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幽梦之大鹏展翅-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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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菱觉得事后自己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在听绿萍讲述她对楚濂的真实感受时候紫菱几乎傻眼了。虽然她也为自己庆幸为楚濂不值,但心里对绿萍的反映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她记得在当时姐妹和乐的气氛下自己提出将费云帆介绍给绿萍认识,并再三推崇他的为人,有撮合他和绿萍之意。没想到绿萍当时就很干脆的拒绝了,说自己对这种不知被多少女人碰过的第N手男人不感兴趣,并质疑紫菱此举的目的。紫菱很是尴尬,自己眼中最得意的两个男人绿萍竟然都嗤之以鼻,这让她感到很没面子。照绿萍的说法,楚濂起码也算个二手男人了?是不是也不值钱了?紫菱委实很郁闷,难道她竟然OUT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刘雨珊来了。她是过来看绿萍的,受到了父母的欢迎。周临还要紫菱多跟她亲近,他很喜欢刘雨珊的直爽明朗。紫菱很想出去转转,刘雨珊就答应陪她走走。两人在街上转了一圈,紫菱心里有事,显得心不在焉。刘雨珊见此就提议找个地方坐着歇一歇,紫菱自无异义。
两人当下来到了沈随心开的咖啡馆,紫菱一踏进这里就被吸引了。温暖的橘色灯光和棕色的桌椅,白色的布艺沙发看起来十分舒服。舒缓的音乐仿佛响在心间,每个隔间由百叶帘子隔开,暗合了她一帘幽梦的期盼,及至见到这里的老板娘沈随心时,这种好感又大大地增加了。多么文雅温柔的一个女人!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能让人倾吐心中的秘密;她的态度亲切可人,让紫菱由衷地感到一抹熟悉;她的谈吐言行,也让紫菱痴迷。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能懂她的同性,这让紫菱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又庆幸自己不是一个人。
紫菱迅速地臣服于沈随心了,在她心中,沈随心就是自己所向往的那类女子的代表:优雅如诗,轻灵如水,迷人如梦,容颜如花。她是那样的理解自己,对自己的一帘幽梦发出了真诚的赞叹,鼓励自己为爱情而去作斗争,勇敢地将真爱的力量展示出来,让那些阻挠自己的人们愧疚于他们的所为。紫菱被她的言辞感动到快要落泪,这才是有情之人呀!倘若人人都像沈随心一样支持她,帮助她,她会多么快乐和幸福啊!
紫菱对沈随心很好奇,她潜意识觉得沈随心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她的感情世界也一定充满了精彩,丰富而又动人。她渴望听到沈随心自己的故事,说不定会对自己有所启迪。看着沈随心陷入回忆的忧伤表情,紫菱很是期待。
在听了沈随心传奇一样爱情故事后,紫菱早已不知流了几次泪。她为悲伤的结局而遗憾,又为此而感到自己能和楚濂相知相守是多么不易。沈随心是个多么美好善良的女子啊,她的牺牲她的隐忍全是为了爱,虽不能和爱人常相守却把这份爱留到了永远。“我总算知道什么是‘还君明珠泪双垂,恨不相逢未娶时’了!”紫菱感慨地说,“这里有着怎样的无奈,怎样的深情啊!像你这样的人,竟要接受这样的命运,真是委屈你了,老天不公啊!”
沈随心柔声道:“如果这就是我的命运,我乐意去接受!人生如果就这样平平淡淡一辈子,不如疯疯狂狂爱一回!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的生命不是波澜不起的枯井,而是有血有肉的存在!”“说得太好了!”紫菱热烈地道,“什么礼义道德,什么循规蹈矩,都让它见鬼去吧!我们要过的,就是这样有滋有味的日子!没有了爱,没有了情,没有了梦,没有了真,那还不如行尸走肉,要我抛去它们,不如让我去死!”
两人激动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都为获得这样志同道合的知己之谊而快乐。紫菱又问道:“后来呢?你就这样放弃了吗?就这样甘愿让那个可恶的女人拆散你们,从此不再见面了?”沈随心坚定地道:“不,当然不会!我的身体和心灵早就属于他了,他早把我看作是他真正的伴侣了!你说,面对这样深情厚意的人,我又怎么能辜负于他?我们已经心有灵犀了,我相信,总会有重聚的那一天!”紫菱认真地道:“他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出我自己的一份力来帮忙,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沈随心微笑起来,笑得很美:“实话对你说,我们不久之前见过一面。”紫菱又惊又喜,忙缠着沈随心询问细节。“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我知道他并未忘了我,也没有放下这段感情。感谢上苍,没有放弃我们,还在多年后给了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沈随心眼波盈盈,笑容甜蜜。紫菱叹道:“那可太好啦!我还真想见见这个人,看看他是怎样一个人,有你这样的女子爱着,他该有多么幸运!”沈随心眼波流转,低下头轻轻一笑道:“你会如愿的。”
绿萍的左腿终于可以拆了石膏了,因为怕肌肉萎缩,腿被固定时间长了也容易造成膝关节粘连,她很注意锻炼。从开始的在床上往腿上绑小沙袋练抬腿,到不依靠拐杖尽量拖着腿走路,由坐到站,实在付出很多努力。周临和舜涓看着绿萍的样子很心疼,但也明白她这样是对的。而绿萍自己丝毫没有什么抱怨,在经历了梦中的黯淡一生后,她不知暗地里多少次感谢神灵让她可以改变命运。这样小小的伤痛又算得了什么呢?至少自己还是四肢健全的啊,换做是另一个时空的自己,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站在睽违已久的练功房,绿萍双眼不禁有些湿润了。没有舞蹈的绿萍不是完整的绿萍,在这里,她可以卸下一切重担,尽情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她是绿萍,飞舞的绿萍。
她自从车祸中醒来后,就开始细细算计,为了亲人,也为了自己。但她还是会痛,会伤心会寂寞,只因为她还是绿萍,无可替代的绿萍。那伤害她的人都是她往昔亲密的人,爱自说自话的妹妹,青梅竹马的初恋,还有从小到大一直对她关爱有加的父亲,是他们啊……丈夫的精神出轨,父亲抛弃家庭另结新欢,还有那是不是出现在脑海里的,紫菱那双无辜又得意的眼睛……这叫她怎么可能冷静,放下所有挂碍心无旁骛地去不带感情地谋划?
高高地举起双臂,绿萍微抬起下巴,没有表情的面容中双眼透出倔强与坚定,那么,无可选择的话就让她背负着好了,随之而来的责任以及悲伤!
轻巧地跃起,落地,一如从前,长发轻甩,身形微动,前进,后退,飘荡似风中之烛,回来了,心中的自己回来了!
右腿伸出,慢慢地划了半个圈子,身体前倾,低头,双臂环抱,孤冷如荒野中的岩石。长发飞扬,身体仰起,缓缓地倒在地面,纠缠着的黑发掩映着皎洁的面容,嘴角弯起,双眼微睁,那是海底即将唱出致命歌声的塞壬,在帘幕后面要跳着七重纱舞出场的莎乐美。
舞吧,绿萍,这是你的世界,你就是这里的神!
飞旋着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翩然得恰似春日里的蝴蝶。灵敏轻柔得像不借外物凭依,又凝涩滞重地像抬不起脚步。徘徊在悬崖之界,彷徨在荆棘的中间,身心仿佛陡然进入生与死的边缘。
舞吧,绿萍,舞吧!就为了你自己!
舞吧!舞吧!……
随着最后一个姿势的定格,绿萍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她心中百感交集,不禁无声叹息。这是她的岛屿,她就是这里的主人,这一点现在没变,以后也不会变!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伴随着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绿萍抬头一看,一个年轻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扬起一抹赞赏的笑,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个男子面容俊美神情玩味,一脸极感兴趣的样子,见绿萍注意到自己,又笑了笑,透出一股子魅惑来:“不愧是F大之花,以前我只觉得别人别人言过其实,没想到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绿萍似惊讶了一下,看着一身光鲜明显价值不菲的男子,听到他的赞美,不由得略低了头显出一个羞涩的笑。
然后……
……
“你才是你的OOXX之花,你全家都是花!你TMD还是朵大菊花!”绿萍立刻就变了脸色,爬起来冲着男子喊道,“竟敢穿得跟男公关似地找你姑奶奶败坏你姑奶奶的名声,装什么装!”顺手拿起挂在一边的衣物向男子甩去,“去去去,谁让你进来的!敢穿着皮鞋进练功房,等会儿别想跑给我留下来擦地板!”男子灵活地躲闪着,脸上的笑就没变过,显然是早给人骂皮了,一脸满不在乎无动于衷。“绿萍,你的心好狠!你就不能装的久一点让我开心一下吗?真是的,像刚才那个表情就很好嘛!”绿萍边冷笑边把男子往外推,“凭你这模样,再修炼几十年再说吧!”男子撅了嘴,委屈地道:“怎么啦,你刚才不还夸我像男公关吗?这样还诱惑不了你?”“……”
绿萍换好了衣服,到了会客室,看着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男子不由得撇了撇嘴。“进展的如何了?”男子邪邪一笑:“我办事,你放心!”说着将一叠资料交给绿萍。绿萍低着头翻阅起来,皱着眉一目十行地看着。男子喝了口咖啡,悠悠地道:“真不知这个沈随心是何许人也!说起来前两个月还有人找人查过她的底细呢!”
绿萍猛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男子道:“是谁?……我认识吗?”
男子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看远处,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道:“就是汪展鹏,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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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见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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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萍微微一怔,倒不怎么惊讶,在医院里看到沈随心时她就有所怀疑,没想到果然如此,两人在之前就见过面了。不过父亲当时的表现很与自己记忆中的不同,绿萍在难得放心的同时于此节也不怎么在意,如果二十年前的事非要到今天才做个了断的话,她不介意以静制动,来个守株待兔。
手指翻到一张照片,上面依旧美貌的沈随心正笑着看着对面的刘雨珊。啊,对了,还有她。绿萍眼中透出一丝罕有的温暖,刘雨珊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支持着自己,包括那时自己处于众矢之的的情况下,每一个人都带着叫她恶心的笑容,要求她放下怨恨与心结,拿出应有的宽容大度,去原谅一切,他们不约而同指责着她的疯狂与失态,批评着她的自私与狭隘。因为始作俑者已经泪眼汪汪地展示着她的无意与无辜,自己再不松口就是斤斤计较,用心险恶。在她无力也无心去辩解的情况下,刘雨珊站在她面前,将那些伤害得她体无完肤的锋利言词全都回击了过去,简单事实的罗列与一往无前的气势让早已心冷的绿萍重新有了对抗的勇气。
是的,她还记得,这是她拥有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妹妹,她才是自己承认的妹妹。刘雨珊的敢爱敢恨,是非分明真难以让人想象她有着这样一个母亲,因为从言行作风来看,紫菱无疑和沈随心最为相像,感觉这两人才是一脉相承。紫菱和沈随心最亲,在紫菱心中,她的地位已经超越了母亲舜涓,是她最贴心的人,以后紫菱帮沈随心打着真爱的名义挤进了汪家,她在其中功不可没。舜涓为此伤透了心,从此不再见紫菱。
哈,养了多年还是养不熟,原本就是一条白眼狼!绿萍攥紧了手中的资料,眸光变得冷冷的,脸上罩了一层寒气。“绿萍,绿萍?”男子担心地看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绿萍深深吐了口气,对着男子淡淡一笑,诚恳地道:“谢谢你,陈子航,你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陈子航一笑,道:“别客气了,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当初要不是你拉了我一把,还不知道我现在能不能坐在这里呢。”绿萍听他提起往事,也不由一笑,陈子航道:“还有什么吩咐的?你尽管说来。”
绿萍想了想道:“这段时间你帮我盯着随心咖啡屋,具体看着这个老板娘还和谁有过接触。”陈子航点头应了,两人又说了几句,敲定了一下细节,便就告别了。绿萍在送陈子航出来的时候看见了陶建波,陶建波见了她笑着迎上来,在看见陈子航时怔了一下,迟疑道:“这位……不知怎么称呼?”陈子航看看绿萍,又看看陶建波,戏谑地笑了起来,道:“绿萍,怎么你的舞伴还是他?也不见你换换口味,还真是……”又仔细看了看陶建波,笑道:“长得不错,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