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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缚虎手-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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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贤昆仲两人,是专程前来想见三姐的?” 

“不!咱们从团风镇到府城访友,还不知白衣龙女是贵庄的人呢!” 

贾芳惑然地注视着他,眼神中有狐疑,迟疑地说:“看你的器宇风标,不像是江湖人。” 

“你是说……” 

“你的口气,对三姐似有无比倾慕之情。” 

“姑娘笑话了。” 

“不,这是真的。三姐曾经在江湖行道,老实说,她的声誉不见佳。” 

“呵呵!见仁见智、各人的看法不同。” 

“对她有好感的人,决不会是侠义英雄。” 

“姑娘看在下像不像个侠义英雄?”他含笑问,心中油然兴起戒心。这位小姑娘直率坦白,但言词相当锋利,他必须提高警觉应付。 

贾芬不作正面答复,微笑道:“人不可貌相,我不敢说。” 

“不错,有些人面呈忠厚,心藏奸诈,决不可以貌取人。世间的真正侠义英雄太少了,姑娘请不要将在下看成侠义英雄。英雄豪杰多寂寞,而在下却是个不甘寂寞的人。” 

贾芬噗嗤一笑,笑得很甜很媚,说:“原来你也是个黑道中人。” 

“呵呵!怎见得?我额上有字么?”他笑问。 

“没有,言为心声。” 

“请教。” 

“我见过几位自命侠义英雄的人,他们言必仁义,道貌岸然以救世者自居,动不动就教训人,面目可憎。而你却是截然不同……” 

“呵呵!你嗅到同类的气息了?” 

“你呀!怎么骂起人来了?”贾芬假嗔地说,轻姚地伸纤纤玉指,几乎点在他的额上,那一声“你呀”,简直在打情骂俏,媚极俏极。 

高翔也在笑,但他的心情是沉重的。这少女不过十六七岁,对人生的看法就大有问题,举动轻姚风情万种,分明是个诱人子弟的黑道女妖,恐怕她已经是天香门拜过香坛的门人了。 

两人在笑,走在后面的贾芳酸溜溜地说:“大姐,你恐怕看错了,他才不是黑道中人哩!” 

“你怎知道我不是黑道中人?”高翔扭头问。 

“你又怎样证明你是黑道人?”贾芳反问。 

“从团风镇向北走,是什么地方?” 

“麻城。” 

“城第一首富是准?” 

“卧马冈郭家。” 

“你是指郭承宗,已退休的四川重庆府的参政大人?”高翔笑问。 

“不错。” 

“你们何不派人到卧马冈去查一查?” 

“查什么?” 

“上月咱们兄弟勒索了他家一千两银子,小意思。” 

“咦!你……”贾芳惊疑地叫。 

“他郭家的护院总管叫什么流水行云……” 

“流水行云赵无极。” 

“不错,在下给了他一摧心掌。目下他成了废人.心包经络无法复元。” 

“失敬了!流水行云是云梦双杰的师叔,你这乱子闯大了。”贾芳半信半疑地说。 

“敢在老虎嘴边拔毛,当然不怕猛虎。贾姑娘,黄州府哪位是首富?” 

贾芳黛眉深锁、说:“龙爷,你不能在本城作案。” 

“为什么?” 

“那会影响贾家庄的声誉……” 

“呵呵!冲姑娘份上.在下兄弟不动贵地的一草一木,你满意了吧?” 

“你……你是不是想提条件?” 

“没有条件,咱们兄弟明后天便离开贵府,须赶往南京、与朋友会合再谈其他。敝友据说目下在南京替人办事,也许需在下兄弟帮忙。” 

“贵友是……” 

“淮阴神机堡堡主雷化及。” 

贾芳脸色一变,不再答腔。 

高翔心中有数,追问道:“神机堡主的名号,对姑娘有其他意义么?” 

“没有,我只听说这个人而已。”贾芬含糊地说。 

高翔不再追问,用手向前一指,笑问:“咦!前面那座小村庄好神气,定是大户人家、姑娘认识这座村么?” 

“那就是敝庄。” 

“哦!真不简单,难怪江湖上传说令姐白衣龙女极不平凡,看住处便知不同凡响。” 

“你知道三姐多少底细”贾芬问。 

“知道不多,听说她手下有不少年轻貌美的女伴。” 

“哼!你就知道年轻貌美的……” 

“呵呵!你不是也年轻貌美么?”高翔笑着说。 

“油嘴!哼!你呀,不老实!” 

“呵呵……” 

距折入庄门的三岔路口尚有百十步,路旁的水沟中突然跳出五六名黑衣大汉。 

“快走!我对付他们。”高翔大叫。 

声落,人已暴起,在长啸声中剑涌千朵白莲,“铮”一声将一名黑衣人震得飞退两丈,剑狂野地攻向第二名黑衣人。 

第一道栅门大开,里面人大叫:“快鸣锣告警出去接应。” 

贾芬姐妹两面冲出,首先碰上了一名山羊眼中年人。贾芬声娇叱,剑出“灵蛇吐信”抡先进攻。 

山羊眼中年人虬须戟立,长剑一挥硬接来招,“铮”一声暴响,贾芬连退三步,只感到手臂发麻,不由大骇。 

高翔突然及时赶到,剑出“逐浪分波”,叱道:“你也接我一剑。” 

“铮”一声剑鸣,中年人横飘丈外。 

众人像一阵风,奔入了小径。 

高翔将贾芬一推,喝声“走!” 

他断后,掩护众人撤走。 

“扯活!这人可怕。”山羊眼中年人及时下令撤退。 

警锣声狂鸣,有人追出栅门接应,但六个黑衣人已经远出百步外,向西飞逃,追之不及了。 

事出突然,忙乱中,众人来不及转念,贾芬姐妹也忘了不许外人入庄的规矩,在高翔的掩护下,领着高翔与居天成,匆匆奔入了庄门。 

庄中出去了三批人,穷追那六名不速之客。 

贾三爷问清了遇伏的详情,勃然大怒,由庄主派一名管事暂时招呼客人,他带了庄中一半精锐子弟,愤怒地分为两拨,大索附近每一处可以藏人的角落。 

高翔站在贾家的院门旁,留意每一个出入的人。他失望了,没见到他所要找的人。 

他身旁的居天成心事重重地说:“高兄弟,这庄子的格局,每一座房屋比城池还要坚固,入难出更难,咱们进来是否明智?” 

“居兄请放心,我倒不担心这些。只要能进来,庄中老少妇孺甚多,万一翻脸动手,他们投鼠忌器,无奈我何。” 

“你到底要找……” 

“找白衣龙女,她是掌握神机堡主的人。依我看来,天香门的秘坛不会在庄中,在这里找白衣龙女,咱们枉费心机折来了。高翔颇为失望地说。” 

“这是说……” 

“江湖人皆知道天香门的秘坛设在贾家庄,掌门白衣龙女贾三春的贾三爷的女儿。 

想想看,这还能叫秘坛么?天香门的人作案,极端秘密、神出鬼没,没有把柄落在他人手中、因此不怕有人登门找麻烦,你总不能凭传闻便前来问罪。即使能找上门来问难,她一口否认,伸手问你拿证据来,你能怎样?庄中有武力为后盾,来三二十个人他们不在乎。看格局便知这里是摆样子给人看的,秘坛定必不在庄中。这种吸引外人注意的手法,并不高明,而白衣龙女是不是天香门的掌门,也大有疑问。” 

“那……高兄的意思……” 

“咱们不在庄中找。” 

“退出去?” 

“不错,瞧,后面那座山丘。” 

“那像是采樵之所。” 

“去看看。” 

“这就出去么?” 

“且等半个时辰、先看看庄中的情势再说。” 

“咱们外面是否有人接应?” 

“有,但他们未获信号,是不会出面的。居兄,咱们先到后面看看,庄中的高手已被诱出,机会不可放过。”高翔低声说,立即进入院门。 

两人原被安顿在东院,四周全是坚实的房舍、要想从西院入内院,除了从屋顶走之外,无路可通。 

回到客室,高翔指着后面两丈高的院墙说:“居兄,我从后面走,你在此替我把风。” 

这次居天成不再拒绝说:“奸,我在此应付前来查问的人。” 

青天白日,全庄皆在戒备中,想入内查看,谈何容易?高翔也知困难重重,因此叮吁道:“万一有警,你必须乘机出庄,到外面会合,千万不可妄图在庄中逞英雄。” 

“兄弟理会得。” 

高翔翻过墙头去、居天成立即向厢门走。 

厢门突然打开,进来了贾芬姑娘,灿烂笑问:“大爷,龙二爷呢?” 

高翔走前报名号时,自称龙骧,称居天成是龙成,高翔是弟,所以贾姑娘客气地称呼他们为大爷二爷。 

居天成堆下笑,一面打手式一面回话道:“他在房中养神,不必打扰他,但不知姑娘找他有何要事?” 

他口中在说,手并未闲着,左手捏剑诀,直立于眉心,再向外一挥,然后横置于右肩上、连点三次方行放下。 

贾芬一怔,退了两步,以右手捏剑诀、依样葫芦打手式,只是易左为右而已、打完手式低声道:“银玄。”说完,以手指地又道:“外坛弟子。” 

居天成一手指天,低声道:“金地。内坛使者。紧要关头,本使者奉命不许亮令。” 

“使者有何指教?”贾芬欠身问。 

“贵掌门何在?”居天成问。 

“在后山秘坛。” 

“快传讯,命贵掌门撤走。” 

“撤走?” 

“南京高翔即将前往后山查看,他已看出你们的秘坛所在。” 

“什么?谁是南京高翔?” 

“就是我那同伴龙骧。” 

“老天!使者你!……” 

“本使者已与总坛失去联络,目下身不由已。你快传讯,迟恐不及。” 

“这……” 

“不可有误。同时,将讯传出,向总坛禀报本使者的行踪,并请总坛速派人与本使者联系,至要至要。记住,不可泄漏本使者的身份,不然唯你是问。” 

“是,弟子立即传讯。” 

“贵门有否金蛇坛弟子?如果有,快召来搏杀高翔。” 

“没有,掌门是银蛇坛地字辈弟子。在黄州地位最高。其他皆是黄字辈弟子。即使另外请人,也赶不上了。” 

“那么,你们皆不是高翔的敌手,不可与他翻脸,他外面埋伏了不少高手,翻脸是自取败亡。你走吧。” 

贾芬惶然走了,居天成摇头苦笑,回到院墙上说:“偌大的黄州府,连一个金蛇坛的弟子也没有,总坛该在此地下些工夫了。” 

只片刻间,全庄的警哨全部撤除。 

不久,高翔越墙而入。 

“高兄弟,怎样了”居天成问。 

高翔住厢房走,说:“不出所料,未发现可疑处,怪的是他们为何早早便撤去警哨,难道他们就认为危机已过了。此中大有文章,原因何在?” 

“大概他们已将咱们潜伏在外面的人赶走了。”居天成沉吟地说。 

“咱们准备出去。” 

居天成并不急于撤走说:“高兄弟,你查过内院的地窑么?” 

“来不及了,先搜后山。” 

“但……如不彻底搜寻,以后回来便不容易了。” 

“不难,庄中没有真正的高手,阻止不了咱们重入,走!” 

“咱们能硬闯出去?” 

“我已发出信号,由外面的人接应下去。” 

居天成暗暗心惊,不知他是如何发出信号的,他的部署更令人莫测高深。 

两人开门外出,沿廊出至大厅,蓦地听到叱喝声震耳,警锣声再次狂呜。 

大厅中原有五六名庄中的子弟,闻声纷纷向外抢。 

两人立即向外急走,高翔说:“咱们的人来了,来得太快了些。” 

庄中的人手已经不够,再加上贾芬己下令撤守,因此防守的实力有限,阻止不了外人入侵。 

出了院门,便可看到百步外的庄门,庄门附近、地下横七竖八倒了十余具尸体.庄门楼已被五名黑袍人所占据,堵住了从寨墙顶端接近门楼的路径。 

门内有两名黑袍人与一名灰袍人,当门而立,剑血迹斑斑。 

看年纪,三个人皆是花甲年岁的人。 

庄中的二十余名子弟,挺剑扬刀远远地布阵,只知呐喊示威却不敢上前。 

原来第一次接触已告结束,从尸体的散布情形看来,恶斗相当猛烈,而死伤的全是庄中子弟。 

庄中的子弟从四面八方赶来,召回外面子弟的警锣声震耳,远传十里外。 

灰衣人不理会愈聚愈多的人,大叫道:“快叫白衣龙女出来答话,告诉他九江的案发了。” 

高翔奔近,讶然向居天成说:“怪事,不是咱们的人。咦!你的脸色……” 

居天成脸色苍白,不自然地说:“那灰衣人是庐山的三凶之一,灰衣太岁汤山,心狠手辣,杀人如屠狗,是与白无常沈必达同辈的宇内凶魔,咱们今天处境危险。” 

贾芬姐妹俩刚排众而出,灰衣太岁后面把住庄门的两个黑衣人,突像两头怒豹般飞扑而上,分别向姐妹俩扑来,恍如电光一闪。 

两名庄汉大喝一声,挺刀左右截出。 

“铮铮”两声暴响,两把钢刀触剑即折,剑虹疾射,剑锋无情的贯入两壮汉的心房。 

两个黑衣人身形再进,猛扑贾芬姐妹。 

贾芬右手剑一引,左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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