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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惑君-第45章

小说: 惑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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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没想到他这样难打发,辛瞳咬咬牙,一气儿把心里的不满倒了个底:“我是有些不能接受您这样的安排,早先就是放任她们摩擦,又让李总管安排差事时刻意制造格差,昨儿也是,您是成心挑起导火索的吧,发生了这样的事,您实在该付推波助澜的责任。”
  她抿唇直望着他,不乐意之中又透出些许忧虑:“只是没想到柳然这样沉不住气,她如此胆大的行径,总感觉应该是背后另有推力。虽说这样的尔虞我诈不在少数,但碰上了还是会感到很难受,也许我不该怨忖您,毕竟只要包藏着这样的祸心,迟早有一天是要爆发的,只薛茹到底还是有些可怜,大好的年华就这样去了,叫人惋惜。”
  宇文凌淡淡点头,又不怀好意地冲她笑言道:“你猜的都对。不过还是要问你,究竟是为什么那么笃定朕昨天不是对人起了抬举之心?”
  没想到话头弯弯绕绕又回到了原地方,辛瞳一阵窘迫,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嗫喏道:“我就是笃信了您只待我一人好。”
作者有话要说:追文留言的亲爱的,感谢!

  ☆、发丝撩绕

  这句本该被定义为以下犯上的冒犯之言却十分招人待见,宇文凌一副被取悦了的模样微点了点头,又探身上前,在人面颊上轻轻一点。
  辛瞳到底还是有些放不开,待两人重新归位到安全距离之外又忍不住主动去试探:“那您能不能告诉我,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了那么多,是在问哪一句?”
  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嘛,他明明洞若观火却偏偏要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辛瞳也是豁出去了,难得摆出一副蛊惑君心的娇俏模样:“要不您给我吃颗定心丸吧,就说旁的人您都不能够瞧得上眼?”
  她这副摸样着实少见,宇文凌瞧着新鲜,伸臂揽了人入怀,附在她身侧轻声耳语,略显低沉沙哑蛊惑人心:“这个要求轻易答应不得,还要看你的表现!”
  本来就是话赶话扯到了这上面,辛瞳不过是一时脑热,才会下意识地说出这样不符本性的挑逗之言。先前不走心,这会儿反应过来,倒不知该如何自处了,索性藏在人臂腕之中躲避遮羞。
  宇文凌拽了她出来,见她水灵灵的面庞近来越发可人了,指末在她唇瓣上轻轻触碰,软软的,涨涨的,手感极好:“药浴没有白泡,能治病固然最好,即便效果不太显著往后也可以继续用,红艳艳的,气色好了许多。”
  这到底是在说她的气色还是别处,辛瞳也无力追究了,不知是从何时起,这样的触碰变得越发频繁也越来越自然。她从来不会排斥他的触碰,但却依旧不能心无旁骛做到坦然受之。
  “你总是这样,好容易向前挪腾一小步,转脸就要再后撤一大步。”
  辛瞳让他说的怔愣,醒过意思来心里扑腾腾跳得厉害,要说这向前近一点再近一点,她不是不想,而是不太敢。她觉得自己这样的心理大概类似于碰到了饵食的池中之鱼,纵然再大的诱惑放在面前,也总要一次又一次试探过了才敢下口去吃。
  不过瞧他不耐烦的样子,倒像是不待见自己这般谨小慎微,她下意识地点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允诺什么,最后摆出个巧笑嫣嫣的模样,主动往人身前蹭,踮了脚尖在面前之人宛若刀刻的颈间曲线上轻轻一碰,稍纵即逝。
  宇文凌惯有的好耐性,只纵然平素再冷清,也敌不过已被他装在心坎上了的人这样欲拒还迎毫无章法一番撩拨。这会儿她尚未来得及撤回身子,鼻尖眼底尽是她乌黑莹亮的发丝,夕阳将落,犹有暮色余晖盈盈绕绕映照在她的周围。
  他将她紧紧禁锢在怀抱之中,一手扶在她的后颈,就着她方才所在的位置,让她紧紧贴在自己胸膛上。
  辛瞳动弹不得,触目所及是他颈间行云流水般的曲线。明明从来都不敢逾越了界线恣意打量圣颜,可她就是不知在何时将这抹美好的线条深深刻在了心间。他大概是天性不爱受拘束,即便是在冷气渐盛的隆冬腊月,依旧不愿佩戴裘围等物事,两道笔挺的凸骨横亘于颈项之下,不失力量又彰显出妖冶的光泽。
  他终究还是将她隔开了些,她身上有淡淡的暖甜气息,似有若无星星点点飘散在空气之中。她不爱繁复的钗饰,总是将满头墨丝用只玉簪虚虚揽着,挽成最精简的发髻。大概正是这样的原因,她发丝的质地依旧保有着最本真的样子,一丝一缕清晰明丽顺滑无比。他拉了她到窗边,暮色照耀下发顶鬓间现出一抹一抹光圈,仿佛这满头黛墨是通灵性的,融汇了夕阳朱色,吸食了日月精华,灵动而跳脱。
  他触手就去拔她发间的簪子,把她惊了一跳。手起簪落,他随手丢在了一边:“这样好的颜色,让你成天不走心随便打发,真是暴殄天物。”
  辛瞳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里,下意识地甩动发尾,满目青丝飘飘散散,像是洒落在了人心尖上,让人心痒难耐。肩颈被人制住,辛瞳仰脸去望,视线所及竟是一团和暖融融。他难得的有耐心,替她一丝一缕归拢好,直至墨色乌丝如瀑布般顺直而下。
  “朕瞧你平素里懒散惯了,再怎么要求你认真打理仪容也是无用,索性从今往后都不要再束发了,就这样披散着也挺好。”
  这是怎么个说法?说她梳理打扮不走心,没有的事儿啊,左不过就是循着宫女子一向的惯例清淡妆容,钗事从简。至于让她以后都不准再束发了,那怎么行?
  “宫中女子就是因为注重仪表,这才绾发以求整洁爽利,要都披散下来,岂非坏了规矩?”
  宇文凌皱眉打量着她,口气立时变得有些不乐意:“朕什么时候吩咐过第二个人,何来的“都”?同朕讲规矩,你觉得有意义吗?”
  被他一堵,辛瞳辩解之词脱口而出:“可奴才还要当差的,散着头发要碍事的。”
  “朕是让你干过什么劳力活,非得你一副正经衣冠的样子。别把自己折腾得不受看,就是你最大的功德。”
  辛瞳真是无语极了,怎么就平白无故落上了污染圣上视听的罪名?倒像是她平素里真就一副邋邋遢遢不修边幅的样子似的,当真让人忿忿不平。
  眉间被人轻轻一戳,耳畔响起帝王低沉而不容抗拒的声音:“别那么多的意见,交代你的事情依样做好就是了。”
  他永远这样,政事上习惯了杀伐决断说一不二,连带着这样仅仅关乎她自身的小事情,也吩咐得干净利落,不容她有任何抗拒。
  左右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天气日渐寒冷,散着头发倒成了天然的保暖屏障,只是被旁人斜着眼睛打量却也是注定要承受的了。
  宇文凌沉默望着她,仿佛寻到了件极趁手的玩具,将她发丝层层缠绕在指尖又一圈圈松开,辛瞳还在惦记着旁的事情,神情略显呆滞,不知是有心乖乖巧巧让人尽兴还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在想什么?”
  她回过神来,仰脸看向他,一缕发丝犹在他指间缠绕着,这一抬头便惹来了阵阵牵痛。疼痛来临的一瞬间她面上有一瞬的花容失色,转脸又回归淡定夷然,这副走神的样子有些可笑,却又憨憨傻傻得十分可爱。
  辛瞳微定了定神,将心中的念想一水儿倒了出来:“我是在想,您要当真瞧不惯有人往宣正宫中做手脚,明明有许多样办法能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为何要像现在这般,无故葬送了年轻姑娘的性命?”
  宇文凌瞳眸颜色微暗了暗:“你是在替谁道委屈?”
  “没有,就是觉得逝者无辜,正是大好的年华,就这样断送了,实在可惜。”
  她斟酌着说辞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宇文凌一时之间也懒得同她认真计较,只是对于她这般妇人之仁依旧很是瞧不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是素昧平生无牵连的人,你同情心有些泛滥了,羁绊太多,难免就会有许多弱点。”
  辛瞳对他这番言辞很不以为然:“但总该有起码的怜悯之心吧,可以避免的情况下为什么不去选择两全其美的办法?”
  宇文凌冷着神情打量她,转念想起自己最一开始萌生这般念头是抱着怎样的动机,一时又有些哑然失笑,半晌恨恨地望着她,话语之中满满的不乐意:“你倒真是有闲工夫关心别人。实话跟你说,把人算计在这场变故中其实有两方面原因,其中一个你猜对了,但另一条才是朕一早的用意。”
  辛瞳疑惑地望着他不明所以,宇文凌顿时感到十分无力。对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解释感到讶异,同时又对她的一番装傻充愣不满意。朝夕相处之下,竟要被她带出孩子脾性不成?果然一早的设想就是无谓的,这样糊里糊涂的性子,自己真能达到一早的目的才奇怪!左右也是自己半途而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连带着在她面前演戏都有些不忍心,如今倒像是被她吃定了似的,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全然不在乎,他自己却像是受了她的掌控,仿佛要被她牵引着走。这倒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对于宇文凌现在的心态来说,还是有些不适应。
  两相沉默着,他不爱说辛瞳也不去追问,横竖主子爷的心思自己从来都猜不透,他对所有的事情都是一贯的冷冷淡淡分毫不在意。心思流转,一念之间她又有些奇怪为什么在经历了这样寒心的事情之后,并没有为自己将来的处境而感到哀戚?如果有天也会像他棋局之上的其他人一样,在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以后被毫不留情地抛弃,自己会不会很伤心?答案竟然是否定的,在经历了那么些喜怒悲欢之后,仿佛心智已经变得异常坚强,她只想要快快乐乐地度过眼下的每一天,永远向前看,不畏惧,不退缩。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波高潮来临的前夕,小温馨。
追文评论的亲爱的,感谢!
故事发展到今天,大家对瞳凌二人抱有着怎样的看法呢,千字长评来一发吧!

  ☆、揣摩圣意

  隔天清晨才梳洗完毕,就有御前的人来传了道莫名其妙的指令。人见了辛瞳,二话不说,直接交了柄内务牌令在她手里。
  “主子还说了什么?怎么会指派这样的事情让我来做?”
  “姑姑您且去吧,左右万岁爷就是这样吩咐的,但凡有牵搭的您随时押解到内务府问话,皇上说了,这桩案子由您全权把关,您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辛瞳实在对这番旨意不明用意,当下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微点了点头:“劳烦公公跑一趟了,我这就去。”
  这内务府管事的大太监姓渠,大体也是一早儿就得着了消息,见她来,忙将她往上座上迎。辛瞳客客气气一番推让,渠太监执意不肯:“您是奉了皇命过来咱们这儿查案,那身份位置可不同,就相当于是万岁爷亲临呐。”
  见她一副和和善善好相处的模样,稍一停顿,又走离她近了些神神秘秘道:“照理说这内家宫人出了命案,万岁爷没工夫处置,都该是皇后主子的活计。可您瞧,眼下后位空置,万岁爷转脸就派了您来,可见您圣眷隆重呐。”
  这番说辞没能让辛瞳有丝毫动容,依旧和气笑笑,却不予置评。
  原本这事儿寻常得很,皇宫里头最不缺罕这样的离奇案子,一年到头不知要有多少人死于非命,眼下这副场面实在有些铺排了,还单辟出了正殿供她使用。不单内务府管事的大小人物来了个七七八八,不多会儿就连刑部也派了两位侍郎大人过来观案做陪审。
  横竖有传旨太监一番说辞在上头压着,若要再摆出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反倒让人看笑话。既然是主子爷让自己过来查案,那索性就拿出气派来,御前的人能干,才能显出主子会调理人不是?
  有了这番算计,辛瞳倒也坦然了,依着规矩跟几位有品级的外臣见过了礼,便端端正正上首位置里坐了,什么肩负皇命奉旨查案之类的客套话说了好一番,便命人先去传御膳司掌事太监进来。
  问题出在了膳食上,御膳司责无旁贷,首先要找来问话的自然该是他们。掌事的刘福与辛瞳不可谓不熟,乍然见到是她主审此案也是一愣。事情出在宣正宫里,由她接手也不是说不过去,就是平素里头见她见得实在有些频繁,这会儿乍然之间换了个仰望的姿态,不知怎的竟生出些许敬畏的情绪。
  辛瞳打定了主意不给他家主子抹黑,自然也就当真用心去做好这趟差事,当下扮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出口的声音都明朗了许多:“今天劳驾刘公公过来,不过是例行问问话。法不责众,固有的道理,只是御膳司职责非同小可,如今出了问题,实在当须引以为戒。它日若是再生事端,兴许伤到的便是更尊贵的人,断不会是过过公堂便能善结的了。”
  刘福连连点头应着,平素见多了她温温婉婉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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