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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嫌妻不良-第122章

小说: 嫌妻不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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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温和的拍拍琅琊的手,话头硬生生一转,温和的笑道:“丫头啊,多亏了有你,我才聊以在苟延残喘中得点乐趣,若是没有你,我这日子可还有什么意思呢?”

琅琊便笑笑,道:“老祖宗是参天大树,枝繁叶茂,奴是藤,要倚靠着老祖宗的福荫度日……”

“好会说话的丫头。”老夫人笑赞一声,转过头来道:“罢了罢了,我老了,不认得谁是谁,又都是谁家的亲戚,你既是来看君文娘的,就进去看看吧。可怜我这个媳妇……辛苦半世,怎么就得了失心疯呢?”说着说着,抻出帕子来蒙住了眼。

琅琊就劝:“老祖宗,吉人自有天相,夫人不会有事的,您可千万别伤心过度,伤了自己的身子。”

玫瑰懒的看这一老一小在这做戏,淡淡的福了福,进了屋里。

孟夫人猛的见进来一人,还只当是孟老爷回来了,一脸的惊喜和幸福。谁想入眼的是个俏丽的小丫头,不知道又想起了些什么,猛的抓起手边的一个花瓶兜头扔过来,而后便紧紧的抱住头,哭泣起来。

玫瑰侧身一躲,那花瓶摔在地上,成了一地的碎片。她愣看着孟夫人,小心翼翼的道:“孟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想把跪坐在地上的孟夫人搀扶起来。怎么也没想到,从前那个人前雍容华贵,始终带着从容浅笑的孟夫人,会变的这么狼狈不堪。

人们看见弱者,都会生出无限的同情来。

从前的大奸大恶都可能被冲淡,更何况孟夫人所作所为,不过是个内院女人都会做的事情。

想着她曾经的风光无限,如今却是一个得了失心疯,自己又哭又怕,再也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什么是美好的疯子,玫瑰不由的又是一片感叹。

孟夫人见玫瑰要靠近,失声尖叫着道:“别过来,呜呜呜呜——别过来,我不要看见你,都走开,都走开啊。”

她骇怕而疯狂,不管不顾的拿着随手可拿的东西朝着玫瑰胡乱掷来。

玫瑰只得且躲且闪,道:“孟夫人,奴婢是玫瑰啊,您就一点都不认识了吗?奴婢是来看您的,不会害您…···”

孟夫人呜咽着道:“走开,都走开,鬼,鬼,鬼啊——”到最后竟不管不顾的要往门口冲。地上一片碎瓷,她又半趿着鞋,冲撞之间早就甩脱了脚。

玫瑰猛的往前,道:“孟夫人,小心脚——”

孟夫人见她扑过来,又急忙退回去,一头扎进被子里,哆嗦成一团。

'正文 175、怜悯'

二更到,真累啊,我眼都花了。*。**/*

玫瑰仓促间无法下台,正不可开交处,就见琅琊进来,手里的长盘上搁着一碗热汽腾腾,泛着黑苦味道的药。

她看一眼床上山一样的鼓包,对玫瑰道:“不好意思,夫人不认得外人,玫瑰姑娘多担待,多谢你来看望夫人,还是请回吧,夫人该吃药了。”

玫瑰颇为尴尬,便道:“那……我便不打搅孟夫人了。”

她要离开,琅琊却又叫住她:“劳烦玫瑰姑娘,帮我端一下药碗,我扶夫人起来。”

玫瑰也想看看她是怎么在孟夫人跟前尽孝的,因此伸手接过药碗。就见琅琊走上前,掀开被子,对着哆嗦成一团的孟夫人道:“夫人,该喝药了。”

孟夫人的头发垂下来,遮盖住了脸,只从黑色中间依稀可见一双惊恐的眼睛。她仲手拨开琅琊的手,道:“我不喝,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药里有毒,你想毒死我……”

琅琊无耐的看看玫瑰,道:“夫人每日里都是这样言辞无忌。”

玫瑰见琅琊也和自己一样狼狈,一时倒觉得欣慰,欣慰之余又感同身受,觉得琅琊比从前多了几分烟火气,不再像从前那般出尘的生厌,便勉强笑笑道:“病人么,总是更多需要耐心。”

琅琊便嫣然一笑,好像遇到了知己·道:“我也是这么觉得,可是孟夫人真的很可怜,她几乎要耗尽所有人的耐心了。”

玫瑰同情的看向孟夫人,道:“是吗?孟夫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琅琊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道:“每次喂药,说是伤痕累累都是轻的,可是在旁人看来未免有几分夸张。只是现下除了我·还有谁肯有这份耐心呢?玫瑰姑娘,你帮我劝劝夫人……”

玫瑰也知道她不容易,便道:“好,容我先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了,免得不小心扎伤了孟夫人……”

两人配合着,把屋子略微收拾干净。看着那一碗要凉了的药,琅琊道:“玫瑰姑娘,你替我扶住孟夫人······”

她的语气坚决,神情坚毅,带着不容人忽视的气势。玫瑰知道她这是要强行灌下去。可是·好像除了这个,便再没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因此只犹豫了一瞬间,便坐在床边,强行把孟夫人的手臂按住。

孟夫人饮食不规律,又因为日日在恐惧中闹腾,本就没什么力气,玫瑰又为了自保,怕她突然发力伤到自己,因此下死力按住她。

琅琊仲手捏住孟夫人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端起药碗,将那药一点一点的灌进去。

玫瑰看不见孟夫人的脸,却能听见她被迫咽下药汁的咕噜咕噜声。因为咽得急·因为药汁不等她自主吞咽就已经冲进了喉咙,这咕噜声就变的相当急促和被动。

一等琅琊的手松开孟夫人,还不及说一个字,玫瑰已经松开了对孟夫人的钳制。她迅速的站到床下,以最安全的距离盯着孟夫人。

她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只是倦怠的又惊恐的看一眼她二人,便垂下眼睛,如同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的垂着头。

玫瑰不由的担心的问:“孟夫人·不会是……没事吧?”她很想问孟夫人不会是死了吧?可随即也意识到这样的话问出来,实在是太伤人了。

琅琊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笑道:“没事,这药是安神的·只会对夫人的病情有益,夫人要小睡一会。”说是小睡,其实是两个时辰。

玫瑰并不清楚琅琊的心底旁白,只点点头,道“我就不打扰了。”她不懂医理,可想来这药定是大夫开的,大夫开的定然没有错的理。

琅琊陪同着玫瑰一起出来,笑道:“苏姐姐最近可好?”

玫瑰含混的道:“还好。”

她很克制的抿了下唇,实在不想多跟琅琊谈论苏岑。总之她对琅琊,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她依旧明艳照人,依旧美的夺魂摄魄,可有着从前,两相比较,总让人觉得陌生。

琅琊拉着玫瑰道:“既来了,就坐坐再走,也免得苏姐姐回头说我怠慢了你。”

玫瑰有些受不了她手心的凉,勉强一笑道:“实在是不敢,我家姑娘还等着回话呢,改日······”莫名其妙-的关系,莫名其妙-的从前,就连现在也是莫名其妙-的尴尬,莫名其妙-的称呼。

琅琊叫苏岑为苏姐姐,这便是默认苏岑和孟君文毫无关系了?也是她乐见的了?可是从前一口一个“奶奶”,分明很享受那种婢妾的恭顺和柔婉,现在却是一副精明的当家奶奶作派这个“苏姐姐”叫的有多少诚意,可就煞费人思量了。

琅琊也就不强留,很贴心的道:“我送姑娘出去。”

孟老夫人得知孟夫人吃了药,也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只打发了长青在这候着,见琅琊出来,上前陪笑道:“老夫人说身子乏了,且先回去歇着,有什么事,姨娘只管去那边叫老夫人过来。”

琅琊浅笑道:“夫人已经睡下,老夫人只管去歇着,这里有什么事,都有奴呢。妈妈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她照管的细致又妥贴,满院子的人似乎都很服她,一声吩咐,众人便四下散去。玫瑰却想着屋里以一种难受的姿势坐着沉睡过去的孟夫人,心里边升腾起一种很伤感的情绪。

回到家,苏岑便问起玫瑰这一趟的经过来:“孟家没让你难堪吧?”

玫瑰摇摇头,站在苏岑对面,眼睛里便涌出一层水雾,茫然的道:“姑娘,奴婢觉得孟夫人真是可怜。”把她所见都跟苏岑说了一遍,便沉默下来,凝神看着苏岑。好像苏岑能替她解开心中的迷惑一样,又好像苏岑说出话来,便能开解她心里边的负罪。

苏岑沉吟了一下,道:“陈大夫看过孟夫人后,是怎么说的?”

玫瑰道:“只说是心病,非药石之力能为。”说完这句话,玫瑰开始小心的叹气。如果连她都把孟夫人的病归咎到自家小姐身上,还有谁能理解小姐?那么多人,都声势浩大的上门来讨伐小姐,小姐虽然看上去气性大,火气大,可到底那些都是外人,说什么想什么,小姐究其竟是不在乎的。可若是连她在心底埋怨小姐,只怕小姐面上不显,深表理解,可心里还是会伤心的。连举世圣手都说药石难为,小姐能有什么法子?

苏岑不想给玫瑰压力,便笑道:“我们玫瑰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有怜悯同情之心,若你是一国之君,只怕天下百姓就都是有福的了。”

玫瑰便莞尔一笑,自嘲的道:“也不过就是一颗泛滥的,又没用的同情心罢了,所谓的滥好人,不分是非,不辩黑白,我若是一国之君,只怕天下才要大乱呢。”

苏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挥手让玫瑰退下去:“你也累了,去歇歇吧,我叫冬忍熬了汤,这会也该差不多好了,待会咱们就吃饭。”

午饭很简单,一碗米饭,一碟青菜,一锅热腾腾,香喷喷的萝卜牛肉汤。玫瑰和冬忍都嘻哈哈的搓手在苏岑对面坐下,吸着鼻子舒服的叹息:“真香啊。”

每人喝了一小口,不住的点头:“好喝,身上又暖和,真是天下美味。”

苏岑原也正在喝汤,忽然挑眉问玫瑰:“你说琅琊亲手给孟夫人灌下一碗药,是什么药?”

玫瑰立时正襟危坐,道:“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她说是安神的。只是这药效特别快,才喝下去,孟夫人就垂头睡着了······奴婢还想着,就那么坐着睡多难受?可是又怕一挪动,孟夫人又醒了大哭大闹···…”

苏岑用勺子搅着碗里的汤,问:“你可知道这药都是什么?”

玫瑰摇了摇头,道:“姑娘,怎么了?”

苏岑只是微微摇了下头,仍是搅着牛肉汤,道:“没,就是恍惚想起了什么……你去叫福伯进来。”

冬忍见玫瑰出去了,苏岑也要起身,忙把她按下,道:“有天大的事,姑娘也先吃口饭喝口汤再去。事是别人的事,身体却是自己的。”

苏岑笑笑,想想这话在理,也就顺势坐下,端起汤喝净了,又吃了小半碗米饭,吃了几口菜,这才端茶漱口。

玫瑰进门,道:“福伯来了。”

苏岑吩咐冬忍和玫瑰:“你们两个只管吃饭,不必管我。”冬忍和玫瑰知道这是体谅她俩还没吃完饭,她一向又说一不二,在这些事上从不计较,也没有客套的意思,也就随她,自叫了小丫头跟着。

苏岑到了前面,福伯早就在屏风外候着了,自有小丫头替苏岑奉茶。

苏岑问福伯道:“不知前日请来的那位陈大夫可有时间?”

福伯道:“这位陈大夫行踪不定,一年倒有大半时间不在医馆中坐诊,姑娘若是要请,还得老奴去碰碰运气。不知道姑娘是哪里不舒服?若是不成,老奴去请别个大夫······”

苏岑道:“不是我,我是想请陈大夫再去瞧瞧孟夫人······听说孟夫人最近总在服安神药,如果可以,顺便得一副药渣,看看那药里都是什么就再好不过了。”

'正文 176、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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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诧异的问道:“小姐,可是孟夫人所用的药有什么不妥?”

苏岑沉吟了一下,道:“我也只是疑心,不能确认······”毕竟不是亲眼所见,只是听玫瑰那么一说,让她想起当初琅琊小产之事来。

那件事对于苏岑来说是个迷团,不管这药是谁下的,当初可是千真万确栽到了自己头上,她也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知道怎么,从玫瑰的叙述中,她隐隐的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仿佛孟夫人是继那未曾出世的孩子之后,又一个受害者。

可她没有证据,不能胡说。

福伯点头道:“这事虽难,老奴也不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若是只需要孟夫人的药渣,倒不必非得惊动陈大夫······”

陈大夫毕竟是外人,若是用自己人当然最好。苏岑不禁问:“福伯,你有什么办法?难不成孟府也有咱们府里的人么?”

福伯失笑道:“小姐真是说笑,老奴尚没有那个本事。这各个府里的家人,不是家生子就是从外府外省买来的,没根没底。虽说是谁都有几分亲,可是老奴还真没有可以跟孟府的下人攀上关系的。”

苏岑也笑了,道:“那福伯有什么好办法?”

福伯道:“现放着本事人,能够悄无声息的就把此事办了,还需要用谁?”

苏岑倒是微微一愣。买通孟府下人·偷得孟夫人用所药渣,已经不是什么下大光明的手段,福伯倒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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