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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3章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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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尔江阿没有再说旁的,只是静静地坐着,喝光了一壶茶。 
   
  待到茶壶倒置,也滴不出水来时,曹颙便想要开口唤人加水。 
   
  雅尔江阿摆摆手,道:“茶也吃的差不多,就这样散了吧……” 
   
  到底是曹颙结的账。 
   
  直到回到户部衙署,曹颙都有些恍惚。 
   
  雅尔江阿好像什么也没说,又好像是都说了…… 
   
  等曹颙落衙回家,初瑜这边已经收到简王府的准确回复,敲定八月十八行聘。 
   
  连恒生也被找回来,阖家人一起在福源堂,商量下定过礼之事。 
   
  聘礼早就预备齐当,按照曹颙当年往淳王府下定时的规制,礼单也是现成的。 
   
  李氏的脸上,满是欢喜。 
   
  待下定后,就要准备迎娶,长孙媳就要进门。 
   
  恒生与天慧几个,则都笑嘻嘻地看着天佑。 
   
  天佑虽已经开始料理家务,可这聘礼的事情,还真的没有插手。这聘礼是李氏婆媳预备的,有些是现成的,有些是这一年来相继添置的,天佑今天头一回见礼单。 
   
  待看到嫁妆是九十六抬,他微微皱眉,对几位长辈道:“九十六抬,是不是太招摇了?” 
   
  李氏听了,有些迟疑。 
   
  京城官宦人家过礼,二十四抬与三十六抬是最常见的,即便对方是王府,六十四抬就已经不少,可自家的聘礼确实多些。 
   
  可是,哪里又能少? 
   
  简王府既与曹家结亲,难道就不打听当年曹家往淳王府下聘之事么? 
   
  论起门第,世袭罔替的和硕简亲王府,可比当年的淳郡王府还要显贵;六格格嫡出的身份,也比初瑜要尊贵。 
   
  初瑜也想到此处,摇摇头道:“不多了,当年往郡王府下的聘礼就这么多,没有往亲王府下聘的聘礼反而少了的道理……” 
   
  天佑见祖母与母亲都想着遵从旧例,就对曹颙道:“父亲,现下与当年不同……当年父亲独自在京,圣祖爷怜惜,为了父亲过礼之事,赐了不少东西下来……与父亲有旧的几位皇子爷便也跟着锦上添花。还有二姑母与平王爷那边,听说也为父亲预备了好多聘礼……即便招摇些,旁人看着,也不过是曹家对赐婚之事感恩戴德,京中诸位对曹家的全力相帮……现下,却是不同……” 
   
  聘礼之事,曹颙之前也问过一次,不过听妻子说从旧例,就没有再过问。 
   
  现下听了儿子的话,仔细想想,确实有些不妥当。 
   
  他示意天佑将礼单递过来,从头到尾大致看过,道:“那就六十四抬,东西不必减,只将盒子紧紧……” 
   
  初瑜听了,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她还真担心丈夫将聘礼减了,知道会体谅他们谨慎,不知道的说不定要认为她这个婆婆有意压着媳妇…… 
   
  只有三天准备时,还有一日是中秋节,稍显紧迫些。 
   
  幸好相关的喜帖,同聘礼似的,都已经预备齐当。 
   
  这三天里,除了通知众亲友外,就是再对着简王府那边得来的六格格的小日子,从十月里选个吉日。 
   
  还有裕亲王广禄与国公塞什图,做为大媒,还得曹颙出面帮忙。 
   
  家中虽不用像迎娶那样搭喜棚,可还是要准备席面,招待亲朋。 
   
  还好过礼的时候,邀请的都是至亲好友,没有外人,否则提前三天下帖子,实在失礼。 
   
  广禄与塞什图虽是曹颙妹婿,可既做了天佑的大媒,曹颙这个舅兄就不好再托大,需要亲自拜会一声,拜托此事。 
   
  初瑜这边,则需要斟酌着调换些聘礼。 
   
  聘礼的台数少了,摆出来的就更需要精细,如此才能让简王府挑不出理来。 
   
  天慧则帮着母亲,料理席面那一滩。 
   
  恒生戴着孝,不好抛头露面,只能在人后帮着料理些琐碎的。 
   
  幸好还有左住与文志两个,得了消息,立时过来帮忙,跑腿送信,很是卖力气。 
   
  在曹家上下的匆忙中,终于到了八月十八,曹府向简王府过礼。 
   
  众人齐齐地松了一口气,眉眼间都透着喜气。 
   
  不过,随着受邀亲朋相继上门,吉时将近,曹颙与天佑父子两个对视一眼,眉眼间的添了些担忧。 
   
  恒生还没有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以恒生与曹家的关系,总不会觉得回来需要避讳什么。 
   
  曹颙正想打发人去郡王府看看,就见郡王府管事赤那过来。 
   
  只说是恒生昨晚有些着凉,今日身子不舒坦,打发自己过来请罪,他明天再过来……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中招 
  恒生的身体结实得跟小牛犊似的,这说病就病了? 

  曹颙看着赤那,脸色有些难看,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主子为何不能过来?” 

  他担心有人拦着恒生,不让恒生过来。换了旁人家,或许会避讳这个,可恒生同曹家的孩子一般无二,谁会因这个就不让他参加哥哥的定亲宴。 

  要是有人从中多事,也有挑拨父子兄弟感情之嫌。 

  赤那道:“确实病了,现下正有些发热,奴才出来前,已经请太医看过。” 

  听了这一句,曹颙忙追问道:“太医怎么说?” 

  赤那回道:“太医说,主子昨晚有些被冷水激到,这才着了凉。” 

  “怎么会被冷水激了?”曹颙不解地问道。 

  赤那没有立时回答,而是望了天佑一眼,犹豫着说道:“主子昨晚有些醉了,沐浴的时候睡了过去…… 

  天佑脸上讪讪,道:“是我的不是,拉着二弟多喝了些……” 

  曹颙点点头,只训斥了天佑两句,没有多说别的,嘱咐赤那好生照看,便打发他回去。 

  俗话说的好,“早礼晚嫁妆”,要在上午过礼,现下就该差不多出发。 

  除了依旧劳烦原媒广禄与塞什图外,男方送聘还需有至亲,这就由曹项与弘曙担任。 

  因曹府与简王府距离实在太近,抄近路的话,不过盏茶功夫,所以送聘礼又另选了路线,在周边的街道上,绕了不大不小的一个圈子…… 

   

  简王府里,亦是宾客云集。 

  不管雅尔江阿现下是否闲赋,都是郑献亲王这一脉的嫡支。他祖父简纯亲王虽青年离世,子嗣不旺,可却有四房叔祖。 

  这四房叔祖,共生了五十多个儿子,虽只占下三、四成,也是好大的数量。 

  如今子又生子。 

  他们的爵位已经极低,甚至有的子弟都没有封爵,多依附嫡支王府这边,自是前来凑趣。 

  相对与这些堂亲来说,雅尔江阿几个在世的兄弟,亲自过来的,只有雅尔江阿的庶弟武格与神保柱,另一个庶弟在病中,打发妻儿过来。 

  雅尔江阿兄弟手足十五人,其中夭折三个,十二个长大成人。 

  十二人中,现下在世的只有七个,另外五人已经离世,留下五房孤儿寡母,这些人多是由简王府这边照看。 

  永佳为人清冷,名声口碑不错,也有平素不偏不倚,照顾孤寡的缘故。 

  在世的七人,包括雅尔江阿三个庶弟,三个继母所出的异母弟。 

  那三个异母弟,同雅阿江阿相争数十年,最后闹了个降爵了事,与简王府这边更是撕破脸,早减了往来。 

  他们不来碍眼,正合雅尔江阿的心思。 

  斗了几十年,那不是兄弟,那是仇人。 

  只是聘礼未至,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按理来说,曹家往简王府的聘礼,即便不好超过当年淳王府的例,可也不当相差太远。 

  可是,这其中还有皇帝的事儿。 

  今上崇尚节俭,雍正四年的时候,还专门下令,限定汉人婚嫁的采纳数与成婚礼的规矩。 

  四品官以上,纳段子不得过八尺,金银首饰不得过八件,食品总数不得过十样;五品官以下各减二;八品官以下有功名的以上又各减二;军民人等,纳采不得超过四件,果盒不得过四各,金银彩礼军民皆不许用。 

  虽说对旗人没限定,可上行下效,也有不少家境不甚殷实的人家,打着“聆尊圣意”的大旗,在聘礼上省了一笔。 

  曹家虽不会如此,可曹颙是出了名的“本分老实”。 

  若是为了顺应上意,减了聘礼,也未尝没有可能。 

  可那样的话,就有些伤简王府的颜面。 

  直到打发去前街盯梢的小厮来报,曹家的聘礼已经抬出来,是六十四抬,雅尔江阿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什刹海,扎萨克图郡王府。 

  曹满站在台阶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马背上的青年:“你这猴崽子,不是随着大爷去王府下聘了么,怎么跑到这里来?” 

  来人忙翻身下马,躬身道:“满叔,是大爷不放心二爷,打发侄儿过来看看。” 

  他叫东海,曹家家生子,是天佑早年的书童,现下做了天佑的长随。 

  曹满闻言,不由失笑。自己老爷与大爷还真逗,对于二爷告病没到之时,父子两个面上没说什么,私下都打发人过来。 

  待东海上前叫门,两人进了王府,曹满就察觉出异样来。 

  前年冬天恒生开府时,曹颙不放心他独自在外,安排曹满夫妇与吴盛夫妇跟过来伺候。 

  等到王府步入正规,吴盛夫妇就回了曹府。 

  曹满夫妇留在王府的时间比较长,直到今年曹家迁新府才回曹府。 

  王府这边的小厮下人,可以说是曹满一手调教出来的。 

  现下瞧他们,少了几个熟面孔,剩下的也都带了惊恐不安。 

  曹满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不待人通报,大踏步地往王府东院,恒生的住处去。 

  刚到东院门口,就见赤那迎了出来,眉眼间带了焦急。 

  “满爷!”他之前给曹满做副手,许多管家理事的本事都是曹满教授的,因此以师事之,态度格外恭敬。 

  曹满心下着急,顾不得寒暄,道:“老爷打发我来探望二爷……” 

  赤那闻言,眼圈立时红了,哽咽道:“满爷,我们主子情形不大好……” 

  曹满只觉得“嗡”的一声,脑袋一下大了,脚步有些发软。 

  他强撑着,道:“先带我去瞧瞧二爷……” 

  等到了东院上房,就见一个老妇人手中拿着帕子,在给恒生擦拭额头。 

  这老妇人不是旁人,正是巴拉的老母亲乌云嬷嬷。 

  待曹颙从扎萨克图汗那里将巴拉与赤那一家与身契都要过来,才发现巴拉的老娘是汗王府先世子妃的陪嫁侍女,巴拉的老爹也是先世子妃的陪嫁奴隶,同恒生都是有渊源的。 

  曹满晓得巴拉与赤那两个都是能用的,就让巴拉的老娘做了恒生身边的管事嬷嬷,赤那处理王府外务,也有些分权的意思。 

  屋子里,除了浓浓的药味儿,还有酒精的味道,与香炉的味道。 

  乌云嬷嬷见曹满来了,站起身来。 

  曹满娶了个蒙古媳妇,说的一口流利的蒙语。 

  他近前两步,看着满脸赤红、双眼紧闭的恒生,用蒙语问道:“二爷什么时候开始烧起来的?太医怎么说?” 
  “从半夜就发烧了……”乌云嬷嬷回答着前一句,后边却没有回答,而是望向赤那。 

  太医是不会蒙语的,乌云嬷嬷虽听得懂汉话,可对太医那文绉绉的医嘱还是不太明白。 

  赤那道:“太医说,主子急怒攻心,本就有些不好;又激了冷水,怕是要大病一场。若是能退了烧还罢,若是退不下去,怕是凶险……” 

  曹满闻言大骇:“病成这样,你怎么敢瞒着?” 

  赤那红着眼睛道:“是主子昏过去前,千叮万嘱,不许小的实话是说,怕搅了大爷的喜事……” 

  恒生是曹满看着长大的,又因乌恩早年在恒生身边当差,夫妻两个又到王府这边做了一年多管事,主仆之间的感情过于常人。启航更新组幽灵提供 

  看着高烧不醒的恒生,曹满直觉得心里都跟着抽抽。 

  他狠狠地瞪了赤那一眼,道:“你怎么分不出轻重缓急来?要是因你的隐瞒,使得二爷病情加重,不说旁人,老爷与大爷就不会饶了你!”说着,转过头,吩咐东海道:“赶紧回府,不用找大爷,直接寻老爷禀告此事。其他的,老爷自会安排。” 

  东海见了这个情形,也觉得耽搁不得。 

  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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