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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楼主 全文+番外 完-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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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香菜吗?”
  “要。”
  “萝卜片呢?”
  “要……”耿霖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汤多点儿,还有别的吗?”
  “辣椒要吗?”
  耿霖川笑着点头。
  庄严颤颤巍巍的端着托盘回来,两碗牛肉面,两双筷子,几张餐巾纸,还有一小碟醋。
  耿霖川赶紧上前接了她一把。大瓷碗上冒着热气,看上去特别温暖,白细的面条,清浅的汤,撒着些牛肉丁和香菜末。他拿起筷子,热呼呼地吃了一大口。
  “刚才忘了问您要不要醋了。”庄严说完也低头吃面,不再和他目光交汇。那一小碟醋让她情绪低落,平白无故地又想起了梁诚,他以前教过自己——“能想到的尽量想全了”。庄严有些错愕,怎么什么事儿都会联系到他身上,难道他真的永远不可能神形俱灭了?!
  她挑起面,大口大口地嚼着,扁豆焖面是陷阱,兰州拉面居然也是陷阱!

  (二十九)一个萝卜一个坑

  耿霖川和庄严在学校食堂同桌吃饭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个八卦远比他偶尔去听庄严的课还要轰动。
  介绍人别有深意地朝着庄严笑,小庄啊,不再相亲是对的;就连曾经在她眼皮底下落荒而逃的毛锡平都收起了一看见她就一脸狼狈的神情,不怀好意地叫一声,庄老师……咳……师母。
  毛锡平,耿霖川,庄严慨叹,自己才不出众,貌不惊人,怎么到了这S大还前狼后虎的。这叫什么,上帝在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为你开一了扇窗?毛锡平倒没什么,小孩心性,一时兴起,可是,耿霖川为了什么?她体会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耿霖川第一次见到庄严是在她的公开课上。学校为了狠抓课堂教学,开展了“青年教师讲课比武”的活动,每个教研组要求青年教师准备公开课,院系领导和骨干教师随堂听课,进行评价。在这次的比武中庄严位列经管院的前三甲,耿霖川更是史无前例地给了一个满分。其实,远没到一见倾心的地步,只是有点淡淡的好感,如果不是庄严敲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来借书,不是频繁的邮件往来,或许这一步他根本不会踏出去。可是,缘分就是来得让人猝不及防,来了之后又让人不能镇定自若。
  临近期末,庄严正式得到通知,她那篇关于德国企业在中国大陆投资的文章将被一套系列丛书收录,同时,她受邀再撰写一篇中德税制比较的文章。庄严通知了耿霖川,他答应帮她准备一些资料。
  那天上午,庄严在家里大扫除,不小心碰掉了连接Modem和Switch之间的网线,她随手插起来,等打开电脑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上不去网了。
  她正着急着,桌上的手机震了两下:没回邮件?早上的资料收到了吗?
  短信上显示的发件人——耿教授。
  庄严对着电脑又摆弄了一会儿,回复了几个字:家里的网连不上。
  她坐在椅子上木讷地看着屏幕,直到手机再次传来震动:资料打印出来了,告诉我地址,给你送去,顺便帮你看看网。
  手机被放回桌上,庄严迟迟没有回复。
  又是一阵让她心惊的震动,是电话,“耿教授”三个字赫然在目。她想接听,却没拿稳,手机掉在地上。庄严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隐隐觉得好像是舍不得谁,所以就盼着耿霖川别再穷追猛打。可是,有人追这是好事,虽然那滋味那么陌生,完全没有似曾相识的脸红心跳。
  “喂?”
  “庄严?我把资料给你送去,你地址是什么?”
  “……”
  “庄严?”
  “……南门斜对面的那个小区……”庄严报出地址,迅速挂了电话,又愣了一会儿,摸出一根烟,点上,看吐出去的烟雾慢慢飘散。她问了自己一句:我莫非是在报复谁?
  把门打开,耿霖川很自然地把手里的一叠资料递给庄严,然后脱了大衣挂在门边的衣架上。
  “你慢慢看,我给你看看网。”他说完就对着电脑鼓捣起来,将近两个钟头毫无进展。
  庄严提议,自己去买晚饭,如果还是不行,明天联系专业人士过来检修。她拎了打包的餐盒回来,看见耿霖川阴云罩顶,试探着问:“还是不行?”放下饭盒,回到桌前,屏幕上花花绿绿,明明连上了,干嘛这么大气性?
  耿霖川气得直想乐,“你床底下有两根网线,一根三米,一根五米,你把五米那根的一头插|进了Modem接口,把三米那根的一头插|进了Switch。”
  “两根?”她趴在床边彻查自己的财产。
  “幸亏躲出去买饭了,算是逃过一劫!”耿霖川说。
  庄严从床边爬起来,卷了卷手里的五米网线。她一头原本利落的短发因为钻床趴地有些凌乱,看起来可爱得不行。耿霖川笑了。
  庄严说:“是啊,幸亏出去了,差一点儿就知识改变命运了。”
  气氛正暧昧地尴尬着,桌上的手机又在震,庄严也不知道这个电话算是合适宜还是不合时宜。她接起来,绕了一圈还是回到房里。整个单元,厨房里、卫生间里都是屏蔽,只有窗口信号才是满格。
  “瑶瑶?没事儿吧,预产期不是还有一个月呢吗?”庄严问。
  “没事儿,我挺好,就等着疼那最后一下了。我是趁着我闺女出世前再关心关心你,以后就顾不上你了。最近怎么样?”瑶瑶问。
  “还那样。”
  “攻击政府那事儿过去了吧?”
  “交完检查就没事儿了。”
  “嗯,给你机会你就顺坡下驴,别再不长记性了。相亲呢?这都快过年了,还没成果?”
  “有结果才怪呢,我都万念俱灰了。”
  孙自瑶浅浅地叹了口气,“还是因为小光?……值吗?”
  庄严不说话。值吗?要么别爱,爱了,就别再问值不值了。
  “诶,下次回国我们可就是三口之家了,你好歹也得弄个二人世界吧,要不看着我们幸福甜蜜你就不空虚?”
  “空虚,可那也不能说是个人就趁虚而入啊,我又不是给块糖就能拐走的。”她瞟了一眼耿霖川,对方只是默默抽烟,没看自己。
  “对,你就是那一棵树上吊死的!”瑶瑶骂她,口气一如怀孕之前。
  “注意胎教!”这脾气还不改,马上就要当妈了。
  挂了电话,庄严开了电视。
  屏幕里,一个男人背着铺盖卷沿着山路往前走着,一个穿着红褂子的姑娘怔怔地站在破土房前面,目送着心上人远去。山路转了个缓弯,姑娘和房子都有些模糊了。在最后一个转弯处,男人回过头望了望,姑娘已经成了看不清的一个红点,仍旧停在原地。
  她愣了一会儿,换了个台,对耿霖川说:“吃饭吧,耿教授,要不菜该凉了。”
  耿霖川微微点了下头,一边帮忙布置桌子,一边有意无意地瞟着庄严。他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筷子说:“谈恋爱又不是演三国,你真以为分久必合?”
  庄严把餐盒一个个都打开才抬起头,确信耿霖川没头没脑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不是有意听你讲电话。”他说。
  “吃饭吧。”
  耿霖川拿着筷子却不夹菜,说:“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猜谜语,挖空心思地想也是一无所获。后来长大了,知道那些谜语只要一百度就全有答案了,可不是自己猜出来的,我也就兴味索然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耿教授,您想跟我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既然一无所获,那以后就不玩灯谜了。”耿霖川笑意深深,“人家现在打喷嚏呢,放过他吧。”
  庄严举着筷子看着耿霖川发愣,不知道他发过来的大招自己是该接还是该躲。
  耿霖川似乎感觉到了庄严的腹诽,说:“你慢慢考虑,我不急。”
  耿霖川离开以后,庄严的情绪持续地低落着。
  周五晚上回家,她在动物园倒车,下了地下道就听见吉他声,几块硬纸板上坐着一男一女,挤在卖鞋垫袜子、卖头花首饰、卖劣质玩具的小贩中间。在地下道惨白的灯光下,抱着吉他的男孩正边弹边唱着不知名的曲子,年轻的姑娘斜倚着墙,靠在他身侧。地下道里行人匆匆,没人驻足细听,他们俩人脚前的琴袋里也没什么收获。冷风从地下道的入口灌进来,女孩在男孩奏罢一曲的间歇,拧开保温杯,把冒着热气的水递上去,两个人的神情没有什么特别,就只是足够的坦然。
  庄严从地下道里出来,又紧了紧围巾。时间是不给人回头的,不知道地下道里的女孩老了以后会怎么回忆:当初我应该对他更好一点儿,还是,当初我应该早点儿离开他。
  到了家,吃过饭,庄严跟庄文远说:“爸,以后别逼着我相亲了,没用。”
  庄文远笑着问:“那天见的那个不可心?别着急,这刚当上班长,再努把子力,见够三十个,就能提干了。”
  “我以后肯定不去了。”庄严说得斩钉截铁。
  “不多见几个,哪就能碰见对心思的了?”
  “您别不依不饶了。”对我心思的就一个,除了那个,再见多少也白搭。
  “二十九了,怎么自己不知道着急呢。”
  庄严看着父亲,轻描淡写地说:“您以前没怎么管过我,现在也不用替我着急了。”
  关静贞打断了父女的对话:“庄严,听你爸的吧,多见几个,总得挑个真心喜欢你,真心爱你的啊。”
  “我这人没什么可爱的地方。”
  “怎么跟大人说话呢!”庄文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把心里的火压了压,“就这么耗着吧,大把的青春全让你荒废了,过了三十不是更难找了?”
  “反正怎么着都是荒废,那还不如荒废给我喜欢的呢。”
  庄文远和关静贞都听出了庄严话里的门道,互相看了一眼。
  “这是……找着合适的啦?”庄文远问女儿。
  “是,早就找着了。”那一刻,庄严想到的只有梁诚一个,“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是多余的那个。”
  这样的话题在这样的家庭中无疑是最尴尬的。关静贞看见电视里刚好提到发放独生子女补贴,赶紧把话岔到别处:“文远,你六十一了,我也五十九了,咱们都符合规定了,明天单位退休职工春节团拜,我带上庄严的独生子女证,把那一千块钱补贴领回来。”
  “这补贴给得不清不楚的。”庄严盯着自己的父亲看了两秒,转身走了。
  庄文远的火腾的就烧起来了,他站起来叫住女儿:“回来!别忙着回自己屋!”
  “行啦,她也累一天了,你让她回屋歇着去吧。”关静贞推了推庄文远,又跟转回身的庄严递了个眼色。
  “你别管!”庄文远制止了关静贞,“把你那一个萝卜一个坑先跟我说明白了。”
  庄严说:“我喜欢的娶别人了,够明白了吧。只不过我摊上的那个跟您不是一类人,他娶的那个也未必有我妈那么命苦。不过您放心,我没打算干什么,淫|乐牌坊两不耽误,不是人人都能办得到的。”
  庄文远的巴掌对着女儿的脸就挥了过去,清脆的一响之后,父女两人对视着。他看见女儿白净的脸上显现出掌痕,她含着眼泪瞪着自己。庄严看见父亲的脸上有片刻的愕然,然后又归于愤怒,痛心,无奈,懊悔。
  “爸,这一巴掌是因为我错了,还是因为您错了?”她狠狠眨了下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
  关静贞也被这个场面吓到了,她没想到庄文远会狠下心来打宝贝女儿,可她更没想到庄严会倔成这样,挨了巴掌也还要补上这么一句。
  “行了,爷俩都少说一句。你看你的电视,庄严,回屋去吧。”关静贞说完就往房里走。
  “你干嘛去?”庄文远叫住妻子,这段感情到了现在,居然还是会令她狼狈。
  “把独生子女证找出来。”
  “你回来坐下,让她去!”
  “你这是干嘛呀,她又不知道放哪儿了。”关静贞没停步子,话里已经有些哽咽了。
  第二天,关静贞出门买菜,庄文远敲开了女儿的房门。她在看一本小说,《霍乱时期的爱情》。
  父女俩早就不习惯单独相处了,各自都很不自在。
  为了摆脱这样的不自在,庄文远只说了一句,昨天爸爸不该打你,就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他自问不是一个好父亲,除了庄严成绩好之外,他对女儿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她念初中、高中的时候,他总是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后来他把娶了关静贞进门,庄严就留在大学宿舍,逢年过节才出现。毕业以后,她出国读书,七年间只回过一次家,电话也极少打回来,每次也都是说,注意身体,然后他说一句,缺不缺钱?别苦着自己。
  女儿昨天问他,那一巴掌究竟是因为谁错了。庄文远知道,无论如何,对的那个都不会是自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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