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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小桃红-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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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一声。
  自己却醉得瘫倒在地上,扭扭歪歪地站不起来。
  “哧哈哈——”把一众看客笑得前翻后仰。
  “迂——!爷,三少爷在前面打滚呐!”魏五扯住缰绳,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沈砚青闻言从沉思中恍然回神,伸手拉开帘子,见那人群中打滚的果然是三弟砚邵,清隽眉峰不由深凝起来。
  “让那几个奴才把他抬起来,送到祠堂里关他两日!”
  “得令。”魏五一跃跳下马车,大步将将向几个伺候的小厮走去。
  那小厮们正不知如何是好呢,见魏五来,连忙痛哭流涕地跑过来求助:“哎哟魏五哥,可算遇见了!你瞅着我们少爷这可咋整呐,愣是看上那南边的丫头不肯走了。那丫头是人公公点名要去伺候的,咱哪能和宫里头的抢姐儿不是?再闹下去,得罪可就大喽!”
  “二少爷吩咐,只管抬起来,祠堂里关他两日再说!”瞅着地上那个终日花天酒地的俊美少年,魏五嫌恶地皱起眉头。
  都是沈家的种,怎生得其他几个少爷就那般端良纯正,独独他一个败家子?
  只怪大夫人没底线的宠溺!
  沈砚邵却哪里肯走,因晓得自个二哥也在场,便非要众人抬自己过去评评理。
  “二哥,你说…你说,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三、三弟我这厢钱都付过了,凭、凭什么白白让与他一个不长毛的死老公?”
  一边说,一边儿指着天香楼的二层窗户。
  沈砚青顺着方向冷眉一扫,勾唇笑道:“八岁上就随着一群狐朋狗友出来鬼混,怎样的女人你没见过,何须劳动成这般?”
  “呸。那是你不晓得……那、那南边来的小丫头片子不、不一样,嫩着呢……一掐一包水儿……”沈砚邵驳斥着,一双晶亮的桃花眸子里尽是遐想翩翩。
  明明与鸾枝毫无关系,沈砚青却还是情不自禁浮现出浴盆边女人裙下的那片莲…花…美…地。
  那少…女…白而娇…润的臀…瓣,抚在他掌心可不似水儿一般丰…盈无骨?
  听不得这话从旁人的口中说中,就好似被偷觑了那独属于他的风景。
  即便自己不喜欢她,也不容将她让给别人。
  沈砚青脸色一沉,冲小厮们挥了挥手:“醉得不清,只管抬走便是。”
  晓得三少爷一贯最是敬畏二爷,一众的小厮们也不敢怠慢,只是不管不顾地将沈砚邵双手双脚一绑,鲤鱼一般扭拧着往旁的马车上抬去。
  沈砚邵却哪里肯轻易降服,嘴上依旧醉醺醺嚷嚷:“二、二哥你听我好好讲——,那、那南边的妞儿味道真的不一样!你是没尝过不晓得!连祈裕表哥都中了招儿,为什么独独就老子不行!……昨日爷、爷明明见他马车里藏着一个更俏的妞儿,又是揉又是捏的,还看了好一场春宫戏呐,不然你当我今日为何偏偏也点了一个……”
  厚重车帘子一垂,少年的声音渐渐走远。
  魏五瞅着主子阴郁不明的脸色,连舌头都不知道如何讲话了:“爷……唉,爷您听他胡说做什么?少、少奶奶昨天是奴才一路接回去的,可没遇见表少爷!”
  哼,又揉又捏,春宫戏儿么?……竟是远不止那涂脚儿一出。
  沈砚青闻言,精致薄唇微一上挑,戏谑道:“我方才可有问起她嚒?你无端解释一番做什么?”
  “啪——”魏五这才恍然自己失言,恨得伸手掌了自己一嘴巴。
  晓得什么都瞒不过自家主子,只得惴惴坦白了真话:“反正不是您想的那样……少奶奶今个早上起来,还问我你喜欢不喜欢她衣裳的颜色。我瞅着她是真心想和您过日子了……表少爷不仗义,您、您回去可别为难少奶奶。”
  “哦,我可有说过要罚她嚒?你这样紧张做甚么。”沈砚青促狭勾唇,骨节分明的手指挑下车帘,墨黑车厢内传出低沉的嗓音:“起程。”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女配出场,(~ o ~)~zZ


☆、第23章 玉娥娇

  “驾——”眼看天色已晚,魏五惦记着少奶奶还在家中等候,连忙打马出街。
  “唔…”暗角的墙头上传来一声痛呼,一道白花花的身子忽然向马车冲了过来。
  他尚不及回神,一双女人的小手已经严严攀在了车辕之上。
  “爷,救小女子一命吧…求求您了爷!求求您了!……”
  娇美的鹅蛋脸儿,双颊上染着胭脂,脑后发髻凌乱,满头面的香汗与泪迹,看起来顶多不过十五六岁。浑身上下只着一抹半透明的桃粉…色…亵衣亵裤,那雪…白…肌肤上红…红…紫…紫地尽是啃咬的痕迹。只是一劲眼巴巴盯着魏五看。
  魏五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天香楼,晓得这必是妓院里逃出来的姐儿。自古穷人家的闺女,哪个肯心甘情愿送进那妓院里头卖…肉?三五不时的就会有女人爬窗跳墙,哪里是能够救得过来的。
  魏五不愿意搭理,缰绳一挥又要打马。
  女人却死死不肯松手,她刚才在墙头上看了一瞬,晓得眼前这是个不贪女…色的爷儿,这才敢破釜沉舟地跳了下来。当下只是咬着嘴唇紧随马车小跑。那私…处被太监折磨得咸辣生痛,想跑得快,奈何脚步却不敢迈得太开,嫩…白的指头都在车辕上抠出一缕鲜红的血迹来。
  “行行好吧爷~!小女子是被人用药蒙了拐来的,不是家里头要卖……求求你了!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一边说,一边就要给魏五磕头。大寒的深冬腊月,那赤白白…双腿猛地往雪地上一跪,脊背上一片被凌…虐的斑驳青…紫便赫然于目,看得人寒渗。
  好在这个位置抵着大树,并没有人过来围观。魏五瞅着那一缕缕的不堪虐痕,终于有些为难:“爷……您看这?”
  沈砚青伸手撩开车帘:“不是叫你起程,何事耽搁不走?”
  一方清奇脸庞,凤眸冷幽幽往地上一扫,正待要说话,那女人却忽地抬起头来——只见双眸含泪,满目萋萋,分明怕到极致,然而那秀美的粉颊上却只是绝然与坚定。
  没来由让他想起昨日雪地上跪着的鸾枝……一样的年纪,一样的纤柔与执拗。
  沈砚青默了默,皱眉不语。
  “走,去那边看看,怕是还跑不远!”
  “狗…日的又跑,打昏了客人,看抓回那贱…货收拾不死她!”大树后面传来护院汉子粗噶的谩骂。
  脚步声在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女人仓惶回头一望,一瞬间连嗓子都开始哆嗦起来:“爷,爷求您快救救我吧……救救小女子…他们要把我抓回去、抓回去给公公……求求你了爷……”
  龌龊的回忆说不出口,见车厢里的冷峻公子只是凝着自己不说话,忽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眼睛一闭便藏了进去。
  “过来这边看看!”才迈进车厢,护院汉子便领着几个喽啰走了过来。
  恰恰好的时间,吓得她心脏都要跳出了嗓子眼,一双凄楚杏眸只是紧紧盯着沈砚青,就怕他把自己送出去。
  魏五却认得这个领头大汉,见人往自己这边走过来,便爽朗抱拳一笑:“哟,这不是三虎哥哥?怎么,几日不见改了行啦?”
  那汉子正要问话,眯眼一看,见是打小的邻居,便也大吃吃回了一礼:“原来是魏五贤弟,你刚才可有见一个十五六的丫头从这里跑过去?”
  马车里女人顿时浑身如筛子一般哆嗦起来。
  眼梢望望沈砚青,见他只是冷冰冰地无视自己,又凄凉得眼泪大颗大颗地淌了下来。
  怕也不敢出声,婆娑可怜。
  魏五不明所以,只作一副厌倦之容道:“顶顶烦的就是这条街上的姐儿,何来心思注意?左右不过是小脚女人,怕是跑也跑不远,一会看见了着人通知你!”
  说着长鞭一挥,马车蹬蹬地就要开始走路。
  蔡三虎凝着车辕上的一抹淡淡红痕,虽心中些许狐疑,却也晓得沈家不好得罪,只得躬身让了道:“如此便麻烦贤弟了。走,我们去那边看看!”
  长臂一挥,几个人又向前方角落搜去。
  “呜……谢公子大恩大德!”女人气息一松,连忙哭着跪下给沈砚青磕头。
  车厢不大,置一张轮椅便已不剩下多少空间。她跪得紧促,那桃粉…色半透明亵裤随着动作盈…盈…翘起,雪…白…臀…瓣…中间的一颗艳…红色小痣便赫然于沈砚青双眸之下。
  相似的口音,一样的白净纤柔,她却是不及鸾枝曲婉有致的,看着好生青涩与娇虚。
  怕不是才被送进妓院的良家闺秀。
  “起来说话。”沈砚青取过座椅上的及膝长褂,望女人的身上一掷:“叫什么名字,又因何被人蒙药至此?”
  女人接过衣裳,不经意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胸衣几时已然开裂,里头娇…颤…颤的乳…儿半隐半现的,顿时羞得双颊儿通红通红:“谢公子。”
  咕咕——
  一声空腹轻鸣,赶紧捂住小腹不敢再出声。
  沈砚青眼梢一瞥,指了指角落的红木食盒:“里头有汤,拿了去吃。”清冷低沉的言语,只对那一副春光目不斜视。
  女人讶然抬头,刚才惊惶之下未曾细看,此刻才发现眼前的公子凤眸冷峻,鼻梁英挺,虽端坐于轮椅,却一身凛然清气如那画中人物。当下越发羞赧,取过食盒,只是怯生生望沈砚青身边一坐,自动隔开一掌的距离。
  “小女名叫玉娥,乃是江南人士,月前和丫鬟去山上拜庙,糊里糊涂被人套了头,醒来便来到这里……和我一起被拐来的还有不少南边女子,亦都被卖到了这条街上……呜呜……”口中说着,因想起昨日在长街上被护院汉子轮…番糟蹋的清白,又心碎得哭将起来。
  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透明珍珠,连握勺儿的小手也止不住地颤抖。
  香汤从碗中溅溢,不堪回首的炼狱一幕。
  耳听着玉娥嘤嘤低泣,沈砚青眼前不由浮现出鸾枝晨间的那一袭水粉裙裳……怎生得一样的年纪,却是个天上地下的作派?
  一个进了青楼,拼了性命也要保全清白;一个呢,与人在外头偷欢,回来还能做得出那般镇定安然,染了胭脂、画了眉,一口一个“妾身晓得还是少爷好”……呵,天下怕不是也只她一个会做戏的女人。
  那食盒中的汤香浓四溢,明明不想喝它,却偏生对它忽略不去,沈砚青一时心中愠脑,只挑眉冷笑道:“那么,你家乡何处?”
  玉娥瞅着公子一瞬间的冷肃,以为哪里说错了话,越发惴惴不安:“小女子家中尚可,兄长从军边关,弟弟在家中待考,父亲家风甚严,如今哪里还有脸面再回去辱没家门……呜呜,承蒙公子大义相救,今生情愿给公子做牛做马服侍公子以为报答……”
  倒果然是个好人家的女儿。
  “那倒不必。”沈砚青细细凝了玉娥半刻,伸手撩开车帘:“先去二院,暂且安置到老程那里。” 
  “好咧,听爷的。”魏五回头扫了一眼,口中闷声应话。因惦记少奶奶还在家中等候,当下越发加快了速度。
  少爷平素对女人一贯性情冷漠,也就是这女人命好,偏生得与少奶奶有一丝相似,倒有幸被她逃出生天了。
  “迂——”马车很快到得二院,魏五勒住缰绳。
  这二院乃是沈宅的偏角废院,已有百八十年的历史,因位置偏僻,平日里几无人住。二少爷去年救下一对落难的逃荒夫妇,便将这院子暂送与他们打理。
  那夫妇三四十岁年纪,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丈夫是个瘸子,妻子是个哑巴,夫妻俩很是勤快干净,被派在下院里做着一些粗活。
  孩子却生得耳聪目明,很是讨喜得紧,沈砚青给他改了个名字叫程翊,平日里有空也教他识字算数。老远听到马车声便笑嘻嘻地迎了出来:“主子爷好。”
  乖巧地给沈砚青扶轮椅。
  魏五扶着玉娥下马车。
  夫妻俩正在烧水洗碗,察觉动静赶紧擦净了双手迎出来。见少爷身后立一个杏眸泛红,怯生生低泣的娇俏女子,不由有些局促不安。
  老程问道:“二少爷……这、这是……”
  沈砚青挑眉一笑:“被拐带的女子一个,恰被她拦住了马车。暂且放你这里歇着,过几日打听了家乡便送她回去。”
  “诶诶,少爷您真是菩萨心肠。”老程自是不无二话,赶紧对妻子手势,让过来帮忙搀扶。
  那院子虽收拾得很是干净,却免不了清陋破旧。因着要节省油灯,四方屋檐下一片昏昏暗暗,一个是瘸子一个是哑巴、还有一个古灵精怪的小男孩,怎么看都是道不出的鬼异,看得玉娥心中越发萋惶可怖。
  只是拽着沈砚青的袖摆不肯松手,嘤嘤切切的哭道:“小女子的性命如今就是公子您的,便是给公子做牛做马亦是心甘情愿,求公子不要……呜呜……”
  程婶子很为难,依依呀呀的只是劝抚。
  魏五等不住了,奈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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