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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黄金穗-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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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大奶奶袁氏、津二奶奶孙氏和源三奶奶甄氏忙起身应诺,欢大奶奶是真心高兴,源三奶奶酸甜参半。津二奶奶微微撅了撅嘴,为什么?本来姚府里面她是活得最自在的孙媳妇,欢大奶奶是寡妇,源三奶奶有一屋子小妾,唯独她有姚家嫡长孙傍身,丈夫又是个洁身自爱的。现在姚长雍要娶亲了,兴师动众地指使她们这些妯娌打扫布置新房,偏偏姚长雍处处比姚长津优秀,姚长津对姚长雍言听计从,这个哥哥当得着实窝囊。

津二奶奶面上欢欢喜喜地答应了。回去后却和姚长津置气,弄得姚长津莫名其妙,送了两只金钗没哄回来,他到了年底应酬多,没那么多耐性哄她的小性子,索性不理睬她,睡了两天书房,果然。这吃硬不吃软的女人怕他沾了丫鬟的身子,反过来百般讨好。

津二奶奶和姚长津之间的夫妻情趣是后话了,当下女人们瞧着姚长雍安稳坐着听姚老太太派遣差事,知他们祖孙两个有要事相商。遂识趣地退安。

姚长雍扶姚老太太进了内间,姚长雍神色郑重道:“老太太,有些事孙儿须跟老太太交代。”

姚老太太皱了皱眉,看姚长雍的神色预感不是什么好事,姚长雍这么说,是在给她做心理准备的时间,她微微顿了顿,便问道:“长雍,有话直说吧。你老祖母我大风大浪一辈子,没那么容易被打垮的。”

姚长雍先端起一只纹童子粘知了的压手杯抿了口热茶,思及早上的喜事,稍热的茶水从口中一直暖到心窝子里,眸底却在思量到底先说哪一件比较好,踟蹰了会儿才开口道:“老太太,孙子昨晚上接到消息,东瀛载进贡货物的海船在在东海遭遇海盗,海船全军覆没,进贡物品全部或者沉入海底,或者落入海盗之手。”

姚老太太惊骇:“海盗?海上何时有的海盗?”

由不得姚老太太不担心,东海在慕容王府的掌控里,慕容王府的领海里出现海盗,是在打慕容王府的脸,而姚老太太是从慕容王府出嫁的女儿,若皇帝和摄政王真追究起来,慕容王府的名声便毁了。

姚长雍神色肃穆,紧抿薄唇:“这件事被圣上压了下来。海盗之事正在调查,霆表哥怀疑东瀛不满年年进贡,监守自盗。沈家也掺合进来,奏请派人去东瀛王室调查。”

姚老太太皱眉:“东瀛弹丸之地,王室懦弱,地方幕府坐大,恐怕是那些幕府在背后操纵。沈王府嘛,没经过他们家的海域,他们表面热血,自然乐得岔两脚,还驳个忠君爱国的美名。”

姚长雍未语,眸中却有赞同之色,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姚老太太平静了会儿,说道:“东瀛幕府欠收拾,真搅合得打起来,沈王府焉能袖手旁观。”

“老太太英明,孙儿猜也是如此。不过,孙儿却觉得沈王府尝过攻打东瀛的好处,怕是巴不得打一场。”

姚老太太深以为然,嘲讽道:“咱们大夏历来主张仁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血性是好,主动挑起血腥怕是要遭天谴。”

姚长雍不敢苟同,姚老太太年纪渐长,加上这些年丈夫、儿子、嫡长孙相继去世,姚老太太开始信佛,尤其是在他有惊无险地活到这个岁数,姚老太太越发对空灵大师的话深信不疑。要是有天谴的话,沈家军和慕容水军十几年前打过东瀛,劫掠过东瀛王室,重建水军,那么早遭天谴了。

不过,两家人合力打击东瀛也是有缘故的,在海难之前,东瀛幕府暗地里组织海寇,劫掠沿海地区,扬州当时有几个繁华的城市未能幸免于难。

但他没有反驳姚老太太的话,天谴这种事他自然不会信的,遂苦笑道:“老太太,咱们家去东瀛的商船刚出了海,海关戒严,怕是要留在东瀛了。”

不是留,是“扣”。这是怀疑海盗藏在了商船上,毕竟发生这么大事,东瀛王室要担很大的干系,闹不好要挨打,东瀛王不会放过任何线索,而要扣押几艘大夏的商船,只需要几个理由便是了。

在大夏眼中,贡品被劫,最大的可能是东瀛王室监守自盗,而在东瀛王室眼中,最大的可能则是大夏的大海商,或者就是大夏水军劫了他们的贡品。立场不同,思考的方向和怀疑的方向自然会不同。

姚老太太神色一凝,叹了声:“罢了,只盼着早日查清楚吧。这些海盗,我还能不晓得?咱们这边的人只当是东瀛倭寇,大夏作奸犯科的亡命之徒也有份。”

姚老太太有这些见识,姚长雍并不奇怪,毕竟姚老太太掌管姚府多年,知道的只会比他多。

姚长雍斟酌道:“老太太,劫掠东瀛贡品的人做得不留痕迹,孙儿估摸着不好查,朝廷这边肯定不会放弃东瀛今年的贡品,而东瀛也不想多出第二批贡品,只能拖到海盗出手那批贡品,方能慢慢查到来源,东瀛等得起,朝廷等不起,双方的摩擦只怕会越来越大。咱们家的商船这回去东瀛的有两条,另有王家的两条商船也有我们的货。这个年,怕是他们不能回到大夏过了。老太太瞧着,是否需要派人去东瀛慰问,打探消息?”

姚老太太犯难了,不闻不问吧,那些人可是姚家恢复海运之后的第一批人,里面还有她的陪房贺老掌柜的儿子贺世年,万一寒了他们的心,以后不要想有人再为海运奔命了。但真派了人过去,怕是肉包子打狗子,又被东瀛扣下。

“长雍,你是怎么想的?”姚老太太抬眼问道,把问题重新丢给孙子。

姚长雍一愣,明白姚老太太也在为难呢,没有直接回答姚老太太的话,反而提起另外一个劲爆的消息:“老太太,还有一事孙儿一直没敢跟老太太说。黄老太爷发现藏宝赌坊在焰焰坊掩人耳目,大量购进火柴,但没发现藏宝赌坊卖到别处去,我追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查到……查到这批货走海运去了东瀛,正是从东海出发。老太太晓得,火柴这类东西是不许出境的,霆表哥骇了一跳,却是慕容坚舅老太爷放行的。”

姚长雍话落,姚老太太已经完全愣住了,她孙子说什么?慕容家居然出了个卖国贼?

姚老太太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姚长雍颔首道:“老太太,事实的确如此。”

姚老太太出离愤怒,狠狠地骂了声:“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慕容家的米居然养出了一头白眼狼!”一面骂,一面拍桌子,沉重的黄花梨木桌子被拍得桌腿打晃。

第436章 置腹

姚老太太深知,姚长雍不是心口开河的人,他既然郑重其事地告诉她,那么,便是他和慕容霆有了确凿的证据,即使没有证据,那也是十足的确认了。

通敌卖国啊,不管是慕容家谁做的,慕容家整个家族的名声都会被连累,说不得慕容家就此一蹶不振了。真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姚老太太激动地骂了一通,终于平静下来,眼中有浓重的悲哀之色:“幸好当初那慕容雪闹了一处笑话,不然,你就要被牵连进去了。可见,佛祖是保佑你的,长雍。从此后,再莫说慕容坚是你舅老太爷,本来,他这嫡脉跟我的血缘就差得远,如今出了这种事,我可高攀他不上——幼年时候,慕容坚一身勇武,有勇有谋,在水军里颇为出色,连堂兄,慕容府的王爷,都敬他三分,未曾料到,他骨子里却是这种人。”

姚长雍默默听着姚老太太回忆年轻的慕容坚,她说什么,他只管点头,间或递上茶水给姚老太太缓解口渴,也缓解一下激动的情绪。

至于慕容雪,他早不记得这号人了。

姚老太太道:“……老王妃让他孙女送给我做孙媳,我当初想着,这丫头刁蛮,他没闲暇管教好,我好好调/教便是,原来不是没闲暇,而是闲暇时间都用在歪门邪道上了。长雍啊,霆儿可曾说怎么处置慕容坚了?”

姚长雍听姚老太太对慕容坚直呼其名,知姚老太太缅怀过去不是存了妇人之仁,而是不忿慕容坚出卖家族。甘当卖国贼的行径,闻言,便恭敬地回答道:“老太太,霆表哥虽查到慕容坚给予藏宝赌坊运出火柴的方便,却没有查到这批火柴运到东瀛什么地方去了,接头的人不知是东瀛王室,还是东瀛幕府,或者。是大夏内的某一世家。”

言罢,姚长雍危险地眯起双眸。

姚老太太心头一紧,想想便明白了,焰焰坊的管事曾经被劫,在制作火柴的过程中炸掉实验基地,此事引起朝堂轰动,有心人想要摸到配制炸药的门路。不敢再在大夏境内做实验,那么只能出海做实验。这也说得通。

她勾唇讽笑,真以为拿几根火柴,干巴巴地研究就能研究出火药配方?

真是天大的笑话!

姚长雍见姚老太太眼中了然,继续道:“老太太,我之前问老太太是否派人去东瀛慰问贺掌柜一行人,便是想趁机打探消息。看看那些货到底去了哪里。焰焰坊由黄老太爷提供配方,由楚王府制作,由我们姚家经营运作,算上黄老太爷的分股,咱们两家占了七成(姚府四成,黄家三成)。于情于理,咱们府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明知与咱们有关,却不作为,说不过去。”

何况。还牵扯到慕容王府的利益和名声,那越发得查出终端。

姚老太太恍然而悟,敛了脸上的悲哀之色,反而嗔道:“既然你一定要派人去东瀛的,方才还非要问祖母是否派人,不是故意留难祖母么?”

姚长雍赧然,咳了一声说道:“老太太把整个家族的荣辱交给孙子,孙子不敢辜负老太太的厚望。又不想老太太为这些个糟心事添烦忧,是以,才会征求老太太的意见。”

意思便是说,姚家派人去东瀛调查。必定得再派商船,姚老太太知道动静会发问。而他不想让姚老太太多添烦恼,是想瞒着焰焰坊的事的,毕竟,慕容家出了叛徒,姚老太太面上也无光。

姚老太太神色有些疲惫,拍了拍姚长雍的手,道:“我瞧着你不慌不忙,遇到如此大事,没有乱了阵脚,祖母就放心了。长雍,你的确是能独当一面了,祖母不是拿得起权力,放不下权力的人,活到这个岁数,自然什么都看得开。以后啊,这种事由你全权做主,按照你想做的去做,不必顾虑祖母的想法。说到底,姚家是你的姚家,不是祖母的姚家,祖母先前几年只是帮你照看罢了。可记得了?”

姚长雍神情激动,姚老太太这话是对他全然的信任,双眸焕发自信的神采,熠熠生辉,道:“老太太的教导,孙儿从不敢忘。”

姚老太太满意点头,又欣慰道:“我晓得站在顶峰寂寞的感觉,你从小没什么朋友,几个兄弟亲是亲,却不是能挑大梁,助你一臂之力的,你心里有话,有难以决断的大事,只能找老祖母絮叨。说实话,祖母如今精力多有不济,能教给你的全教给你了,能帮你的越来越少。好在,祖母给你挑了个能跟你并肩而立的媳妇儿。黄家丫头幼时瞧着稳重,却总感觉与普通的孩子们格格不入,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这是她从小的经历使然。这些年渐渐真正明理懂事了,跟着你学了不少,倒是开了眼界,这孩子资质不错,潜力是有的,以后你有话尽管跟媳妇商量,老祖母呢,就享享几年天伦之乐吧。”

姚老太太面上含笑,眼中既有欣慰,又有疲惫,这种疲惫不是因着几桩骇人听闻的消息,而是精神上的疲惫。

姚长雍便记起,姚老太爷活着的时候,姚老太太作为顶级豪门下嫁的媳妇生活如鱼得水,虽然姚老太爷有几个姨娘,可她自小心境开阔,在慕容王府长大,在后宅中游刃有余,婆婆活着时也不敢给她脸色看,可称得上风光霁月。

姚老太爷去世,姚老太太成为整个姚府最尊贵的人,地位比作姚老太爷妻子的时候还要尊崇,姚府上上下下都以她为尊。及至傅池春先后杀害她的两个嫡子和一个嫡长孙,姚老太太轻松的豪门贵妇生活到头了,带着年幼的姚长雍,不得不撑起整个姚家,府内府外一把抓,严防死守梁州这块地,防着傅池春的陷害算计,还要防着各个大商户的虎视眈眈。

一个出不了姚家大门的内宅夫人,运筹帷幄数年,没把姚家败光了,实属不易。

姚长雍凝视着老祖母鬓角的白发,忍着酸涩,含笑道:“老太太,黄姑娘是个孝顺的,待人赤诚,心地仁善,孙儿当初中毒时受黄姑娘照顾,命悬一线,思及前尘往事,因而动情。从那之后,老太太对待黄姑娘的态度就变了,不仅让处处为孙儿说好话,而且时时让黄姑娘学习经商,老太太疼孙儿的心,孙儿又怎能不晓得呢?世上最了解孙儿的人唯有老太太。”

姚老太太心思被看穿,也不着恼,被孙子这般真心实意地奉承,唇角挂上浅浅的笑,玩笑道:“今日,你还能说,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是祖母,等娶了黄家丫头过门,这话可万万不能再说,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该是你的枕边人、结发的妻子,否则黄家丫头可要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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