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如意长公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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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风脸上的笑越发尴尬。
第十一章
“咳,快到京城了。”白少风顾左右而言他。可惜全场人都不买他账,玉宁奋力嚼着嘴里的点心;云世青自顾把玩着身上佩的玉块不搭白少风的话。葵儿看看各位主子都不开腔,自己也只能识趣地闭嘴。
“玉宁你说是不是?”白少风见都不理他,莫名对着林茜问了这么一句。
“唔。”林茜此刻唯一恼火的是,点心太干;又不好意思喝两个男人都喝过的那个水囊里的东西,只能靠着自行分泌的吐沫缓缓嘴里的旱情;倒霉催的白少风还非要跟自个说话。也罢,就当欠他的了;林茜边嚼着嘴里的干点,边点头应和。
这过于敷衍的反应,连白少风都失了继续话题的兴趣。
一行人马进了城后并没有直奔皇宫,在玄武门大街上停了下来;不为什么,在玄武门边上的贴着一张告示;引得百姓围在这块围墙前里三层外三层。
白少风和云世青骑在马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又赶上两人视力都不差;很快读完了告示的内容。白少风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云世青在马上悠然自得地叹了一句:
“这回算是进不去了。”
“怎么了?”林茜撩起半边马车帘子问。
白少风急得低声训道:“快把帘子放下!先找个地方落脚再说。”
到了京城的一品楼的雅间里,确认了无人偷听;林茜把头上盖着的纱笠取下,再次问:
“到底这是怎么了?这么紧张?”
云世青喝茶,白少风焦急地来回踱步。听林茜这么一问停下脚步来:
“刚才外面帖着告示,说是有人劫走长公主尸首;是要冒充公主,如有发现可疑人物不论身份格杀勿论。”
林茜想了想:“是啊,少风;对你来说确实很危险。”
“咳咳……”咳嗽的是云世青,“公主,你现在顶着这张脸出去,你说禁卫是先砍了你,还是会砍北靖王爷?”
白少风接着云世青的话:“玉宁,我带你出来的时候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我唯一担心你不要出意外,这样的榜文一出来;能不能进得皇城都是未知数。”
“恶人先告状这一招居然有人比我用得还溜。”林茜想当年干了多少混事都是通过嫁祸蒙混过去的。这人一发这榜,要是玉宁死了,可以顺带干掉玉宁派的人;要是这公主没死,还能让她死在自家门口。真是一石两鸟,一箭双雕,一巴掌两鸡仔的好奸计!
没想一旁沉默是金的云世青突然发话:
“北靖,你用你的王侯身份先进宫摸摸底;我带公主在外面等你。我们暗号为信,等你出来再从长计议。你看如何?”
“也只好先这样了。”白少风叹道。
临走,白少风几次回头叮咛云世青:
“世青,一定要照顾好玉宁。”
“你怎么跟你妈一样啰嗦起来了,我答应过的事何时食言了?”云世青边说边把白少风往门外头推。
看看云世青,又看看屋中的林茜;白少风心头虽然还是有些犹豫,但还是快步走下楼去。
挨着阁楼边的窗户,云世青确认白少风已经走远。
转身走到林茜面前,一伸手:
“那就请长公主和我走一趟了。”
林茜不解,不是白少风让他们等他的吗?便问:
“到哪去?”
云世青脸上漾起让人失神的笑:“当然是到安全的地方去。”整个屋子里,除了林茜;看到这笑的人都失神了。
“是么,那走吧。”林茜别着劲头地也微微一笑,这回除了云世青;屋里的人又失神了一下。当事人无意,旁观者们内心只能哀嚎:这两个妖孽,在这儿比笑耍人玩呐。
上了车,奇怪的是;云世青这回没骑马。而是跟着她们上了车,离她们远远地坐着,赶车的马夫也换成了云世青随从。
“去老地方。”云世青这样说了一句。充当的马夫的随从便意会了。
一路上,云世青低头看着手中的佩玉不再言语;连脸上例行公事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殆尽,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但似乎又不是什么开心的回忆。想着想着,他那张好看的脸就像一个假面具一样了无生气;眼神也变得呆直。唯一能判断他还活着,是他的拇指还不断摩挲着那块玉。细看那块玉剔透,颜色纯净不含瑕疵;和云世青的气质衣着有说不出地相称。
那玉就像天生就该是云世青的东西一般,但是此刻在林茜眼里;云世青看着那块玉,眼中并没有任何怜爱之意;只是死水一样的沉寂。像一个断了气,而又死不瞑目的人一样。
马车停下的晃动,把云世青从方才那种诡异的状态拉回神;复又带上那种林茜看来挺假的笑容。
“到了。”
林茜佩戴好纱笠。
跟着云世青下了马车,眼前的一切让林茜立刻要逃回车里。
琼銮高阁,莺歌燕舞;不少打扮妖娆的女子伏在二楼对着大街的美人靠上。对着来往的男子挥着手中的芙蓉团扇,撩人的香气能飘散很远。
匾额上写着:婉香阁
眼熟,林茜默念着婉香阁,婉香阁……哦,对了;白少风跟她提过婉香阁。是卖肉的地方,那时候白少风是说洛阳有个婉香阁;没想到京城里头也有。这古代就兴开连锁店,还是窑子连锁了。分京城店和洛阳店,当年姓白的咒我去婉香阁卖身;没想真能看到这婉香阁。
林茜这么想着,问前面的云世青:
“我们来这里干啥?”问出这句话,林茜顿觉自己很傻帽;这云世青总不能请她和葵儿来嫖,也不会是来吃饭喝茶;为了心安。林茜还是问了这句。
云世青回过头,笑得愈发璀璨:
“当然是卖了你。”
林茜悔不该跟着这个人格缺失的人,姓白的识人不清;自己怎么也不加防范一下。早觉得这小子问题很大。
逃是不可能的,林茜张开嘴才想骂;云世青的手指已经点在林茜和葵儿喉头下三寸的地方,顿时喉咙里只能进出气;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里最冤枉要数葵儿了,这丫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这个美到不行的云公子点了穴。
云世青淡笑:
“你在我手里,你就是鱼肉;我就是刀俎了。别和我玩小花样,乖乖跟着我;不然我一失手。怕对不起北靖,那也不能怪我了。”
这人,在白少风面前就没收敛过;背着白少风更是猖狂。我林茜难道上辈子杀了你全家,你这辈子过来与我寻仇的可是!?
熟门熟路地进了婉香阁,姑娘不但在大厅里的姑娘们眼神火辣辣直勾勾地盯着云世青看;还有不少客人也看着云世青入了定。一时间大堂里倒安静了不少,云世青带着两个人站在大厅里;忽的大概是没什么经验的一个雏妓上前要和云世青搭话,嘴里叫着‘公子’眼看手要搭上云世青的肩膀。
“云公子,来了。”一位年纪稍大的女子将那女孩硬生生拉开,言语间没有半点青楼女子轻浮之气。
第十二章
“怎么,不欢迎?”云世青并没有看那女子便问。
女子颔首低笑:“云公子愿意来,当然是婉香阁莫大荣幸。”
林茜一直以为妓院里的女人都是都是一惊一乍的,没想到这位大姐如此温婉。
跟着她进了内院的一桩独立的小楼内,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云世青,林茜,葵儿和那位大姐。大姐反身合上门,走到林茜面前:
“两位姑娘,请坐。”
林茜和葵儿战战兢兢地坐在圆桌边的椅子上,那大姐转头向着一旁在窗边望风景云世青道:“云公子也该解开这两位姑娘的穴道了。”
“我嫌她们吵。”云世青抚着窗边的青竹叶。
“那只好我来帮她们解了?”说着女子详装抬起手要点林茜和葵儿。
瞬间,只见得一片白影掠过;林茜觉得一口气从胸口顶开喉头。又能说话了。解完穴已经回到窗边的云世青复又把玩窗边的竹叶,不再言语。
林茜想把刚才积在心里骂云世青的话一股脑喷出来,却正对上这位姐姐关切的眼神;只好把那些不雅的词汇吞回肚子,单说了一句:
“谢谢这位姐姐了。”
此言一出,女子掩嘴一笑:
“叫我姐姐受不起,我叫婉香;叫我婉香就好。”
听这名字,便知道这女子就是这里的老板了。
“既然世青把你们亲自送来一定是对世青很特别的人吧?”这句话虽然是看着林茜说,但言下之意直指一旁拨弄竹叶云世青;他手上的动作一僵。忙转过身辩解:
“我,是把她们带来卖了的!你别误会!”此刻云世青脸上一阵红。
婉香的笑更加明媚:“世青,你有什么事能瞒得了我。”
云世青也知,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索性不再辩解,只是嘀咕:
“北靖叫我带她们到安全的地方,我便带她们来了。”
婉香摇了摇手中的团扇,上下细细打量这林茜葵儿两人;也没再多问,话锋一转便说:
“可是,虽说是在我这儿住;不干活也是说不过去。”
林茜才觉得这婉香心善,立刻领悟到这青楼女子果然势利。不过,林茜也不是吃素的:
“你不怕你这鸡窝被我捣得没办法做生意,尽可以让我接客。”
“不怕不怕,有什么弄坏的;要赔的。北靖一定不会推辞,老实付账的。”说这话的,是云世青。
林茜几乎要被这个云世青气得断气了,指着云世青的鼻子开腔:
“云世青!你够了没!我看在你人模狗样对你够客气了!你不要逼人太甚!”
云世青当场便被林茜骂得愣住。
“姑娘,有什么过错;我代他赔你不是。婉香并没有让姑娘接客意思。”这么说着,婉香就这么跪在林茜面前。
林茜一时倒手足无措起来:“婉香,我骂他;又不是骂你。你这样,我多过意不去。”
“娘,你别这样。”云世青也跟着婉香跪下。
林茜吃惊不小,一时忘了要扶婉香起来。
“云公子莫要说笑,婉香当不起您娘!”婉香态度也决绝。
“娘……”云世青虽难受,却老实了许多;这声‘娘’也似蚊咛一般。
边上的婉香却不为所动,依旧低头跪着。
“您,别这样;我也有言语不敬的地方!没有要您赔不是意思。”林茜扶起婉香。左看右看,婉香再老也不过三十的样子;真是想不到她是这云恶人的娘。
“您是云世青的娘?”林茜小心的问。
婉香颇有些犹豫,但看看跪在地上的云世青;还是点了点头。
“还未问姑娘芳名?”
“我叫林茜,这是葵儿。”
婉香为林茜倒了一杯香茶。
“林姑娘,世青其实是我师姐的孩子;我师姐命不好;嫁了男人后生下世青,原本以为能平平安安过一生;没想后来出了变故。我便带着世青离开了那里,这孩子自幼父母双亡;我只好当他的娘照顾他。可我一个弱女子无以为靠;只能以此为生,世青从小聪慧;十四岁就高中榜眼,若不是因为传出有我这样一个青楼女子的娘。他也不会被革去功名……”
林茜惊诧地看已经站起身的云世青。
“你知道,我从来没嫌弃过你的身份。”云世青喃喃说。
此时,楼外一个女子叫道:“老板有客人找。”
婉香起身道:“林姑娘先休息一会,婉香先出去打理好生意再回来作陪。”
她走出门的同时,云世青开始狠揪了一把窗口的竹叶;竹叶扑簌簌落满窗棂。
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云世青喜欢云婉香。林茜倒是觉得现在云世青看起来有点可怜,唯独对着婉香一怒一笑都是真心实意的;可一看便知,婉香对世青是彻头彻尾的亲情。
“婉香真是厉害。”林茜有点发虚地赞叹。
“她如果不是因为救我武功尽废,也不用在青楼里。”云世青一改平日说什么都不经意的秉性,一说到这里;又是揪下一把竹叶。好像那丛竹子和他有宿仇一样。
林茜最讨厌和情绪不稳定的人聊天,问题是面对情绪不稳定的人又要通过聊天稳定他的情绪;虽不想聊,又不得不聊;所以痛苦无比。
“按说你都这么大了,她也可以不用再待在青楼里了;你可以养她。”林茜喝了一口已经变温的香茶。
松开手里的竹子,云世青恢复淡然的态度:
“我不止一次这么和她说,她都拒绝了;她在等一个人,一个能把她从婉香阁接走的人。说是十二年前他答应她,无论多少年;只要她没有嫁人。他活着回来就带她走。都十二年过去了,他怎么可能再回来。”
“会不会回来我看婉香已经无所谓了,女人认定一个人了;等的就是这份情。”林茜又啜了一口茶水。
“我的就不算了?”云世青有些激动。
林茜放下茶杯,忙安抚他:“这个,你们再怎么说还有一道母子关系;你有这意思。她也没办法嫁给自己师姐的儿子,你说是不。”林茜扶着胸口,这世道啊。放二十一世纪,也不能跟你养母那啥那啥呀。
云世青听了这番话又陷入到一种思考状态,有点像在发呆。
屋子里的宁静得让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