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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的记事本第四卷-第3章

小说: 神的记事本第四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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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大哥,刚才池袋的Live house打电话过来。”
“遇到麻烦吗?”
“听说有个家伙一直向工作人员打探我们的事情。据说想赶他走,还被对方呛声。”
“……是柳原会的小喽啰吗?不是有针对防黑道的手册?就把那个传出去。”
“不,听说——是大概跟我们一样大的小鬼。而且约有五、六个。”
第四代眯起眼睛稍作思考,接着突然间回头将房门给拉开。无意间站起来从斗缝偷瞄的我,被突来之举吓到屁股撞倒床架。
“你偷偷摸摸在干啥?这跟你也不是毫无关系,给我听清楚。”
“咦、啊、那个……抱歉。”
这时.原本在门后玩要的一群黑T恤男,全都面色凝重地注视我的脸。
“这些家伙知道是平阪帮在管的还敢来挑衅,是吗?”第四代开口。
“还把壮大哥、我、还有其他几个人的名字讲出来,追根究柢地问。”
“搞不清楚状况!”“很有种嘛!”“去他的,让我来教训教训他!”

第四代一边听着属下们不爽地呛声,一边用拳头抵住额头思考。
“知道我们的名字都还敢来找麻烦,这么有种的帮派应该已经没了才对。”
一群黑T恤男的表情像被去势的公狗一样,同时间沉了下来。
“……说得也是。”石头男小声地回应。“这种家伙应该老早被壮大哥收拾掉了才对。”
“不是全都我一人做的——”
第四代欲言又止。
“——这件事就先不管了。总之园艺社的,你自己也得小心。你不过是个新人,若感觉不对劲就少插手。只要做好你自己的工作。”
我有点迟疑,但还是点头回应﹒怎么回事?第四代欲言又止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心里极为忐忑,并不光只是因为可能有黑道插手这件事而已。我想……残留在我嘴里的,是更为沙沙的、充满苦涩的味道。
如同第四代所说,我告诉自己只要专注在分内的工作就好,接着走出了书房。



隔天的放学后,我便开始探访各家Live house、俱乐部以及广告设计公司。包含所有广告和整个活动的设计构想都交给了专业人士,但不知为何只有网页的管理却变成了我的责任。该怎么
说呢?已经不能以准备校庆那样的心情面对了。由于领的薪资如此高额,做事情也就不能马虎了。
第四代说:“若交给网页设计师去做,他们往往以为只要用很多FLASH特效弄得光鲜夺目就好,搞得伺服器负担沉重。我讨厌那样,所以交给你负责。”真是个牵强的理由,但我多少也能赞同。
就这样,打从西边的吉祥寺开始到东边的上野为止,我的工作范围横跨整个东京都。忙碌的日子甚至让我觉得就算不当尼特族,说不定找个正当工作也能混口饭吃。
第一次和炼次哥相遇,就是在忙碌不堪的七月中旬星期五的事情。 
那一天的傍晚我来到了原宿。计划在八月底举行的连续演唱会中,最受瞩目的就是原宿公演,因此需要更多的布局和前置作业。会场位在明治通沿路上的一栋大楼地
于Live house和演艺厅之间的场地。原本那天只打算稍微看一下里面,然后照张片而已
通过以银色和蓝色为基调的时同人口后.忽然传来轻快的大音量吉他切音的独奏声,直接刺穿我全身的肌肤。亮着灯的舞台就像是一座水族馆般,拥挤的场内只见不停摇摆着手
剪影,而在那上面身穿着原宿系服装、态度高傲的乐团成员们正高声喊唱着。
我走近被白色灯柱包围的饮料吧枱,大声地点了杯蕃茄汁。当我拿出数位相机时,年轻的女工作人员露出不悦地表情。
“我们这边不能拍照喔!”
“我有经过许可的!”
“什么——?你说什么?”
“我是昨天打电话来的藤岛!请问有哪位可以帮我叫一下领班吗?”
“就跟你说不能拍照嘛!我们拒绝摄影的!”
“可是我是有经过许可的嘛!”
受到演奏声的影响,我们无法清楚听见对方说的话。正当两人鸡同鸭讲时,穿过了Livehouse内黑暗的喧哗,我清楚听到了那个声音。
“就说我的记性很差,多包涵喔。我们是怎样的关系呢?一
我立刻回过头去。
那个人的发型中弄了几缕雷电般的挑染,和他的高眺身材相互辉映,就算是在Live house的黑暗中也能清楚地看见。配戴一副防风型墨镜,嘴角露出白信地微笑,是个非常醒目的男人。年纪大约二十岁左右吧?
“是不是有欠什么钱?还是约好要出去玩却爽约了?”
“你少装蒜了!”“我们可是记得很清楚!”“还有人被你打断鼻梁,到现在都还没恢复!”
谩骂声四起。包围着太阳眼镜男的是一群把头发漂到发质极度毛躁、脸上穿满一堆环的凶神恶煞。
“就说我上次来东京已经是五年前的事啦!你们也不可能记得五年前的总理是谁吧?总之,能在这里再相遇应该也算是某种缘分,就让我们重修旧好吧?我请你们。”
不知为何让人印象深刻的关西腔。接着太阳眼镜男穿过了重重包围靠了过来。我急忙腾出了空间。
“给我四杯威士忌加水吧。”                           
柜枱的女服务生一脸厌恶地端出了四杯波旁酒加水。
“喂,你少装蒜了!”“逃个屁啊!”“给我出去!”
找麻烦的三人组依旧死缠烂打,穿越人群追了过来。
“唉呦﹒干嘛不喝杯酒交个朋友呢?”
这个人脑袋是不是有问题?现在不是该说这些话的时候吧?为了不被牵连,我决定靠自己的力量去找负责人 于是离开了吧枱 夹杂着关西腔的对话差点就要被黑暗吞没。) 
就在这时候,我的耳中传入了“平阪”这两个字。我回过头,的确有听到。在人山的另一端,太阳眼镜男和戴环恶煞们口沫横飞地还在互相较劲。是那一边?
是哪一边说的?平阪是指平阪帮吗?


由于和平阪帮认识也有一阵子了,帮众的面孔我全都认识。所以很快地就能确定这四人都并非帮众。只不过第四代的人脉超广,而原宿又在他的地盘内,当然很可能是相关人士。
不好了。如果真是相关人士怎么办?若是和平阪帮有关的人在演场会预定地闹事——这样第四代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这次我从其中一名戴环男子口中清楚地听见“平阪”两个字,后半段的声音却被演奏声给浇熄。我努力地推开人群,希望能靠近桌子一些。
“你这混蛋!”“少在那儿油腔滑调——”
就在语带关西腔调的男子双手各拿着一杯酒时,其中两名戴环男子从口中发出两声有如摺纸气球破裂的声音,传遍Livehouse阴暗的天花板,这时两人都哀号着蹲了下去。周围传来尖叫声,关西腔男子的身边自动腾出了空间。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男子以精准无比的高侧旋踢击中冲过来的两名男子手掌,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他手上的酒竟然连半滴都没洒出来。
“咦?不小心出脚了。没事吧?原谅我嘛!”
关西腔男子将酒杯放回吧枱,接着打算蹲到两人的身旁。
“好、好痛!”“手指是不是断了……”“你、你这混蛋!”
接着剩下的一名流氓推开两名同伴,并打算将关西腔男给推开。就在这时,我看见了——关西腔男一边起身,一边将太阳眼镜拉下到颈部的位置
那是一双经过重重磨练、有如钢铁般冷酷的眼神。
惨了,这是我立即的直觉。
并不是我想到该做些什么,而是我的脚不听使唤。当一个人被逼急、思绪不畅通的时候,反而会做出最适当的判断;此刻的我就是这样。我将手上拿着的蕃茄汁从关西腔男旁边倾倒在他的胸口。
“——哪哇啊啊啊啊啊。”关西腔男发出奇声异吼,而戴环男子被吓到往后跳了回去。就在这一瞬间,我冲入双方人马中间。
“啊啊对对对对对不起,你没事吧?”
自己也发现自己讲话的速度变得超级快。
“弄湿了吗?应该弄湿了吧真是抱歉我会赔偿你的所以请你跟我到外面,到外面去!”
“等……哇!别推我啊!”
我像个相扑力士般拚命将关西腔男推到入口处。“混蛋!等一下!”但后面再度形成的人墙阻绝了戴环男子的怒吼声。当我俩推开厚厚的一面防音门时,连关西腔男都笑着跑了起来。
我们一路逃到竹下通的松本清药妆店前,跑进了小巷道才终于放慢脚步。
“鸣海?你叫鸣海吗?那算姓吗?啊,是名字喔。我叫炼次,写起来很像下次会在东边找到黄金的意思。所以我才会回到东京来。”
实在不懂他的解释方式,但也没办法吐槽独自哈哈大笑的炼次哥。
“不过话说回来,鸣海救了我一命。”
“这个嘛……我也不算是救了炼次哥。其实应该是救了对方才对。”
炼次哥忽然愣住,接着将太阳眼镜推到额头上。我一边将手臂上的汗擦在大腿的牛仔裤上,一边问:
“你本来准备赏他一记头捶吧?”
“你怎么知道?”
“通常如果想稍微把防风型墨镜移开,应该会像你现在这样放在额头上吧?并不会特地把它拉到颈部的位置。”
何况我还听到什么打断鼻梁之类的话。如果有人在那里受伤,我会很困扰。
“喔——!喔——喔喔!”
炼次哥不断地抚摸着我的头。请你不要这样了,好丢脸喔。
“我还真是惹人厌哪!”
其实让我真正想阻止打架的原因,根本不是那么细微的想法,而是从炼次哥眼神中流露出的杀气。虽然看到他现在笑得不亦乐乎,我还会心想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其实我啊,超容易动手的。”炼次哥解释。“所以原本想说要活得更有品味一点。心里面下定决心,再怎样都不可以出手,结果下意识地却变得脚跟头不听使唤了。真是没用啊!”炼次哥哈哈大笑。他还真是个危险人物。
接着,我向他说明会赔偿他的T恤——“是喔!那我们这就去买吧?我好久没逛原宿了!”结果他竟然兴高采烈地答应了。不,那个……虽然以加害者的立场无权这么说,但一般不是都会客气拒绝的吗? 
没想到狂逛了五、六间服饰店试穿了一堆衣服后,还叫我买三件新衣给他。
“多谢啦!能不在乎东西价钱逛街,真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炼次哥身穿着全新的橘色衬衫走出店面,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我可是拚命地说这些昂贵服饰“完全不适合啦!”力劝他不要买,结果还是没能保住钱包。
“在这世上排名第三幸福的事就是花别人的钱买东西。”
这句话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所以我叹了口气并不加以理会。
“排名第二的就是花别人的钱吃东西。”
“我并没有问你。”

“然后咧,排名第一的就是花别人的钱去迪士尼乐园玩。”
“为什么?你是怎么推导出这种结论的?”
“都好不容易回到了东京,实在应该去玩一玩。”
“都已经七点了耶,请问你以为迪士尼乐园是在哪里呀?”
“在美国加州不是吗?”
“那你提好不容易回到东京做什么寸”
“很好很好,吐槽的默契越来越合了喔。”
“在研究吐槽合不合之前,请先让话题合一下好不好!”
炼次哥完全不理会我的愤慨,反倒说什么“去喝个茶吧?我请你。”由于天气热得要死,渴得要命,所以我决定接受他的恩惠。应该说——要想办法赚一点买衣服的本回来,而且也待打听他到底和平阪帮有什么样的关系才行。
我们沿着原宿周围绕了一会儿,夕阳西下时好不容易才在人潮正多的罗多伦咖啡找到两人座的位子。
“弄脏的衣服,需不需要帮你拿去送洗?”
被我用果汁搞得脏兮兮的衣服被放入纸袋中,现在正摆放在桌子底下。因为白色的布料整个被染成红色,怎么看都觉得不要自己清洗比较好。

“没差啦,不用那么在意。”
“真希望你是在一个小时前发挥现在的善良。”
“那你就不会买衣服给我了啊!”
说得也是喔!我早就知道了!
“这间店换我请你,你爱喝什么、爱吃什么,随你点。”
你在罗多伦跟我说这些实在也……不过,看来这个人并不是小气鬼,大概只是金钱观念有很大的偏差而已吧?
“刚才你好像也打算请那三个来找碴的人喝酒吧?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俗话说‘一生难得逢知己’不是吗?想说要珍惜相遇的机会啊。”
“怎么看都像是来找你打架的吧?请你不用太珍惜这种相遇!”
然而就左这时,炼次哥藏在太阳眼镜下的眼神感觉变得柔和许多。
“每种相遇都是重要的——有个人曾经这么跟我说。”
感觉好像突然泄了气。看着自己反射在炼次哥眼镜上歪斜的倒影,我轻轻地用双手交握住冰咖啡。
“我啊,什么东西都会马上搞丢……”
炼次哥用一种不知是在笑还是在抽搐的表情说明。

“虽然大部分都是自己的错——记性超级不好、金钱观念又差。以前住在东京时的朋友一个都没了,所以现在才会反省。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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