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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夫人入侵,王妃未成年-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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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皓犹豫片刻,又瞟了眼还在拼命编造理由的丫头,道:“让他在前厅等候。”

“皓有客人来了,那就快些去,等下沐浴完还要进宫啊。呵呵。”开门,推人,然后毫不迟疑锁门避客。

轩辕皓叹口气,摇了摇头,一甩衣袖转身走向院子。

沈静瑜背靠在房门上大大喘上两口气,没想到趁他昏睡时搞得那些事他都记得?太坑爹了,太坑娘了,再坑下去,自己祖宗都一并全坑了。

“主子,那人死了。”

“啊!”沈静瑜惊慌失措的捂住胸口,心脏处还在砰砰乱跳,她冷冷的瞥了眼突然冒出来的墨色身影,道:“怎么死了?”

“他知道了他夫人死了,趁我们不备,咬舌自尽了。”女子低下头,看不清表情。

沈静瑜神色冷然的坐在椅子上,含笑不减,“真是深情厚谊啊,既然死了也好歹给他留具全尸,让他们二人合葬吧。”

“是,主子。”

“等一等青儿。”沈静瑜从腰间拿下一块玉佩放在桌上,道:“你拿着这块玉佩去王府管家那里就说曾有恩于我,让他们留你在府中。”

“主子,您说过青儿是影子,不能见光的。”唤作青儿的女子迟疑的望了望桌上的翠绿玉佩,不敢上前。

沈静瑜淡笑,“偌大的王府,除了皓,我只相信你。”

“主子——”

“半年前初次见面时,我便知你不会背叛我,青儿,愿意帮我赢这一场仗吗?无论生死,无论凶险,你愿意与我一起放手一搏吗。”

“主子,我只是一个影子,从与主子缔结契约开始,我的命便是主子的。”

沈静瑜上前将手中的玉佩放入她的手中,笑道:“那就陪我一起,有太多的人想要伤害我的皓,有太多的人,想要看着我们万劫不复,我沈静瑜偏偏不让他们如意,今时今日,我有能力,我便与他生死共往。”

“主子——”

“嘘,别说了,过几天介绍几个同为影子的兄弟给你认识,你跟他们很像,在一起也算志同道合。”沈静瑜若有所思的玩了玩手心中的血玉,年少轻狂,个个年轻气盛,一选七,总有一个对眼的。

……

晚膳时分,宫里派来的马车已然在王府前静候。

轩辕皓换上一袭紫色蟒袍,腰间点缀翠色和田玉,脚下绛紫长靴。

沈静瑜则依旧是翠绿长裙,乳白绣鞋藏于裙下,抬起手轻轻挽过他的手臂,二人一前一后踏上马车。

今晚的宫宴,只是简简单单的家宴,皇上与太后早已入座,一旁连多日不见的宸嬅也安静的闭目坐着,往下便是传说中已经死掉的四爷奕王,他不甚在意的携带季聍宇入座,避开太后灼灼目光,视若无睹的依旧我行我素。

轩辕皓与沈静瑜是最后入席,而当沈静瑜进入太后殿时才发现这并不是简单的家宴,除了皇室以外,连自己的母家沈氏一族也来了几位。

沈相如坐针毡的避开沈静瑜焦灼的目光,侧头看向不以为意的太后,心口的慌乱再一次提上嗓子。

他谨遵太后懿旨今日晚膳时带着大夫人和沈静婉一同入宫,听说是沈静琳思念家母与家妹,心想琳儿也是几个月未曾见到她们了,也就并未有什么疑心的带着两人入宫,可是入宫后才知是太后要她们见辰王夫妇?

轩辕皓面色阴沉,却又不多言,只是寻着自己的位置带着沈静瑜一同安然坐下。

沈静瑜不言不语,依然是目光如炬的巡视着自己的父亲,心里冷冷发笑,刚一回府,他们就着急找上门了?

“今日只是家宴,都是自家人,大家都别拘谨了,沈相也是。”太后和颜悦色开口说道。

沈相藏于袖中的手微微发颤,只得迎合太后露出一抹故作镇定的笑容,道:“臣遵旨。”

“既然是家宴,为何有闲杂人等参与?母后是用词错了吧。”轩辕皓拎着一只酒杯,放于唇边,嗤笑道。

太后脸色一沉,语气重了重,“皓儿今日刚入京,母后这可是为了你接风洗尘,况且玥儿大难不死,哀家一时高兴就让婉儿他们入宫,你们也好歹半年没见了,有些事情终归要解决的。”

“那是母后您的自作主张,儿臣何时与她有过关联?”轩辕皓沉色。

“既然话已挑明,哀家就实话实说了,今日让婉儿入宫便是让你们决定婚期的。”太后面无表情道。

沈静瑜眉头一皱,对上对面那双自鸣得意的双眸,眼神里熄灭的火渐渐有了复苏之象。

太后冷言:“半年前哀家本就打算替你们做主办了这场婚事,如今也拖了半年,婉儿等了你这么多年,无论如何你都得给人家一个交代才是。”

“儿臣如若不同意呢?”轩辕皓站起身,手里紧紧的攥着自家瑜儿的手,感受着手心传来的阵阵颤抖,心底微微泛起一阵心痛,说过不再让她伤心,看来自己终归在不知不觉的伤害她。

沈静婉眸中带泪,身体发颤的站起身,四目相对,更是泪如雨下,“七爷,你为何如此绝情?”

“二小姐,你是好姑娘,为何要痴痴迷恋本王?世上好男儿不计其数,你何苦为我痴痴守候?何苦浪费自己的青春年华?”轩辕皓不再看她一眼,只是眼底温柔似水的看向自己的小丫头,把她带入怀中,为她消去片刻的不知所措。

“母后,你逼完了我,现在又逼七弟,是不是在您眼里,我们都是您养的宠物,只得听您调令?”轩辕玥失口而笑,笑里略带丝丝苦涩,皇家儿郎也不过如此,不过只是一个个联姻的工具罢了。

“啪!”太后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怒斥道:“哀家在你们眼里是不是都死了?长大了就不再听我这个母后的话了?哀家含辛茹苦将你们一个个拉扯到大,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宫里为护的你们个个周全,手染多少鲜血,带了多少罪孽,竟然到头不过换的你们一个一句自作主张,一个一句逼迫?好,好。果真是哀家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好儿子。”

“太后,您别动怒,是民女没有福气成为您的儿媳,您别生气了,民女不求七爷了,民女求您随意为民女指一个夫婿吧。”沈静婉含泪委屈的挺直后背跪立,眼泪顺着脸颊滚落而下,滴在厚实的地毯上,瞬间不见踪影。

沈静瑜忍了忍堵上心口的那口气,眸中是一闪而过的丝丝杀气,手中紧握着那块血玉,血玉因着她的怒火渐渐的漂浮起一缕青烟。

“婉儿你先起来,哀家说过不会让你白等这么多年就不会出尔反尔。”话音一落,她走到轩辕皓身前,两两对视。

轩辕皓面不改色,道:“母后,别逼儿臣。”

“那你就是在逼你母后了?”太后眼眶微红,看了看自己不曾妥协的儿子,又看一眼旁边自始至终都保持不吭一声的皇上,苦笑,笑声凄然。

“母后,您这又是何必呢?这样逼着七弟娶了沈二小姐,他们也不会有幸福的。”轩辕玥摇头叹息。

太后仍然纵声大笑,眼眶涌出颗颗泪水,决然的扯下高高盘起发髻,沉色道:“如若你不娶,今日起,你我便再无母子情分。”

发丝飞扬,是缕缕甚至苍白的颜色。

轩辕皓默默的看着,望着那迎风而扬的青丝,又想起那日她那一头惹人疼惜的白发,年少白发,他负了她多少?如今还要再伤下去吗?

“好,好,看你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要违背哀家的话了。来人。”太后扯下发簪丢在一旁,接过旁边宫人递上的剪子,一把抓住自己的长发,一根根发丝从指尖滑过,最终飘落了一地。

“母后……”轩辕麟木然惊醒,夺下太后手中的剪子,心疼道:“何必如此呢?母后。”

“麟儿,养儿一生最终落得割发断义……噗……”一口心血从嘴中喷射,太后蓦然的眼珠瞪大,随后渐渐的闭上。

“快,快传太医。”轩辕麟惊慌失措的抱起太后,临走前看了一眼静站在一侧的轩辕皓,微微摇头,“七弟,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别让自己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下场。”

轩辕皓怔了怔,看向那道匆匆离开的背影,心底的洞随着屋外灼热的阳光变得焦虑。

看着偌大的殿宇众人一哄而散,沈静瑜抬了抬眼,好巧不巧偏偏遇上沈静婉一副自以为是的得意笑脸,一时压抑已久的怒火涔涔燃烧。

不知是什么迷了众人的眼,只觉空气里被一阵狂风带起,瞬间桌子被掀翻,碟子、盘子碎满一地。

随着支离破碎的翻倒声音,一抹鬼影纵闪一过,沈静婉突然感觉脸颊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双手紧紧的护在脸颊两侧,却发现一双手狠狠的握住自己的手腕,瞬间,一股钻心的痛从手腕传来,她木然的瞪大双眼,模糊中,一抹熟悉的身影从眼角滑过。

风烟而过,大殿恢复平静,除了一地的碎片外便是突然大喊大叫的沈二小姐。

听到惊叫声,所有人随着声源望去,入眼便是沈静婉脸颊两侧红红的手掌印以及两只手成扭曲状的垂在身体两侧。

“瑜儿,是你做的?”轩辕皓轻声问道。

沈静瑜抬头冷冷的瞥了一眼他,冷哼一声,“还没入门就心疼了?”

“瑜儿,你知我——”

“皓,我只是一个女人,我不懂什么大义,我只知对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若你做不到,我今日便与你割袍断义,自己想吧。”长裙逶迤,她冷傲的抬头挺胸大步阔前,倔强的不回头不看不听,映上残缺的夕阳,提气消失在重兵把守的深宫大院。

“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啊。”沈静婉哭喊着。

沈相为难的看了看消失的身影,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辰王,这主他该如何做啊?

沈静婉不依不饶,大喊道:“是她沈静瑜做的,我看见她的衣服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好歹也是她的姐姐啊。”

“现在你倒想起你是她姐姐了?可是你做的哪件事是一个姐姐该对妹妹做的?”季聍宇半响开口,冷嘲热讽。

沈静婉脸颊更红,咬唇委屈啜泣,“这事都是太后做主的,我只是一介平民。”

“够了,就算太后做主又如何,娶不娶是本王的事,沈二小姐,本王不逼你,只请你想清楚,你确定入府后,本王会待你如妻子?”

“……”沈静婉睁着眼,明明可以脱口而出的答案,却在对上那双灼灼的目光时迟疑了,他的目光看着自己,不是夫妻的温柔,也不是朋友的平常,而是敌人的……怒气!

“自己想清楚吧,本王待你会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未来。”轩辕皓甩袖而去,不做片刻停留。

寂静的殿,人影渐渐消失,最后只剩她一人傻傻望着,望着刚刚他离去的决然背影,为何如此刺眼,为何如此心有不甘?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何苦让自己一个人伤心便宜了她人?”

沈静婉惊愕的回过头,不知这殿中竟还剩一人未走?

来人嘴角含笑,半蹲而下,“感情本是自己的事,他爱不爱,的确是他的事,可是自己爱不爱,却是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成全他人?自己得不到,偏偏让别人得到?做个自私的女人有何不可,与其自己一个人伤心,不如三个人一起下地狱。”

沈静婉愣了愣,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冷笑,“说的对,本小姐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心胸豁达的人。”

彩霞遍天,一朵朵迎上西落的夕阳,最终,落得满身的红霜,如同被一场大火焚烧而过,霜色漫天红。

沈静瑜一路疾驰,一路埋头奔跑,不知何时天色暗沉,不知何时四下死寂沉沉。

只是,当自己定下心抬头望天时才知夜幕已临,周围是一片荒芜。

“咚咚咚。”一声声石子敲过的声音从林间想起,不消一会儿又消失不见。

沈静瑜疑惑的走进林中,天边的月光冲破云层,缕缕柔柔的照亮这条漆黑的路,路的尽头有一池溪水,溪水潺潺而动,随着夜风轻挑,陨落的月光被荡漾而开,碎了满满一池粼光。

“谁在哪里?”沈静瑜警觉的喊了一声。

对面的人儿反射性的站起,然后有些狼狈的准备逃走。

“尚穆前辈?”沈静瑜大惊失色,脚下一跃,渡过溪水挡住那人逃离的身影。

尚穆跌倒在地,苦笑,“没想到会被你看到我如今的狼狈。”

“前辈为何会在这里?您不是跟师父一起去衡水了吗?”沈静瑜半蹲而下,扶起地上的尚穆。

尚穆苦叹,仰头看向碎成一片又一片的月光,“我有多想自欺欺人的活下去,可是事到临头,我做不到。”

“前辈,发生什么事了?”沈静瑜看见他眼角未干的泪痕,随着他一同坐在空地上。

“他死了,我骗了他半年,最终他还是离我而去了。”他埋首将自己的头藏于膝盖下,隐隐的传来一声声破碎的哭泣声。

沈静瑜不忍打扰,只得安静的等他平复情绪。

约摸一炷香后,尚穆恢复平静,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露出一抹苦笑,“我让他昏睡了半年,最终耗尽了他的心血,昨天,我让他离开了,终于彻彻底底的解放了他。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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