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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黄金穗-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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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黄老爹不会把目光焦点放在火柴上。

黄老爹笑了。惊叹她的敏锐,问道:“穗娘儿咋晓得爷爷想与他家做生意呢?”

金穗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缓了缓。自己今日确实僭越了,或许不该这么冲动,可她早把黄老爹当做亲爷爷,眼看他为了这个家,尤其是为她的病成日奔波操劳、殚精竭虑。她没有不心疼的。

这么一想,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除非黄老爹不把她当孙女了,否则他就算心里觉得不舒服,在相处了这么久之后,也难对她生疑。

“爷爷刚才说姚小爷曾亲口答应为我娘亲办一件事儿,爷爷又绕着火柴说话。我才有这个猜想。爷爷,你到底是咋想的?我们家虽缺银钱,可还不到为了几十两银子冒险的地步。”金穗重新靠在黄老爹肩膀上。“要是爷爷为了银子有个万一,我情愿一辈子拖着这个病,也不要治好了。”

“你说的啥傻话!”黄老爹低嗔道,声音夹杂着一丝幸福的满足,“爷爷要看着你长大。咋会去冒险?”

“真的?”金穗追问道。

“我骗你个小娃儿家家的做啥?昨儿的夜里,祝掌柜亲手送给我两万两银票。说是前年便要送给你娘的,中间出了岔子才耽搁到今儿的……”

“两万两?”金穗吃惊地低呼,忙用手捣住自己的嘴巴。

“嗯,”黄老爹面上不起波澜,似没把那两万两银子放在眼里,漫不经心地道,“咱们家现在算是与姚家坐在同一条船上,姚家正是困难的时候,我们家呢,现在可不急着用那两万两银子。因此,我推辞了银子,说要跟他们合伙做一桩生意。”

金穗心惊,暗自揣摩着,问道:“祝掌柜答应了吗?”

“他答应是答应了,只是不太上心的模样,大概认为我只是想找个长久的生计罢了。这事儿啊,你娘提的话,他可能不会答应,而你娘你爹没了,他反而不好不答应了,”黄老爹唏嘘,又道,“可生意也不是那好做的,要有个合适的机会和借口,还得从长计议。不过,祝掌柜在商海里浸淫多年,口碑没得说,是个值得信任的。他家的老太太等人却不好说了……”

“爷爷,那娘亲的贞节牌坊真是祝掌柜张罗的吗?”金穗不太确定地问道。

“八成是他了,不管咋说,你娘能立牌坊还是得感谢姚家的。”

黄老爹说完,见金穗不再为要被焚烧的病鸡忧愁,微微舒口气,更多的内幕却不适合金穗知晓,便不再多说,吃过晌饭,又去找顾曦钧商议。

金穗却越发惊疑,这几天的黄老爹可真不像一个只会打渔种地的普通人。不过,不管黄老爹的身份如何,只要他是她爷爷,那么都没关系了。

大概是祝叶青在等梁州的消息,黄老爹和平常无异,仍旧每日早出晚归和顾曦钧一起草药,偶尔祝叶青会把黄老爹和顾曦钧叫过去喝茶,差点让金穗怀疑,黄老爹说搬家的话只是哄她的。

四五天后,山岚再次进城,神色有些疲惫和沮丧,因双庙村和周围几个村子里一家鸡瘟带走了农家大多数今春才饲养的幼鸡,还有相当一部分成年鸡也死掉了。

山岚汇报与瘟疫对抗的战果:“……只有那只大母鸡和一只小公鸡还活着,别的没挺过来,都焚了。”

金穗早有心理准备,难受一阵,反过来安慰山岚:“罢了,明年再养就是,那只大母鸡能活下来也不容易,今年咱们家总算还有一只能下蛋的鸡儿。”

又问道:“村子里吃了病鸡儿的人没生病吧?”

“大病没有,倒是花大娘家的小雨滴拉了几回肚子,花大娘唬得不敢吃了。兽大夫们来治病鸡儿时也提醒说,不能吃染病的鸡儿,这才好了。”山岚一板一眼地回答。

金穗不经意打量山岚,见他神色虽有些颓丧,却结实了很多,不比前些日子孱弱瘦削的模样,总算觉得开怀了点。

第173章 善款

趁着山岚在,金穗对中午回来吃午饭的黄老爹说要回家住:“隔了好几天不回家,我着实惦记院子里的花,不晓得长了多高的草。”其实是心疼“住院”的钱。

山岚想说他和珍眉每天有打理花圃,见金穗朝他使眼色,只好把到嘴边话的咽进肚子里。

黄老爹想了想,金穗在城里没有玩伴,成日只能和药堂里的小药童们说话,药堂忙的时候她又殷勤地端茶倒水,黄老爹担心病气过到她身上,遂点点头道:“既然鸡瘟过去了,你回家住也使得。”

接着提醒山岚要注意门户,别让陌生人进家门,金穗出门要有人守着。

金穗心满意足地听他唠叨,边收拾行李,边说道:“爷爷,你和顾大夫采药采晚了,就不要大半夜地赶回家了,如今家里院子小了,有点儿动静山岚哥哥就能听到,不会有事儿的……”

刚收拾好,门外小药童大声喊道:“黄老太爷,黄姑娘,太太们派人给黄姑娘送银子来了!”声音里带着几分喜色和惊讶。

金穗和黄老爹面面相觑,一脸的狐疑。

“啥太太们?”山岚出声问道。

黄老爹回过神来,打开门,惊异地问道:“小哥儿,谁送银子过来了?”

小药童眼神灼灼发亮,笑道:“黄老太爷,是城里的官太太还有商户的太太们,闻说咱们县里出了贞节牌坊,佩服秀才娘子的贞烈和勇义,又闻说黄姑娘病弱,特特筹集了一笔善款,说要给黄姑娘做买药钱。”

金穗既无语又高兴,天上还有掉馅饼的好事儿?

黄老爹也是一脸震惊,愣了愣。忙喊上金穗迎到济民堂大厅,果见有四五个仆妇模样的人立在那儿满脸笑意,看见金穗便拉着她一阵揉搓,口中道:“姑娘大喜,县府的太太们心善,怜惜姑娘失怙又缠了一身病,前两天儿县太爷的夫人开茶话会,专给姑娘筹了一笔银子。虽不多,却是太太钦佩秀才娘子贞烈的心意……”

拉拉杂杂,把县府的太太们和席氏一阵猛夸。

金穗绷着笑脸。温顺地垂着脑袋,任由几名妇人挨个在她脑袋上揉弄,心底暖洋洋的。

最后一名仆妇上来笑道:“我们家是城里的粮商。老太太听说姑娘事迹,知姑娘是个知书达理的,现今儿姑娘又住在县府里。老太太说,要是姑娘不嫌弃县府的师傅们粗鄙,且进女学堂和小娘娃儿们一起读书习字方好。也不辱没了秀才娘子的才名。”

席氏有才名?她怎么没听说过呢?金穗把疑问吞进肚子里,面上做难色,感激地道:“多谢太太们肯为我着想,可怜我病弱。可我今儿原打算回家里去的,来城里是为着村里染了鸡瘟,爷爷担心我过了病气。”

“黄姑娘要回家去了?你的病还没好透。咋回家去呢?就近在济民堂里养养不是更好?”仆妇诧异地问。

金穗肯定这名妇人不知济民堂的住院费有多高,解释道:“药堂住宿昂贵……”

“原来如此,可见我们没白跑一趟。解了黄姑娘的燃眉之急。”仆妇将银子呈上,递给黄老爹,笑道,“既有了银子,黄姑娘越性儿在城里多住些日子。看大夫也方便。我回头跟我们家太太说说,能不能给黄姑娘找个住的地方。”

黄老爹忙和金穗千恩万谢。又推辞银子不肯接,仆妇们费了些口水才让黄老爹接了。

等她们走了,金穗将包袱解开,放回原处,喜道:“爷爷,城里的太太们实在心善。”

“是啊,她们心善,”黄老爹笑了笑,“赶明儿我们在牌坊上刻字,把这件事儿刻上去,方能感谢她们的恩德。”

金穗将几片茶叶放进滚沸的开水里,正要与黄老爹和山岚尝尝碧螺春的香味,闻言,手一顿,多丢了几片茶叶进去,她心疼地将剩下的茶叶包起。

原来太太们发善心是有方向的。

金穗微微苦笑,想了想也罢了,她家白受了别人的银子,怎能不回报些什么?天上掉馅饼也不是白掉的。

“爷爷,那我要不要去学堂?”金穗说着,颇有些心动。

黄老爹拧着眉头想了想,道:“我们在县府里住不久,还是莫去了。”

金穗不解地望向他。

黄老爹兀自摇摇头,不知在想什么,却没给出解答。

“茶泡好了,爷爷,山岚哥哥,尝尝碧螺春吧。”金穗笑着奉上茶水,打断黄老爹的沉思。

黄老爹回过神来,尝了一口茶水,嗔笑道:“上好的茶叶让你这着煮,都给你浪费了。明儿的问问药堂里的小药童们,特别是专门给顾大夫煮茶的小药童,看看正经的茶是咋煮的。也算是给你打发无聊的时间。”

金穗试探地开玩笑问:“爷爷咋晓得碧螺春是啥味儿?”

“我咋不晓得?”黄老爹垂眸,又啜了一口,“祝掌柜名字虽是竹叶青,却偏爱碧螺春,我去他哪儿没少喝。”

不会品茶的人哪儿会区分茶的好坏?

他这话不过骗骗不懂事的孩子罢了。

金穗没有接话,习惯了便好了。原来祝掌柜的名讳是叶青。

金穗暗笑,竟合了山岚、珍眉的名字,那天祝掌柜与她谈起席氏爱茶,却丝毫没露出一星半点的尴尬。

这之后,又有两拨人来给金穗送善款,一拨是珠黎县大镇上的太太们,一拨是白水镇上的太太们。

前前后后的善款加起来有二十多两银子,金穗数着小银库,摸着小角的碎银子,心里乐开了花。

县太爷接到珠黎县民风淳朴、乡民友爱的消息,大赞,特意让黄老爹把这件事儿刻在牌坊上。

黄老爹俱都应了,到了三月底,祝叶青回了伯京,留下连年余在珠黎县。

金穗也被黄老爹送回双庙村,金穗问:“爷爷,我们不搬家了吗?”

“穗娘儿急了?”黄老爹笑呵呵地对背上的金穗道,“你娘亲的牌坊还没立起来,我们咋能走呢?”

金穗摸摸额角,她没为立牌坊的事儿操过心,竟把这件事儿给忘道脑子后面去了。

第174章 解决(一)

祖孙两人有说有笑地回到村子里,因县府与村子距离远,平常不赶集的日子里没人回进城,因此金穗回来的消息压根没人知晓,不过,他们刚进村子,便听到一阵吵嚷声,还是在席氏的牌坊那里。

金穗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故意开玩笑道:“爷爷,不会是秦五奶奶、四伯娘她们晓得我们回来,特意来接我们的吧?”

黄老爹听到李十娘的哭叫和秦五奶奶的呵斥夹杂着赌坊管事老娘的咒骂,心底敞亮,把金穗从背上放下来,点她鼻子道:“鬼灵精!莫胡说,我们去瞧瞧再说。”

他牵起金穗的小手,脸色有些沉重,眉头略皱了皱。

两人直接从麦地的田垄里穿过去,春天的风温煦和暖,带着丝丝凉意,让人温暖的同时又觉凉爽,这是个草长莺飞的舒适季节,草尖上还没晒干的露水在金穗的鞋底上留下一层浅浅的湿痕。

金穗暗叹,若不是那些嘈杂的叫骂声和心中不平静的喧嚣,这真是个踏春野炊的好时节。

隔着一块麦地,便传来李十娘的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该浸猪笼的妖精,当婊/子还想立牌坊,不就是个下贱的奴婢,还敢问我要娃儿!你不要脸,我还想要,我孙子还想要!”

李十娘还没骂完,喘了两口气准备接着骂,管事老娘见缝插针地接上:“做了婊/子立牌坊的是你们双庙村的,嘿,你们村里的人立得,我们家媳妇儿咋立不得?要不要脸不是嘴里嚷的,是别人给的,蒙着自己的脸,厚皮问皇帝要牌坊。也就只有你们这群没脸没皮的人做得出来!”

管事老娘双手叉腰,成个茶壶状,唾沫星子满天飞,肥硕的身材一个顶李十娘俩,在气势上胜了李十娘两倍不止。

金穗看戏的心情瞬间全无,脸色黑得不能再黑,攥着黄老爹的手紧了紧。

黄老爹脸色一沉,握紧了金穗,缓步走到人前。

这时候,双庙村的人眼睛已经红了。席氏自从立了贞洁牌坊受到皇帝嘉奖,他们整个村子都把席氏当做无上的荣耀来看,根本不许任何人对她的清名有所玷污。否认席氏的贞洁和荣耀就是否认双庙村的民风、挑战双庙村的礼教。

这还得了?

双庙村人的傻愣住,管事老娘嘴上得了便宜,戳中双庙村民的痛处,越发得了意,骂得越发畅快。叫嚣道:“哼哼,席氏咋死的,是不是自请沉塘死的,我可是听说过的,要是皇帝晓得她是被你们这群愚蠢的庄稼人活活淹死的,这牌坊还立不立得起来还两说……早两年。席氏大摇大摆地在县府招摇过市我可是亲眼见过的……”

只是嘶喊管事老娘犹觉不过瘾,又狠狠地拍了一把刚刚开工建设的牌坊。

管事老娘仰着脖子像斗胜的公鸡,扯着喉咙还没喊完。便听得一声打雷似的厉喝:“关婆子!还不闭上你的嘴!当今皇帝要晓得你置疑圣旨,头一个剥你的皮!”

管事老娘即黄老爹口中的关婆子,蓦地听到一声大喝,吓得浑身打个激灵,那声音又狠又厉。夹着几分阴森,令她后背升起一丝寒意。

扭头一看。见是一个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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