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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玉兔东升-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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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情是前番病体未愈,再加上后来的一翻折腾,心情的过分悲伤,几下里合在一起,猝然发作,便成了这个模样。
    看样子一天半天不会见轻,在此小栈尚不知要耗到几时,想来好不心急。
    潘氏母女既已命丧黄泉,照理说应是别无急务,他却心怀仇恨,一心念着要为她母女报仇雪恨,直奔太原,手刃巡抚洪大略,非如此不足以消除心中之恨。
    只是病来磨人,力不从心,好不气闷。
    找着了桌上瓦罐,倒了一碗清水,刚喝了一口,便迎着了亮若灿银的一个闪电。
    电光一明复灭,却似有个人隔窗伫立,直直地站在那里。
    一惊之下,水也不喝了。
    袁菊辰身子向后一缩,隐身于壁角,借助于一片树的阴影,挡住了身子。
    便在这一霎,那个人已闪了进来。
    好快的动作。
    即使在黑夜里,袁菊辰亦能感觉出对方是个女人——那是由于对方窈窕的倩姿以及身影飘动之时所带出的淡淡清香。便是这种特有的香气,使得袁菊辰心中为之一动。
    一个念头,突地自心头升起。
    记得方才初夜之时,老掌柜的曾经带领一对年轻的夫妇,打自己窗前走过,便有这种桂花油的香味飘过,以之印证此人,香味完全一样,不用说,便是那个女人了。
    一念之警,使得袁菊辰心头为之一振。
    说时迟那时快。
    黑暗中“呼”地一片疾风,夹带着疑为女人的那个身影,已向着袁菊辰卧炕飞扑过去。
    人影乍落,刀光一片。
    “喳!”
    一刀砍了个结实。
    却是砍了个空。
    袁菊辰虽看不清对方的脸,整个动作,却看得一清二楚。
    眼前这一刀,刀势急劲,绝非平常泛泛身子,以至于刀光闪处,整个帐幔劈作两片。
    来人一刀下之,立刻发觉落了空招,脚下毫不迟疑,一个“倒卷飞帘”之势,待将向窗外扑出。
    袁菊辰却是放她不过。
    长剑“吹雪”便在这一霎,陡地振腕而出,直向对方飞卷的身子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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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当”的一声脆响。
    刀剑相击,爆射出一片火星。
    却在此极快的一瞬,对方以一式“金鹰剪翅”的奇快身法,“呼”地掠身窗外。
    其势绝快。
    随着她翻起的身子,原是虚掩的两扇窗子霍地为之大开。对方身子有如戏檐之猫,一个咕噜,已闪身室外。
    好快的身法。
    袁菊辰一惊之下,不顾自己重病在身,直觉的一个飞闪,掠身窗外。
    “想走吗?”
    起落之间,才觉出此番身法较诸昔日,大不利落。头重脚轻,几欲跌倒。
    袁菊辰乍惊不妙,脚下一连打了两个踉跄,左手向墙上一按,才自站定。
    却在这一霎,一条人影燕子般的轻巧,打对檐霍地飞身而落。
    随着他落下的势子,“唰啦”一声轻响,一条亮银鞭抖了个笔直。
    这个身手较之先时那个女人似有异曲同工之妙,一条软兵刃上极有功力造诣。
    眼前这一抖之势,不啻于一口长剑。
    寒芒刺眼,直点眉心。
    袁菊辰霍地一个倒仰,“哧”地飞出丈许开外,落向泥地。
    以他平日功力造诣,决计不只如此,却不知目下这一场大病,来势不轻,竟然精气两虚,饶是如此,却也非比等闲。
    打量着今夜之势,他自忖不是好兆头。
    看来眼前二人,正是先时投店伪装卖艺的年轻夫妇,身手如此了得,却不知是何路数?莫非为北京奸宦所差遣?潘氏母女既已落难身死,却为何苦苦相逼,饶不过自己!
    一惊之下,袁菊辰已自泥泞里腾身拔起。
    噗噜噜,衣衫飘风声里,落向客栈瓦檐一角。
    总是力不从心——脚下闪了一闪,几乎倒了下去。
    “哧!”一缕尖风,夹带着一样物什,直奔眼前疾射而来。
    随着暗器“梭子镖”的出手,对方那个年轻的娘儿们,已自对檐飞扑过来。
    这个娘儿们还真狠。
    人到刀到。
    雁翎刀劈风直下,兜头就砍。
    “叮当”一声,第二次为袁菊辰手上吹雪长剑给震了开来。
    ——在刀剑一击的同时,对方的一只纤纤细手,直向袁菊辰肋间插来。
    “噗!”两只手迎在了一块。
    耳听着“叭!叭!”一连两声脆响,仿佛是踩碎了瓦片。
    声音既是传自女人的脚下,也就证明了她的功力不济一一却是这一击之下,实已耗尽了袁菊辰仅有之力,随着他的一个滚身势子,直向当街飘落下去。
    女人嘴里“哟”了一声。
    怎么也没想到,袁菊辰在重病里,仍有如此身手。先时,对方掌势交接的一霎,袁菊辰固然真力尽耗,对方那个年轻女人,却也差一点折了筋骨,一条左臂齐根发麻。
    眼看着袁菊辰即将逃脱,她心有不甘,一霎间刀交左手,于惊险万般里,红袖猝扬,再次发出了暗器“梭子镖”。
    寒月下银光一线。
    在袁菊辰几乎站立不稳的身势里,“噗”地击中了他左面肋侧。
    这一镖多半由于那个女人的力有未逮,要不然,可就有致命之险。
    袁菊辰“啊”了一声,脚下一连几个踉跄,差一点跌倒当街。
    偏偏是有人放他不过。
    暗影里,一个人闪身而进。
    亮银鞭飕然作响,兜头直落。
    袁菊辰横剑以迎,“呛”然作响里,削下了对方一截鞭头。
    施出了最后所余劲道,袁菊辰拧身而蹿,“哧!”纵身七尺开外。
    却是力有不逮,身子一晃,扑通!坐倒在泞地里。
    持鞭汉子却放他不过。
    “小子,你纳命来吧!”
    身起,鞭落。
    “唰啦啦!亮银鞭怒卷如蛇,直奔袁菊辰头顶而下,却为后者翻起的长剑挑开一边。
    袁菊辰身势再转,跌落于盈尺泥泞。
    眼前形势,真正险到了极点。
    瓦檐下的年轻妇人,施了一手“燕子抄水”绝技,起落间,如飞直下。
    两口子一条心:决计要取对方性命。
    那么疾快的势子,一起即落。
    雁翎刀灿若银虹。一刀直取当心。
    此时此刻,袁菊辰力尽气竭,想要闪开对方要命的一刀,可是万难了。
    人不该死,五行有救。
    暗夜里,霍地飞过来一件物什。
    “呼”的一声,力道极大。不偏不倚,正好迎着了雁翎刀势。
    “当”地一声脆响。
    一击之力,极是可观。
    年轻女人这一刀,原来足可致对方于死地,却是受阻于莫名其妙斜刺一击,刀势一偏,震开了半尺有余,“噗哧!”落在泥地里。
    紧接着,那飞来物什噗地坠落,泥泞四溅,竟是半块残砖。
    其势更不止此。
    惊惶万端里,一条人影直穿当前。
    随着这个人的蓦然现身,双手齐发,铮然脆响声里,飞出了一掌金钱。
    极似暗器手法中的“满天花雨”打法,观诸眼前之势,数目少说也在百枚之数。
    虽说是分量轻微,却由于来人手上力道的惊人,距离又是如此之近,一发而至,有似出巢蜂群,一股脑直向对方二人迎面击来。
    其势绝险。
    迎面男女,万万没料到有此一手。一声惊呼,双双飞身而退。
    有似剪翅的一双燕子,“唰”地作两下分开。
    犹是慢了点儿!
    星光爆射里,仿佛是那个女人“呀”地娇呼一声,便自隐身暗夜。
    袁菊辰一振未起——
    却为来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要命关头,眼前这一臂之力,实有可观,即在来人奋身直起的势子里,双双拔起,落身于对面矮墙之上。
    紧跟着两个人身子向后一仰,即在来人巧妙的持撑之下,翻身墙角。
    眼前人影疾闪——对方年轻汉子去而复还。
    寒月一线,照射着对方那一张看似阴沉的瘦脸——正是先前投店、背着猴儿的那个年轻汉子。
    眼看着袁菊辰即将刀下丧生,却是功亏一篑,焉能不为之恼火?
    却是在暗中婆娘的一声痛苦呻吟里,打消了他的继续搜索之意。
    袁菊辰乃得险中逢生。
    掠过了一面矮墙。
    猫也似地贴檐而进。
    这个人身子不高,却似有无比劲道。袁菊辰在他搀扶之下,倒也轻松自在。
    几次三番,袁菊辰就近打量他的脸,皆因为对方脸上的那个“遮面虎”拉扯得过低,几乎连鼻子都遮住了一半,自是看他不清。
    站住,瞧瞧,又拐了个弯儿,其实不离眼前五丈开外。
    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一扇。
    房子里敢情还点着盏灯。
    萤火虫屁股一样的那么一点点光度,约莫着也不过勉强可以辨物而已。
    进来之后,房门又关上。
    炕上敢情还躺着个人。
    曹二拐子!
    许是刚才照顾生意,搬门钉板过于劳累了,二拐子张着个嘴,鼾声连天,怕是打雷也吵不醒。
    “伙计,别出声儿!”这个人哑着声音说:“要是让人听见,我可救不了你啦!”
    声音透着耳熟,偏偏是袁菊辰一时想他不起。即在对方搀扶之下,歪在了土炕床上。
    “你是……”
    挣扎未起,袁菊辰不胜汗颜,只是向对方频频顾盼。对方的仗义援助,救命大恩,令他感激不尽,却是这个人……
    “嘿!”
    眼前这个人眨着精光内蕴的眸子,自我调侃道:“我一摘下帽子你就认识我了!”
    嘿嘿一笑,举手拉下了帽子。
    “啊!是你?”
    老掌柜的!
    “怎么着,认识了吧?”老掌柜的堆满了一脸的笑:“打从你一来,我就认出你是谁了,不用说,大闹代州城,刀杀刽子手黄麻子的那个人就是你了!”
    “这……”
    袁菊辰强笑着点了一下头。
    “哈,”老掌柜的挑了一下大拇指:“好样儿的,老哥哥佩服的就是你这一号的人。”
    “只是……你是……”
    “老猫上树!”老掌柜的龇牙一笑:“听过我这号人没有?”
    “老猫……上树!”
    却不曾听过这么奇怪的名字。
    “不给你说清楚了,料你也猜不出来!”老掌柜的挪动了一下身子:“老猫是我的号,姓桑名树。合起来就叫‘老猎上树’,明白了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
    袁菊辰点头道:“桑兄……”
    “小人物!不比兄弟你!”桑老掌柜的一笑说:“闲话少说,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说到了“伤”,袁菊辰顿时觉出那地方热辣辣的生疼,身子挪了一挪,红渗渗的浸出了一片鲜血!
    好一阵子折腾,才算把袁菊辰身上的伤给料理好了,染满泥渍血污的衣裳也不要了,暂时换穿了曹二拐子的一套新衣,倒也勉强合身。
    一切就绪,已是三更时分。
    打量着手里拴有红线的“梭子镖”,掂了掂,桑树说:“分量不轻,女人能有这个手劲儿,倒是不多见,兄弟,你这条命好险,算是捡回来了。”
    忍着伤痛,袁菊辰苦笑了一下,没有吭声儿。
    桑老掌柜的说:“急着上路?”
    “倒也不是……”
    “那就好!”老掌柜的说:“十天半月你就放心在这里住着吧,明天天亮了,叫二拐子给你看看,他有个亲戚是专治跌打损伤的郎中,等把身子完全养好了再走也不迟,反正你不说走,我绝不赶你。”
    袁菊辰点头道:“谢谢……”
    “只是有一样,”桑掌柜的说:“从明天起,你可不能露脸,要是叫人看见起疑,官私两面都罩不住,可就坏了!”
    “当然……”
    袁菊辰伸手把桌子上的梭子镖拿起来认了认。
    “知道是谁吧?”老掌柜的神秘的笑了一笑:“谁你惹不了,单惹上了他们。”
    “是……”
    “十三把刀!听说过没有?”
    袁菊辰点了一下头,便不再吭声。
    算算这一路之上,把他们哥儿十三个收拾得也差不多了,不用说这是最后一拨子了,却是男女两个雏儿,透着稀罕。
    “我的这双‘招子’不花,十三把刀里面,数他们两个最难缠!”桑老掌柜说:“男的叫‘飞麒麟’谢天,女的是他老婆‘小红蛇’莫飞花,夫妇两个出了名的狠,谁要是惹上了他们,不死也得剥层皮,你怎么惹上他们啦?”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时真不知从何说起。
    桑老掌柜站起来到外面瞧了瞧,关上了门,特别在窗户上加上了一层单子,如此一来便不愁灯光外泄。
    曹二拐子还真能睡,张着个嘴,鼾声如雷。
    水开了。
    老掌柜的泡了两碗好茶,端到炕前的八仙桌上。
    “行啦,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别闷着了……”一面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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