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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宫妃-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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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极易消化,想要顶上一天,却是饿得我肚子咕咕叫。

走到竹子边去,去寻找那些嫩嫩的竹笋。

都给我挖得差不多了,哪里有啊。

那就老点的也罢,去老得成了竹的,取上面的嫩尖儿。

然后切成碎碎的,放在锅里用盐水炖着,吃一点也算一点,在宫里完全的没有收入与来源,也没有买东西的地方,要想活下去,再难吃的,也要吃。

去不远的水沟里提了二桶水回来,把自已洗得干干净净的。

一袭轻薄的粗布白衣随意穿在身上,顶着肚子去吃我的盐水煮竹笋。

哪知出到外面,竹笋连锅就砸在地上,砰然的一声吓了我一跳。

梁天野冷若冰霜地站着,怨恨的视线看着我,似乎对我抱着很深重的恨一些。他冷冷地从唇里吐出二个了:“砸了。”

吴江太便捡起大石头,往那铁锅砸下去。

好大的一声响,锅都凹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来是什么意思,看着他,眼里滚烫的泪水就流了出来。原来一个月没有见,心里竟然是这么企盼有人来看我的。

他却不是关切,不是叹息,而是冷冷地说:“朕倒要看看,你张绿绮是不是有通天的本领,少了朕的赏赐,你的清高,看你等到什么时候?”

一挥手,吴江太便进到我的房里去搜余留下来的首饰,原来,他是来打压我的。来看我能撑到什么时候,他如此的狠心,完全不顾我与孩子是否要存活,他是想要我像别的女人一样,一见到他,就匍匐在他的脚下,抱着他的脚哀求他能对我好一点。

何苦,还要这般的为难呢?他过得并不好不是吗?我在冷宫不惹事生非,他却还是心火大起,非要我到一无所有的地步。

收起我的泪水,在他的眼前流,根本就是一种污辱。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的说,呵呵。 1

                  《宫妃》凤凰木 ˇ第七十四章:生病的软弱ˇ 

他来发泄了他的一腔怒火就走了,我莫名的心酸,看着翻得乱乱的寝室。他真的相信我有奸情,就那么恨我吗?

这样做算是什么呢?这断断不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做法,但是他做人,又何等的奸滑啊。

就算我再怎么把他想成一个幼稚不成熟的人,看我过得安静,他不甘心地要来破坏。无语地看着破碎的东西,,轻轻地抹去眼角的那滴泪水。

是一份错遇的缘份,所以才会伤得这般深。

他想我求他,可是我倔强得,不想求他什么?我为什么要伤心。

我过得好好的,过得自在,没饿死没有寂寞死,他也不甘心。

坐在地上,伤心极了,看着天色越来越黑,月光如水一般,透过竹梢照在木板上,吱吱作响,奏着一种伤心的歌。

捂着痛疼的心上床睡觉,一夜的烦燥,一夜的息热,让我踢开被子,吹那凉凉的竹风。

第二天一早,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劲,双眼肿困的不想睁开来。头沉重啊,一把火在心头烧得旺旺的。

抬起一只手摸摸额头,好烫啊。

肚子也好痛,我一手抚着肚子,我真想放弃生活,就这样躺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理,躺着很快就能熬过去。

我死了,你梁天野拿什么来威胁我,拿什么来欺负我呢。

快四个月的宝宝了,摸着,我似乎能感觉到他在燥动着,在不安着。

我又不忍,坐了起来,一头凌乱的发任由它们自由地披散在肩上。

蹒跚的脚步,有些沉重,拖着我无力的身子往外走去。

太阳有些灼热,照在我的头,越发的难受了。

沿着墙往冷宫门口走去,我得吃饭,我饿了,我有孩子不能饿啊。

为了孩子,去等饭吃,又如何呢?哪怕这是接受了的施舍,我也想活着,宝宝在叫着一样,饿了,饿了,我奄奄一息也要爬起来找吃的。

走到宫门边,已挤上了不少等饭吃的妃子。

徐妃娘娘也看到了我,微微一怔,然后不说什么,低下头去刮着指甲。

等得我好困,一晒太阳,头更痛了,坐在树边无力地靠着,手指轻揉着太阳穴让自已轻松一点。

等了好大一会儿,冷宫的门一开,众女人就一哄而上。

那公公一手拿着好大的铁棍无情地打她们的手:“不许抢。”

挡不了那么多,饭菜放在中间,他们一转身走,马上冷宫里的妃子,就一涌而上,去抢那装成一份份的饭菜。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定是挤不进去,有孩子也不能这样挤。

冷宫一天只管一顿,这些人都饿得够惨的,谁不想抢多一点呢。生存让人变得连尊严也没有了,掉在地上的,也捡起吹吹就吃。

等她们一哄而散,我走近一近,缸里什么也没有了。

有些的失望,还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

宝宝,怎么办,我们没有东西吃。妈妈只能回去,看看哪里找些东西来吃。

枝头上的鸟儿在叫得欢,我抬头看,有些无奈可何,我要是神箭手就好了,这样我可以射下鸟儿来裹腹。

“喂,绿绮。”细细的声音从树林里传来。

我停下步子,无力地侧脸看着。

徐妃捧着一只碗出来,满眼都是怜惜之色:“你也来了啊,早之前听说了,没有想到是你。”

“呵呵。”我笑。

“真巧啊。”一时之间,她不知要说什么,绞着脑汁笑了出来。

巧什么啊,进冷宫又不是好事。沙哑地问她:“有事吗?”

她左看右看,然后轻轻地走近我:“绿绮,你没有抢到饭吃吧,这个给你。”

半碗的白米饭,推到我的面前。

我有些讶然:“你不吃吗?”“我饱了啊,本来留着晚上吃的。你啊,哪里抢得过,现在我抢饭是挺厉害的了。”她沾沾自喜起来。

生活,倒是慢慢地将尊贵的她改变了。

以前我还担心她会怎么活下去呢?现在她也会在这艰难的困境中,争出一条活路来。

其实我又不知道她活着为什么,她不可能再出这冷宫的了。我笑:“真是好啊,说实在的,我真饿了,那我不客气了。”

“不是你,我也早就不在了,以后就不用说什么了,我给你抢饭吃吧。”她豪气万千地拍着胸脯。心里颇有些安慰,真好啊。

当初秉着一颗慈悲之心来救人,如今是她救我。

好人还是有好报的,看着半碗饭,眼有些湿润,她朝我一笑,轻快地跑走了。

她已经适应了冷宫的生活,而我,却还在徘徊着。

捡回那个没有砸破的锅,还放了水进去,再生起火,将半碗饭放下去煮,这样就能煮出好多的粥来。

用竹勺轻搅着,锅里那个凸出的地方,像是我心里最痛的地方一样。碰到总会让我难受。

看着火光,变得一片迷蒙。

擦去泪,喝了些粥,让胃好受一点。

头还复痛着,又倒回床上去睡一会。

半夜醒来,冷雨急急而下。

扑扑地打在木屋顶上,我真怕会打出个洞来。

雷电交加,风雨如雹,却再也没有人来关心我了。

之前有我好吃好穿还有人侍候,还有人关心,我不要,如今我却要不回来,用被子捂着头,任外面下个够。

窗被吹了开来,我不敢起来关,那雨吹了进来,慢慢地浸湿了被子,湿了我的衣服。

我无助地哭着,抱成一团缩在角落里。

我一定要逃离这里的,如果再不走,我就真的会死在这冷宫里。

而我,死也不会去求他。

病得更厉害了,连床也不想下,幸好徐妃这几天还给我送她争来的饭。

看我奄奄一息,她也叹息地说:“绿绮啊,这样是不行的,或者你去求公公,看在你有身孕的份上,让他们给你找点药吃。”

我摇摇头:“没事,我会撑过去的。”

感冒发烧死不了人,不吃药只会得慢一点的。

再说了,我现在身怀有孕,也不能乱吃药。

我问她:“你现在还想逃出去吗?”

她竟然想了很久才说:“现在不知道,出去我又能做什么?”

“那你想一辈子在这里吗?”

她只是笑,眼神闪烁,看着一边含着一些羞喜。

她掩上我的小门出去,不让风吹进来,我又迷糊地睡。

现在感冒发烧好几天了,我想,就快要往好的趋势走了吧,再严重下去,我真怕我会烧成白痴。

没一会儿,听到门又轻响。

等了一会儿,不见她说话,我奇怪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是梁天野,她双发如勾一般地瞧着我,眼里还带着厚重的怨气。

我不想跟他说什么,也不想吵什么,我现在很累,很无力。

合上眼,没有理会他。

“骨子挺硬的,是吗?”他冷哼地说着。

我心里应他,关你屁事啊,不就是你要看到我的软弱吗?如今我病得奄奄一息,你要嘲笑就嘲笑吧。

我硬便是硬,你不是经我更厉害吗?我再硬,你也会把我打断成几半。

“怎么不说话,舌头让猫叨走了吗?”

“我不会求你的,你走吧。”我轻声地说。

真的不想和他吵,要来,请能不能公平一点,等我身体和精神好一点的时候再来。

别来烦我了,我真的好难受。

他似乎很是气恼,抡起脚,狠狠地往木房子上一踢。

我能感觉到整间房子都晃了一下,他再狠一点更会让我心里没有一丝内疚,把房子踢倒啊,这样我连避风挡雨的地方也没有了。

他还很不开心,将我放在床头小竹凳上的水筒都扔了,将煮好的半碗粥也给摔在地上,整间房子砰砰作响的。

他还不甘心,气恼地只差没有踢我二脚了。

原来他如此的恨我啊,我紧闭的眼睛,听到这些声音泪水都盈然而下。

我都病成这样了,他还不放过我。

这里能有什么再让他砸的了,再逼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起来,张绿绮。”他大声地吼叫。

我闭紧眼,什么也不想看,不想听。

他越发的恼了,索性二脚踏破铁鞋无觅处上我的床塌,大脚用力地踩着,摇光得我头更痛了。

一手来扯我的手:“张绿绮,你这贱人,给朕起来。”睁开眸子,我把泪都咽下去了,平静地看着他:“你把这里的不都砸光了吗?你叫我起来还有事吗?皇上太高贵了,不该到贱人这里来的。”我还有什么好让他砸的啊,就只有我是完整的了。

他饱含怒火的眸子看着我:“张绿绮,你就这么倔强吗?”

“你不是看到了吗?为什么还不甘心呢?我真的好累,不想跟你吵什么,你要是觉得气没有出完,你可以这样对付我,我无力还你手的。”我想往后倒,他却不允许。

我喘息着,觉得头更痛了,他想怎样啊。

他怒恨的眼神,要噬人,而我却虚弱地看着他,丝毫地不退让。

“拿药来。”他怒吼着。

门吱地一声响,吴江太胖胖的身子出现,极俐落地端着一碗药进来。

交给皇上,又轻快地出去掩上门。

他一手抱着我的脖子,一手端着药凑到我的唇边,冷喝:“给朕喝上去。”

“我不喝,我的孩子是我的。”我紧闭着唇舌,冷冷地看着他。

“想死就别喝,病成这样了,还鬼扯着什么。”他放声骂着:“没见过你这样珍奇的笨蛋,要你的孩子,朕一刻也不必等。”

摇摇头:“不要,不能喝药,有宝宝不能吃那些药。”

“朕让御医开的,你满意了吗?要是再不喝,朕把你肚子里的小杂种掐死,再把你掐死。”他恼骂着,没有了往日里的威严。

我一张口,咕咕地喝着那苦涩的药汁。

喝到最后一口,没有吞下,而是往他脸上一喷,看着他阴沉的脸,我傲然地说:“我的孩子,不是杂种。你可以污辱我,不可以污辱我的孩子了。”他一手抹去,狠狠地看着我。

然后,防不及防地,如暴风雨一般地狂吻着我。

□着我虚弱的灵魂,还有迷离的意志。

怎么能再吻我,他的吻,没有爱,只有恨。

承受不起太重的吻,我脑子黑黑的,心里苦苦的,飘飘然的,一点知觉也没有了。

迷糊中,有人又喂我喝苦苦的药,然后是粥。

这些粥不再是往日我喝的白粥,清得可以照人影的水。

而是糊糊的肉骨粥,喂了一碗就停了。

夜半起风,还是觉得身边好暖,我离得远一点,这温暖还来抱着我。

好热好热,身上压得重重的,热得发烫,汗都出来了,连想伸只手出去,好像怎么探也摸不出去一样。

睡得不太安稳,到太阳高挂的时候,我才醒来。

一身汗黏黏的,却是轻松了许多。

摔坏的东西还在地上,却扫在角落边了。

淡淡的香气混着药味,证明昨天的不是梦。

身体的确是轻松了一些,看着一室的凌乱,我头脑还有些痛,弄不清楚他为什么还要来。

骂我一顿之后,又喂我喝药,小心地照顾我。

他要的,就是我求他,是吗?

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折磨我的,梁天野啊,我们怎么回头呢?

隔着那么多的事情,还有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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