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三寸日光,三寸晴空-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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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垂视线。
　　“总是要有一些对胜利的执念的。”幸村微微而笑，“至少，你要看一下手冢的表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小国的生日啦！！！全体attention（请参照港剧中部队集合的语音语调，谢谢）！！！
　　我亲爱的手冢/小国/国光/苹果/部长/小T/Tezuka/Kunimitsu/Kuni　chan（汗，好多称呼啊），生日快乐哦~~~~
　　还请你坚定地走下去，无论未来是怎样，这次换我们守护你。
　　所以，你一定会幸福很久很久。
　　


☆、Chapter　47。（2）

　　那边，树影斑驳，风飒飒席卷，还有绿草的沙沙作响。男生女生的身影总是让人联想起一些唯美的片段。
　　菅野闪躲着眼神不愿看，可是幸村却硬是摁住了她的脑袋不让她逃。
　　“呐，手冢，我刚才……我刚才没有开玩笑的。”
　　灿烂阳光下，那个明眸皓齿、有着纤细甜美声音的女孩不安地捏着自己的裙裾。
　　言语略带腼腆却夹杂着一些细小的祈求般的成分。
　　“抱歉，我以为我说得已经够清楚。”
　　手冢冷冷的声音明确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沉默。
　　雨宫爱带着哭腔：“你真的不能试试看，喜欢我吗？我会很努力地让你喜欢我的，你可以不用在意我，你的网球、你的队员、你的梦想，我不会干涉到你的生活……手冢，三年了，一年又一年，我每年都在努力的……”
　　这么卑微的请求，这么楚楚可怜的态度，恐怕任何人都会心软吧？
　　何况，三年呢。
　　菅野自嘲着微微摇头，忍不住想要大笑。
　　雨宫爱你真失败，三年都不能放弃他，真失败。
　　她也的确笑出来了。
　　可是这么无声地笑着笑着她觉得自己才成了笑话。
　　雨宫爱三年的情谊手冢可以看不透，可是自己那三个星期的愚蠢爱情，却偏偏是被他逼得说出喜欢你那几个字，而就是那三个星期的懵懂感情，她也一样放弃不了。
　　到底是谁更失败呢。
　　“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啊手冢。”
　　我也只是想要一个机会。
　　“手冢，我可以……更加努力的。”
　　我也可以。
　　“手冢，我喜欢你！”
　　菅野闭了闭眼，牙齿都开始哆嗦，只能抱着幸村的手臂一个人冷得发抖。
　　我也……我也喜欢你啊。
　　我、也、喜、欢、你。
　　其实我也喜欢你。
　　嗓子眼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被一块很大很大的石头给用力压住了，除了指尖在颤抖之外，她浑身上下什么地方都已经不受控制了。
　　就连想逃都没力气。
　　她觉得眼底很热，眼角很烫，心却很凉，凉得她哆嗦。
　　她很坏很坏地想着手冢你不要接受你不要接受不要接受我求求你不要。
　　她看着他沉默，看着他低头，看着他终于抿了抿唇。
　　可是下一秒她只觉得眼前满是黑暗，什么都已经不存在。
　　“晴天？……晴天？……晴天？”有人小心地拍着她的脸颊，她茫然地瞪着双眼，仿佛这才找回了眼前的一切，她看见很高很高的蓝天，蓝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蓝得她觉得双眼都被狠狠地刺痛。
　　视线聚焦，她这才看见眼前幸村带着担心神色的面容，
　　“他有没有答应？他有没有答应？！”她疲惫地闭上眼睛小声地问，生怕声音一大，全世界都不让她有资格来过问他的感情，“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他还是拒绝了。”幸村摸摸她的头发，缓了缓语气。“他们已经走了。”
　　“……这样啊。”她喃喃地应道，看着方才他站在的地方，就好像她从来都是这么认真地盯着那块地方，而手冢国光是凭空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精市，我冷。”过了几秒，她忽然蜷缩成一团，然后抱紧自己的身体，像小孩一样，寻求一个可以温暖自己的港湾，轻声说。
　　“我很冷啊，精市。”
　　暖融融的阳光照在身上，可是照不进心里。
　　“他是不是不要我？”
　　已经冰天雪地了。怎么晒也晒不化冻得已经坚硬如磐石的痛。
　　我也。
　　我也喜欢。
　　我也喜欢你。
　　幸村轻声安慰了她许久，见她冷得瑟瑟发抖的模样，向来温和的他竟然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声音也变得森冷如刀锋闪过的耀眼寒光。
　　沉默半晌，他开口：“什么叫他不要你。”
　　“意思就是……我好像太自负了，每次面对他，都会觉得他是喜欢我的。……我知道，如果要和他在一起的话，肯定要面对很多困难，可是他连机会都没有给我。”
　　所以她总是把事情弄得乱糟糟。
　　“有的时候仔细想其实真的没什么大不了，我试图学着做到忍足所说的，让他觉得错过我才是遗憾，可是再仔细想了又想却还是会觉得不甘心。……说到底，还是我太贪心。”
　　原本不过就是她的初恋无疾而终，不过就是她原本以为可以以美好结局收场的第一次动心没有得到圆满的答案。这又怎样，一场盛宴也有落幕的时候，她的感情，自然也可以埋葬着再也不见天日。
　　可是现在一切都失控。她贪婪地想要得到一切，结果是得不偿失。
　　幸村默不作声，维持着轻拍她的背脊的动作，垂下眼帘，纤长浓密的睫毛遮覆住他眼底的表情，也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他终于再抬起头，温雅的笑容依旧润如春风。
　　他抚平她一直轻轻皱着的眉尖，轻声问，“我只想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你。”
　　“有差别吗？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和我在一起的。他有很多很多的东西，都比我来得重要。”苦涩地说着这些话，她目光直直地看着方才他站过的地方。她抿着嘴唇，始终不让自己哭。
　　故作坚强，又有何难。
　　幸村温柔地笑了下，眯起的眼底渐渐弥漫起一股凉薄戾气的杀机，“如果他喜欢，那么至少在你身边还有我们，无论如何也总比他孤立无援的好。”
　　菅野有点听不懂，只能茫然地瞪着眼睛看着他。
　　幸村拉住半跪着坐在地上的菅野的手，扯了扯她，如同哄孩子一般地低声说：“走，我们回去。”
　　“去哪里？”她依旧坐在草地上，吸吸鼻子去扯那一根根细草。
　　“见见你想见的人。”他忍不住笑起来，“为什么我感觉三年未见，晴天却还是记忆里那个笨笨的傻小孩呢？”
　　菅野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尽管她心情压抑，但是不代表她就可以被贬低吐槽，皱了皱眉，她闷闷地嘟哝：“你才笨呢……你才傻呢。”
　　“回去吧。你还没和雅治、弦一郎他们好好聊过呢，去欺负欺负他们对心情有好处。”幸村拉着她站起来，帮她拍掉肩上粘上的草叶，微笑着提议。
　　“你走在前面。”她站直了身子，推推他的肩膀。
　　幸村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过了身，过了会儿，微微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
　　“走吗？”
　　“嗯。走吧。”她轻声应道，努力笑了笑。
　　亦步亦趋地跟在幸村的身后，看着原来总是护着自己的小男孩如今已经长成这般风华绝代的少年，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散发着王者气息。
　　小时候心情不好，便喜欢走在他们的身后。
　　就好像天塌下来也会有他们帮她顶着，再大的委屈也会有他们陪她承担。
　　大概，也许爱情有一天会消失不见，转身的时候却总会有不曾丢失的友谊在等待。
　　走在他们身后，会很安全。
　　又回到网球场，立海大和青学的学生们正都凑在一起，手冢自然也在，就在菅野犹豫要不要过去的时候，幸村打了个电话给仁王，然后把他叫了过来。
　　仁王依旧是打扮成了柳生的样子，只不过看到菅野的时候，立刻笑得有股狡猾劲：“晴天。”
　　眼珠转了转，他有点严肃起来。摁住她的肩膀：“你哭了？”
　　“雅治雅治雅治！”怕他多问，菅野便叫着仁王的名字，扑到他的身上晃荡。
　　三个人随便聊了会儿，幸村便让菅野去找切原和真田。
　　只是看着菅野离开的时候，他的脸色沉了沉。
　　“什么事？她怎么哭了？”仁王推了下鼻梁上一直下滑的眼镜，嘴角扯出一丝略微邪气的笑。
　　“去和比吕士把装换回来吧，不过小心些，别让其他人看到。等下去我会安排你和青学的手冢打一场球赛。”幸村吩咐道，眯了眯眼角，他双手抱胸，“但是，一定要装成你是比吕士假扮的样子。”
　　“让他们都觉得其实我是比吕士？”仁王皱皱眉，立刻发出一声惨叫，“那我岂不是会输得连渣渣都不剩？”
　　“有可能啊。”幸村为他的领悟能力抚掌，一边点着头微笑，“手冢领域，零式发球，千锤百炼，……对这些你若是用比吕士的招式来应，有几成把握？用你自己的球路，又有几成把握？所以，不用勉强就是了。”
　　仁王嘴角抽了抽，“为什么不让比吕士亲自来？”
　　“这样的话，晴天就不会担心了啊。”幸村看了看远处挂在真田身上死命晃荡的菅野笑了笑，“她不懂网球，所以就算你装成是比吕士，她也只知道你是仁王雅治。可是，其他人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你是要手冢国光认为晴天和比吕士有问题吧？”仁王觉得四周环绕着一股寒气，忍不住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自家部长，生怕再有什么好事落到自己头上。
　　“他好像不太了解晴天在立海大的事情，那么弄点小流言出来，也没有关系。”幸村摊摊手，微笑微笑再微笑，“雅治，离我那么远干什么，过来些。”
　　仁王干咳了声，走上前一步，把手松松垮垮地□裤袋里，歪着嘴角笑得很坏，“反正丢的也是比吕士的脸，我不介意。”
　　幸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打完球，就再和比吕士换装。呐，雅治，这次要做情场上的欺诈师了哟。”
　　仁王了悟，摇头叹息不已。
　　幸村满是柔和笑意的眼底透露出危险的讯息，他回眸看了看站在球场处的不二周助，环胸的双手十指用力地紧了紧。“你去换装吧，我去找不二。”
　　——想必和自己一样惟恐天下不乱的不二，也是很愿意帮忙的。
　　******
　　不二听了幸村的话，露出诧异的表情，满脸无辜而善良地眯了眯眼睛：“你要我帮忙？为什么呢？手冢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呐。”
　　“那会很有趣。”幸村伸出手指摇了摇，“难道你不希望看到手冢和晴天有情人终成眷属么？”
　　“你不怕今后他们的路会更难走？”不二弯了弯嘴角。
　　幸村唔了声，“反正总归是要走的，不如早些经历。”
　　“我也很期待手冢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盯着幸村看了许久，不二终于歪了下脑袋，略点了下头，“那么，闭幕式的节目，我会想办法。”
　　“我去找下莲二侦查地形。”幸村说着便也转身去找柳。
　　******
　　而此时，仁王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换回了自己帅气无比的狐狸装，跑去单挑手冢。
　　灼热的阳光下，他和手冢开始切磋。艰难地守住发球局之后，他开始在技巧中夹杂着柳生常用的球路来回击，只不过原本打惯了双打的他在应对单打高手的时候就已经有点力不从心，此刻便更是辛苦万分。
　　比分打到5…2的最后一球，看着那明黄色小网球往自己这飞来，仁王轻叹口气，默念三遍“舍生取义”，抬着肩就冲了过去——
　　菅野作为网球白痴，的确根本就看不出两人打得是什么玩意，她只是从声音就能分辨出球场上的那个人是雅治，而他打得很费劲，被来回调动着跑得气喘吁吁。
　　直到那最后一球重重砸在他肩上的时候，她脑海里忽地就闪过了当初手冢受伤的场景，一时间吓得尖叫了起来，推开铁门就冲了进去。
　　“你……你没事吧！”她抄起仁王，看着他一脸难耐痛楚的模样，脑子里混乱一片。
　　一会儿是那一年手冢仰着脸路露出清浅笑容的画面，一会儿是那一年他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捂着手臂、因为止不住的恐慌而嘴角肌肉都忍不住开始抽动的表情，一会儿是他终于从德国回来那么意气奋发、俊朗如昔的清瘦身影，不知道怎么搞的就觉得眼睛里开始干涩着疼。
　　她拼命摇晃着仁王：“喂，喂！到底怎么了啊，肩膀很痛吗？很严重吗？”
　　她扶着仁王，冲着杵在场外的切原和真田大声地叫着让他们过来帮忙，可是立海大众人早就已经收到来自部长发布的命令，就连柳生比吕士也只当没有看见自家搭档故作痛苦的表情。
　　“抱歉，刚才是我的失误。”
　　手冢走过来，看着他们两个人，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