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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大明左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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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金收下银两,千恩万谢地去了。

    料理完这件事,李三思正想回到家中坐下喝口茶,才一转身,就又听见背后有陌生人叩头跪喊。这一次更夸张,来人居然头顶香案,三跪九叩,口中连声哭求道:“李大仙,您法力高深,恳请施法救救我家小儿吧。他被鬼魅邪崇所迷,一直昏迷不醒……”

    李三思哭笑不得,这下到好,装神弄鬼求了这一场雨,自己真是成神棍了。这叫作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说道:“老伯,这种事情,你该找大夫才对。”

    那老汉哭诉道:“李大仙呀,县中名医都请过了,个个都束手无策。李大仙,你就发发善心呐!”

    李三思一脸苦相,自己到是想放这个这个善心,可是发得来么?他实在无奈,只得硬是推辞了这位老汉的哀求,为表同情心意,又给了他一锭银子,这才勉强打发他去了。

    回到家中,李三思左想右想,觉得如此下去恐难了局:既然有人请自己治病,接下来就保不准会有人请自己捉鬼,说不定还会有人请自己帮着生个儿子。如今自己暴得一个“李大仙”的神棍大名,这种事会一桩接一桩,就算是能一个一个的推辞,烦也能把人烦死了……

    他想起了一句话:如果不能关上大门,那就抬高门槛。于是,就在当天,李三思手下亲近之人悄悄放出风去,就说要想请李大仙替人禳灾去邪的开价是一万两,少一两都不接。他觉得,虽然这样瞒天开口,自己落了一个财迷的名声,却好歹也能得个清静,想来这世上也没几个人当真愿意出一万两请自己出马办事。

    但是,如果当真有人愿意将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铺满自己的院子呢?这也简单,接了这单“生意”就是。道理很简单:能随随便便拿出这么多钱请自己出马办事的人,那是惹不起也拒绝不了的人。

    这法子果然有效,此后一连许多天,也当真就再没有人登门打搅。

    对李三思来说,这世上永远没有清静的时候。旧麻烦去了,新麻烦又来了。他每日在从家中到县衙来往的途中,明显注意街道两旁墙根蹲着的衣衫褴褛的灾民越来越多。原来,这说起来就也起因于李三思近期干下的两件大事:一个是平抑了粮价,一个是祈下了雨水,这两件传扬邻近州县,使得附近州县里同样受旱的灾民有相当一部分都逃难到这里来了——粮价低意味着更有更多的机会讨得一口活命的粥饭;祈下了雨水意味着萧山县里今秋的收成有保证,同样也帮助异地的灾民渡过一场难关。

    按明制,百姓出本县以外,需得到衙门有司开出路条,原本是不能随意外出的。但是逢到这样的大灾之年,地方官吏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灾民外流。一来是总不能硬逼着百姓蹲在家里饿死,二来也是想将乱源外引。灾民流民容易聚众生乱,这是人人都心里有数的。与其让这些人在自己的治下作乱,不让放出去,让别人操这个心。这个算盘,也是人人都会打的。

    这日,冯县令为了流民入城之事,特意召集李三思及襄理钱谷赋税的钱师爷一同商议对策。按钱师父的意思,应该让守城兵丁严查路引,盘问入城百姓来历,只要是出具不了路引的外地流民,或是衣不蔽体的逃难灾民,一律不放入城中。如此就能将祸水隔绝于外,免生后患了。

    李三思一听此言,顿时霍然拍桌而起,冷冷地道:“钱师爷,依你的主意,是这些外县灾民隔绝城外,任其在风雨旱露之中自生自灭?身为公门中人,良心何在?”

    钱师爷有点尴尬,说道:“如今附近州县灾民都往这里涌。仅凭萧山一县之力,如何能支应邻近数县灾民的口粮供应?这也是迫不得已!一旦大批灾民进城,衣食无着,势必生难。灾祸临头,各人自扫门前雪,咱们可不能务虚名而处实祸!”

    李三思冷冷地道:“钱师爷,你这话是何居心?此言罪同谋逆!邻县百姓就不是我大明子民?就不受天恩庇佑了?”

    钱师爷被李三思一顶大帽子扣将下去,顿时着了恼,怒道:“黄口孺子,谁不会空言大义?你到是拿出一个良策来呀!你若有是本事凭空变出足以供应上万名灾民数月的口粮,那就大胆放人进城,自然是两全其美,名实皆收!老夫也要向你写一个‘服’字!”

    李三思微微一笑,道:“良策没有,粮策却有——筹粮之策!”

    他向冯县令作了揖,道:“冯大人,请大胆放流民入城,有多少收多少,来者不拒。在下自有办法筹得粮食,以解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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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了。
第六十八章 山中桃源是故乡
    冯县令已然对李三思十分信任,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也就采纳了他的提议。钱师爷十分不以然,不住摇头叹息,觉得这次只怕是真要出大祸事了。要是放得大批灾民入城后救济不力生出乱子来,冯县令乌纱不保自然不必说,自己这个做师爷也少不了会受池鱼之殃。只是这县尊大人如此听信这来历神秘的姓李的小子,又有什么办法?

    李三思告辞。一出县衙,自信满满的的面孔立刻就变成愁容满脸的苦相,他方才在冯县令面前放下大话,自称能有“粮策”,能筹得粮食,可是这上万名灾民所需的几千几百石粮,可又哪里筹措去?这可比当初狠下一颗心向温继怀立借据困难多了。

    虽然如此,这个保票也不得不在冯县令跟前打下来。在李三思看来,这世上有许多事情是明知艰难也必须去做的,否则上天安排自己穿越到这明朝是为的什么?总不是成了为每天磕头吃饭摸女人小脚混日子罢?

    走在街上,李三思正低着头犯愁,忽然有人重重拍了他一把,一个热情的声音传入耳中:“嗨!李小哥,你怎么在这里?”

    李三思抬头一看,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正咧开大嘴,满脸笑容地看着自己。这人形容粗犷,一身短衣打扮,肩背上顶着一个焉搭搭的死黄皮狼,看样子是一个猎户。

    “这位朋友,我认识你么?”

    那猎户上下打量了一番李三思,有点不悦地道:“你不是李厚行么?我是村上的李大德,看你这衣衫派头儿,到像是发了财,这就不认乡亲了?”

    李三思一怔,迟迟疑疑地低声问:“嗨,这位大哥,你是县尊大人派来冒认我的吧?”原来,早前冯县令对李三思私下露过口风,说是要帮他所谓的外乡人改成本地籍贯,言下之意似乎是要找一个本地人冒认李三思作亲眷。但是这话冯县令说过之后再没提起,眼下难道是找好“托儿”了?

    那李大德看起来到不像是“托儿”,皱着眉头道:“你真不认乡亲了?两个月前你回村时,咱们还见过一面,一起同桌吃过饭呢。这两个月你跑哪儿去了?”

    李三思心念一动,两个月前?这可不就是自己魂穿过来的时候么?他的脑子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我附身的这人真的是这猎户嘴里的叫作什么‘李厚行’?于是说道:“大哥,咳,我两个月脑袋给门夹了……哦,不,给人打伤了,什么都不记得。请问,我真的是你的同村乡亲?我真的叫作‘李厚行’?”

    那李大德狐疑地看了看李三思,突然一把捉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扯起李三思的右手衣袖,指着他手腕上的一个条形伤疤道:“你看,这是小时候不小心拿火钳烫伤了你留下的疤!”

    为了查清自己的身世来历,李三思早就仔细研究过自己的全身上下所有痕迹,他前一世是刑警出身,也早就一眼看出自己的右手腕上的疤痕是烫伤。

    当此情景,由不得李三思不相信,他有些激动地抓住李大德的胳膊,连声追问。李大德一口咬定,李三思就是他村里的李厚行。按他的说法,李三思和他都是本县玉泉山下一个叫作下溪村的村民李三思就出生在那儿。要是李三思不相信,尽可以亲往下溪村走一趟。

    李三思喜不自禁,这可真是刚好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他正需要一个本地的户籍,作为仕途的进身之阶。原本是打算是作个假,现在到好,假的也不必弄了。更重要的是,或许可以借此查清此前是什么人想要自己的性命,以解除掉这个一直悬在心头的大后患。

    他当即领着李大德回到县衙,让李大德当面向冯县令说明原委。冯县令大感讶异,没想到李三思居然是本地人氏。只是此事疑点颇多,不遣人查个明白确实,着实放心不下。他唤来素来办事的得力的毛捕快,随同李三思及李大德一同前往下溪村查明详细。

    出北门上官道,再转小路,再行了几里山路,终于在黄昏时分到达玉泉山脚。一路上,李三思不停向李大德探问有关“下溪村”和“李厚行”的详细情况,得知道下溪村是一个户口不足三十户的小村庄,全村人不务农活,以打猎为生。这位李厚行则是三代单传,远远近近也没什么亲眷了。

    没亲眷,很好,这到叫李三思松了口气。他最害怕是自己恢复了“李厚行”的这个身份之后,家中有一个母老虎在等着自己。

    李大德还说,李厚行在十四岁上突然不知所踪,父母遍寻无着,双双忧病而死。过了四五年,也就是两个多月前,李厚行又突然回到了下溪村,虽然身材模样变化很大,但是村里人还依稀认得。村里人询问他这几年去了哪里,他却支支吾吾不肯多说。

    回来后没几天,李厚行说是去县城一趟,却又再次突然消失。村里人因为他有突然失踪的前科,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村时人除了偶尔去几十里之外的县城里卖猎物买盐巴,几乎都是与外面隔绝消息,虽然都听说过县里有一位惯行善举、能够呼风唤雨的李师爷,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过这位师爷竟然就是同村的李厚行。

    山民质朴,李大德在讲述这些事的时候,已经是全然相信李三思所说的忘了旧事,对他并无丝毫疑虑和隐瞒。李三思则不得多了几个心眼,仔细问了这位“李厚行”的年纪与身体特征,特别是第二次突然失踪的具体时间,发现这跟自己当初倒毙在“醉月居”酒楼上的时间相吻合。

    李三思暗忖:“如此说来,只怕自己当真就是这位李厚行了。“

    说话间又行了一程,在傍晚时分到了下溪村,这个小村庄位于玉泉山里的一处山谷之中,是一个僻远幽静的所在。村子三面环山,抬头便是千仞危崖。四周竹林环绕,一条发源于山上的清洌溪泉穿行其中。山风吹来,竹林飕飕摇动,反到更显出静谧的气氛来。如此幽静朴雅之地,若是称之为世外小桃源,到也不算夸张。

    李三思身处如此美境之中,不禁心神摇荡,暗思:“要是我当真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那该多好?就算不是,凭着这番美景,也不算是空走一遭。”

    李大德的心情到比他急切得多,才进村口,他就大声喊道:“李厚行李小倌儿回来啦!”

    话音才落,这个幽静的小村庄里忽然平空冒出许多人来。一名荷杖老者颤巍巍地冲李三思道:“大倌儿,这两个月你跑哪里去了?上回你一走就是四五年,这一次一走,又是两个月,也不向村里的人招呼一声,这怎么能行?”

    李三思疑惑地看向李大德。李大德低声告诉他说,这是村里辈份最高、年纪最大的“六爷”。李三思于是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六爷。”有“六爷”就有“七爷”、“八爷”,还有种种叔叔伯伯,姑姑嫂嫂之类。这些本族的亲戚李三思自然是一个也不认得,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显然都明白无误地认识他。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自己就是这下溪村里的人。

    在村前头和乡亲们叙完话后,李大德将李三思以及随同查访的毛捕快领到了村后头一处僻静小院跟前,说道:“这就是你家房子,你走后一直没人住,好在咱们村是在山里头,又是一个人人会武艺的猎户村,也不会有贼人进到你家里去。”

    李三思向李大德和毛捕快道了谢,就由毛捕快今天连夜赶回去向冯县令复命,李大德自回家中去了。李三思推开大门,进到院子里,只见院子里和堂屋中陈设简陋,没什么多少家具,但好算还干净。堂屋旁边的卧室里有**塌被褥,灶头也有柴有米,看起来的确是一个离家未久的人留下来的。

    轻轻抚摸着堂屋中的桌椅,环视着铺满灰尘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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