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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落翼之城-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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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哦?”燕碧城摸了摸下巴:“想必真是看走了眼。”

小二点头哈腰退了下去:“客官多担待,多担待。。。。。。”

如画已经低下了头,不再左顾右盼,并且她低得很低,就象一只送错了信的鸽子。

他也看到如画的耳朵都已经在泛红了。

到底在昨天晚上,如画有没有真的见过一只老鼠。。。。。。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如画自己知道。

显然她永远也不会把这个要命的答案,告诉给别人。

但是继续思考这个问题无疑很有趣。

所以他就一边盯着如画的耳朵,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在想。

越想越高兴。

高兴到满面笑容。

这一次他非单笑的得意,简直就是灿烂。

灿烂如阳光,好看极了。

好看的就象猪八戒。

猪八戒的特点是耳朵比较大,因此比较引人注目。

于是容易受到攻击。

此之谓八戒本无罪,耳大为其罪。

所以在中午下车的时候,他相信他的耳朵,比猪八戒的还要大。

他也终于意识到,耳朵是很难单独藏起来的。

因为他发现如画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甚至如画现在看着他的时候都不看着他的脸,虽然他觉得自己的脸是那么的容光焕发,英俊帅气。

眼神也很迷人。

如画只看着他的耳朵,并且满眼放光。

他决定中午要叫上两盘红油顺风。

显然每一个远行到关外的人,都会希望自己可以乘着八匹马拉的车子一路顺风。

吃道菜讨个吉利,人之常情耳。

不过红油顺风的意思其实就是红油耳片。

所以除了想一路顺风之外,他也在想,也许给她先过足了瘾,他自己的耳朵就可以得救了。

通常看到老虎在对面盯着自己,而自己又没办法把自己藏起来的时候,放出去两头羊,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通常看到如画在对面总盯着自己的耳朵,而自己又没办法把耳朵藏起来的时候,就应该来两道红油顺风。

他很欣喜地发现,如画果然很喜欢吃顺风,吃得很清脆,把两盘顺风都吃个精光。

虽在欣喜中,他也有点忐忑。

因为他觉得如画嚼着顺风的声音和神情有点让他毛骨悚然。

在这种又欣喜又忐忑的心情中,在午饭后,他跟在如画身后,上了马车。

车门关闭。

马车起行,一路飞驰。

他的办法果然管用,看起来如画的确已经过足了瘾。

只可惜过足了瘾的结果绝对不会是不想再过瘾。

是更加上瘾。

所以他用他自己的两只大耳朵,和两盘顺风证明了一个真理:想要让一个人停止某种瘾,绝对不能采用让他过足了瘾这个方法。

这个真理在如画身上也一样适用。

而在这件事情上用错了方法的后果是极其可怕的。

错在如画身上,大概更可怕。

譬如现在如画不仅仅看着他的时候只看着他的耳朵,同时还会在看着他的耳朵的时候舔一舔嘴唇然后咬紧牙齿。

还会欢笑起来。

他的耳边就会立刻回荡起如画嚼着顺风的那种清脆,悦耳的声音。

和那种满足的神情。

这实在很要命。

更要命的是,这是一辆他精心挑选的,又宽大又严实的马车。

严实的意思显然是外面的人很难看到里面的景况。

不过严实的另外一个意思是,里面的人也很不容易看到外面的境况。

车厢既然这么严实,里面又只有他和如画两个人,所以除了他的两只耳朵,如画其实也很难找到什么别的东西去看一看。

这个要命的下午,燕三公子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大家都不知道。

显然他们两个也不会说。

或者他翻了几个跟头,变了几个戏法,讲了几个笑话来喘上几口气也说不定。

不过从此以后倒是没人再见过他向如画大力推荐红油顺风。

或者笑嘻嘻地问某一个小二:“你们这里有老鼠吗?”

虽然想要一个人停止某种很上瘾的瘾头,让他过足了瘾是不行的。

其实让他过不足瘾,也一样不行。

所以,这个晚上,如画又躺在自己屋子里的自己的床上的时候,又一次叹了口气。

接着就又一次听到了敲门声。

这一次敲门声比昨晚那一次大了一些,显得更加有恃无恐,理直气壮一些。

这一次如画没下床,先用被子把自己盖紧了,然后说:“三公子今晚还有话要对如画说?”

“其实今晚。。。。。。我想听一听你说话”

如画咬紧了门牙:“你昨晚还没听够?”

“这个。。。。。。你先让我进去,我再告诉你。”

如画的眼波流转了起来,转着转着,脸就红了,并且咬了咬嘴唇。

“你打开门,好吗?”他的声音很温柔,很恳切。

也很虔诚。

如画再一次叹了口气:“你答应我每天晚上都要问我一次的,好像不是这句话。”

今夜老鼠会不会来呢?

也许这个问题该去问老鼠。

不过既然燕碧城已经来了,大概老鼠也会来的。

这个夜晚,安宁的就像一条深沉的长河。

河面上在飘动着难抑的涟漪,还有波动的波纹和闪光。

这是一条粉红色的河,安息在粉红色的朝霞里,在粉红色里粉红着。

河里有鱼,在按照粉红的节律游动。

到处都是粉红的。

这个世界很艳丽。

在如画的喘息里艳丽。

从看到这条河,如画就在喘息,就像她一直都在奔跑。

终于奔跑到这条河,奔跑到了她的终点。

于是她可以安心地呼出她曾经有过的,所有的担忧,和忐忑。

她终于可以安宁,在晨风里,安宁下来,并且因此,为她一路的劳累喘息着。

她的脸,在粉红色的世界里,粉红着。

她伸开双臂,在空气里自由的飞翔,飞翔在她曾经有过的那个梦里。

那个梦,在这里终于可以安心地飞舞,安心地弥漫。

安心地降落。

她的翼,重新伸展,伸展开,在清晨里温柔的掠过温柔的风,她的每一片羽毛,都在风里划过轻微的呻吟。

这是一个新的春天,在这个新的春天里,这条河的每一处,看起来都和上一个春天没有丝毫的不同。

青翠的山。

青翠的燕碧城。

清脆的如画,欢笑在这一片如画的世界里。

在很多时候,这是一个美丽的世界。

美丽如画

第一百四十一章 瘾

 “我爱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我和你爱我,一样爱你。”

“还有吗?”

“有。”

“说说看。”

“你还要煮鱼给我吃。”

“只煮给你吃。”

“只是你,只煮给我自己吃。”

“那么你要去找锅才行。”

“难道你把锅藏在附近?”

“正是。”

燕碧城摸了摸下巴。

如画眨了眨眼睛:“你怕我把你骗走了,自己跑掉?”

“我的确怕。”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怎么带?”如画咬了咬牙齿:“背着我还是抱着我?”

燕碧城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如画瞪大了眼睛:“你说,你有没有?”

“我。。。。。。没有。”

如画开始盯着他的耳朵:“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如画的眼睛开始闪光。

寒光。

“不过我想起了另外一个主意。”他看着她的眼睛,急忙说。

如画舔了舔嘴唇:“什么主意?”

“我在想,那个锅,会不会藏在你身上?”

“我。。。。。。”如画顿了顿,忽然娇弱起来:“你。。。。。。”脸都红了起来:“不准过来。”她转身开始跑。

鸟儿都在睡觉还没醒。

马车和赶车的老伯,早就隐没在林荫里,并且在蹄声里走出了很远的一段。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还有还没睡醒的河,和河里还没睡醒的鱼。

如画跑得很快。

飞掠在风里。

他跑得比她还快,忽然就在她还没想到的时候,就把她捉进了怀里。

“三公子。。。。。。”她不再说话。

他也没空。

他们都很忙。

终于在他空闲下来的时候,她说:“你不要。。。。。。有人会看到。。。。。。”

他继续忙碌,所以她没说完这句话。

她用鼻子说了好几句话之后,用嘴说:“那个。。。。。。段轻云。。。。。。真的。。。。。。回家了?”

他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就算他还要到处闲逛,现在也不会在这里。”

她看着他的笑容,微笑了起来:“你现在知道我身上没有锅了?”

“我。。。。。。噢。。。。。。知道了。”

如画把他的手摔了下去:“那么你还不去找?”

“我。。。。。。能不能晚点去?”

“你打算挨饿?”

“我不想挨饿。“他立刻说,并且很认真,很用力地摇了摇头。

如画在看着他,在笑着,却慢慢敛起了笑容,在眼睛里,浮出心痛,越来越多的心痛,终于在她的眼睛里盈满,盈成了泪水。

她伸开手臂,用力把他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她的泪水,滴在他的肩头。

她用她美丽的翼,卷绕着他健壮的身躯,并且用她的泪水,去温暖着他的心。

她在他的怀里哀伤地哭泣着。

”怎么了,如画。。。。。。“他紧抱着她,用脸颊擦着她脸颊上的泪,并且抬起头,看着碧蓝深远的天空,轻轻拍着她娇弱无力的背:“怎么了,如画。。。。。。”

他的神色,却安宁的就像正要入睡的婴儿。

“对不起,三公子。”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闭着眼睛,轻轻地说:“我的如画,又想起了什么?”

”我曾经多么残酷的伤害过你,伤害过我的三公子,如画。。。。。。“

”不要说。“他慢慢摇了摇头,在她的肩上:”不要说,不准再说。“

”如画。。。。。。“她的脸已经在偷偷的红起来:”如画。。。。。。不管怎样。。。。。。都不会让三公子再挨饿。。。。。。不会。。。。。。“

这是一个她早就对自己说过的决定。

现在,在春风和碧水中,在她自己的心痛和哀伤里,她把这个决定,红着她的脸,轻轻告诉给他。

他没有说话,却更紧,更温柔地抱住她,就像抱住了他自己的一个不能放开的梦。

他的神色,也像在美梦中的婴儿。

”还在痛吗?“如画用自己的唇,在抚摸着他的耳廓,并且轻轻咬住了他的耳朵,一直在轻轻咬着。

”不痛。“他梦呓着:”从来没有痛过。“

如画还在轻轻咬着,咬了半天,才轻轻放开。

放开的时候,他作了个鬼脸,并且皱了皱鼻子。

放开的时候,如画还是忍不住,在他的耳朵上重重咬了一口。

于是他知道,挨饿一事虽然看起来以后不必太担心。

红油顺风的事情,还远远没有完。

不论她要对他发脾气,还是要心疼他,她都会去咬一咬他的耳朵。

或者也不论她是在哀伤的时候,还是在喜悦的时候。

甚至,看起来这个嗜好,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嗜好的发作,通常也不需要理由。

也许他的耳朵长在他的肩膀上就是一个理由。

他相信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如画有意或者无意看到他的耳朵,都会激发起她的这个嗜好。

就好像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他有意或者无意看见如画,都会激发起他的另外一个嗜好一样。

这两件事,看起来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因为他发现他已经开始,已经变得,不大讨厌如画的这个嗜好了。

甚至还有点喜欢。

他竟然已经有点习惯了。

那么如画是不是也一样?

也有如此可喜的改变?

这个问题他没敢问。

有点喜欢,毕竟还不等于非常喜欢,以至于喜欢到要自己去找着被她咬个痛快的程度。

他决定要趁此机会发挥一下他自己的嗜好,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不能只让一个人过瘾。

所以这是一个合理的决定。

却听见如画笑了几声,并且是在鼻子里面的笑。

他立刻意识到,不应该继续把自己的耳朵如此这般肆无忌惮地放在她的眼前,这种诱惑恐怕她是很难抵挡的,于是他动了动。

只可惜他刚刚开始动,如画就立刻把他捉紧了。

就像小猫捉住一只正要飞走的蝴蝶。

碧玉倾城虽然厉害。

风景如画也不含糊。

于是他又叹了口气,并且凝足精神,准备应付随之而来的剧痛。

接着立刻他又放松下来。

依据他的丰富经验,这个时候应该尽量想着别的事情。

他开始想昨天晚上。

敲门之后,他就在盼望着老鼠,或者虫子也行。

蛇?

他觉得自己有点卑鄙。

无耻。

虫子就好。

正想着。。。。。。

“三公子到底要不要去找那个锅了?“他听见如画娇弱温柔地说。

预期的耳痛没有来。

他有点失望。

他竟然有点失望。

他第三次叹了口气。

“我现在去。”他慢慢直起身子,又俯身在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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