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传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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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一角的房子里，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正在发脾气，“我不去当什么屯田兵。”秦中鹰， 14岁，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孩子，平常处事沉稳冷静，但是当遇到什么无法改变的事情的时候也会出现一时的激动和倔强。“放肆。”坐在椅子上的中年人一拍桌子，秦中鹰立即闭上了嘴，中年人是秦中鹰的父亲—秦战羽，其实只有39岁，一只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另一边的袖子空荡荡的。“我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多说，这次王爷在新田开垦荒地，移民过去，我已经给全家报了名，明天就启程。”“爹。” 秦中鹰都快急哭了，“我从小就跟您学苍天剑法，雷霆枪法还有军武学，兵法都是为了什么？从小私塾学堂就教我们报效国家，教我们忠孝仁义礼智信，忠为首，现在孩儿武艺已经练成，正当报效国家，继承爹爹你的事业啊。”“啪”这次桌子已经开裂了，“鹰儿，你还小，你想报效的国家实际已经不存在了，爹爹在这里拼杀了22年，除了丢掉一条胳膊究竟改变了什么，家国天下吗？年轻人爱幻想，但是现实是残酷的，我不想让你再在这里拼杀22年然后一无所获，带着一身的伤痕退下来。”“夏帝国一直存在着，虽然分开了，但是如果我们努力能够再重键帝国的辉煌，那些战士也不会白白死伤。” 秦中鹰激动的说。“鹰儿，你爹也是为你好啊。” 秦中鹰的母亲程莹出来打圆场，“我们就你一个儿子，不忍心看着你去送命，还是去新田，那里有田有地，我们种出粮食，一样也是为国尽忠啊，咱们北凉常年激战物资匮乏，全靠东凉郡主的援助才勉强支持，现在王爷下定决心要开垦田地，储备物资，你在那里也是为国尽忠，又可以为你爹尽孝。……”“娘，我的手天生就是战士的手，我会拿剑，拿枪，拿戟，射箭，但是就是不会用农具。”“你这个不孝子。”秦战羽一步迈了过来，用仅有的手猛的扇了秦中鹰一个耳光，“爹。” 秦中鹰的姐姐秦中月也进来打圆场……
北凉一带的夜间依然是比较寒冷的，一个黑影从秦家的围墙上翻了出去，秦中鹰手里拿着包袱，大步流星的向前方走去。“你还是要去啊。”一个柔软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秦中鹰吃了一惊，急忙转身，看见是姐姐秦中月才松了口气，“我听说北凉城里在招新兵，我决定去投军，像爹一样。” 秦中鹰边说边偷偷的往后退，“姐姐你拦不住我的，就是爹来了也拦不住我的。”秦中月叹了口气，美丽的脸庞上展现出一丝愁容，她拿出一个包裹递了过去，“我知道拦不住你，娘也知道，所以她叫我把这些钱给你，一个人在外，身上有点钱总是有用的。” 秦中鹰接过包裹，眼睛里的泪水在打转，“娘让我转告你，遇到麻烦就来新田，家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千万小心。”“我知道了。” 秦中鹰转过身去，不让姐姐看见自己的泪水，“我一定要建功立业，不能出人头地我无颜回家面见爹娘。”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向北凉城的方向走去，听见身后传来姐姐的声音“别太勉强自己，我们不期望你出人头地，只要好好活着就好。”……
许平县的城门是不关闭的，自从长城防线建成后，没有任何的游牧民族可以穿越这条防线进入北凉的势力范围，所以北凉城一带空前的安全。秦中鹰走到城门口，一个身影猛的从城门的一侧闪了出来，挡在他面前，“什么人？” 秦中鹰说话的同时已经拔剑在手。“秦大哥，是我啊。”一个小男孩笑嘻嘻的从黑影中走了出来，秦中鹰借着剑光一看，才发现是同县的雷华，一个12岁的小男孩，秦中鹰的武功很高，在县里是出了名的，而雷华属于武功很差的，经常受周围的孩子欺负，秦中鹰看不过去，出过几次手，于是别的孩子都不敢欺负他了，而雷华就经常缠着自己要学武术，于是他也就随便教了几招基本的武术。“你大半夜跑到这里干吗？” 秦中鹰非常惊讶，“秦大哥，你深夜在这里干吗？”雷华反问。“不关你的事情。”“那我也不关你的事情。”“你。” 秦中鹰有点恼火，但是想到自己还要赶路也没时间继续纠缠下去，“赶紧回家，你爹娘要着急的。”“不用了，我已经给他们留书了说我要去北凉投军去。”“什么？” 秦中鹰几乎叫了出来，“你开什么玩笑，赶紧回去。”雷华立即换了副可怜巴巴的面孔，“秦大哥啊，其实你家在吵架的时候我就在门口，所以听见了，也猜到你不可能去新田，其实我家也要迁到新田去了，你说在那边我又没熟人，你又走了，我肯定是要被人欺负的，还不如跟着你，起码有个照应。”“什么话，我是去投军打仗，要送命的。”“那送命我也跟你一起送，你能报效国家，我也可以。” 秦中鹰实在拿这个孩子没办法，刚准备趁他不注意溜走，不料腿被雷华一把抱住。秦中鹰恶狠狠的说，“快放开，不然我揍你了。”看见雷华没有松手的意思，一掌拍了下去，但是随即就后悔了，这一掌有点过分了。雷华抬起头，虽然眼睛里的眼泪在打转，但是就是咬牙没哭出来。秦中鹰在一瞬间心软了，“好吧，带你去，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切听我的。”“好。”雷华一擦眼睛，从墙角拿出一个包袱，“我都准备好了。”“好，跟上我。” 秦中鹰放开脚步，向北凉城跑去。
北凉城经过20几年的发展，人口已经超过了50万，由于远离了战场，逐渐繁华起来。秦中鹰和雷华一进城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好容易跟路人打听清楚了征兵处的位置。2人急忙赶了过去，只见征兵处的门口门庭若市，排队的人摩肩接踵。征兵处内不断有人被“扔”了出来，听旁人介绍，那是身体检查不合格的。北凉军是高度职业化军队，对士兵的要求也很高，看到这里，雷华不禁捏了把汗。
经过2个时辰的煎熬，2人终于进入了征兵处，一个伍长摸样的人漫不经心的坐在那里，看见进来2个人，无精打采的问，“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里人，会不会武术？”“秦中鹰，许平人，14岁，会武术。”“14岁？”伍长一笑，“我们这里只招收16岁以上的人，你回去再等两年吧，下一个。”“大人，我说错了，其实我是16岁的。” 秦中鹰急忙“纠正”，“这还有现改的？”旁边的几个士兵笑了出来，伍长看了旁边的雷华，“你多大拉？”“16。”雷华弱弱的声音招来了更多的笑声，“你们2个是来捣乱的吗？给我轰出去。”“大人，请相信我，我真的16岁啊。” 秦中鹰想做最后的努力，但是后面的人更着急，纷纷大喊，“小孩子赶紧出去，别捣乱。”2个膀大腰圆的士兵一边一个抓住秦中鹰就要往外扔，但是没等他们明白过来，摔出去的却是他们自己，看见这一手队列里顿时传来一片赞叹声，“功夫不错啊。”伍长的笑容凝固了。“大人，我自幼练武，打仗绝对是一把好手，收下我吧。” 秦中鹰单膝跪地行礼。“虽然你功夫不错，但是制度就是制度，你的年龄不够就是不能从军。”“大人。”“但是。”伍长话锋一转，“现在讲武堂为了从民间选拔训练人才，正在招收少年兵，你可以去试试，通过入学考试，在那里训练几年出来就能当个小军官了，不过那里可比这里更加严格残酷，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 秦中鹰大喜，“多谢大人。”然后拉起雷华快步跑了出去。“老大啊，你看好那小子。”一个士兵凑了上来，“我看人不会错的，那小子是个人才。”伍长悠然的说，“不过我好象没有告诉他讲武堂招兵的地点吧。”几个士兵摇了摇头，“那可不好啊，今天是最后一天招生拉，万一赶不上就不好了。”
秦中鹰再次开始了在城里的狂奔，连续问了几个人后，他才终于大致了解了位置，奔向讲武堂招募处，同时也了解到今天是最后一天了。秦中鹰虽然已经跑的浑身大汗，但是为了能进入，他加快脚步，一手拉着雷华飞奔起来，在就要通过街道拐角的时候，一面墙一样的巨大身躯突然走了出来，秦中鹰收脚不及一下子撞在对方身上，摔倒了，等他抬起头，不禁吓了一跳，一个2米左右的大汉站在自己面前，皮肤黝黑，肌肉发达，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你不要紧吧。”大汉的声音却出呼意料的客气，并且伸出了手。“没事的，不要紧。” 秦中鹰拉住对方的手，但是在这一刹那，他却感觉到对方惊人的力气，自己不由自主的被拉了起来，“对不起，我们赶着去讲武堂，撞了你了，实在抱歉。” 秦中鹰低头示意，“讲武堂，好象在那边吧，听说正在招收新兵。”大汉用手指出方向，“多谢指点。” 秦中鹰拉起被吓的发抖的雷华刚想走，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位兄台不知尊姓大名？贵庚啊？”“我叫铁虎，15岁。”大汉的回答让秦中鹰和雷华都睁大了眼睛，他们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巨人只有15岁。“铁虎大哥是做什么的？”“我平常帮助商店打打杂，因为有点力气，搬搬东西还是可以的。”铁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位大哥，你既然有天生神力，眼下正当外敌入侵，国家用人之际，为何不投军报效家国，赢取功名呢？” 秦中鹰问。“这个，我头脑不好，做事情又笨，怕当不了兵啊。”铁虎不好意思的说。“我叫你一声铁虎大哥，讲武堂正在招收少年兵，我正打算去投靠，你既然有力气，不如一起去，将来上阵杀敌，上报国家，下取功名，不比你在商店打杂有前途吗？” 秦中鹰从看到这个人起就知道此人的力气运用得当可以以一当百，这种难得的人才如果能收为自己所用，那简直太好了，自己在军队和北凉城举目无亲，能有个朋友就多一个照应。想到这里，他不等铁虎回答，拉着就走，铁虎似乎还在犹豫，但是被秦中鹰一拉，不由自主的跟着走了过去。
讲武堂门前并没有像征兵处那样门庭若市，只有寥寥几个人在那里等待，秦中鹰一手拉着铁虎，一手拉着雷华走了过去，“大人，我们3个要报名。”负责接待的什长仔细的看了他们每一个人，直到目光落在雷华身上，“你多大了？”“12。”雷华话音刚落就被秦中鹰打了一下，“那对不起，我们这里只招收13岁以上，16岁以下的人。”“他已经快13岁了，还有1个月。” 秦中鹰急忙说。“是嘛？”什长站了起来，走到雷华旁边，轻轻一推，雷华立即退出去好几步，被眼疾手快的铁虎一把接住。“不行啊，身子骨太弱，连入学考试都无法完成的。”什长摇了摇头，“大人，他只要锻炼锻炼就能够变的很强壮的，他有武术基础。” 秦中鹰再次跑上来说。“是吗？但是我们这里不接收还需要别人照顾的人，我们需要的是能统帅军队的军官。”什长的话顿时刺痛了秦中鹰。“不过你可以带他到水师学堂去看看，那里对年龄和身体要求不是很高，多数是技术活，还有包括造战舰等技术，这孩子如果头脑不笨的话说不定可以进入。”什长又打开了另一扇大门。“多谢大人。” 秦中鹰拉起雷华就走，“记得在日落前回来，我们的招兵只到日落为止。”什长在背后大喊。“大人，你好象没有告诉他们地点。”铁虎凑上去说。“是啊，忘记了，不过说实话，你真的就15岁吗？”什长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铁虎……
水师学堂并不难找，秦中鹰再次为他的冲动付出了代价，在大街上问人浪费了不少时间，不过总算赶到了。水师学堂的门口也摆着张桌子，一个什长在那里负责。秦中鹰把雷华拉到一边，“待会儿你自己走过去，跟那个人说，你要投靠水师学堂。“”大哥，你不陪我……“雷华弱弱的说，“听着，雷华，你是个男子汉，而且即将是一名勇敢的水师战士，你必须自己去。”“你不去吗？要不你也投靠水师得了，我一个人又要受欺负的。”“别说傻话。” 秦中鹰把一只手放在雷华肩膀上，“大哥不能跟着你一辈子，你要学会自强，学会独立，学会自己面对，你跟我出来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能够闯出一番天下来，你学过我教给你的武功，不会输的。”“可是……”雷华还想说什么，只见秦中鹰把一包东西塞到了他手上，“我没时间继续在这里陪着你了，我必须回去讲武堂，这些是我身上全部的钱，选择在你自己，如果你有勇气去投靠水师学堂就大胆走过去，如果没有，用这些钱回家足够了，可以去新田找你爹娘。”“大哥，我不需要这些钱。”雷华把包裹推还给秦中鹰，然后快速向报名处跑了过去。负责的什长漫不经心的看着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多大了？”“雷华，12岁，许平人。”雷华用极其洪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