼睛里看出她要撵我走。”
  “要走,我跟你一起。”她很坚定地说。
  “我曾幻想过……”
  “只要听了你这句话,我就有决心,就能办到。”
  张若虚见她很固执,一时难以说服她,也不想去说服她,便岔开话题,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精致的诗笺说:“这是我专为你写的《春江花月夜》,你收下吧。”
  “难道是临别赠诗?”武艳盯着她。
  “我求你读下去。”
  武艳接了过来,读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好呀,把我的名字都写进去了。”
  “这是专为你写的,怎能没有你?”
  “可是你加了几点水。”
  “你本来柔情似水嘛。”这是他的真感实受。
  武艳柔媚地翻了他一眼,继续读下去:“‘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夜空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可是你老躲躲闪闪,时隐时现,那月又怎么照得着你呢?”
  “可惜人不能回炉,否则,何须躲?”
  “你又说:”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留照君。‘其实,完全是先生多疑。自古以来红颜白发的故事何其多?你我相差不过三十多岁,宫中的嫔妃哪个不比皇上小三四十岁?六十与十六、七十与十七、八十与十八,满朝都是。人生难得一相知,不能因年龄的小节而遗憾终身。“
  “可是那终不能同老。”
  “只求同心,何须同老。哪怕一年,一个月,一个晚上。”
  张若虚虚她了,换了个话题:“你是公主的小姐,我只是一个穷书生。”
  “难道您教我们淡泊守正,清贫乐道那些话都是哄人的?我说过,只要有个小院,几间茅屋,养一群鸡鸭、一池鱼暇,足够了,看来你还是不懂我。”
  “我没有勇气懂你,所以只有叹息:”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你还有闲情悲叹落月落花,可我呢?你不知道对我的伤害有多大。”武艳忍不住热泪夺眶而出,叭嗒叭嗒滴在诗笺上。
  张若虚心潮如涌,也顾不了许多,一把抓住她的手。他的手发凉,她的另一只手赶快去焐上。冷热流交织,流遍两人的全身。
  “那只有等下世来弥补了。”分不清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门外有脚步声,二人依依离开。
  是夜,张若虚整理行装,准备明日告别,二更才睡。刚吹灯,就听轻轻敲门声。
  他知道是谁。他决定不再守那道防线。
  他打开门,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她。
  他们终于圆了个美丽的梦。尽管梦醒了有巨大的痛苦等着他们,也不顾。
  第二天,太平公主果然解除了张若虚的教席。
  第二个月,在太平公主主持下,武艳与崔涤完婚。
  婚后第二天,崔涤便来找太平公主。
  听说崔涤来了,太平公主喜不自胜,究竟心思没有白费。回想他的几次婉拒,看来只不过是一种姿态。读书人就这个味,什么礼仪,什么伦理,最终都在权势,在情欲面前一败涂地。这时该她摆姿势的时候了。
  “叫他等一等。”
  太平公主收拾打扮一番后,姗姗而来。
  崔涤见到她,喊一声“岳母大人”,便跪在地上流泪不止。
  太平公主感到惊异,问道。
  “什么事?到底什么事?”
  “她,她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她了。”
  太平公主听了,一跺脚,骂道:“一定是他!我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文人无行!”
  她气冲冲地喊过管家,命令道:“赶快去把张若虚捉来!”
  然而管家回来时报告说,那张若虚一个多月前就回扬州去了。
  太平公主想了想,也再没去追究。追究起来杀了他又怎样,岂不是“一缸屎不臭搅起来臭?”自己当初也不是怀了武三思的崇简后才与薛绍结的亲吗?女大不当留,这是古话了。转而又想,崔涤因此必对武艳有所冷淡,岂不可以乘隙而入?
  想到这里,她一把拉过崔涤,说道:“人生也不必太认真。水至清则无鱼,还是含糊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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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这天,马道长把他叫到座前,问道:“马秦客,你记住了你的不共戴天的仇人是谁吗?”
  “记得,妖后武则天。”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已超过十年,你有信心去报仇吗?”
  “弟子蒙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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