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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牡丹飘香-第80章

小说: 牡丹飘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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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在黑卫上的女侠黑牡丹,她不愿想起过去,但她又偏偏在大仇已报之时,脑际中尽是当年花家庄的欢乐时光,也因此使她久久不愿开口说出话来。

东南风轻柔的吹刮着山道上树,荒草,甚至掀起一些灰沙,在这山恋起伏的山间,不少阡陌纵横的庄稼地正冒出绿油油尺半高的大麦苗,山溪交划,河流潺潺,然而风吹不去女侠心中愁,水流不走女侠一缕相思苦……

大清朝的盛世才开始呢……

南宫师兄的模样总在眼前浮现!

再也想不到大仇已报,带来的却是使人难堪的景象!

四人终于回到夏馆来了,周员外几天未见女儿,如今听说女儿也挥剑杀盗,心中自是高兴,当晚又在大厅摆下酒筵,且祝贺女侠完成大仇。

又一天,张团练也率领乡丁们返回夏馆来,这次乡丁也死伤近三十人,算得是伤亡惨重,但却换来一方太平,也算值得了。

女侠黑牡丹就在周府又住了三日,这日中午,女侠趁邱太冲与芸娘二人不在,就把二人婚事提起,周员外十分高兴,立刻答应尽快为二人完婚,连订婚也全免了。

日子选在四月初,邱太冲自足十分欢喜,周芸娘也对女侠的热心深为感激。

只是这段日子里,牛大壮看得出女侠心情,人前她是强颜欢笑,背后一定不是那么回事。

于是牛大壮没事尽上夕刚山,因为从夕阳山往远处望,可以看到十里外,他希望能看到周通快些赶回来,当然最好能把南宫年也一起带到夏馆来!

然而他失望了,因为直到四月初六邱太冲与芸娘拜了花堂,还不见周通回来,牛大壮开始在心中骂了……

邱太冲与芸娘完婚后,女侠尚不知周通去了那里,以为周通不告而别呢,于是就在邱太冲新婚第三日,女侠把牛大壮找到房里来。

“牛兄弟,我该回去了,往后我可能不会再出来奔波了,至于你同周兄……”边说着,她提了个小蓝布包,递向牛大壮,又道:“这些金银在陀螺谷时候取得的,我用不着,由你带着,将来做个买卖,也可以过几年安稳日子,原是要给你与周兄的,可是周兄……唉!”

牛大壮有些呜咽的道:

“牡丹姐,你难道忍心弃我而去?”

女侠黯然神伤的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一年来能认识你同周仁兄,心里实在高兴,只是我要去的地方,又不能有男人,所以只得忍痛分离了!”

牛大壮已是泪眼模糊,双肩耸动的道:

“何不等周通周大哥几日,也许他会……”

女侠不等牛大壮说完,早强笑道:

“不用等了,因为见面之后还是要分手的。”

牛大壮无可奈何的道:

“万一有事要找牡丹姐呢!”

牛大壮语气令黑牡丹一震,缓声道:

“会有何事要找我?”

牛大壮当然不能说周通去找南宫年,只得说:

“万一山里再有强盗呢?”

女侠一笑,道:

“如今已是大清盛世,大概不会再出盗匪了吧!”

就在这一天,女侠黑牡丹跨上黑卫,依依的离开夏馆,一年多来,那么多相处过的人,就要分开了,生死与共,甘苦共尝的朋友,都得在这天化作一缕云烟,留在脑海中回忆了!

女侠-路走南召过鲁山,经伊城而上洛阳西面,八百里伏牛山区的一草一木,在轻风的抚荡中,似是向她挥手道别呢!

从鲁山过伊城,沿路看到部份中原土地,那田里绿油油的大麦田,当真是绿的可爱,难怪人们说黄河两岸虽常有水灾,但只要收成一年,足可以吃三年的。

送走女侠黑牡月,牛大壮与邱太冲二人还望南召,已是眼泪汪汪,不能自己,连芸娘也苦苦求女侠常来夏馆,但她能吗?因为她的身世……

牛大壮正准备回大河呢,因为他妈的坟在那儿,当然还有他的渡船也在河岸上游呢,然而周员外却拉住牛大壮不放,因为牛大壮的憨厚忠心,正比过去那个丁天佑好上若干倍,周府正缺他这么个管事,连邱太冲也想把牛大壮带回南方金华去陪他老娘呢!

于是牛大壮一时间在周府拿不定主意了!

和煦的阳光,在和风的搅和中温馨的洒向大地,也洒落在距离洛阳以西邙山与渑池间的百花山圣心庵。

百花山不大,但附近风景奇美,从大山里汇集的一条山溪,绕着百花山流向东而入黄河,远望溪流如带,水清若镜,加以百花山名符其实的遍山花开艳丽,当真是风物清美,景色灵秀。

就在百花山迎春崖下面,有一精致四合小院,院门檐下有一匾额:

“圣心庵”。

这儿正是三十年前名震武林的一澄师太卓锡地方。

这天过午,女侠黑牡丹从花家庄扫墓祭拜归来,一澄师太把女侠召唤到她的禅房里来:

“孩子,一年多以来,你不辞劳怨,餐风喝露,与山林为伍,总算苍天有眼,报得灭门大仇,往后你准备做何打算?”

女侠凄苦的道:

“本想结庐住在花家庄墓园,又怕引起清廷鹰犬注意,弟子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在圣心庵落发为尼,陪伴师父,了此一生!”

一澄师太叹息的道:

“眼下清朝正迈向盛世,你的身世绝不能被人知道,我不反对你出家,但我可得告诉你,天下没有人不抚今追昔的,即使已经出家,尤其刚出家几年为甚,以是言,你天生丽质,年青出家,那春花秋月,年长日久,自不免会怅触前尘,对影凄凉,到时难免衷怀悲苦,难以忍受,加上你是……”

女侠忙道:

“师父放心,弟子还能承受了青灯古佛的凄凉。”

一澄师太又是一声长叹,道:

“好吧!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能不出家最好,因为你不出家,就有希望在江湖上重立声威,有助你将来……”老师太没有说下去,但她语重心长的话,女侠自是知道。

一宵早起,满院百花盛开,昨夜一场小雨,花瓣上仍有银色水珠儿,春风轻送中,香气飘向四方,然而圣心庵的正殿观音大士前面的紫檀木香味,却盖过了满院花香,Qī。shū。ωǎng。这时候只见一个年轻尼姑匆匆的端了一个铮光发亮的铜面盆,一条新手帕,面盆里的水正冒着热气呢!

只见这尼姑急匆匆的走入正殿,殿内两旁,正有六名尼姑口中喃喃的低诵着佛经,女侠黑牡丹也面无表情的双手合什,双目低阖,跪在中央,这时一澄师太的身后,一个年轻尼姑刀芒与女陕的剑芒一般锋利,却也一般冷酷,眼看着女侠那一头美丽乌溜秀发,即将无情的被那小刀剃去!

一盆热水已放在女侠面前,老师太一澄禅师捡起银盘中的剃刀,先是跪在地上祷告,这才示意要年青女尼把女侠头发先以香汤清洗呢!

就在这时候,突然打雷似的一阵马蹄声,那声音听起来绝不是一骑,听得一澄师太心神一震,低声问女侠,道:

“可是你已把自己身份暴露了?”

女侠摇摇头,道:

“没有啊!”

一澄师太冷冷道:

“只怕清延廷鹰犬追来了呢!”

女侠一摆好将被剃秀发,道:

“我去看看。”

一澄师太以手示意,道:

“你不能去。”一面又吩咐一旁端水的尼姑,道:“去看看,要小心应付。”

年青尼姑才走出正殿,蹄声已在庵外嘎然而止,接着就听拍门之声传进来。

“谁呀!”

“在下南宫年,特从南方来,要见师叔一澄师太!”

站在殿门的一澄师太一听,不由一怔,听声音是个年青人,这才示意年青尼姑开门。

于是,圣心庵的庵门启开了,门外面何止一人,竟然站了八个人,一时间一澄师太怔住了,忙从殿门走出来,迎着众人道:

“刚才哪位称我师叔的?”

南宫年忙上前进:

“师叔在上,师侄南宫年拜见师叔金安!”说着忙跪下去叩头来。

一澄师太忙扶起道:

“贫尼有一个师兄,卓锡在南海普陀,难道你是……”

南宫年忙道:

“一心大师正是在下恩师。”

一听说是师兄弟子到来,一澄师太笑对年青尼姑道:

“快带他们去客房侍茶,等我把殿上事情办完,立刻过来的。”

于是那年青尼姑忙让一众走入左面客室中,一澄又对大家告便,这才匆匆又绕回大殿上,这时女侠仍跪在殿中央,木钵声与诵经声仍然不断的响着,而使得女侠听不到外面来的何人。

原来女侠自知与南宫年无缘,所以也不提南宫年之事,因而使得一澄师太并不知道女侠与南宫年之间已产生难以想像的感情债,这时也只是以客待之,所以她又匆匆回到大殿上,拿起剪刀准备对女侠的秀发“下手”呢!

客厢中,南宫年焦急的等着,不料一旁的方大夫却问年青尼姑道:

“看师太匆匆忙忙的,可有什么佛事在办?”

年青尼姑一笑,道:

“是我一位同门师姐,她是俗家弟子,如今正要落发呢,师父大概快替她剃度了,完了师父就会来的!”

方大夫一听,忙道:

“可是一位黑衣姑娘?”

年青尼姑道:

“是呀!你怎么知道?”

宫年突然大叫一声:

“师妹!”他出声粗壮,声震瓦屋,双足狂奔,走地有声,完全一付气急败坏的样子,一头撞进大殿上,而殿上的一澄师太,已一把握住女侠的一头美发,利剪已快要沾上去了!

南宫年冲到师太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去,哀哀的求道:

“师叔,你老人家手下留情啊!可怜我南宫年千里迢迢日夜兼程奔来的一番苦心,我……”

女侠见师兄南宫年到来,直如身在梦中,不由双泪珠垂的道:

“师兄!”

突然间,南宫年真情流露的一把拉住女侠双手,挡在女侠与师太二人中间,泪流满面的道:

“我不能叫你弃我而出家,那会比要我的命还要令我痛心,师妹!你一定要答应我啊!”

看着这一对年青人的样子,光景也真令人感动,“当”的一声,利剪又放回盘子上,师太抬头看,七个客人全站在殿门后呢!

一澄师太伸手拉起流泪的女侠,道:

“孩子,你出家的事,为师本来也不同意的,只为局势所逼我才答应的,走吧,咱们客室去谈!”

大家在这间精致的客室中坐定,师太一面吩咐做一桌斋,这才由女侠代为介绍各人。

原来这次来的除了方大夫外,尚有邱太冲周芸娘小夫妻俩,牛大壮周通以及南阳来的方长仁夫妻二人。

大家才坐下来,周通早先说道:

“只为这回事,我周通几乎跑断腿啊!”

女侠看着周通一笑,这才问南宫年道:

“师兄的伤可痊愈了吧!”

南宫年早听周通说自己是因为杭州表妹之事,女侠才远离的,这时也就直说道:

“周兄去到象山湾时候,我正要送表妹回杭州,一路上就同周兄一起,直到把表妹送回家,我就直告表妹,此生绝不可能同她一起的,当日我就同周兄赶到北方来了。”

女侠一听,心中欣喜,脸上愁苦一扫而空,一澄师太与各人谈了些话,又知南宫年是师太一心禅师弟子,且又远住海边,觉得应该成全他们。

心念间,她起身对南宫年道:

“且让他们在此闲谈,贤侄跟我来!”

于是,南宫年跟在一澄师太身后,走入一间静室,一澄师太对南宫年道:

“师侄远来,也真是时候,不过你一定希望知道她的身世,是吧!”

南宫年道:

“师妹不是叫黑牡丹吗!”

一澄一笑,道:

“百家姓上没有姓黑的,她也不叫牡丹。”

于是,一澄师太先叫南宫年对她起重誓,绝不把女侠身世说出去……

南宫年自是诚惶诚恐的起个重誓!

一澄师太这才缓缓的道:

“她不叫黑牡丹,乃是前朝思宗庄烈帝之弟洛阳王的女儿,名叫花儿,自小聪明过人,那时候当争惨烈,她父洛阳王退居在花家庄,以植牡丹自娱,且又把她送在我这里习武技。”

南宫年一听不由大惊,因为如今各地对于访查前朝宗室不遗余力,清廷宁可纵容土匪强盗,也不放过宗室的人,如今听说女侠竟是一位郡主,自然要替女侠担心了。

这时又听一澄师太道:

“自从流寇起自西北,明室江山已摇摇欲坠了,直到李自成攻陷北京,煤山逼死先王,然而就在这事发生一年余吧!”师太沉思了一会儿……

南宫年遂问道:

“那女侠何以深入伏牛山区追杀八大盗呢!”

一澄一叹,这才又道:

“女真入关,赶走李自成,而使得他的手下几个杀人魔一时到处流窜,八个大盗却窜到洛阳来,被花儿父亲收回花家庄来,一开始晓以大义,目的是想借重这八个流寇力量,再设法招集一般志士,然后同刚入关不久的女真决一死战,也许还可以把失去的江山再夺回来,突然一夜之间施下毒手,洛阳王在花家庄的三十七口之家,只逃出一个丫头,而这个丫头现在就在我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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