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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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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寅看看兆佳氏,问道:“弟妹,公中所能分地财产都在此处,还是按照时下的老规矩,除了这座祖宅外,其他都平分。古董字画等,都平分外抓阄。南边的两处房产亦是。东府的宅子,直接归到二房,不分,算是补了祖宅这半拉。海淀的园子,是淳王府那边帮着修建的,有王爷福晋们顾念女儿的意思在里头……你看这样,那边的园子作价,让儿他们出个小庄子换下,园子不分……公中还有田庄三处,两处留作祭田,不分,一处地契收在弟妹手中,若是不分的话,可以抵海淀的园子……” 

  有娘家哥哥在,兆佳氏也并不担心在分家上吃小亏。她一边听曹寅说话,一边点头,不是说“嗯,就按大伯说地办”,就是道“大伯的这个分法妥当”。 

  她的心里,关注的就似乎那珠场,毕竟那才是能出钱的产业。 

  珠场却是放在最后的,曹寅的意思,因远在太湖,二房又没有经营人手,所以珠场不分,只对半作价,也是由长房这边出个小庄子给二房,算是补这块儿。 

  傅鼐与穆尔泰坐在一边,也都留神听着这边“分家”的章程。 

  听了曹寅这番提议,两人都觉得甚是妥当。这样一来,那些浮财先不算,二房就得了一处南边地房产,两处京里地庄子。 

  南边的房产先不说,变卖也好,或者留着以后用也好。京里地庄子,却是好进项。只要不大手大脚,两处庄子的进项,足够一家人嚼用的。 

  兆佳氏的神色却是慢慢地沉了下去,别的还好说,珠场可是她惦记了半个月的。 

  只是给个小庄子,就将公中最值钱的产业划到大房名下,哪有那么好的美事? 

  她刚想摇头,说不愿这么分,脑子里又想起哥哥方才告诫的话。 

  思量了一番,她抬起头来,道:“大伯,别的弟媳妇我都当从命,别无二话。只是您也看见了,二房人口多,吃穿用度,哪里都要费银子。珠场……珠场要是不分的话,我也不要庄子,就将京里的稻香村铺子分给我两间吧……我之前也问过了,虽说都是侄媳妇使人打理,但是只有三间铺子是侄媳妇的陪嫁,另外三间铺子,是咱们家后添的……”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三章 序幕 

  祠堂里一片寂静,虽说之前曹寅曾想过兆佳氏许是会有什么扯皮的地方,但是并没有想过她会开口提点心铺子。 

  稻香村的那几间铺子,既不在公中账上,自也没有分家的余地。如今,将不是公中的产业提出来,倒好像是长房这边隐匿了似的。 

  兆佳氏说完,抿了抿鬓角,用眼睛打量曹寅与曹父子的反应。 

  曹寅的神色有些僵硬,曹微微皱了皱眉头,又舒展开来。 

  不说曹家上下人等的反应,就是傅鼐与穆尔泰听了兆佳氏的话,觉得很是不对劲。 

  稻香村的生意是好,牌子如今也响亮,可是谁不晓得那个是曹家长房长媳淳郡王府大格格的买卖。 

  分家分家,分的是祖上与公中的产业,这侄媳妇儿的嫁妆与私产怎么也并不到公中去。 

  傅鼐哭笑不得,原还看着亲家这边孤儿寡妇的,寻思帮忙多分些。这……这现下看来,哪里需要他操心,做这个好人,这亲家母自己个儿好算计啊。 

  穆尔泰则是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刚才自己去东府白说了,妹子太没眼力件了。就算是惦记银子,也当晓得那些是能提的,那些不能提。 

  再说,曹寅这边的分法,已经很是妥当了,并没有亏待二房之处。只是毕竟是曹家分家,他同傅鼐只是见证,也不好冒然插口说什么。 

  曹寅看了儿子一眼。见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不由地叹了口气。 

  儿子虽说对这个婶子并不算亲近,但是平素也算是恭顺了。待几个堂弟也没话说。兆佳氏这般算计。怕是要惹恼了他。 

  自己上了岁数,往后能照拂二房侄儿们的。还要靠儿子。 

  曹寅不愿因分家地缘故,使得两房人伤了和气,因此“咳”了一声,直言道:“二弟妹。点心铺子是你侄儿媳妇的私产,并不在公中账册上。” 

  兆佳氏见曹寅沉吟许久,似乎还看顾曹的脸色。心里自以为明白过来。 

  她脸上带笑,对曹道:“哥儿,后面那三处铺子虽说是咱们府二管家出面张罗地,但若是挂在侄儿媳妇名下,婶子倒是也没话说。只是这几年庄稼收成不好,庄子出地息少,去年就是因大旱租子减了几成。要是有个铺面。手中有些活钱。这不是便宜么?要不然的话,赶 上年成不好。这一家人还要喝西北风去不成,要不这么着,珠场那边不分就不分,庄子我也不要,儿哥帮我置两个铺面,实是不行,手中现成地给我两处也好。再将点心铺子的人手借婶子几个,也支起一摊来,岂不是正好?” 

  这番话说出来,倒是显得兆佳氏让步许多,但是曹怎会答应? 

  兆佳氏怕庄子受旱涝影响,想要两处铺面,这也没什么。按照珠场作价,寻城里繁华地界买两处就是。 

  只是瞧着她的意思,并不是指望铺子收租子,而是也惦记点心生意。 

  别的不说,这入口地买卖,没有妥当的人看着,一包砒霜下去,这官司就且打去,哪是那样容易的? 

  只是瞧着兆佳氏兴致勃勃地模样,看着惦记这点心铺面也不是一日两日,一句话两句话也劝不明白。 

  曹正思量着该怎么说,能使兆佳氏熄了这个念头,就听曹颂起身,道:“大伯,侄儿记得清楚,之前在江宁时公中曾有两个铺子,在二房这边收租子。前年上京,母亲变卖了这两个铺面,所得银两并未归到公中账上。这两处估摸着,也能抵珠场的那半拉了,所以大伯不必再分这一块儿。” 

  “你……”兆佳氏见儿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死盯着他,说不出话来。 

  曹寅平素并不在家事这块儿上心,这还是头一遭听说此事。他看了儿子一眼,见儿子也是懵懂,便转过头望向李氏。见李氏点头,他心里有数,看着兆佳氏道:“弟妹,既是如此,那这块儿撂下不分如何?” 

  一时间,众人视线都落到兆佳氏身上。 

  兆佳氏只觉得满嘴冒酸水,坐在那里,手脚都有些发抖了。 

  她使劲地静了静心神,脸上露出几分凄然来,看着曹寅道:“那照大伯的意思,除了那些浮财,就是分给我们两座宅子,一座庄子么?” 

  曹寅原打算让曹再给二房置办一处庄子的,因兆佳氏转到铺子上,这才说岔开了。 

  见兆佳氏如此神色,在看着曹颂下手坐着的几个侄儿,曹寅心中一软,道:“二房人口多,抛费大,再多些产业总是好的,南边的两处宅子,都归到二房吧。弟妹是打发人变卖也好,还是收租子也好,都随意。” 

  兆佳氏虽说心有不足,但是话说到这般,也只能点点头了。 

  要是再掰扯下去,就要说起之前地物什了。毕竟,前年从江宁北上时,二房也占了不少东西。 

  她心里到底有不甘,不就是苏州点心么?难道没有长房地人,二房还撑不起个铺子来? 

  兆佳氏心里发狠,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争口气,也要开间铺子来,名字就叫“稻香春”。 

  这京里人家吃饽饽地,也断没有大房开了铺子,二房就退避三舍的到底。 

  让人失望的是,到底没有要来简王府送来的前门铺子。她已经使人打听了,正经的铺面,比前门地“稻香村”铺面还规整。早先也是卖饽饽的。 

  不知是铺面的问题,要是能借着铺子,搭上简王府地关系。那不是便宜。那边府里地侧福晋。是静惠的姨母。说起来,两家还是正经地姻亲。 

  饶是兆佳氏这样的妇道人家。也晓得简亲王雅尔江阿的大名。是铁帽子王爷不说,还是宗人府的宗令,专门管王爷贝勒地,那是什么样的体面。 

  不提兆佳氏心里的小九九。曹寅见她点头,就按照之前所说地,做了两个阄。让曹、曹颂两个抓阄。 

  每个阄代表一个账册,分的是古董字画这些。 

  曹颂瞅了瞅那两个阄,抓了抓头,笑着说道:“哥哥先来。” 

  曹拍了拍他的肩膀,扬了扬下巴,道:“别啰嗦了,拿个!” 

  曹颂这才伸出手去。将靠近他这边的这边纸阄拿了。双手递给曹寅。 

  曹寅打开,上面书了个“甲”字。他拿起对应的账册。递给曹颂,道:“一会儿开库房,按册子取东西吧。” 

  曹颂道:“是,大伯。”说着,双手接了账册退下。 

  旁边已经预备好笔墨纸砚,曹寅口述分家缘由,曹代笔,写下一式两份的分家契约。 

  写了分家的缘由,曹又在后边将几处房产、地产注明。 

  众人皆是屏气凝神,屋子里只听到曹挥墨地声音。 

  兆佳氏看着曹俯首写字,想起一件事儿来。早年听丈夫唠叨过好几次,说是公中亏空,公中亏空地。 

  别的不说,接驾地情形,兆佳氏在江宁时也见过。 

  那排场,就是用银子堆砌出来的。 

  满眼的热闹繁华,花团锦簇,不说别的,管布置接驾所用的园子,就是遍植花木。听说,有的一株花木,就要几十两黄金不止。 

  曹家的进项有限,虽说这几年没有念叨亏空了,但是万一那天翻起旧账来,可是够人喝一壶的。 

  想到这里,兆佳氏挤出几分笑,对曹寅道:“大伯,虽说账上的浮财都分了,但是不是该添上一笔。这既是分了家,往后账上再有什么外债,不与二房相干系。要不然的话,这往后纠巴起来,岂不是没有滋味。 

  公中账上,并没有什么外债,户部那边的亏空也在前两年全部还清。 

  所以,曹寅并没有想到债务这块儿。 

  不过,既是兆佳氏提及,曹寅便点点头,示意曹加上。 

  少一时,两份分家契约书写完毕,长房曹寅盖了印鉴,二房曹颂身为长子,就是未来的家长了,签字画押。 

  而后,曹将两位契约送到傅鼐与穆尔泰手上。 

  两位在中人的后边,书了自己个儿的名字,这份契约就算完成。 

  明日,还要拿着这个契约,到正白旗都统那边报备。二房分家出去,就是“另户”了,在八旗那边都要有所变更备案。 

  分家完毕,兆佳氏还有一肚子的火没处撒,便起身别过众人,带着儿子先回去。 

  曹寅坐在椅子上,望着侄子们的背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虽说分得公正,两房也都是太太平平的,但是分家到底不算是好事。傅鼐与穆尔泰两个婉拒了曹寅留酒的提议,告辞回去了。 

  曹寅父子将两人送出府去,待两人骑马离去,才转回府里。 

  夜风虽说渐歇,但是雪势却不见小。雪花落到人的脸上,凉丝丝的。 

  曹寅没有直接回内宅,而是带着儿子到了书房。 

  父子两个,相对无言,过了半晌,才听曹寅道:“骨肉相连,即便分了家,他们兄弟几个也还是我的侄儿,是你的弟弟。” 

  曹见父亲脸上露出颓废之色,心里颇为不忍。 

  这一点,曹寅倒是不会怀疑儿子,也能相信儿子定会言出必行。 

  他叹了口气,转开话题,道:“前些日子你不是说过前门稻香村那边的事儿么,这两日得了消息,简王府那边的管事暴毙了。虽说已经在顺天府那边立案,但是没有什么线索,眼下也说不好是谁做的。” 

  这人显然是被灭口了,这并不稀奇,若是留着活口,那才算是稀奇。 

  曹思量一回,抬头问道:“父亲,儿子之前的几次结怨父亲也都晓得,您看想要致儿子于死地的有哪个?” 

  曹寅摇摇头,道:“这个说不好,且等等看,对方既是想要动你,总会露出马脚来……” 

  同曹寅父子的感怀不同,兆佳氏的心情要复杂得多。 

  她的手里紧紧地搂着那个浮财册子,扬着脖子,疾步地走到前面,隐隐地带着几分亢奋。 

  曹颂他们兄弟几个,则显得没精打采得多。 

  曹颂的脸上失了欢喜模样,带着几分迷茫。虽说之前说得信誓旦旦,但是这真分完家,他也有些没底。 

  进了东府,曹颂并没有跟着兆佳氏回内院,而是同几个弟弟留在前院厅上。 

  他犹豫了一下,抬头对几个弟弟道:“分完家了,往后就不能凡事都指望大伯与哥哥,咱们也当争气才好。” 

  曹硕与曹项垂手应了,曹仰起头看着哥哥,却是再也忍不住,眼圈已经红了,哽咽着道:“都是二哥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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