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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谋良缘-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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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的要求……就只有这些?”宋德书颇觉意外。她本以为宋德诗受了这些年苦,会特别渴望女儿能嫁入豪门世家,以此来弥补自己这辈子的遗憾,没想到她的要求竟是如此简单。只是,以这样的择婿标准,在信阳未必就找不到一个可以跟苏玉妍匹配的人,又何必千里迢迢地跑到昌宁来找?莫非,她们也是冲着此次后·宫选秀去的?

    “能做到这两点的男人,已是十分不易了。”宋氏轻叹一声,“我些生别无所求,只希望妍儿能过得开开心心就够了。”她的丈夫苏慎已经算是男人中的好男人了,对她十几年如一日,不曾有一日怠慢,当年也曾在她面前信誓旦旦说此生只爱她一人,可结果呢?在她的冷嘲热讽中,最后他还是纳了妾,纳的还是她身边最得力的大丫头丰儿,而且,还为他生了个聪明伶俐的儿子。所以,她觉得,要找到一辈子都能对妍儿好的男人,其实还是件十分困难的事。如果同时还要求这个男人有显赫的家势和英俊的外表,那就更是难如登天了。不过,她的妍儿还未及笄,她不急,可以慢慢物色,她就不信,偌大的昌宁城里,就找不出一个可以让妍儿风风光光嫁出去的男人!

    宋德书不知宋氏心中所想,见她秀眉微颦低声轻叹,一时竟生出几分怜悯之心来,不免出言安慰,“……姐姐不必担心,有父亲和二哥他们留意着,一定能为妍儿找个可意的丈夫的……”

    宋氏原本也没打算把苏玉妍的亲事真的托付给武贤伯和宋德成兄妹,听着宋德书的敷衍之词,倒也不以为意,只苦笑一声,“妍儿也是个三灾八难的孩子,前几年生了场重病差点就没了……这后半辈子,我不能再让她吃苦了。”

    这就是说,不能让苏玉妍嫁入寒门。宋德书心里微忖,旋即笑道,“我瞧着妍儿就是个有福的孩子……这样的模样儿,这样的性情儿,若做了人媳妇,人疼她还不及,哪会让她吃苦?姐姐真是多虑了。”

    “托你吉言。”宋氏笑道,忽将话题一转,“我想进宫见见沈玮,你可有法子?”

    宋德书略一沉吟,便微微一笑,“你要进宫,倒也不难。回头我跟琳儿顼儿说说,让他们俩个在沈玮跟前提提,宫里再传出懿旨召见,岂不是名正言顺?”

    宋氏已知沈琳沈顼姐弟俩深得沈玮喜爱,又是时常出入内宫的,由他们两个孩子带口信,倒也便宜。当下便笑道,“我倒忘了这茬……”

    ……

    乾宁宫里。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行,青松拂檐,玉栏绕砌,佳木茏葱,奇花闪灼。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微风轻轻吹拂,撩起飞檐上悬挂的金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为沉闷的宫殿里平添了几分和谐安详,让廊下站得笔直却昏昏欲睡的宫女太监们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时不时拿眼去看那随着微风左右晃动的金色铃铛,倒多了一个打发时间的消遣。

    寝殿内,水晶为灯,珍珠为帘,地铺白玉,内嵌金珠,极尽奢华。内设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床上设着青玉抱香枕,淡黄的锦衾里卧着一个年近三旬的女子,女子容貌如花,面色却显得有些苍白,不时还发出压抑的低咳声。

    床前的花梨木椅上,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穿紫色蟒袍,发束镶鑫玉冠,生得剑眉凤目,眉宇间却露出丝丝忧色。待床上女子咳嗽过后,便急忙把旁边案几上的青瓷茶碗送到她的嘴边,“母妃,您先喝口茶润润喉……”

    女子就着少年的手啜了一小口清茶,便又缩回锦衾里,轻声说道,“宥儿,你父皇今日可曾跟你提起纳妃之事?”

    第三更。

第一卷 053、觐见(上)

    年轻女子,正是沈珂长姐沈贵妃沈玮,而那少年,便是她膝下所出的皇长子赵宥。

    赵宥听她说起纳妃之事,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晦暗,旋即沉声说道,“母妃,父皇日理万机,虽则有下臣们以皇嗣单薄为由请他纳妃,但他都以边关吃紧国事堪忧推拒了……所以,并不曾跟儿子提过半句纳妃之事。”

    沈玮又咳嗽了两声,两眼盯着屋顶那颗发出莹莹光泽的硕大明珠,好半晌才又说道,“……我问的是,他可曾跟你提过要为你纳妃之事?”说完又是好一阵咳嗽。

    赵宥愣了片刻,旋即应道,“这个……父皇并不曾亲口跟儿子提起……皇太后前几天倒是在儿子面前说过这样的话,还说要给儿子挑一个才貌双全的好妻子……”

    皇帝赵楚膝下曾有四个儿子,皇长子赵宥为沈玮所出;皇二子赵宸为皇后冯敏缜所出,养到三岁时却不幸夭折;皇三子赵宏为贤妃左娴所出,与赵宥相差不过半岁,九月的生辰,刚满了十五岁;皇四子赵安乃贵嫔刘氏所出,今年十四岁,现如今正养在皇后跟前。这几个皇子中,以皇长子越宥生得最为英俊聪颖,也最得皇太后宠爱,皇帝正当盛年,至今未曾立储,却将几个未成年的儿子都封了王,并各自分宫居住,最近宫内宫外都有皇长子就是将来的储君的传闻。也正是因了这些传言,皇帝赵楚最近才刻意疏远了一向敬重有加的沈玮。

    沈玮出身将门,自幼习武,身体一向健康,最近却因恩虑过甚而生起病来,这一病虽则才几天,却是病来如山倒,一时让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也让素来以坚忍著称的她都觉得快要熬不过去了,今天听了贴身宫女从乾坤宫传来的消息,说是皇后将为几位皇子操持婚事,却并不遵循之前的选秀程序,而是由命妇们举荐从百官之女中从优选取。这个消息,更让病中的沈玮生出浓浓的危机感来。

    皇子选妃,除却德容,家世更是马虎不得。皇后虽然表面对赵宥客气,谁知道她会给赵宥挑个什么样的妻子?若是给他挑个家世普通的外家,自然就会削弱赵宥夺嫡的势力,若是娶得重臣之女,夺嫡的砝码就会相应增加。

    皇后这步棋,果然走得妙穿越之富贵闲人!就算自己身为贵妃,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为自己儿子的婚事做主。当然,如果皇太后偏坦赵宥,事情便还有缓和的余地——皇帝至孝,是大乐人尽皆知的事。

    “皇太后素来疼你,有她给你做主,我也就放心了。”沈玮把目光投向儿子,“你只要恪守自己的本分……就好了。”她虽有夺嫡之心,却从不曾在赵宥面前流露过半分。

    “儿子都知道了。”赵宥恭谦应声,“此事有皇太后替儿子做主,还请母妃放宽心……一切还以养病为重。”

    沈玮唇角微翘,露出浅浅的笑容来,“你只管在朝阳宫好好读书,我这身子,一时半会儿虽好不了,却也不至于就沉重起来……这乾宁宫,你以后还是别来得太勤了。”

    “儿子明白。”赵宥轻轻点头。“儿子这就回朝阳宫温书。”

    沈玮满意地颔首,微微抬手,“去吧!”

    赵宥上前为她掖好被角,便慢慢退出寝宫。

    沈玮看着儿子缓缓离去的挺拔身姿,忽出声唤道,“宥儿!”

    赵宥连忙顿住脚步,回头问道,“母妃可还有事?”

    “……听说武贤伯十几年没回过娘家的长女回来了?”沈玮道。

    赵宥一愣,旋即说道,“是,昨日顼叔叔告假回府,想是去见他姨母了。”

    “哦……我知道了。”沈玮停了半晌,才又说道,“待顼儿回来,你叫他到我这里来一趟吧!”武贤伯的长女宋德诗也算是自己的手帕之交,当年与父亲订下亲事,最后却阴差阳错地嫁给了苏慎,十几年来不闻音讯,自己身处深宫也无暇分身顾及宋氏的事,现下宋氏既然来京,倒不妨宣她进宫见一见,也好叙一叙这十几年来的离情。

    ……

    三日之后,宋氏便在等待中迎来了沈贵妃宣她携女觐见的懿旨。

    武贤伯等的就是这一天,因此大早便到静园来跟宋氏密谈了近半个时辰后才去早朝。武贤伯走后,苏玉妍也梳妆好了。宋氏看着眼前妆束一新的女儿如含苞待放的花儿般娇艳可人,心底便荡开了浅浅的涟漪——这样的女儿,不知道沈玮会不会一眼相中?

    苏玉妍也从宋氏那暗含笑意的眉眼中隐隐看出她的喜悦。她不由得生出几分焦躁来——宋氏只怕就是要借这次进宫的机会把她推到沈贵妃面前,再由沈贵妃把她推到昌宁贵妇面前,然后宋氏就可以大张旗鼓地为她拣一门所谓的“好亲事”了!

    不过,当她看到宋氏近日消瘦得隐现颧骨的脸颊,再想到李启贤的话,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违背一个即将离世之人的心愿,当下便作出欢欢喜喜的模样,草草吃了早点,跟着宋氏去给太夫人请安,太夫人尚未起床,把苏玉妍叫到跟前仔细嘱咐了一番,又怕误了进宫的时辰,便催着她们赶紧进宫。

    武贤伯府距宫中不过五里地的路程,天才亮明,马车便到了宫外,下了马车,有佩刀侍卫过来难看了宋氏手里所持的沈贵妃宣召的旨意,这才放她们上了进宫的二人软轿,两人各坐一乘。

    苏玉妍身处轿中,只觉颤颤悠悠的小轿走得飞快,约摸盏茶工夫才缓缓停下,便有宫女打起轿帘,笑道,“乾宁宫到了,请苏夫人和苏小姐下轿。”

    此时正值日上树梢,苏玉妍下得轿来,抬眼望去,湛蓝的天空下,辉煌的城楼映在金色的晨光里,金黄的琉璃瓦在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顺着飞檐往下,就见身处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眼前是一座华丽的楼阁,楼前池水环绕,浮萍满池,碧绿而明净,池边由白玉石砌成一座椭圆形花园,园中奇花异草开得正盛,花园前一条大理石阶,直通正殿,殿前高挂一块金色牌匾,上书“乾宁宫”三个清隽大字。

第一卷 054、觐见(下)

    殿门前站着几个宫女太监,老远看见软轿停下,便有人进去禀报,待到苏玉妍与宋氏走到正殿门前时,屋里正出来一个容长脸儿的年轻宫女,笑盈盈地向二人说道,“……贵妃娘娘请苏夫人和苏小姐入内。”

    宋氏看了苏玉妍一眼,便抬脚进门。苏玉妍紧随在宋氏身后,低眉敛首。

    殿外虽然阳光灿烂,殿内却是光线黯淡,苏玉妍踩着地上的白玉慢慢前行,只觉屋里冷气袭人,好在室内两侧的玉柱上擎着的数盏水晶灯发出莹莹光芒,倒为屋里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感觉。

    临近寝宫门口,一阵浓浓的药香直扑苏玉妍的口鼻。难道这沈贵妃也是个病怏子?她不由得心里一动,旋即轻抬眼睑悄悄看去,只见上首设着的那张沉香木大床上,斜倚着一位年轻美人,看到她们进来,苍白的脸上便露出和煦的笑容,随即出声说话了,“德诗……”

    宋氏脚步微微一滞,当即双膝一弯就欲行君臣大礼,沈玮忙命那容长脸儿的宫女将她扶起,“落梅,快扶苏夫人起来”又向宋氏笑道,“罢了罢了,认真算起来,你还是我的长辈呢……此处没有别人,你我之间,就不用行那些虚礼了。”

    虽说宋氏不用给沈玮行礼,苏玉妍却还是规规矩矩地跪倒在小宫女铺在地上外裱锦缎的蒲团上,恭恭敬敬地给沈珂行了大礼。

    落梅上前,搀起苏玉妍,沈玮命她近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笑道,“果然生得好样貌,比起你母亲当年的风采还要更胜几分……”

    “贵妃娘娘过誉了。”宋氏连忙自谦,转脸看见沈玮面色苍白,又嗅着屋内浓浓的药香,心里便生出不详的预感,便关切地问道,“这满屋的药香……可是您身体有恙?”

    沈玮不答,只向落梅摆了摆手,落梅便静悄悄地退了出去。沈玮这才低声说道,“不过前几日贪凉受了寒,咳嗽几声罢了,并不是什么大病。”说着,又咳嗽了几声。

    苏玉妍虽不懂医理,但见沈玮面色苍白双眸无神,便也知道这病不轻。

    宋氏连忙上前,轻轻替她捶背,好半晌,沈玮才缓过气来,笑道,“到底上了年纪,一点子小病就能把人打倒了,要放在以前……”想到少年时的光景,一时心生感概,眼里竟泛起了一层水光。

    宋氏少时也与沈玮情同姐妹,此时见她这副模样,便知素来要强的她是不会轻易把心中的苦楚诉诸于人的,心里不禁也觉得难过,却又不敢当真哭出声来,忙强笑着安慰,“贵妃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您现在可正是青春貌美风华正茂之时呢!二十年后您再说这话,倒也相宜了。”

    哪知这话更勾起了沈玮心中的伤处,想到皇帝近来不如从前那样来得勤了,更是鲜少在乾宁宫里留宿,又想起那储君流言,一时更是悲从中来,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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