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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落翼之城-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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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论穆随风后院的响动是如何导致的,绝对不会是小三子劈柴发出来的。

这一点在场的三个人都清楚。

三个人都清楚的另外一件事情是:枫如画这些日子时常在穆随风居处的后院里出没。

女儿在婚前希望能多陪陪父亲是对的。

准新郎在婚前希望多陪陪准新娘其实也没什么错。

错在不能除了新娘,别的一概不理。

大概这是燕出玉说出劈柴这件事的原因。

好在还没说他在作画。

不过即使如此,这话小三子是不大喜欢听到的。

所以小三子看着云飞脸上有点笑盈盈的,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云飞立刻咳嗽了一声,说到:“庄主,其实这份名单,多是喜鹊的功劳,云飞不敢居功。”

燕出玉点了点头,“你也不差。”

五花八色门以情报刺探为生,而这个女人的门派其实是韦帆守的工具,利用,以及泄欲的工具。

云飞原来是韦帆守的头号手下,所以云飞对这个江湖的了解,不会比喜鹊差多少。

所以云飞没有再说话。

燕碧城却忽然站起来,“我想出去走走,向父亲告退。”燕出玉转过头看了他一会儿,就微笑起来:“你去吧。”

燕碧城走过云飞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门口的时候,燕出玉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的背影忽然,有点寂寞。

“云飞向庄主告退。”云飞轻声说,鞠躬,轻声倒退着,到了门口,才转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几上的茶水,还在淡淡的冒着水汽。

天气已经凉了很多。

燕出玉转过身,再次叹息,却又忽然微笑起来,并且摇了摇头。

有些事无法忘记,却可以在笑着摇一摇头的时候,释然。

枫林里也很安静,鸟鸣,也已经稀落了很多。

叶已落尽。

这是个萧索的季节。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来了这里,并没有带着朝夕相伴的如画。

他只是一个人站在那里,仰起他的头,看着连绵的树影,他的目光里有些缅怀,仿佛也有些沉痛。

他负起了他的手。

他的身影,就像一具雕塑一样,笔挺,静止,并且刚硬而伟岸。

他在此刻,像极了站在夕阳下的衣涧扉。

或许男人之间本就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或许他和衣涧扉本就是相似的男人。

在夕阳下衣涧扉总是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夕阳灿烂的光辉,仿佛可以把这件衣服染成粉色。

就像眸子里的颜色一样,这是一种燃烧的颜色。在衣涧扉的眸子里,在夕阳下总是会燃烧一些东西。

在这里,他却穿着他平素最喜欢穿的,深绿色的衣裳

这让他的眸子显得更加深邃,并且迷人。

晚秋的树木,也已经把他的衣裳染得更加浓重。

可是他的眸子里,却分明有一些东西,在溶解,就像冰山,在春天慢慢融化在海面上。

于是他的眸子也渐渐平复下来,就像风暴之后的海面,平复之后,却在涌动着更加迷幻,深远的色彩。

他高仰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很慢很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他的身影在这个时候,忽然柔和下来,风也开始飞舞,舞起了他的衣袂。

而他已经柔和的,仿佛一片轻软的叶子,随时都可以随着风,飞扬起来。

他转头扫视着这片枫林,望不到边际。

可是他仿佛是刚刚看到这片枫林的样子,看得很仔细,扫视了一周之后,他忽然笑了起来,并且摇了摇头。

就像他的父亲。

现在他在这里,一个人,在这个季节里。

这是他,一个人的季节。

第一百七十章 喜筵

1

 阳春。

晴空。

暖风。

四月初八。

碧玉山庄。

江湖上所有的知名人士,以及许多的不知名人士,在这个美丽的日子里,都在碧玉山庄。

庄门外的巨大帐篷下,已经坐满了人。

喜鹊正在里面跑前跑后,端茶送点心,笑容欢畅,已经满头出汗,还是轻快的就像只燕子。

这里的每个人看起来都很欢快。

有几位阅历较深的,看到一小厮上来倒水不经意的点头称谢,不经意的扫视一眼,眼色剧变,仔细再看一眼,已经急忙站了起来,长躬低头轻声说:“这怎么敢,怎么敢劳您。。。。。。这个。。。。。。赐茶,这个担当不起。。。。。”声音已经有了几分慌乱。

却已经被喜鹊急忙扶起,递上茶杯:“这有何不敢?在下只是山庄一个下人,哪里劳贵客如此多礼?快坐,快坐。”

急忙看了喜鹊一眼,看到是真心欢畅,真心劝座,才小心坐下,双手接过茶杯,连连点头。

反倒那些年轻的江湖后生们,对喜鹊毫不在意,心安理得,放声谈笑,几乎连这小厮什么模样都没看清。

其实老一辈的江湖人士,都听过喜鹊这个名号。

见过喜鹊本人的人也很多。喜鹊还在江湖吃饭的时候,名号和面相都很响亮。

喜鹊温良谦恭,面貌俊朗,而且整天笑不离唇,谈笑儒雅,见之如沐春风,能得其相助,无不心怀欢畅,愁苦无踪。

时任江湖八大门派的师爷,自然薪水也极是不低。

喜鹊为人多语,不过出语诚恳,从不空谈。江湖的名声,在当时极高。

无数人能以结识喜鹊为傲。江湖人士送给喜鹊八个字的评语:手眼通天,人见人喜。

据说就连刑部尚书亲审的案子,喜鹊都搞得定。

可是这样一只喜鹊,却忽然消失在江湖上,接着又出现在碧玉山庄。

喜鹊虽多语,江湖上却从来都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屈身碧玉山庄做一个下人,而且以敲更为业,死心塌地,要终老在山庄里。

传闻很多,不过相信的人很少,这些传闻大多不着边际,有些像点样子的,一样漏洞百出,不堪推敲。

而燕庄主的作风,向来是绝口不提山庄里这些曾经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人物的过往来历。

所以至今仍然没有人知道,喜鹊究竟为何来碧玉山庄敲更。

今天又斜配一大朵七尺丝绸绑结的大红花,在这里端茶送水。

帐篷极其巨大,而且棚梁立柱的木料都很考究,漆成了浓重的紫红色,又在多处点缀着生意盎然的碧绿爬藤。

棚下更有人工引来的清澈河水,蜿蜒流动,回曲宽阔处还修了假山围栏,水击叮咚,在如此晴日当空的阳春里,叫人神清气爽。

厨师共360位,全部是阿福亲自选定的。每位厨师配备三名下手,全部手脚灵快,刀工一流,传菜的240人,阿福在搭建的灶台处一声令下,120口炉灶烟火齐生,蔚为壮观,接着就是川流不息的流转上菜,厅堂内,和帐篷里的菜色完全一致,送上桌子,依然滚烫的滚烫,清爽的清爽。

一切都是繁忙,却又井然有序的。

这些,都是云飞的一手策划,一手安排,当时燕出玉只对云飞说了一句话:“飞儿,你决定下来就好,你看如何好就如何做,这些琐事,不必事事都向我禀报。”

云飞躬身称是。

于是就有了今日的局面。

按照云飞的估计,这场婚宴酒席,大概要连摆十五日,昼夜不息,流水进行,方能做罢。

所以一切的人手材料,全部是照半个月安排的。

只是云飞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不停的来回巡查,额上已经见了汗。

布防人手,已经安排在山庄四围,和山庄里不起眼的角落里,当时计划拟订之后,云飞还请穆随风审视了一番,穆随风仔细看完图纸,看了三遍,又凝神思索了一番,没说什么,只是伸了下大拇指,就转身出去,去找燕出玉了。

方才不久,在酒宴正式开席之前,燕出玉把云飞唤进了厅堂,极是正式的向在座的江湖群豪做了引见。

燕庄主的意思,不论是这些江湖人士,还是云飞自己,都很清楚。

燕出玉的话其实很简短:“云飞,蔽山庄新任管家,犬子喜筵,也多亏飞儿日夜操劳,才有如此盛况,大家不必多礼,当他自家人即可。”

众人听到这番话,立刻纷纷起身施礼,面含微笑,礼数极是恭谨。

燕庄主虽说不必多礼,可有些话,是不能抓着表面就当真的。既然已经是飞儿,已经被公认为天下第一庄的燕庄主,究竟想说什么,能坐在厅子里的,没有一个听不明白。

不论前情过往,眼下这位帅哥,差不多就是燕四公子,岂可怠慢?

怕是燕庄主所言的自家人,是说这位是燕家的自家人。

云飞立刻躬身,一再还礼,连称不敢,又说了几句自谦之语,才转身向燕出玉躬身告退。

燕出玉笑着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飞儿,等下你安顿停当,尽快回来,和客人喝上几杯,方可尽礼数。”

云飞再次躬身称是的时候,厅堂里的众人,心下又是一跳,这句话的语气,简直就是对亲生儿子的口吻。

所以直等云飞的身影出了门口,众人方才纷纷落座,坐下就起了个念头: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真不是白当的。

一阵风早上起来喂好了马,就把它们放在山庄后院的草场里,此刻正蹲在阿福不远处的一个灶台前帮着添柴引火。不时站起身帮着阿福吆喝几声,甚是气派。搞得阿福苦笑不已:“你这厮就别添乱了,这里忙的很。”

一阵风嘿嘿憨笑,“谁叫你这老小子总是藏上几手,你的菜,除了庄主,别人都还没口福吃个全,今天小公子如此喜事,不怕你不出全力,我一阵风就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来个风卷残云,吃个尽兴。”

四周忙活的厨师,大多听说过这位一阵风曾经虐待某厨师的历史,看他在那里添柴,本来一身不自在,大气都不敢出,可是听到这话,劲头马上就来了:还有这等好事?哈哈,让我赶上了,又能多学几手大的,以后学成告辞回家,这个前程锦绣,那是铁打的了。

阿福蹲下来,帮着一阵风往炉膛里扔了段火油木炭,站起来笑着拍了拍手:“你先忍着,回头能歇上口气的时候,我炒几盘你爱吃的,你这张嘴,今天就交给我了。”

一阵风大笑:“谅你也不敢让我一阵风吃的不满意。”

阿福笑骂:“你这土匪,连你都吃不满意,今天就拆了我福字招牌。”

一阵风吞了口口水,笑的满身发抖,正笑得响亮,忽然停住,咂了咂嘴,有些黯然,闷着声,又添了块油炭。

阿福微笑:“还不满意?”

“唉,有如此天下第一美食,却无酒,这个。。。。。。当真扫兴。。。。。。”

阿福皱眉:“你今日要喝酒?”

“我想喝,可。。。。。。”叹了口气。

阿福也叹了口气,“可如何?”

“可我不能。”一阵风哑声说。

阿福大笑,“今日山庄里外全是佳酿美酒,四处酒香,你有何不能?”

“我。。。。。。我不敢。”

“等下菜好了,我陪你喝几杯,你还不敢?”

“我。。。。。。”一阵风愤然把手里的一块木炭扔在地上,碎成几段,站起来,壮的像头牛,比阿福高出一个头还不止,正居高临下瞪着牛眼,瞪着阿福:“我一阵风就是不敢,你陪着我,我也不敢。”

阿福只是笑,却没有说话。

“上次喝酒闹事。。。。。。我。。。。。。愧对庄主,庄主虽未怪罪,可一阵风,也不能不识好歹,今日,小少爷的大喜事,山庄大热闹,就算我想喝,还是。。。。。。不敢。”

上次酒后殴打一名无辜厨师,之后知道自己闯了祸,自己回马房跪了一夜,此后,这些年里,一阵风就没沾过酒,酒瘾上来,就把头扎进饮马的石槽里,狂饮一番。

“今日我陪你喝酒,就是庄主的吩咐。”阿福叹息一声,拍了拍一阵风的肩:“上次的事,庄主都知道,晓得你自己知错,就没再言语,今日重开你的酒闸,放你这土匪一条生路,叫你以后管着自己的酒性,你这酒性,当真误事,当年若不是由此,你何至闯下惊天大祸,若不是遇到庄主,你可想过,是何后果?”

一阵风已经说不出话,满头大汗淋漓。

当年如果不是正好燕出玉出手相救,一阵风的全家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到如今,一阵风在碧玉山庄养马,他的家人还在蛮荒之地隐姓埋名。

这件事燕出玉曾经斡旋了很久,可是最终只能保住他全家性命,却不能把他家人也带进山庄。

因为当年这事,已经惊动了当朝丞相。

以燕出玉的手段智计,也只能怅然兴叹,把一阵风喊来,陈明实情利害。

当时一阵风放声大哭,哭了几声,就开始给燕出玉怦怦磕头,磕的满额鲜血。

燕出玉只是叹息,双目泪光隐然,却没去扶他,等他磕完了,才低声说了句:“以后少喝点酒。”

“庄主,准我喝酒?”

“嗯。不过,不准你和外人喝,你以后要喝酒,只能找庄里的人,要么就自己关在马房里喝,喝完就睡觉。”

“哈哈哈。。。。。。”一阵风扬声大笑,笑得满目是泪,又对着山庄,做了个揖,这才说:“以后我一阵风就专等你阿福备好酒菜,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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