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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明驼千里-第19章

小说: 明驼千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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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郎要这颗珠子指引方向么?把珠子拿走,他就不会回来啦!”齐孛儿答道:“你可不早说?害我干和你着急!”阿尔搭儿浅浅一笑,却拧转头向敌人那方面眺望。只听到一个微狂的嗓音喝叫道:“别说了!谁叫你送到我们嘴里,这还能够不吃么?”接着又是一声大喝,立闻叮当的兵刃声,凄厉的呼叫声,在那边闹成一片。齐孛儿惊道:“他们真个打起来了!”忽拨匕首在手中。阿尔搭儿道:“谁不知他们打起来了?你只要要记着你的甜郎,我保管你不会再!白什么!”右手拍一拍白霓剑把,小脑袋一歪,笑道:“我敏郎给我这枝剑,就是要我替他多杀几个!”话声一落,把垂在颈后的鳗皮帽子拉往头上一套,笑说一声:“你看还有这个!”齐孛儿见这位不敢看家人杀单的妹妹,只说到她的敏郎,居然敢杀起人来,可见她对她敏郎的情义何等深重,笑一笑道:“嫁得拳头大一个女婿,就终日郎呀郎呀的也不害羞哪!”阿尔搭儿道:“我偏要叫!每天在心里总叫上几千几万遍!”这时远处的夜幕里已是杀声震天,可是这一对姊妹却站在一起大谈特谈她两人的“郎经”,并没有把眼前的生死当作一回事,蒙古固然有“兄终弟及”的陋习——哥哥死后,弟弟继承遗产可连嫂嫂也继过来作为自己的妻——但当她的丈夫还生存在世上,别人就休想染指。齐孛儿姊妹在众敌当前,仍保持德般冷静,谈笑自若,这是情爱给她以勇气,并不足以为奇。常见不少胆小如鼠的少年男女,听人说鬼,不敢伸脚下床,到了人约黄昏,居然敢独自徜样在农场里面,随待他的心上人相见。这时,前方的激战更加猛烈,敢情来的敌人太多,而且都是轻骑夜袭,任凭逍遥客三人武艺再好,也不过挡得正面几个敌人,挡不完两翼攻势。只听战马一阵厉嘶,珠光所及的边际,已出现几一个匹马影,一阵箭雨,直射向这边的蓬幕。要知塞外男女合俱习骑射、所以一些少女都懂得避箭的方法,齐孛儿姊妹,一见寒星耀目立即一仰上躯,滑到雪上,所有的利箭夹着锐啸,由她两人胸上射入帐幂。如果贼人这时再射出一排箭雨,阿尔搭儿因有缝衣护身,尚可无碍,但齐孛儿必定无可幸免。但是,贼人发射第一排弩箭之后,只听到骆驼隔帐厉嘶,并没有人出来,蹄前只有这两名不会武艺的少女,已未免小题大作,竟不继续发射,叱喝一声,几匹战马立即冲前,直踹帐幂。另外几名贼人竟呵呵大笑,想将二女携上马背。那知阿尔摇儿身子一倒,立即有她姊姊说一声:“只要听我喝声,立即抢马冲上!”话声方落,儿名贼人已滚鞍落马,正伸长赌博要提二女起来。阿尔楷儿廷昨半展,瞥见贼人个个身躯高大,眼睛深陷,已知来的是何等人物。她恐怕剑芒会将贼人惊走,或被对方发觉过早于已不利,所以一直未将宝剑抽出。这时大喝一声:“戈萨克!”宝剑同的出鞘,一丈二尺长的芒尾斜斜向上一扫,五六名贼人已横尸在地,接着向右边一卷,刚冲到帐幕的另一拨战马,匹匹四蹄齐断。齐孛儿趁这一瞬间,跃起身躯,刚上路上马背,即一拨马头,反冲敌阵。阿尔搭儿比她姊姊更快,她生怕帐幂一倒,鳗珠一落,她那敏郎就不知道方向回来,所以先把冲帐的战马劈死。仍她也藉这一剑之势,腾身上马,竟抢在她姊姊的前头,仗着皮衣罩得只剩两只眼珠,身上刀剑不入,将宝剑扁起,分摆两边,丈二童芒就如同辫鲨的长鼻,故意找敌人来斗。敌人见这位满脸花纹的怪人竟是恁般厉害,一呐喊,所食的和箭统统对准阿尔搭儿身上猛别。那知利剑一碰上鳗皮水靠,竟是粉粉坠落,阿尔搭儿除了感到身上像被石块掷中,而有点微病之处,丝毫无损。达一二十丈的距离,不须战马几个纵跃便已马头相接,弓箭已变成无用的东西,但白霓剑的芒尾仍然矫若游龙般在贼马将上横扫。贼人遇上不是被腰斩,就是被穿胸,顷刻间己死了二三十个。齐孛儿英雄无用武之地,紧跟她妹妹马头,看那尸首翻滚,不禁骇然。这群戈萨克贼人几时见过这般历安的厮杀?尤其那怪人竟不怕强弓利箭,如何能再打下去?只好哗叫几声,各拨转马头,向四处逃散。
《明驼千里》——第 九 回
第 九 回莫惮人多 幸逢女冠子自知命簿 甘让少年郎
阿尔搭儿大喝一声:“你这些哥萨克强盗往那里走?”一俯身躯,催马追去。忽然前面也一声大喝,立闻一声惨叫,同时有一条身影飞落。阿尔搭儿吃了一惊,宝剑一挥,芒尾扫出。那条身影忽又拔高丈余,叫一声:“是我!”阿尔搭儿出是逍遥客的口音,不由得粉脸一红,忙将宝剑收回。逍遥客身形落地,见她两人没事,笑了一笑,打个手势教他两人照顾帐幂,立又飞身走了。原来当时逍遥客一出帐外,即由战马蹄声辨知来敌不少,急带张氏兄兄迎上前去,免致波及帐幕,今后没处安歇。他老少三人么得速,敌人也来得快,双方在二里外碰了面,张惠雍大喝一声:“来得是什么人,快给我停下!”同时也就掣剑在手。敌方在急进中忽见三条人影拦在马前,还敢亮相喝阵,也颇觉意外地勒马止蹄,为首一人冷冷地说一句:“快陕点献宝!”张惠雍朗笑一声道:“你是什么人?叫我献什么宝?”那人大声道:“本将军是阿鲁思罗系国斯兹搭尔部的大将军,今夜看到你们有发光的宝,才率领本部勇士千人向你索宝,你须连这女……”它说此间,右手的马刀即向惠雅身上一指。张惠被听那贼人哇例讥咧说得像枭叫般难听,已是心里充气,再见它开口索宝,还要指着自己身上,意思那还不够明白?登时粉脸含晕,跃上去就是一剑劈落。那人既然自称为大将军,武艺也不至于太差,乍见银光一闪,左臂套着铁盾去即一迎,“当”一声响,张惠狱钢剑所在钢盾上,被它一推,竟自滑落。但是张惠雅含烦发招,一击不中,趁着身形落下的时候,钢剑沿后一落,把那贼入的坐骑斩去一只前肢。四脚马骤然变成三脚,痛得它一声历嘶,后蹄往上一踢,剩下一只前胶无法站稳,立把那人掀翻地上。那贼人挥身甲胄,转动不灵,一落地面,更只有挨把的份儿,顷刻间,被惠雅一连斩它十几剑。逍遥客虽听不懂张惠雍和来人说些什么,但由疾言历色判断,也知来人决非善类。一见外曾孙女儿已经出手,它也大喝一声,起子一掌,将另一名马贼震落马背,双脚一伸,已是不活。要知这批马贼原是罗刹鬼国的一支鬼兵,它们飘忽无常地在漠北掠劫商族,横行无忌,因为人人受制于玄冰谷老魅,连性命都无法自主,对砍时只知拼命,竟使征惯战的游牧部落全都畏之如鬼。它们是以戈萨克的马贼为前锋,以匿夫哥乐的贼种为中坚,自从渡过太和岭以东,即未逢敌手。更因它们向常掳人蒸吃,甚至于生食人血、人肝,所以游牧部落都把它们叫成罗刹鬼,更加不敢接近。这一夜,它们本来扎营与逍遥客诸人相距不过百里,但这罗刹鬼的行动真正如鬼,营地不亮灯火,竟瞒过了于志敏一对神眼。如果这边不接起鳗珠,罗刹鬼也难发觉湖海这边有人而过来侵扰。偏是马根短少,于志敏须往别处购粮,大雪天的瀚海中难于辨向回来,只好挂起经珠以便辨认,反将这批下流马贼先引过来。张惠雍一剑斩废一马,佼这批强盗大感突然,群呼一声,立将老少三人围在核心,两翼的弓箭手也猛沙向珠光的所在。,逍遥客本来就恐怕波及帐幕,才出来远处拦截,此时见贼人冲向营地,那肯轻易它们得手?大喝声中,‘‘英雄索’’同时撤出,“啪——”声响,将那自称大将军的钢盾碰成两半,连它一条左臂也被打扔。英雄索横里一扫,纵里一跳,遏上中是脑袋开花,就是五脏震碎。张感雍也在他妹妹发招的同时,挺起长剑,向贼丛斩砸,但他遇上的情形和妹妹一样,对那些浑身里在甲胄之下,只露出一对眼珠贼人,竟是无隙可寻,不知由那里着手?反被恢骑的冲力,压迫他跃上贼人的头顶。逍遥客见他兄妹徒劳无功,大为着急,忙喝一声:“你们用劈空掌把她震死!”一语惊起梦中人,张氏兄妹被他舅公爷爷一提,各自吆喝一声,用劈空掌力震得那些贼人惨嚎连连,眨眼间,已有十几名破人躺在自己铁蹄之下。但这些马贼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江洋大盗,越狱死囚,虽知z、t方三人武艺高强,眼见己方多人死亡枕籍,仍想仗人多把方拖{,以夺取最后一胜,因而前仆后继,蚁附上前,逍遥客三人打杀得血肉横飞,仍不肯退后。尽管逍遥客武艺高绝,看到这种不知道“死”字的马贼,也不由得皱眉,除了“杀”字之外,竟想不出善策。敢情那自称“大将军’’的贼人所说不虚,这一批马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八百铣骑横行起来,得少也有两里路宽,一个“大将军”死了,另一个又自称为“大将军”统率余众猛冲。逍遥客三人要不是轻功卓越,走在马贼的头上,真是被这庞大的铁骑队践踏糜烂。经过好一阵子,正面这股马贼十停已死去三停,攻势也被他自己的人马尸骸挡得没有初时凌厉。逍遥客侧眼一看,瞥见左右两翼的贼人像两只虾钳,弯弯地伸向账幕,不由暗目吃惊,急喊一声:“雍儿!你们两人脸力挡他一阵,我回去就来!”话声一落,人即飞走。那知未达帐前,已见贼人纷纷退下,逍遥客无暇推想,见贼就杀,掌索齐施,立将两名马贼毙在马下待与齐孛姊妹会合,见她两人无恙,又转替张氏兄妹两人担心,急赶往援助,不料一转回头,立见一道银色光芒在嘶杀那场地往返盘旋。逍遥客认得那道银色光芒,是一种最厉害的剑光,再见它一伸一缩就是将近百丈,惊得他暗叫一声:“完了!”一路尽力飞纵,因知己方无此手,急到尚未看清那人的身影,远远就大喝一声:“休欺人大甚,逍遥客在此!”话音发出又听惠雅的口音喊道:“舅公爷爷!我们有了好帮手了!’’逍遥客这才知人家原是来帮手杀贼。这时见他兄妹呆立在两匹死马上,忙道:“你们还不上去,站这里子甚么?”惠雅道:“她说用不着我们哩!’”逍遥客目光一扫,果见那人剑芒到处人头滚落,马贼枉有一身甲胄,遇上那道剑芒,竟如豆腐做的一般,毫不留滞,就被一扫而过。那人的剑芒固然凌厉,而身法也快得出奇,看来竟与自己不相上下。虽说如方不需人帮助,但自己那好坐事其成?叫一声:“大侠请稍缓手,留几个给老夫!”人随声去,“当”一声响起,又有一名马贼丧生在英雄索下。深人吃吃两声娇笑道:“前辈尽管找好的杀,我一时也吃他不完!”逍遥客一听,竟是呖呖莺声,分明是个少女的嗓音,不由得暗暗惊讶心想:“这人莫非就是……”忙扬声道:“来者莫非是王姑娘么?”那人笑道:“王姑娘没有来!”逍遥客听她这回的笑声竟是略带凄凉,虽觉有点奇怪,但这时杀贼重于一切,不便诈问,只好漫应一声,便挥舞英雄索扑进贼丛。那样马贼为数虽多,被新来这位少女一阵狠杀,十停又去了五六,逍遥客百几十年来,难得有机逞雄,这时见那不明来历的少女杀得多,杀得狠,激起他万丈雄心,竟像是与那少女赌狠,一索一掌打得贼人漫天飞舞。‘马贼被他两人杀得胆寒,也顾不得玄冰谷老继刑法厉害,且顾性命要紧,各自策马向夜幕中四散。那少女娇连声,不顾一切起步猛追。逍遥客忙边追边唤道:“女侠暂且留步,穷寇匆追,饶她共罢!”那少女头也不回,只说一声:“前辈照顾他们要紧,不必再追来了!’’逍遥客微微一愕,被她接连几个纵步,去得无影无踪,不禁惘然痴立。忽听惠雅庄身后不远唤呼,只好移步回转。惠雅见她舅公爷爷独出回来,忙问道:“那年轻的道姑娘怎地让她走了!”逍遥客吃惊道:“那人处道姑?她有名字汉有?”惠雍摇摇头道:“她只喝一声本道姑在此,就和敌人杀了起来,后来见我们还更和敌人嘶杀,才说我的和妹妹的剑不成,别浪废气力,不让我们上前,并未听她报什么名字!”逍遥客沉吟道:“这哆说米也奇,大漠南北果然道教也盛行,但全真教、正乙数、太乙教和天师教都已退回中原,只剩一个真大教是在漠北,而近百年来真大教并没有什么出色人物,确及令人费解!“已独自想了一阵没有想通,又苦笑一声道:“我们回去喔,别让她两人等久了!”阿尔搭儿若无其事地和她姊姊在珠光笼罩之下谈天,一见老少三人回到,登时满面春风,打起乡谭道:“你们要是再不回来,可教人急死了哪!”很出然地走往惠雅身边,轻轻握着她的手掌,对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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