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千金凰后-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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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此刻一个面如冠玉的男人躺着,他脸色惨白,身上的衣服湿漉漉地粘性他的身体,将他完美的体型修饰地极其优美,这个男人,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认识。
“啊,小姐,是皇…”,浣碧捂着嘴,难以置信,可是她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萧雨冷声打断。
“来人,将此人送入船舱去,拿件干净的衣服来。”说毕,便有几名小厮将人抬起,往船舱里送去。
浣碧将一干人屏退开来,让人准备了热水送进来。
红藕香残的船舱里,传出沁人的芬芳,红纱漫天飞舞,澡盆里,露出男人裸露的上半身,萧雨细长的指尖轻轻抚上男人的胸口,在他身上每一寸肌肤上游走,她缓缓回头,看向浣碧,“还有多久靠岸?靠岸后赶紧去找大夫。”
“是”,浣碧轻声回答着,然后将沐浴用的角皂和刷子搁下就掀开帐子出去了。皇上没死?皇上居然没死,这下可好了,浣碧心里很高兴,只是她刚走到甲板上,便撞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张公子,你怎么来了?”
“小姐带了一个男人进了她房间?”来人叫张生,是一月前在花鼓镇跳河追船的那名穷酸书生,后来他成了花船的座上宾,便一直随萧雨来了京城。
“这个就不用张公子你过问了吧,小姐做什么,向来是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的吧?”浣碧挑起眉头,伸手拦开张生。
张生却眉头紧蹙,推开浣碧的手,冲了进去。
“喂,张公子,不可以,不可以进去啊。”可是她的话太晚了,张生已经加快步子闯了进去。
一室的芬芳,里面香气迷人,那是属于萧雨身上特有的香气,这香气,曾无数次让他着迷,甚至痴狂。
张生的步子停在了一层红绡纱帐外,看着里面若隐若现的影子,萧雨正赤(裸)着上半身,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男人仰面靠在木桶里,双眼闭着,可是他那棱角分明的五官却是那样的深刻,他的眉宇间,无不散发出一股英气。
张生顿步了,他承认,这个男人比自己更有魅力,更有属于男人的味道,可是…,他是爱着萧雨的,他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他更爱萧雨了。
“雨!”张生失去理智地冲进了纱帐内,笔直地站在外面,萧雨猝不及防,急忙伸手抓起屏风上的衣服,将自己和木桶里的男人罩在了一起,冷眉道,“你来做什么?”
“你怎么可以和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有肌肤之亲?为何你从来不对我…,你若是想要,虽是可以找我。”张生咬着唇畔,说出他认为很羞耻的话。
萧雨看着他一副害羞懊恼的样子,唇角一扬,“窝囊废?你想(上)我?让我和你同(床)?你也不对着镜子照照自己,你凭什么拥有我?对,我就是喜欢和来历不明的男人亲亲我我,因为他的一根脚趾头都逼你强,让我迷恋!”萧雨斜视着张生,眼里露出鄙夷,然后菱唇缓缓靠上了男人,昊哥哥,你是我的,现在沈芊君死了,你的心里再也没别人了。
萧雨的眼眸忽然暖了下来,里面有着女人动情的温存,她缓缓地伸出双手,勾住高冉昊的脖子,在他脖颈上留下一个个轻轻的吻。她爱他,从来就没有变过。
“雨,你不能这样,你出来”,张生忽然像发疯了一般,快步过去,拉扯着里面的人,将她带了出来,然后又如饥饿的野兽般,一把扯掉披在萧雨身上的衣衫,狠狠埋头凑上她的香肩,疯狂落下一个个吻。
他看着女人在他怀中挣扎,更加激起了心中的欲望,大手毫不留情地揉上了女人胸前的衣服,将她的肌肤揉捏地变形,“雨,你是我的…我不准你在其他男人怀里…”,男人粗喘着气,大手愈发肆意地在女人身上摸索着,似乎要将人捏碎一般。
萧雨狠狠地靠着张生的肩膀,张嘴在他肩头咬下一口,冷道,“你不配!给我滚出去!”
张生被萧雨一把推开,撞在桌角边,后背青了一块,可他不顾这伤痛,只苦笑着继续上前,“为什么?为什么我连个来历不明的人都不如?是不是等我当上了大官,飞黄腾达了,你才愿意跟我?”
萧雨不语,只转身指着外面,“滚出去!”
“是不是?”张生怒了,抓着萧雨的双肩吼着,震得她耳朵都快要聋了。
“有本事这届的状元就是你张生,等哪天你真的当上了状元,再来,待会船靠岸了,你就给我滚!”萧雨回神,无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全是鄙夷,她打开他的手,将自己的衣服砸在他脸上。
“你现在只是个想吃天鹅肉的老蛤蟆,让我觉得很恶心!滚吧,不要让我喊人丢你下去。”
“不必了,我会走,我也会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张生办不到的事!”张生眼里燃烧出一团火焰,然后光着膀子连衣服也没穿,便转身大步朝外面走去,他捏紧着拳头,心里发誓,他发誓,不论通过什么方法,哪怕是不折手段,他也要得到这个女人!
“啊!小姐,不好了,张生跳船了,他不会游泳啊。”
外面,只听见扑通一声,接着便传来浣碧急匆匆的声音,萧雨穿好衣裳不紧不慢走出,看了眼归于平静的水面,“他自找的,快点找岸停船。”
不多久,船终于停靠了下来,浣碧第一时间上岸找来了大夫,大夫帮已经昏迷的不省人事的高冉昊把脉,眉头蹙地厉害。
“大夫,如何了?”萧雨着急地问。
那大夫捋着胡子又思索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他只是溺水受了凉,吃些退烧的药就会醒来,可是他体内的真气乱窜,似乎中了什么毒,而且,他的脑部也受过重创,这能不能醒来,或者醒来可能会什么事都记不得也说不一定。罕见,此人的症状实在是太罕见了。”
大夫絮絮叨叨着,一边走出船舱,前月他遇到过一名女子,脉象和这男子一样紊乱,那女子还有喜脉,一个月内遇到两人的脉象都如此奇怪,他医道短浅,是以只能唉声叹气,素手无策了,也不知道这两位命人有没有渊源。
浣碧送走了大夫便把熬好的药端了上来,蹙眉问道,“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他…”。
“我也不清楚,看来宫中大火皇上死里逃生了,不过如今新帝登基,呵呵,此事没那么简单。”萧雨眼眸忽然一暗,此次她之所以回京,就是因为,最近京城里有个人总是假冒她的名义行商,她只是纳闷,自己不过是花鼓的一名艺妓,何以京城有人知晓她的名讳。
喂下药,帮高冉昊垫上枕头,萧雨刚想要出去,手却被他拉住,“不要走,不要!”
他似乎在做一个噩梦,额头沁满了汗珠。
萧雨愣神,就在她转身时,高冉昊睁开了眼睛,她心猛然一颤,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那里面的迷茫…
“昊哥哥,你醒了?”激动的泪水都快要流出来,萧雨坐到床边,用许久未见的期许目光看着他,她曾经想过他们再见彼此会是怎样的表情,当她知道宫中大火,皇上驾崩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死去,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再见会是这般情景,
猛地一头扎进高冉昊的怀里,萧雨失声痛哭着,原来,失而复得的感觉是这样的。
高冉昊半晌呆怔,手悬在半空,想要抱萧雨却又迟迟未下手,“这里…是哪里?”他问的很生涩。
“昊哥哥,这里是雨儿的花船,你现在很安全”,萧雨出声安慰着,环抱着高冉昊,往他的怀里再次凑了凑,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她微微一笑。
“花船?你又是谁?”高冉昊单手蹙着太阳穴,双眉深拧,他看着周遭的环境很陌生,眼前的人,他完全没印象,更为可怕地是,他居然发现,他连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了?
意识到自己似乎失忆了,高冉昊猛地摇了摇头,“我是谁?”
“昊哥哥,你不记得雨儿了?”萧雨狐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脸上的迷茫,联想起方才大夫走之前说的话,忽然紧紧抓住了他的手道,“昊哥哥,我是你的妻子雨儿啊,你是我的夫君。”
一边的浣碧身子一颤,看着高冉昊似乎懂了般,任由萧雨抱着,皇上,失忆了?
知道高冉昊失忆,萧雨于是编造了一大堆的谎话和身份,给他灌输了一个新的身份,待安抚人睡下后,她才重新走出了船舱,吩咐浣碧道,“我们不回京城了,让船夫把船开回花鼓。”
“小姐,你不想找那个假冒您身份的人了?”浣碧不解问着。
“其他事都不重要了,我不想回京城了,既然我找到了昊哥哥,我便想和他隐居田园,现在他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便和他重新开始。”
“那小姐,你的仇不报了?”浣碧出声再次追问。
“报仇?沈芊君都死了,还有什么仇恨?现在我什么仇都没了,我只想和昊哥哥好好的。”萧雨眼里一片向往,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丝丝的甜蜜。
“也好,小姐去哪,浣碧就跟到哪”,浣碧道,然后搀扶着萧雨往围栏走去,“小姐,你看,京城的夜市好美啊。”
“是啊,好美,不过太美的东西往往容易伤害人,走吧,我不需要这些浮华了。”萧雨浅笑着,将身上披着的红色纱衣脱下,随手往江河里扔去。
红色的纱衣在水面漂浮,就如一朵被人遗弃的玫瑰,慢慢地随波逐流。
…
京城朱雀大街
“少爷,咱们不是出来寻下人的吗,可是咱么这都逛了一天了,也没见您寻到个称心如意的。”张妈跟在沈芊君身后,眼见着天色就要暗下来,忙催促着。
“不要着急,看来是缘分还没到,不如咱们去人口贩卖市场瞧瞧?”忽然,沈芊君像有了主意般提议道,却把张妈给吓得忙招手。
“少爷,不行不行,人口贩卖市场很乱,您现在,万一出了什么闪失可不好。”
“那好吧,咱们去江边走走吧,若是还没有满意的,就回府。”
“唉。”张妈总算舒可一口气,跟在沈芊君身后,朝着江边走去。
远远的大江,一条红船格外引人注目,它缓缓停靠在岸边,旋即便从里面走下两名小丫头,她们急匆匆地上岸便往药店的方向而去。
沈芊君一身男装打扮,轻摇着手中的折扇,不经意地淡扫红船的一切,最后时限落定在那红船飘摇的旗帜上,‘雨’。
若她没猜错,这船便是一月前他们在花鼓镇上遇见的那名花鼓名妓—小雨。
她怎么来京城了?
沈芊君心里狐疑着,一收扇子便打算登船,那两名去买药的丫鬟却正好急匆匆地回来了,而不等她上去,船夫已开始起锚。
来了又走,这又是为何?
船上,高冉昊披着披风走上了甲板,他捂着自己的脑袋,眼中苍茫地看着陌生的一切,靠着围栏,拼劲全力,想要回想起些什么,可是那些回忆都是支离破碎的,每当他要想起一个人的时候,她的脸都会很快模糊,然后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啊”,他疼地捂着胸口,被从船舱里走出的萧雨一把搀扶着,“相公,记不起来就不要再去想了,雨儿是你的记忆,无论何时,雨儿都在你身边。”
“我真的是因为被一个女人伤害后变成这样的吗?”高冉昊狐疑问道,忽然紧紧抓上了萧雨的手。
“是的,曾经你很爱很爱表姐,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辜负你,她喜欢的明明是你亲弟弟,可是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她故意接近你。难道你忘了你手心的这到伤疤吗?就是她亲手刺的,她巴不得你死,在这个世界上,你最恨的人就是她,而你最爱的人是我…”,萧雨环扣住高冉昊的手心,慢慢地伸开自己的五指,对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
你要记住,咱们这叫十指相扣,生死相依,此生我都绝不负你…耳边轰隆回响着一句誓言,可是高冉昊的记忆里,已经再也无从寻找与之匹配的回忆了。
“恩,雨儿,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高冉昊缓缓将萧雨揽在怀里,两人相拥矗立在甲板上,身影随着船渐行渐远。
“哎哟,少爷,这花船有什么好看的,你看看那甲板上两人,大庭广众,男男女女就那么搂搂抱抱,咱们还是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张妈在一边嘀咕着,很不屑那甲板上的光景,距离太远,看不清人的长相,只能看清两个相拥的身影。
“好,打道回府,看来今日一天是白费了,咱们就当出来散心。”沈芊君长长地望了眼那离去的花船,转身刚要走。
“不好啦,不好啦,有人溺水啦,快来救人啊。”
身后传来一阵喧哗声,在红船开走后不久,一个男子被众人抬了上来,“啧啧,这么一个大好的年轻人,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快点,按住他的小腹,把水挤出来。”
身后的抢救声和说话声越来越嘈杂,沈芊君刚抬步便又折回,挤到了人群里,呵,竟是个白面的书生,可是却光着膀子。
旁边的妇人都别开了视线不敢看,张妈拉着沈芊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