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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恋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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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家伙又捣蛋了?”
  刚开始,他真的是被她给吓出一身冷汗,一直到后来,才渐渐习惯。
  “嗯。”奴儿点了下头。这阵子,她真是被折腾惨了。
  屈胤碁体贴地扶着她回到床上,大掌轻柔绵密地抚着她圆滚滚的肚子。“再半个月就临盆了吧?”
  “对。”她有些讶异他记得这么清楚。
  他调整了下姿势,让她安稳地偎靠在他胸怀。“其实,我很意外你会怀孕,这明明不太可能发生。”
  奴儿倏地僵直背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紧张。”屈胤旧安抚地拍了拍她,柔声道:“我绝对相信这是我的骨肉。我只是不明白……你没喝药,对不对?”
  “药?你说的是那些补药吗?”她到现在都还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它真的好苦,我最怕喝药了,每次喝完都会吐出来。”
  “所以你就干脆不喝了?”他简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心虚地点了下头,自觉有愧他的好意。
  “这就难怪了。”算是阴错阳差吧!“小傻瓜!有哪种‘补药',会需要在男女交欢之后喝的?”
  “你是指——”她瞪大了眼,似有领悟。
  “没错,一开始,我并不打算让你怀有我的孩子。”
  “那……那……”奴儿心惊不已,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不安地想挪离他的怀抱,他却没让她如愿。
  “你都已经先斩后奏了,还担心什么?”她根本没让他有说不的权利。
  “你……想要他?”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是啊!否则他这些日子何必对她痴缠不休?她笑自己的穷紧张。
  “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他连想都没想。
  又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她以为,他会希望是个男孩。毕竟,他至今仍无子嗣,不该是期望有个男丁为他传承香火吗?
  “那,你会带走他吗?”这是她最担心的。
  “你问题太多了。”屈胤碁企图封住她忙碌的小嘴。
  奴儿却不依地努力躲开他积极的进犯。“少爷!”
  “喊我的名字!”他有冤枉她吗?这女人的确是蠢到天地同悲!他都做到这样了,她还不开窍,真想扭下那颗小脑袋瓜,看看里头都装了些什么。
  “你……回答我嘛!”
  “除非你抱着孩子一起回到我身边,否则我什么都不稀罕,这样你满意了吗?”他气闷地回道。
  没错,他是知道这孩子对她很重要,足够让他胁迫她,而他也曾想这么做,但是……唉!那只会令她哭泣。
  他认栽了,心高气傲如他,却偏偏见不得她的泪,她想怎样,都由着她吧!
  “那……不是太委屈你了吗?”奴儿一脸心疼地看着他。骨肉分离很苦的。
  知道他有多委屈就好!
  屈胤碁移近她。“那就张开嘴。”
  张开嘴和骨肉分离有什么关系?
  正欲发问,他已印上她的唇,火热的舌狂野地席卷了她,直欲尝尽她唇腔之内的每一寸甜蜜。
  老天!她一定要这么整他吗?他都快被折磨得发狂了。
  近乎贪渴地攫取着她每一分温香,急切的手搓揉着她因怀孕而更为丰盈的胸房,但,那却无法满足他,热辣的舌袭向那抹嫣红,饥渴而狂切地吸吮,沁出的淡淡乳香是如此沁甜,刺激着他几欲爆炸的情欲。
  奴儿娇吟失声。这股来势汹汹的情潮,教她无力招架。
  “我没有办法停止……”屈胤碁痛苦地粗声道,浓重的鼻息洒在奴儿细致敏感的娇躯,点点冷汗随之滑落。“我可以吗?奴儿。”
  “我不知道——”她迷惘地摇着头,像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那就阻止我,否则……你今晚会再也无法全身而退。”一再的压抑,已让他濒临爆发的极限,他可不是圣人啊!
  “我……我……”明明是想听他的话,将他推开的,但是软腻小手一碰上他,却是情不自禁地攀附。
  “噢,天!”屈胤碁剥开她层层的衣物,再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别……”意识稍稍清明,奴儿羞惭地低道:“我怀孕的模样很难看……”
  屈胤碁征了下。“傻瓜!”他不再迟疑地卸去她身上所有的遮蔽,温热的双手一寸寸地膜拜着不若以往娇娜窈窕、却同样诱人的胴体,以行动告诉她:在他眼中,任何时候的她,都是最美好的!
  “胤碁……”奴儿呢喃着,感觉出他显而易见的呵怜与珍爱,她动容地泛起泪光。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喊我的名字。”屈胤碁对上她盈然泪眸,心头一震。
  “你——不要哭,我不碰你就是了……”他咬紧牙关,硬是强迫自己抽身。
  “不,别走。”奴儿搂回他,这是数月来,她头一回主动亲近他,表现出对他的需要。
  他震撼地望住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她轻轻浅浅地吻着他发热的耳畔。“我不要你走。”
  当她没出息好了,她就是离不开他。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做着徒劳无功的挣扎,但那又怎样呢?心早已不由自主地飞向他,她明白自己始终在自欺。
  这一生,她是注定得依附他而活,即使下场是再一次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她也认了。
  她情愿死在他手中。
  得到她的允诺,他抛开疑虑,低道:“我会很小心的。”
  然后,他动作轻缓,极温柔地深入她温润的娇躯,让两道渴望交融的灵魂深深结合——一瞬间的满足,令他不由得吟叹出声。
  多久了?这股柔暖的抚慰,教他眷恋着、渴盼着,无一日或忘,也只有她,才能带给他除却灵肉激情之外,另一种似水般的柔情包围。
  “奴儿呀……”他似有若无地低喃着,一个首度教他放入心上的女子芳名;一个由他所取、由他所独占珍怜的女子芳名。
  像是回应着他的缠绵,奴儿迎着他,与他一道共舞绕肠醉心的情缠旋律。
  尽管是在极致缱绻中,他依然不忘温柔,每一回的深入,给了她欢愉,也给了他慰藉,但就是不允许自己放纵。
  原来呵!两性的交欢,也能是心灵的旖旎相契,而不为狂野的肉体激缠……
  第十章
  半个月后。
  相府内苑,传出了尖锐的叫声——“啊——好痛——胤碁——”
  获知消息的宋香漓,赶在最快的时间揪着夫婿奔回娘家。直到现在,一个时辰又过去了,听着房内愈来愈悲惨的叫声,她眉心都快打成了死结。
  “怎么会这样?奴儿会不会有危险啊?”
  “安啦!”心知两人的姐妹情深,朱玄隶陪在身边,轻拥着她安慰道:“生孩子本来就是这样的,你没听你婆婆、我娘亲说过吗?她在生我的时候,痛得差点一刀砍死我父王。要不然,你想为什么自古以来,女人生孩子,男人都要在门外等,直到生完才能进去?就是怕发生命案嘛!”
  宋香漓被他这么一逗,紧绷的心弦顿时缓和不少。“你少鬼扯了!”
  像想起什么,她左右张望着。“咦?那个良心被狗啃去了的负心汉呢?”朱玄隶暗暗偷笑。
  他真的很佩服他老婆,每次提起屈胤碁,她都能冠上一串与众不同的形容词,而且最厉害的是,到目前为止,还不曾有过重复的情形。
  “我叫人去通知他了,应该——你看,说曹操,曹操没到,不过,那个良心被狗啃去了的负心汉确实来了。”
  香漓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见着屈胤碁形色匆匆地飞奔而来。
  “奴儿呢?她现在如何了?”
  “你不会自己看!”想到奴儿为他所受的苦,宋香漓就摆不出好看的脸色。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及时从房里传了出来。
  “我去看她!”屈胤碁说完就要住房内冲,多亏朱玄隶拦下他。
  “你不能进去。”
  “我为什么不能?”他不满地大吼。
  “你为什么能?”宋香漓冷哼着回道。“敢问屈大公子,你除了会玩女人之外,还懂些什么?进去有个鬼用?”
  “香漓!”朱玄隶意思性地低斥了声,但背叛的眼眸,却泄漏出笑意。
  说得好哇!其实他真正想做的,是鼓掌为爱妻喝采。
  屈胤碁脸色难看得想杀人。“朱玄隶,管好你的女人!”
  “说个两句不成吗?屈胤碁,你可真行啊!好好的一个女人,你能把她折磨得只剩一口气,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呢?如果得像你这样才叫会‘管'女人,那我情愿天下的男人都去死!”宋香漓怒道。
  “关我什么事?”朱玄隶无辜地叫了声。他好倒霉哦!
  屈胤碁绷紧了脸,闷声不语。
  “你想不想知道奴儿那段日子是怎么过的?丢了心、失了魂,茫然得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你又想不想知道,她后来是怎么熬过来的?还是为了你!她爱你甚于一切,相对的,也会用同样的心情看待你给她的一切,要不是为了你的骨血,她根本活不到今天!”
  宋香漓生气地说。
  “好不容易,她渐渐地平复了心头的创伤,你又堂而皇之地出现,全无愧意地再一次掠夺她的身心……她就活该欠你啊!是不是一定要逼死她,你才会罢休?如果真是这样,我建议你一刀往她心口捅,让她潇洒地解脱,也许她还会感激你的仁慈!”
  屈胤碁被骂得哑口无言。不为宋香漓的愤怒,而是想到那个受苦受难的人是奴儿,他的心……会疼……这些,他从来都没想过。原来,她受的伤,比他所想象的还要重,而她,却从来不说……“我并没有想要伤她……”屈胤碁几不可闻的音浪,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这一回,他是真的想要好好疼惜她。
  由他的神情,宋香漓大致猜出了他的意思。可她仍不住要问:“你拿什么担保?”像他这种人,根本没人格。
  “我不需要向你担保什么。”
  什么话?宋香漓又欲发飙,朱玄隶却以眼神制止了她,暗示她适可而止。
  以屈胤碁的个性,能忍耐她嚣张至今已属难得了,再下去的话,朱玄隶一点也不怀疑他会眼也不眨地一掌劈昏她。
  就在此时,产婆由房内走了出来。
  “怎么样?”屈胤碁首先冲上前去。
  产婆看了宋香漓一眼,宋香漓立刻以眼神示意她。屈胤碁全副心思都放在奴儿的安危上,以至于没留意到两人一来一往的怪异。
  “那个……这位姑娘难产,孩子与母亲……呃……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会……”
  屈胤碁脸色一变,不等她说完,旋即揪住产婆,狂怒地吼道:“别管什么孩子了,我只要我的女人平安无事,你听到了没有!她必须平安无事!否则,我会杀了你来陪葬!”
  多可怕的威胁啊!可怜的产婆,几乎要给吓破了胆。
  挣扎着逃回房内后,还在心中喃喃嘀咕:早知道就别答应他们演这出戏了,谁晓得他们在搞什么鬼。
  房外,屈胤碁一拳重重捶向墙面。他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无助的感觉,本以为自己早就什么都无所谓了,如今才发现,他还是会害怕,他怕失去奴儿、失去那个待他情深义重的女人……不,他不能忍受失去她,绝对不能!
  将脸埋进掌中,深沈的恐惧,将他淹没。
  朱玄隶与爱妻对望一眼,皆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相同的讯息。
  他想,他们已经有答案了,而且是很明显的答案。
  奴儿的痴情一片,总算没白费。
  屈胤碁不晓得又过了多久,窒人的岑寂中,偶尔交杂着奴儿悲厉的吶喊,每一时,每一刻……他几乎可以听见时间流逝的声音,缓慢且持续地凌迟着他的心。
  一直到——产婆走出房门,手中抱着一名粉嫩可爱的小娃娃。
  屈胤碁呆立着,神情反倒有些木然。
  “呃……”贝他这样,曾被他吓得魂不附体的产婆,一时也不知怎么反应。
  结果,还是宋香漓主动上前打破僵局。“男的还是女的?”
  “是名可爱的女娃儿。”
  屈胤碁眨了眨眼,稍稍回神,但却不是接过他的孩子,而是急切地开口问:“奴儿呢?孩子的母亲还好吗?”
  “有惊无险。”产婆说得很心虚——其实根本打一开始就没事。
  屈胤碁二话不说,直接冲进房内。
  “欸——”什么跟什么?这是他女儿耶!他怎么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来吧!”最后,还是朱玄隶伸手抱过孩子。
  可怜那个不知情的产婆,都快搞不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了。
  之后,朱玄隶拉了宋香漓,夫妻俩贼头贼脑地移步到窗口,当偷窥狂去了。
  坐在床畔,凝望着那张完全不见血色的惨白容颜,屈胤碁伸手抚触她,指尖所传来的,是冰凉的水气,分不清是汗是泪。
  他早就相信产婆的话了,她这模样,糟得像是刚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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