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在路上-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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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说好去技校学习，后来因为有熟人，所以老爸改变主意要把我送进高三，后来又听说这样对学习不利，现在已经是高三第二学年了，只学一个学年就参加高考，不划算！于是老爸很干脆地把我送进了高二，并且还乐着说，高二好啊，你当时就是读高二的时候退的学，现在不就继续了你的学业嘛！

　　我很内疚，也很无奈！

　　去报到的那天，我要求老爸不要送我，他答应了，但他还是提前通知了他的朋友！

　　这所高中是私立的，很豪华，校园很大，与其教学质量和校风成反比，由于老爸朋友的照顾，我特殊地被班主任及其校领导关注！我讨厌这样，我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说白了，我就是他们的中介！

　　我被分进文科差班，这是我预料到的，不奇怪，文科差班！就从那时候起，我总有一种感觉，仿佛旁边的人都在鄙视我，鄙视我的无能，也就从那时候起，我讨厌所有重点班的人，那看待低等工的眼神让我发狂！

　　我讨厌所有身边的人，在我心里，除了小T、老贺，我无法跟别人开口说一句话！所以，我在校门口租了一间小屋，屋里很小，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台电磁炉，一台电饭煲，再放些桶和盆，基本上就没有移动的空间了。现在想起来还蛮是怀念，我在那间小屋里度过了我的高三时光！有过一个人的狂欢，哭泣！

　　学校的新闻总是层出不穷，关于我的故事也被传得天花乱坠，于是，我成了出头鸟，出头鸟总是第一个被人干掉的，我也不例外，何况我是一个转学生，严格的说，我连转学生也不是。不过我很幸运，当有人放话说要砍我的时候，另一个人也放话说，谁砍荣子，我就砍谁！

　　这让我很感动，没想到在这个陌生的人际网络校园里，还有人站出来给我说话。说这话的人是个女生，这让我很诧异，这女生叫奀森，大家都叫她森哥，我并没有跟她说过几次话，其中大多是我送早餐给她的时候她说声谢谢！（我每天早上都会做蛋炒饭，然后拿到学校给她），后来她也解释说，她说那句话是为了巩固自己在这所学校里的王位，这是真的，我信，所以后来我就再也不送早餐给她了。

　　但我们还是成了朋友，很一般的朋友，因为在外面租房子住，所以下晚自习课后经常碰面！她经常泡吧，我偶尔也去几次，但一般都很快就回去睡觉了，我知道我们不是同一路人，她可以一口气喝两瓶啤酒，可以同一夜上两个男人的床！我虽然不是好学生，但我始终接受不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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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和一个老同学大排档，凌晨四点的时候，我们都高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中年男人逮住我的衣服就给了我一个耳光，我被他的莫名吓住了，老同学抬起凳子往那个中年男人身上砸，然后他大叫了一声“跑”！那次是我最狼狈的一次挨打！我们被追了三条街才把那几个人甩掉！后来我把这件糗事件给奀森听，她听后就说，今晚下自习等我！

　　奀森带着我逛遍了整座城市的地下娱乐场，疯狂地找那几个中年男人，我说算了，都过去了，她没说话，很专心地问我，是不是那个，是不是那个。后来还真被我们碰上了，在破旧的台球室，他们明显多了很多人。奀森问我打我的那人是哪个，我刚刚说完，她就从包里拿出一个瓶子直冲过去，往那个男人头砸，男人惨叫了一声，双手捂着眼睛马上蹲下去，其他几个立即冲过来，奀森笑了一声，立即往回跑，边跑边比划手势，以示赶紧逃命，我刚收起小步子准备快速跑出去，只见眼前一黑，一双手用力牵住了我，然后感觉整个身体都在往前坠，耳边传来奀森的声音；跟紧我！我意识到是奀森的手，于是拼命拽着她往微微明亮的门口跑！

　　跑出门口，我回头一看，一群黑压压的人凶煞地追着，奀森叫了一声，往橙子山方向跑。

　　他们似乎没有放弃的念头，跑得我都忘了自己在跑步，腿已经麻了，没有任何感觉，奀森边跑边大声说，打电话，叫兄弟们过来，然后她又弱弱地说，往山上跑！我明白她的话，前一句是说给后面的人听的、后一句才是说给我听的，说明我们没有支援。

　　山上的树很大，很茂密，当然树林里也很黑，山上只有一条供游客爬山的小道，除了这条小道，其他地方很难钻进树林里，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劲，奀森和我都一跃就冲进了树林里，在树林里跑了一会，奀森就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说，行了，他们不敢冲进来！

　　我停下来，屏住呼吸搜集他们的脚步声，我要百分之百的确定他们没有跟上来，听了半天什么脚步声也没有听到，因为自己的心跳声太大了。奀森看了看我一脸的认真，忍不住笑起来，放心吧，谁都只有一条命，他们要敢冲进来，我还真敢拼了！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跑得麻木的双腿现在变得很摇晃，站也站不住，我问奀森你用什么瓶子砸他。

　　“哈哈。。装了满满一瓶的辣椒粉。。”她气喘吁吁地说“刚才你差点把我害惨了。。。。我故意把灯管打破。。。。争取时间逃跑。。。你却傻站在那儿。。。。还有。。。。你拽我干嘛呀你。。。哈哈。。”

　　我们不知在山里呆了多久，等腿有感觉的时候我们已经冷得开始发抖，虽然我比她更冷，但我还是贡献了我的外衣。

　　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奀森很坦然地说去我那儿睡，我也装作很坦然。

　　后来才知道，她转身逃跑的时候，一人用台球杆甩了她，杆尖正好扎进背部，不是很深，但留下了疤痕。那次的事，班里及其学校里的其他同学都不知道，包括奀森的兄弟们！

　　我和奀森仍然成不了好朋友，虽然我很感谢她，敬佩她的义气，但我始终和她搭不上同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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奀森有一个好哥们，叫小飞，小飞玩吉他，玩得很不赖，奀森向我介绍他，她觉得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其实我只是顺着奀森的意思去会面而已，我不希望我和奀森的友谊没有一个渠道能够取代。

　　那天我和奀森在网吧上网，恰好小飞也在，我们彼此介绍后，小飞问我玩什么游戏，我一般很少玩游戏，玩的最多的是CS，小飞得知后兴奋地邀请我跟他单挑，虽然我也很喜欢玩CS，但和一个刚认识的人单挑，我还是很不习惯，不过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硬着答应了！

　　很明显，小飞是个新兵，估计他以前没玩过，枪法和走位简直超烂，我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玩的，他说玩很长时间了，我知道他说谎，因为一个玩了很长时间的人根本打不出这么烂的枪法，我心里有些失望，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诚实，何况是面对一个刚认识的新朋友人！后来想了想，也罢，就因为是刚认识的朋友，所以才不需要诚实！

　　我故意让着他，好让比分拉平，这样他也好下得了台！

　　玩了一会儿，小飞有事先走了，奀森问我他打得怎样？

　　我忍不住笑了笑，还可以！

　　他可是“年度CS校园总冠军啊”！

　　我诧异了一下，不禁出口，就他？

　　奀森笑了笑，他是让着你的，笨蛋！于是她讲了一个关于小飞的插曲！

　　以前小飞有一群形影不离的好哥们，当然包括奀森，后来学校组织“CS校园大赛”，小飞和几个哥们是CS迷，所以立即组成一支战队，报名参赛，当然，在小飞的这些哥们中，也有人不喜欢打CS，所以就这样慢慢划成了两个群体。课余时间，小飞他们战队痴迷地练习，天天都这样，直到参赛、颁奖，到狂欢。后来当他想到另一些哥们时，他们已经走出了他的兄弟圈，而且走得很彻底，没有直接的道别，再到后来，他们已经是敏感的对敌！

　　小飞夺得一年的CS总冠军后，就再也没有参赛了，很多同学和老师都为此可惜。小飞也很少玩CS了，他改玩吉了！

　　我感觉满身发烫，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你隐瞒的错误，被别人公示以天下了一样。小飞的身影瞬间在我心中走动，那沉重的脚步，沧桑而灿烂的眼神，清晰可见。

　　奀森拍了拍我的肩说，在我们这群流氓中，有很多东西是你们感受不到的！

　　再次见到小飞，是在KTV里，奀森邀我去的。我对小飞说，很少看见你来上课！

　　他迎笑着说，我一般都很准时，上课来人，下课就走人！然后又是一个淡淡的微笑。

　　小飞不知道唱了几遍刘德华和陈奕迅的《兄弟》，唱着唱着，就把话筒摔在桌子上，然后走出包间，过了一会儿，他又进来看着我说，荣子，你回不回去了？我们同路！

　　我诧然了一下，奀森推了推我说，他也在外面租房子住，就是你住的那儿，三楼！你们一起回去吧，我跟他说过的，走的时候叫上你。

　　我哦了一声，然后跟他走出包间。

　　这个城市的十二点的马路很清静，各个酒吧传出的铿锵声不经夜里的风吹，一下就吹散四周化为清静！

　　小飞递了一支烟给我，红塔山1956，点燃，慢慢吸进烟草味，再把它吐出来，迎着远处昏暗的路灯，烟气在我们二人四周飘散！

　　小飞说，奀森好像喜欢你。

　　我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一时不知所措，傻笑了一下，没有吧，怎么可能。说完，我心里顿时悸动，如果是真的，这确实是件倒霉的事啊。

　　你觉得她这人怎么样？小飞问。

　　他突然关心起这个来，这让我的防备心立即竖起来，想到我走之前奀森对我说过，是她让小飞叫我跟他同路，这会不会也是奀森让小飞问的。

　　我说还好，她很会关心人。说完，我又继续思考，到底是不是她让小飞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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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租的房间和我的房间是上下楼，我住一楼，他住三楼，他的房间比我想象的还要乱。几颗白菜放在地上，旁边有一些零散的土豆，书桌上没有书，除了排列整齐的烟盒外，还有一台小电视机和一瓶古龙香水。唯有枕边的一本《成功不难》能体现出品位。

　　我拿起书马虎地翻了一下，我很早以前就看过这本书了。

　　“喜欢看书啊”？小飞见我拿起书，他就蹲下来，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箱子上满是灰尘，“我这里还有很多书，拿去看吧”。

　　他把铺满灰尘的箱子左右摆弄了几下，然后打开箱子，箱子里凌乱地塞满了五颜六色的书。

　　“随便看吧，喜欢哪本就拿去看”。说完他也翻着箱子里的书，看得出他已经很久没碰过它们了。

　　这让我想到了高一时的老贺，那时老贺床底下也有一个箱子，箱子里也放着很多他很久没碰过得书。

　　我拿起里面的几本书，有很多是我看过的，也有一些是成人读物，也可以说是杂文吧，因为我们都算是成人了。

　　小飞拿起一本书，在我眼前晃了晃，“哎！讽刺呀，我当时怎么会买这本书呢？”说完不禁摇摇头，马虎地翻着那本书。

　　那是一本书名为《和我们一起上清华》的书。敢肯定小飞是个喜欢看书的人，当然是对于过去的他而言！我故意拿起一本成人读物，然后惊讶地对他说，你还有这个嗜好啊。

　　小飞抬起头，看了看封面的几个大字，然后又低下头，本来以为他会脸红的，没想到他居然表现得如此淡定，我扫兴地把书放进箱子里，只听见他诺诺地说“那都是以前卖不出去的，丢了怪可惜，所以就放着了”。

　　“你以前卖书？”我不确定地问。

　　“恩，是啊，以前学校封闭式管理，不到周末不让我们出校门，所以阻碍了很多人的读书欲望”说到这里，小飞笑了笑，他说的读书欲望，我懂，毕竟我也是经历过封闭式管理的人，学校图书室里的书很掉人胃口，除了哲学就是主义，很少有人看，“所以呢，我就在周末提前批发了很多读物，然后卖，每天都有很多人来买书的”。

　　我不禁伸出拇指，佩服他看得出这个商机，有那么多人和我一样经历了封闭式管理，但没发现这一点，不得不说我们不如小飞，虽然这是个不长久的、不会壮大的市场。

　　“后来”小飞说，“有一哥们比我聪明，他用周末时间，在网吧下载了大量的MP3，TXT小说，包括一些*片，一首MP3他收一元，一部TXT小说2元，一段日本*片就十元，我靠，他这样一来，我的这些书就再也卖不出去了。”

　　我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他在跟我开玩笑。

　　小飞和我各自看着书，过了一会儿，清脆的高跟鞋声音从走道里传来，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突然，房间的门咯吱一声开了，一女的走了进来，看到了我们，确切的说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