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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倾城乱之玄唐堕天-第50章

小说: 倾城乱之玄唐堕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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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东去千里,有大水汪洋。日出之时,汤汤然天水相接,碧波浩瀚万里飘金;至夜,斗拱星移,墨海沉翠,残星濯于其中,引潜龙巡游,平浪击岸……”

    我屏息端坐静听,老者地气息远不如我初见时,那时他还能有些力道,尚能举了凤眼香的拐杖抗我两刀。如今,说话时都完全是靠吐字时逼出来地气势,中气已失。我见他眼下淤青,鼻翼处也隐隐的有了衰败的灰色,知道他这风烛残年的身子,业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日。

    “我信您不辱使命,肯定已经将那奸贼的性命取了。”

    我回了神,点头。

    “飞扬跋扈,诬罔诡辩,取他人性命为己腾达之路,此罪当杀否?”

    “在下不知。”

    “那,您可知我为何非要取他的项上人头?”

    “在下身为属一员,历来不问执行缘由,”我警觉着,伤臂处因为攥拳而再度酸痛:“但取人头复命之事,在下先师从未交代过,属亦无此规章先例。”

    老狐狸呵呵一笑,枯瘦的指尖划着匣子的边缘,发黄弯曲的指甲一拨,便掀去了签纸的封,他又吸了口气,慢慢的掀开了匣子的盖子,然后随手将盖子扔到了地上。

    硬木敲击在地面上,又滑出丈许,这声音在静夜中听来相当刺耳。

    在此过程中,长孙无忌那洞悉一切的枭目一直盯着我的脸。我和他对峙,目不斜瞬,心中却跟着那盖子的坠地猛跳了几下。

    来的时候便下定了决心——若门外侯着的人有所行动,我当下便会血洗这储阁,宁愿拼的一死,都不能让他们毁了夜羽。

    与我对视良久,老狐狸突然扬了扬下颌:“这海,美否?”

    我正紧张着,被他问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是问方才念诵的那段文章,于是迟疑着点了点头。

    “能写出这话来的人,都是站在岸边的。”长孙无忌收了目光,两手将木匣捧了起来,歪斜着向外倒了倒:“姑娘,您可知此去东瀛,路途如何艰辛吗?”

    长孙大人吐字苍凉,话语中那“艰辛”二字隐隐的有哽咽之声,我心头疑惑,拱手道:“回大人,不知。”

    “十多年前,老朽带着全家老小避祸东瀛,路遇风暴……可见识到了狂海无情的一面。”一声长叹,长孙无忌挪了身子下塌,趿了几次。才将跖骨突出的脚穿入鞋中:“船行半月余,方至那深海。此间处诡异如入神怪之地:前行处巨牛背海,喷烟吐雾阻于船首;待泊锚缓行。又有利齿恶鲛随于后,入夜。以利齿啮咬船尾,其声摧人肝胆。更兼晨暮二时蜃气迷瘴,于虚空大海之上架起鬼楼,诱船触礁……诸等邪魔退去,又是千刃巨浪》风透骨。即便是挺过了风浪,捱得日出,却只能见四下千丈碧水。极目所望,前途茫茫,若欲归返,来路亦茫茫……这些,姑娘可曾知晓?”

    一时语塞,我摇了摇头。

    “姑娘不用知道,永远都不要知道的好。”老者苦笑,颓然的佝偻着坐回了榻上:“只消听听便罢,如何?”

    “愿闻其详。”我微躬身行礼。隐隐地感觉到长孙无忌话中的落寞,他脸上的表情也不似往常时那般狡诈深重。

    “如是老朽当日所见——近夜时。残月初升。遥望南方天际微细一线灰白,船夫多年行船。见此大惊,求老朽全家丢弃杂物,言此间航路缕有疾风骤雨来袭,若被赶上便是船毁人亡,百人中也只有一人能脱出升天。当下众人惶恐,遂丢了家什满帆趁风前行。急行至近二更,密雷从南方追云而来,一时间暴雨倾盆,孤帆若芥子,浪高地却似山峦一般,拍将下来便能将之砸的粉碎……”一瞬间,往昔桀骜如山枭地老翁“那时辰,上有惊雷劈闪,下浊浪滔天,船内泼进来的水齐腰深,灯火具灭,伸手不见五指。耳中只闻船身吱嘎作响,随时便会化为碎片,淹没在这风浪之中……众人慌乱恐怖,哭号悲泣,如堕地狱……一个大浪涌来,便卷去了老朽最小的儿子……便是在今日,我都能记得他最后叫的那声父亲……那一夜……跟着失踪的,还有几十名家眷……”

    我有心问他为何不停船找寻,随即想到,那样风高浪急地黑夜,纵然是有心回救,也是无力回天,更需兼顾剩下一船人的性命,只能眼见亲生的骨肉葬身鱼腹,心下不禁黯然。

    手指颤抖抚过木匣,老者气息急促的一阵咳喘,我觉他面色晦暗,想要起身唤门外的人进来,老者摆手,示意我不必。

    歇了许久,长孙无忌理清了气息,长叹了口气,又道:“近年,老朽耳目都昏聩了许多,总是一人静坐时听见那孩子叫我……我知道他心有不甘,若是该死,也应该是我这牵连了全家远逃的白发之人……”

    皱眉——左臂一阵剧痛,汗水立刻湿透了脊背。我抽了口冷气,咬紧牙握住了伤处。

    “大人……为何要与在下说这些?”

    “因为我得要您知道,姑娘这次的任务,只做完了一半——历来,属只遵从上位指令,从来不会讨价还价,所以……”老狐狸又咳嗽了几声,突然问:“伤势还未痊愈吧?”

    我本来是担忧着夜羽,听他话题一转,方回神。刚刚还沉浸在沉痛中的长孙无忌此时眼中再度精光乍现,正斜睨了眼瞧着我。

    我突然发觉自己一直都被牵着走——这老狐狸说话顾左右而言他,散乱的看似没个中心,一旦放松,便会被抓了话逼至死角。

    “劳烦大人惦念,已经大好了,只是方才出刀之后又牵动了筋骨。在下有自信,即使单凭一只右手,也依然能抗地过这储阁中的小哥们,所以,请大人放心。”我压低了声音,伏身拜下:“拜谢大人于在下重伤期间代为照管先师的遗物,大恩无以为报。”

    一丝凉风随着我地腕间流到指尖,匍匐于地面之上,我压着这芒随时能出手的风刃。

    “荀子姑娘,起来吧。”

    我抬头,长孙无忌站在我面前,他抱着怀里地空盒子,伸出手臂。犹豫了一下,我扶着他站起身。

    “我看好姑娘,”他引着我,缓慢地向门口走去:“正因为您没完成这任务,所以,以后我才好把重要的东西交给您。”

    ;。;;;



………【物归】………

    向前一步。

    再一步时,我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别着长发的簪子顺着肩头滑落,铛的声敲在青石上后,弹出了弧银亮滚落一旁。

    长夜初明,淡薄微亮的天际依然昏暗,它就置放于我几步远的竹案上,蒙着从窗外透入的第一缕晨光。

    夜间的恶战并未耗尽我的体力,而此时脚下如踩入了喧软的熟泥般,居然脱力的无法起身。沉了一刻,我索性跪行了几步,伸出手臂扶住了案边——这世上唯一属于我的,也是唯一能令我苟活于阳光之下的印证之物,就在我的面前。

    再度相见,恍如隔世。

    张开嘴,喉咙中一阵焦灼的干渴。我轻咳,咽下了一口沙哑的哽咽,再度沉声相唤:“是我……”

    它却寂然着,没有丝毫的声息。

    “怎么了……”抽了口气,我慌乱的转头,甩开的发丝在泪光中荡漾开一层幻色,在此之外的,是站在门外的朝阳中佝偻着背的身影。

    “你对它做了什么?”怒吼出口,我惊觉自己的声音如同困兽嘶叫般粗哑。一怔间,耳畔轻声的一丝呜咽,我急回头,却只能剩那尾音余留的些微震颤。

    “如姑娘所见,您的东西,老朽一直精心着……”

    抬手,我阻住了老者的话头,反身匍匐拜倒:“望长孙大人见谅,在下想一人静一下。”

    “如此,老朽就不打扰堕天了。”门枢转响,光线随之晦暗。老者咳嗽了几声,便趿着鞋走远。

    闭上眼睛,我撑起身倚在了案上~臂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肩膀——一室的黑暗正在渐渐被日光替代,我眼前却一片碎光晃动。越发无法看清面前地一

    就这样,我一动不动的坐着,直到天光大亮时才转过身。;1.。

    一缕缕阳光从表了纸的窗棂射入,刺目地亮白中飞舞着纤细的灰尘。夜间积存地雨蒸腾起的水气在飞散前氤氲在这阴冷的屋子中,而它依旧横陈。不发一言。

    “对不起……”舔着干裂的嘴唇,我尝到了一丝莲花般的血香。擦干睫毛上地水气,我拨开了垂在脸颊上的发丝,将手悬在通透的宛如冰玉的弦上,再度唤它:“一起回去吧,让我来带你回去。”

    话出口,心中一阵酸楚——回去……回哪里去,若不是有夜羽,这艳阳普照的天下。没有一处可以让身为暗影的我真正安身的地方。

    垂首的瞬间,脸颊上跟着一热,一直存在眼眶中的泪水便淌了下来。在墨黑之上溅起星水花。我收回了欲抱拥它地手,小心着伸出手指。从弦间沾去了那滴水迹。一痕微光随我的指尖蔓延。若涟漪般从乌黑的琴身上荡漾而过,直至板头如伤痕般地残破处。吃入了那枚笼着琴身裂痕的银章。

    那章上地字刺地我胸中一阵疼痛——几月来,我心心念念所系,都是这架自由武动乾坤 圣王 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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