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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东梅问雪第一部-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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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一步步向前,惨笑道:“重建七剑盟已成泡影,眼下,我们也只求杀了你,祭奠因你而死的人就是了……”
  六人已近在几丈之外,将立在地宫石门前的三人围住。叶孤城凛起眉,心中忽浮起一丝不祥之感,反腕涮出一朵剑花,沉声道:“既要我性命,便来取罢。”
  那人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样物事,低低笑道:“叶城主剑法如神,可毕竟,仍是血肉之躯……”他话音未落,几人骤然同时纵身朝石门入口扑来。叶孤城一眼看清那人手中物事,脸色一瞬之间,已然变了……
  火引!
  ……原来如此!
  那人纵声长笑:“不成功,便成仁!我们与你一起,玉石俱焚就是!”
  来此之前,在场的十八人,就各自于身上,仔细藏满了密封的火药!
  ……这便是一群心怀死志之人,最后的杀手锏!
  四面俱已被围,退无可退,若全力施展身法,于爆炸顷刻之前,或许尚可突围。但身边妻儿俱在,携上二人,必然会被对方缠住激斗,一旦此时被近身,火信已燃,万万再无脱困可能!
  叶孤城于瞬息之间,心念疾动,再无他法;忽骤然回身,右掌在身后一处石壁上以闪电般的速度,疾击十数次。下一刻,地陵大门轰然开启,在同一时,叶孤城袍袖一挥,抱住孙秀青身子,纵身掠入门中。
  他方一进门,身后巨大的石壁便倏然闭合,几乎与此同时,连续几声巨响在外面门口接连炸开。从对方引燃火信直至此时,不过转瞬之间,却已是生死立判!
  然而叶孤城脚下不停,只笔直向前纵开十余丈,这才止住步子,立在当地。
  陵门后,四道厚重的石壁轰然落下,将墓中与外界,彻底隔开。每一块巨石皆逾万斤,只凭血肉之躯,任你武功盖世,也决不可能将其破开!
  夜幕之下,一道白色人影在荒草中迅疾掠过,身后不远处,亦有两条人影紧随。
  几声接连地巨响震入耳际,同时远处,飞起漫天血雾。
  白影于一瞬间,仿佛电般飞掣过去,却在到达地宫之时,仅看到遍地死尸,以及墓门前炸得四散的血肉。
  扶在腰际剑柄上的手一紧。一双冷寒的眼迅速扫过四周,当确定没有任何红色的衣物碎片存在时,剑柄上的手,方缓缓垂下。
  另外两人也已来到地宫前。陆小凤向四下里环视一番,最终将目光落在石门之上,近前仔细打量一番,便看向其他两人。
  花满楼道:“叶城主……”
  陆小凤点一点头:“此处既然没有,那便应该是在里面。”
  此时远处已有城主府中人赶到。管家带人奔至近前,见到现场一片狼籍,心下一跳,忙定了神,急问道:“陆大侠,我家城主何在?”
  陆小凤笑道:“以他的武功,应该没事……把这门打开,大概就能见到了。”
  管家一听,瞬时间面色大变:“城主,进了地陵?!”
  陆小凤见势不对,脸色也肃然起来:“怎么?”
  管家额上已泌出冷汗:“墓门开启之法,只有历代城主才会知晓……城主临终前,会秘密告诉自愿随葬的心腹之人开启之法,以后就由这几人打开墓门,然后随同城主遗体一起葬于地下……我只知道,陵门只能在外打开,且除此处之外,再无其他出口……”
  他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巨响,白衣人手持长剑,竟将坚厚的石门,硬生生破开一处!他仍待举剑再击,管家已道:“西门庄主,这石门后,有四道万斤巨石,非人力可破……”
  西门吹雪闻言,缓缓回过身来。他也不说话,提着剑,走到地陵上方,看了看脚下,然后抬手,随即一剑击向地面!
  长满荒草的土层被打穿,长剑刺入坚实的岩石当中。管家紧紧咬着牙:“西门庄主,这下面是岩层……再往下,还有隔断的石板……当初为建造此处,不知费了多少时日……”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双眼看着管家,薄唇中冷冷吐出两个字:“炸开。”
  “万万不可……”管家面色苍白:“地陵构造特殊,一旦用火药,整座墓地,尽皆溃塌……”
  “你还好?”
  黑暗中,伴随着怀中孩子的啼哭,男子低沉温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孙秀青靠在那个身后坚实的胸膛前,低低道:“我没事。”
  男人扶着她,左手在冰冷的墙壁上摸了几下,便触到镶在一人左右高处的铜环,从上面拿下搁着的灯盏。他如法炮制,接连取了五六盏封着固体油冻的灯,这才从怀内摸出火引,将其中一盏点燃。
  昏黄的灯光在地陵中亮起。四周皆是青黑的石壁,上面没有任何纹饰,只是打磨平整,在火光之下,犹显阴冷。
  孙秀青用手捂着胸口,喘息几下,道:“这便是叶氏的地陵?”
  男人拿着灯,右手环着她的肩向前走:“历代白云城主人,皆葬于此。”
  孙秀青抱着啼哭的叶玄安抚,一边问男子道:“出口离这儿很远么?玄儿再过一阵,也该饿了。”
  男人顿了顿,转头看着母子二人,终究淡淡道:“不算很远。”

一百零四。 辟石
  前行的道路越来越漫长,一条条路走下去,时而向左,时而向右,仿佛没有尽头。孙秀青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男人手中的灯盏已换了三个,而她的腿,也渐渐变得十分酸软起来。怀里的叶玄哭得乏了,终于沉沉了睡过去,偌大的地陵里,便只听得到细微的脚步声。
  面前忽然出现一道巨大的门,挡住了去路,并非石凿,而是以青铜所铸,上面刻着古朴的纹饰。叶孤城走上前,用手在一处纹路上摸索了一阵,那门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然后缓缓地向两边开启。
  孙秀青一下怔住。男人手中的灯并不明亮,但此时,从门内却放出了柔和而又清冷的光线,不仅映得室中可以视人,甚至连门外,都照亮了一小片。
  里面空间之大,超出了她的想象。数十颗小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被镶嵌在墙壁上,发出的光芒映照着整个墓室,不很亮,却已足够看清里面的景象。
  是的,的确是墓室,当中一座一人高的大理石平台上,十几口巨大的棺椁整齐排成一列,棺身以纯金打造,外雕精致龙纹,鳞须爪尾纤毫毕现,龙的眼睛,皆是以宝石嵌就,地上整齐排着一口口铜箱,占据几乎一半的空间。其实除了金棺和夜明珠外,这座墓室并非太过华美,只是其中那说股不出的苍凉沉郁气息,使人乍见之下,皆不由得心下一凛。
  然而,当三人进了室中,男人顺手揭开一口箱子时,孙秀青才真正惊呆了:铜箱内,竟满满地装着各式奇珍玉宝!她在城主府日久,也见过不少珍玩,然而如此之多的数目,实是平生仅见。原来传闻中地陵内埋有巨额财宝一事,竟是所言非虚!
  叶孤城在箱内拣出一颗夜明珠拿在手中,将剩余的灯盏,弃于地上。孙秀青实在有些疲累伤乏,便抱着叶玄,坐在旁边口箱上休息。叶孤城关上盖子,走到她身旁坐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低声道:“还好么?我们先在此,歇息一阵罢。”
  孙秀青点点头,阖眸,将头倚靠在男子身上:“嗯。。。我们,歇歇再走。”
  
  日头金灿灿的洒落下来,地上,是荒曳的草。天边的云明明烟一般菲薄,却是沉沉地,压在空中。 
  大批工匠拿着各式器具,拼力凿掘着地面,镐斧凿锥重重锤在地表,每一次,却只砸出一点儿不大的凹痕。
  花玉辰举着铁镐,一下下刨着坚实的岩层,旁边世子握着这铁凿,闷不作声,只一味用铜锤狠狠砸在凿面上。他二人虽是武人,力道比起工匠大上许多,然而这等活计,又岂是凭力气便能胜任。
  管家长叹一声,走上前道:“辰少爷,勖爷,两位还是在一边等候罢。。。这等事,咱们虽会武,却比不得这些工匠。。。”
  花玉辰衣衫早已汗透,闻言,死死看了眼没有什么进展的地表,停下镐头,转头狠狠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这里打通?!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这么久,师父他们却还在里面!”
  管家眼内布着血丝,良久,才缓缓道:“老仆,不知。。。”
  花玉辰一把摔开镐头,“叫他们快!快!师娘还病着,小师弟还是个吃奶的小孩儿!”
  他不等管家答话,径直奔到不远处花满楼面前:“七叔,有没有法子?”花满楼任他抓着衣袖,微微摇头,道:“辰儿,现在,只有等。”花玉辰听了,又朝一旁陆小凤大声道:“你一向最有办法,什么事都难不倒你,现在,你快想法子把这破墓打开啊!”
  陆小凤苦笑:“没法子。。。除了等,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他沉声道:“你要信你师父,他既然进去了,就一定能出来,他是叶孤城,所以,他绝对不会有事。”
  少年似是被他的话中坚定的语气感染,渐渐定下神来:“是,师父本事那么大,一定很快就会出来的。。。”他说着,目光却忽然停在不远处一袭白影之上。那人持剑在手,却并不是素日用的乌鞘长剑,而是一把能够开山裂石的沉重的厚厚铁剑,正一下下地刺击着地面,日光下,甚至能够清楚地看到火星迸溅出来。他面上冷硬,毫无表情,只是挺剑,刺击,挺剑,刺击,反复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陆小凤顺着花玉辰的目光看去,叹道:“他已经做了好几个时辰。。。”走到白衣人跟前,停了停,道:“休息一阵罢。”
  西门吹雪停下手中的动作,沉默地看了陆小凤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反手将重剑插在旁边的泥土中,然后席地而坐,微微合上眼眸。漆黑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他的脸。
  陆小凤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感觉模糊至极,在心头一闪而过,根本捉摸不住。他摇摇头,不去想它,回到花满楼那边,道:“我去给西门吹雪拿些水来。”花满楼点头道:“一起去罢,辰儿还未吃过饭,我拿些吃食过来。”
  两人走到远处搭起的凉蓬中。陆小凤一边倒水,一边对花满楼道:“叶孤城果然是西门吹雪至交,我从未见过,西门吹雪会点对谁在意至此。。。”
  花满楼正用油纸包着几块心,闻言,手上顿了顿,缓缓道:“自乘船赴南海开始,直至此时,你莫非什么也没有发觉?”
  陆小凤愣了愣,道:“发觉什么?”
  花满楼轻轻摇头:“在今日之前,我只是略略有些疑惑,直到西门庄主行此举动,我才明白一二分。”
  陆小凤越发摸不着头脑:“你明白什么?叶孤城与他交情斐浅,西门吹雪自然挂心他的安危。。。”
  花满楼轻轻叹道:“我虽看不见,但也知道若是在下面的人换作是你,西门庄主虽亦会尽一切方法营救,却决不会如此时一般。。。”
  陆小凤怔了一时,陡然间,手中的茶壶一震,几乎掉在地上。他不敢置信地朝远处那抹白影看去,心中方才那丝异样的感觉竟瞬间明朗起来。但他仍不敢完全相信,随即回过头,压低声音道:“花满楼,你是说……怎么可能!”
  花满楼低了头,包好点心,淡淡叹息道:“你流连花丛多年,应是懂情至深,却如何,没有一丝发觉到呢。。。”
  
  西门吹雪微启了眼,便看到一大瓯凉茶递在面前。他伸手接过,仰头饮尽,然后立起身来,抽出一旁的铁剑,重新在刚才的地方,重重击下。
  陆小凤眼中闪过丝复杂神色,看着男人沉默地一次次挥剑。厚重的剑尖上已有了斑驳的缺口,雪白的衣衫上亦沾染了几点尘土。汗水顺着额角蜿蜒而下,有几缕漆黑的头发黏在上面,犹如蔓生的水草。
  陆小凤低头望向脚下已凿开一些的岩层,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抬首,看着那个人一向笔直挺着的背此刻略略弯着,俯身一下一下将沉重的铁剑凿进石中,忽然便有了错觉,只觉得这个人从来没有像眼下般更似一柄骄傲而孤寂的长剑,一次次插在坚硬的岩石中,直到将这层障壁,彻底破开。
  他看了天半,终于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静静立在一旁,看着男人白色的衣袖翻飞,剑尖处不断迸出几点火星,长发散在身前,遮住了他冰塑般的面容。
  
  ……一剑。
  扬起,刺下。
  
  他在很早之前就已听过那个人,同样的白衣如雪,同样的孤睢冷僻,海外群剑之首,自幼痴心向剑,天资极高,在白云城中悟道,一剑倾城。彼时他弱冠未久,身负三尺乌鞘长剑,与各方高手争生死于瞬间,一心求取大道。虽偶有磋教之心,然而其人远居海外,不曾有机遇一见。
  直到很久以后,在一个滂沱的雨夜,他终于见到了他。
  从传闻所得的消息当中,他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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