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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白云舒之弃长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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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知晓呢?
  
  我诚实的回答说:“我是在一卷书上看到的。”然后大概复述了书上描写的那段话。
  
  “金戈爱慕师兄梅若寒被师父剑叟拆散并逐出师门?”金戈鼻子一哼,“胡说八道!”
  
  我看着金戈阴晴不定的脸色,心里琢磨着他的“胡说八道”指的是什么。指的是“金戈爱慕师兄梅若寒”呢,还是“被师父拆散”呢,还是因此缘由被“逐出师门”呢?
  
  我心里琢磨着,却意外发现金戈的表情松下来了。他似是自言自语道:“她当真把我的事写下来了。”
  
  我好奇,“你认识那个作者吗?”
  
  “见过几次,天下女人,也就这个不讨厌,不过也很烦人。”金戈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嘴角有了一抹极浅的笑意,但很快消失,“听说她死了,真是可惜。”
  
  金戈居然会笑,不是讥笑嘲笑冷笑狂笑皮笑肉不笑,而是真真正正的笑了。这太让我失落了,金戈你彻底毁了你的阴狠冷酷的形象!
  
  不过,那位云玦当真厉害,居然能让这位阴狠、无礼、嚣张、可怕的金戈笑起来,而且仅仅是因为回忆。
  
  金戈说:“当年那个小姑娘缠着我问我的故事,说要写成书给她的姑姑看,我只当她是无聊透顶,没想到真的完成了那卷书。”
  
  听闻作者的批语金戈又一笑。
  
  那年金戈被她追问的烦躁不堪失言透露出他爱慕梅若寒的心事,说完后仓皇而逃再不敢遇见那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片子。没想到,真的就没再遇见。
  
  我想象着金戈当年的窘样,笑着。
  
  金戈的视线扫过我的笑脸,脸色稍微沉了沉,骂道:“有什么好笑的!”骂归骂,但一张脸上阴狠很淡,反而浮现出浅浅柔和。
  
  我看着金戈不再阴冷的表情,有种感觉:金戈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的吧。
  
  因爱生恨,癫狂成性,整个人都变得不快活。为了给梅若寒找麻烦,不惜得罪苏青云,巴巴的把我这个无辜的人劫了来,不过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想来他师兄也不会来。
  
  可是金戈却说:“那要看苏青云有无诚意救你了。”
  我不解,金戈解释说:“御数剑庐欠苏青云两个人情,一个已经还了,就是培养了苏叶这个废物。还有一个,那就要看苏青云舍不舍得利用了。”
  
  我很好奇御数剑庐的那两个人情是怎么欠下的,金戈冷笑,道:“十年前御数剑庐灭我千山营,借了他苏家的力,三年前梅若寒为了救他相好被我重伤,也是苏青云用他的云龙诀治好了他,两个人情,好的很!”金戈咬牙切齿的说着最后三个字,可是我看到了他眼里的酸楚。
  
  对于这些恩怨情仇我知之甚少,我只是觉得金戈爱恨交织,扭曲了心灵,着实可怜。
  
  我本还想打探一下金戈对于梅若寒的感情,但金戈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只是抚着手中老剑,自言自语道:“如果我能完全驾驭老剑,估计天下难逢敌手,或许可以找那传说中的寂寞门主较量较量,不过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金戈说的怅然,我听得迷茫。我看着金戈手中那把稍显残损的剑,问:“这把剑真的很厉害吗?”我记得庄舟他们还很疑惑金戈怎么会有老剑。
  
  老剑,是金戈在山涧一个隐秘的洞穴里找到的,他为什么要去那个隐秘的洞穴是因为他要抓一只白狐。
  
  白狐,名为灵月白狐,血有神奇功效,而这神奇指的是能起死回生还是能化毒疗伤或者能增加功力,那就看个人需要。
  
  我问金戈:“那你抓灵月白狐是何需要?”
  
  金戈眉梢一跳,侧过头咳了个嗽,却也不答话。
  
  最后金戈未能抓到灵月白狐,倒是意外得到了这把剑。金戈没有见过老剑,但是他在御数剑庐的兵器谱上见过老剑的模样,所以他立刻知道在他手中的是多少剑客梦寐以求的天下第一宝剑——老剑。        
作者有话要说:  




☆、世人笑我狂,何妨?(二)

    老剑在传说中是一把嗜血魔剑,后来被云家人封存了魔性变成了普通的一把剑。我琢磨着这个传说玄幻色彩太强缺乏真实性,因为金戈也说它除了比一般剑锋利外并无其他特色。但是金戈依然相信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剑,它没发挥威力是因为他还没有掌握老剑的奥秘,比如还没有寻找到破解云家人封印的方法,他还相信有朝一日他总会完全驾驭老剑从而实现他“笑苍生”的夙愿,而到了那个时候,他必定能打败梅若寒!
  
  我不以为然。我想一把剑能有什么封印,剑身上也没有贴个符写着“百无禁忌”等等。我笃定庄舟和金戈都是盲目的剑崇拜者,而这盲目的剑崇拜者估计还有很多。
  
  不过,“我必定能打败梅若寒”,额,依然是梅若寒!
  
  我瞥了一眼金戈,见他有些失神,淡淡的肯定说道:“你很喜欢梅若寒!”
  
  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目光射来,那道目光像是要把我削成百八十片,而后一个凶狠的声音传来——“老子与御数剑庐誓不两立,与他梅若寒,更是势同水火!”
  
  我看着他愤怒遮掩下空茫的眼神,不由在心底叹声气!
  
  金戈这般欲盖弥彰实在让人费解,更让我坚定了金戈这般心血无非就是想见梅若寒一面的想法。而在之后的日子里,金戈的言行更证明了这点。
  
  严令禁止我不许再提梅若寒这个名字,我不小心说起的时候他就杀气腾腾,我不说了,自己又念个不停。几次三番,终于明白,金戈是一个比苏叶还纠结的人。
  
  虽然金戈的纠结让我也纠结,但好歹淡定是主流,于是日子继续在等待中太平度过。
  
  或许金戈觉得我不会逃走,又或者觉得看着我实在无聊,所以渐渐的放松了对我的警戒。一开始时我可以在他的视线范围内随意走动,现在有时候我走得远了他也不会发觉。
  
  我常常发现他坐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望着远处的另一座青山,失神。山坡上花开遍野,有时候我会疑惑我是否回到了和乡的那个山坡,只是这里没有陈列衣和沈拓,只有坐着纹丝不动望向远方的金戈。
  
  望向青山的金戈洗去了一脸阴狠,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忧伤。我很疑惑他到底在望些什么,他告诉我,御数剑庐就在那座山里,梅若寒的居所就在山腰上。
  
  我寻着方向望去,却只看到青山无言。
  
  有时候我也会冒出逃走的念头,但很快会打消。我不知道我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走。更何况,我心里隐隐也想知道苏青云到底会不会来救我。
  
  我相信他会来的!
  
  紫玉钗在手中温热,我看着草丛里的野花,心里肯定着!
  
  只是一过八天,无人来到。金戈的脸色愈发阴沉。
  
  我的梦依然持续不断。那冰石人像时而碎裂时而静默;我依然在不停的走,走在茫茫的一片光里或者漫天的桃花林里;似乎始终在找一个人,有时候能看到光的尽头站着一个人影,却看不清到底是谁;也会梦到那个神色飞扬的姑娘,通常欢笑,连带着我也欢喜;梦到婴儿啼哭时我会惊醒,那哭声太凄厉,太惊心。
  
  我想梦里出现的那些景象可能是我变成活死人之前的记忆,它一定很深刻,所以即使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它却依然反复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很想知道梦里那位姑娘是谁,每次梦到她,我的心里总是很温暖,很欢喜。
  
  在金戈家的第九天,癸水不期而至。
  
  我望着流散在浴桶里的血,疑惑是否毒提前发作了。金戈听闻后大吃一惊,问我哪里出血。我不好意思的告诉他位置,他的脸马上又红又绿,依稀有了苏叶无语的风范。
  
  金戈又骂我白痴。我心想我也没经验。
  
  金戈不耐烦的跟我解说癸水究竟为何物。我对他对于女人生理的详细认知表示疑惑,结果金戈拂袖而去。
  
  第十天,梅若寒依然没有来。苏青云依然没有来。我等着七窍流血而死,可还是健全的看到了第十一天明媚的阳光。我小心翼翼的提醒金戈毒药过期失效的可能,金戈骂道:白痴抗毒性强,也许明天你死了!然后拂袖离去。
  
  金戈,似乎又变得易怒,而他的脸色,愈发苍白。
  
  中午时候小孩坐在厨房门口的石阶上,手里抓了一把红色的毒药,一颗颗往嘴里塞,见我看着他,满怀不舍的递给我两颗,说:“山楂酥,我爷爷做的,很好吃的。”
  
  我塞进嘴巴,依然入口即化酸甜可口,然后明白,金戈说了个谎。
  
  我在山坡上找到迎风站立的金戈。风很大,云笼罩,雨将至,金戈站成了石。
  
  我走到他身旁,他瞥了我一眼,嘲笑道:“苏青云都不来救你,看这所有人,哪个真心!或许苏王室早已宣布王妃暴病去世的消息!”
  
  我淡淡一笑,不以为意。“他说会来接我回去的。”他说过的,下月初一,他会来接我。
  
  虽然,只有三天了。
  
  金戈嗤之以鼻,随后大笑,好像我说了一件荒唐可笑的事。他说:“天下皆知,苏青云娶你这白痴不过是为了拉拢和乡那帮人,我看只有你这个白痴不知道!”
  
  我说我知道。你之前就说过了。原话是“青云紫烟一对璧人,世人皆知,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你弃佳人不顾反而娶了这个白痴!莫非真是要借着和乡四庄的人和严家的财势坐上这留照国的黄金宝座?”我在心里暗暗夸赞我的记性好。似乎真如苏青云所说,我的病要好了。
  
  金戈说:“苏青云虽被他那皇兄封为庸王,实则大大的贤。青州苏青云,儒雅贤达,天下良才,多少投奔他门下。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皇帝忌惮他的势力,也只敢言语打压不敢付诸行动。娶了你这么个白痴,留照国的中间力量和乡那部分的人就站在了苏青云这边,他与皇帝也彻底达到了平衡,真是一派和谐。苏青云将你送到望月国,居心叵测。或许他和兰守轩早已达成协议,以你为质,借助望月国的力量,谋朝篡位!留照国内乱,即将拉开帷幕!”
  
  我一边表示听不明白,一边赞叹金戈想象力之丰富。我觉得金戈可能也有他的阴暗心理,自己有情人没能眷属,便不让别人相信世间还有真情。挑拨离间这个事金戈不遗余力的做着,不过效果甚微。苏青云是否真是怀着他的帝王之心来娶我,或者他是否会用掉那个人情来救我,那都是他的事,我只要安安静静的等个结果就可以了。复杂的问题,我从来不想。
  
  金戈对我继续嘲讽,我想着金戈也可怜,费神费力的把我抓了来,以为可以见到梅若寒,可到底还是希望落空。于是我安慰他也许他们是在找你的居所。他这地方确实偏僻。
  
  “他知道我在这!”金戈的口气有一丝不确定。原来此地是当年金戈和梅若寒停留过的地方,后来金戈买下这园子,说以后我们可以常住在这里。
  
  “或者他走着走着也被人劫了!”我小心翼翼的说。
  
  金戈强忍着怒气,愤愤的说:“你以为御数剑庐的掌门是那么容易被劫的!”
  
  我沉默。一人劫一个掌门难,十人劫一个掌门难,百人劫一个掌门也难,那千人呢,或者倾一国之力呢!可见,这并非难易之事,只是愿与不愿。不过我只是无聊假设,自然不会真无聊的跟金戈探究一番。
  
  当天夜里,倾盆大雨。我躺在床上,想着也许是苏青云找不到这个地方,但他若去找过梅若寒,梅若寒应该告诉了他金戈的居所。也许他被耽搁了,他一向很忙。那我就再安心等等吧!
  
  我突然想起了今年春天的那场雨,苏青云打着伞,从街上给我买来我突然想吃的沈记的枣泥糕。雨打湿了他的衣衫,却浇不灭他温和的笑。他说:“你想要的,我定会不惜一切给你!”多动听的话。
  
  苏青云说过多少动听的话,他说:等我娶了你,从此以后,再不分离。他说:你若欢喜,倾一座城陪你玩又如何。这些字句,听得真真切切,在耳边回响的满满当当。就连分散的前夕,他都答应我,从此以后不再让我一个人。可是,说过又如何,什么能证明?也许明天我也全然忘记了。
  
  我转过身,望着半张床的空荡,试图回忆起那安宁的香,却只嗅到阵阵寒凉。
  
  雨下三天不止,苏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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