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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戒风流-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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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还有,谢谢。”令狐团圆捂着伤处道。
“你的伤不碍事吗?”
令狐团圆这才看清潘微之的容貌,无可挑剔的五官,温文尔雅的气度。只是这会儿的令狐团圆无心欣赏,越好看的人她越唯恐避之不及,从西日玄浩到叶琴师,没个好人。
“不碍事!”她转身望向前面的岸边,“就那里,能靠过去就放我下!”
“恕我多言,看姑娘的伤,似乎还带着毒。”
令狐团圆点头,认真地道:“是啊,所以我之前在水里洗了洗。”
潘微之一怔。起初他见她在船前划动,便知是个活人,一句对话又觉着有趣,捞上船后越发觉得此女不同。凡夫俗子的眼力岂能及得上玉公子,潘微之一眼就瞧出令狐团圆家世极好,她虽身无饰物,可那衣料的质地、鞋袜的样式,却不是寻常人家所能拥有的。再细看她的容貌,又与潘家女儿的柔美婉丽截然不同,不是美人更胜美人,胜在那气质浑然天成,胜在那分明狼狈至极却无一丝落魄,反倒流露出几分豁达的天性。
令狐团圆见他模样,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人好心把她捞出,她却抖了他半身的水,一个整齐周正的儒雅郎君,生生被她弄狼狈了。
“叨扰了,在前边放我下。”
潘微之微微点头,眺望前方,皆是姬肆船坞,一时也不便停靠。香江有一半属于潘家产业,可他一个贵公子青天白日的到香江多有不便。
“我往望舒方向去,姑娘方便在望舒下船吗?”
“敢情好!”令狐团圆求之不得,却心有忐忑。万一那叶琴师在望舒岸边候着,她负伤在身行动不便,怕再跑艰难。她瞥了潘微之一眼,心中盘算,这位贵公子看上去也有几分本事,万一撞上那叶琴师,倒能替她抵挡半刻。只是她令狐团圆就那么不中用吗,还要牵累他人?师傅教导,有仇报仇,有怨断怨,只不许欠恩。
罢了罢了,那叶琴师的断臂机栝里估计也没多少货了,到时候她拼个重伤也得把那叶琴师解决了。即便今日解决不掉,来日也得做个了断,何况母亲之事还得从叶琴师口中问出个究竟。
“公子,那途中还停吗?”潘平的声音又冒出来,他再次提醒潘微之此行的目的地不在望舒口岸。
令狐团圆岂会听不懂,“你们停哪儿,我在哪儿下。”
潘平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停江心。”
“……”
潘微之道:“无妨,先往望舒。”
潘平不再多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刚才见主子被一小丫头拿话堵了,他也堵回去一次,算是回敬了。
                  第二章:长天恨海月无圆(10)
令狐团圆无语时,潘微之侧身示意船舱请,于是,船板上多了一条水线。令狐团圆走到船舱门前停下了脚步,她行事一贯粗枝大叶,此刻也发现了此船的不同。这不是香江花舫,这是贵族私船。舱外船体精巧至极,舱内陈设却简约脱俗,与花舫那硬造的富丽堂皇不是一个档次。
令狐团圆并非小户人家出身,再好的场所也涉足过,比如说优渥的地盘,但叫她此刻停步不前的原因却也出在船舱。有一年潘微之上了令狐无缺的船,觉着那船不错,他便学着也用了一点儿布设,船舱铺了厚软的一层地毯,洁白无瑕,这叫令狐团圆的湿足怎么踏?而那白白的地毯,又如何不叫她想起她三哥抱着大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鞋底留痕,脚下风光?
潘微之见此情状,垂首道:“无碍,姑娘里面请!”
令狐团圆叹了口气,刚想说“我还是站外头吹吹风”,却觉目眩头晕,气血不通多时的她身子一歪,倚向舱门。
“得罪!”潘微之当机立断,打横抱起她箭步入舱,将她轻放榻上。一系列的动作连贯迅速,只是放下令狐团圆后,他的衣襟彻底遭殃。
令狐团圆躺平后见潘微之红了双颊,便知他是个谦谦君子。潘岳治家极严,潘微之自小恪守礼教,这还是潘微之生平头一遭与一个年轻姑娘亲密接触。前面捞她出水还算眨眼之间,可这下横抱便出格了。
“姑娘先在此休息,我去舱外。”
令狐团圆不知该答什么,便发出个鼻音,潘微之闪身退出。等他走后,令狐团圆打量起舱内。这人以前没见过,疑是潘家儿郎,在香江上能有此私船的,非潘即令狐。潘家的男子都是好脾气好相貌,想来那潘微之也该是这般容貌。
臂上伤处隐隐作痛,令狐团圆停止了自己的瞎猜,另一只手摸上伤处周边。三枚金镖均是指甲大小,镖间镂有血槽,血虽止,毒素却已入体。令狐团圆寻思反正无事,先取镖吧!她催动内力,一掌击中伤处下方,金镖纹丝未动,令狐团圆皱眉,她半身气血不通,还痴心妄想要自己逼出毒镖?
“你在做什么?”潘微之的声音在令狐团圆耳旁响起。他去得快,回得也快,一会儿工夫,身上衣裳已换好了。他听到舱里面的动静,进来一瞧,刚好见到少女落掌于臂,好是生猛。
潘微之暂时抛开男女授受不亲,径自坐到令狐团圆身旁,抬起她的手臂道:“我来吧!”
令狐团圆也不说话,只瞅着他。
潘微之深吸一口气,掌抵在她的臂膀高处,催力吐劲,一道热流瞬间闯入令狐团圆体内,啪的一声,入肉最浅的镖飞射而出,钉入舱壁。随着这声声响,令狐团圆忽然想起梨迦穆的言语——不可欠情!她当下急道:“公子罢手!”
潘微之却道:“你且忍耐,胀麻感一会儿就过去了。”
他单手不能将毒镖全部逼出,又加一手,双手相叠调动出浑身内劲。令狐团圆只觉血脉扩张,被他拿住的手臂也似粗了一圈。又啪的一声,第二枚毒镖被逼了出来。
见潘微之额头出汗,令狐团圆错觉这是以前的三哥,小时候的无缺就是这么一个体贴的人。
第三枚镖陷得最深,没入衣裳,只在肌肤上留了一线金边。潘微之掀卷令狐团圆的衣袖很从容,见到臂白肤润却立刻侧目。非礼勿视,非礼勿动,可看也看了,动也动了,只能硬着头皮非礼到底。
经过一番催动,毒镖露高一线,但要完全逼出委实艰难。潘微之不久就面色虚白,他的肌肤本来如玉般晶莹,大动内力后抽空了润泽,宛如一个病美人。
                  第二章:长天恨海月无圆(11)
令狐团圆不禁叹道:“罢手吧,你已尽力!”实际上,令狐团圆心底清楚,就武学修为而言,潘微之是远不如她的。潘微之全力而为之下,她自封的禁忌却纹丝未动。
潘微之犹豫,令狐团圆所言不差,他难以逼出最后一镖。可他是个不轻易放弃的人,一时半刻逼不出,长久发力则必然能逼出毒镖,只是为一位陌生少女做到那般田地,值得吗?
“我又死不了,不就是在臂上戴个金片吗?”
话有些好笑,潘微之却没笑,他正在作最后抉择。这时候舱外骚动起来,潘平在外面着急地嚷嚷:“公子不好了,不好了!我们家的水坊死了好多人!”
潘微之一惊,手上发力不禁一狠,最后一道内力喷薄而出,竟逼出了毒镖半截。令狐团圆眼明手快,二指一掐硬生生将毒镖拔了出来,一缕血流出肤表,先黑后红。
“我出去看看!”顾不上令狐团圆强拔出毒镖有什么后果,潘微之起身就走。
令狐团圆支起身子,透过船窗,只见江面上浮尸数具,情形甚是凄惨。随着船行,她见到了不久前才见过的粗仆阿二。
“叫楼主来见我。”舱外潘微之发话,他顿了顿又道,“若楼主死了,就叫能说话的到船上来。”
潘平应声。不多时,一妇人跌跌撞撞地跪在舱外,“公子,都是那姓叶的琴师作孽,她一口气竟杀了十几人。天哪!那叶琴师疯了!她的假手上装的都是暗器,出手凌厉要人性命。”
“曲楼主呢?”
“死了,都死了!”妇人哭哭啼啼地道,“就剩我一个,当时我躲在茅房,才逃过此劫。”
潘微之沉声道:“休要哭泣,把话交代清楚,不可叫我们的人枉死。”
妇人点头如捣蒜。
“那叶氏七八年前来到水坊,曲楼主见她虽生就一副好相貌却少了只手,本不肯留用,叶氏送了曲楼主不少财物,曲楼主就把她留用了。这些年不见叶氏挣多少花红,只知她的用度从来不缺。”
“她有什么不同于常人之处?”潘微之对叶琴师有钱或无财不感兴趣,“平日与什么人交往?爱好什么?”
妇人答:“她性情平和,不喜交际,只同曲楼主关系甚密。”
潘微之向船舱看了一眼,他这里还有位幸存者。一听妇人道出暗器,他便明白了令狐团圆的伤是怎么来的。
“对了,听说早年她是奔艺水楼去的,陈妈妈不肯留用,她才来我们这儿的。”
潘微之暗思,莫非陈妈妈也是被她杀的?梁王驾临陈留,听爷爷说他的幕僚平镇扯了一大堆地方事,最后却绕出香江陈妈妈的死,所以爷爷才打发他出行香江,提点下潘家的人。这倒好,他人还未到,水坊的人都快死绝了。先是令狐家陈妈妈的一条性命,后是潘家的十几条人命,这是巧合吗?这是南越之地几十年来的大案。
兹事体大,潘微之当下抽调香江潘氏所属姬肆、商户的护院若干封了水坊,上报陈留、望舒两地郡守细查相关事宜。
令狐团圆解开禁忌,在舱内听得明白,叶琴师迁怒他人,杀尽藏身之所的姬肆业者,这是令狐团圆始料未及的。原以为叶琴师会在望舒岸边磨刀霍霍,不想她却在香江滥杀无辜。令狐团圆有些悔恨,她心乱于父兄之言,夜出望舒,又一念之差被叶琴师守株待到了兔。早知如此,之前她就不该避其锋芒,当拼个鱼死网破一杀百了。
潘微之井井有条地布置完各项事宜步回船舱,开门见山地道:“香江凶险,姑娘还是暂留船中,另外船上并无女眷,姑娘若不嫌弃,我命水坊那妇人前来相陪。”
                  第二章:长天恨海月无圆(12)
令狐团圆眼神闪烁,潘微之又道:“我没有恶意,姑娘不愿牵涉凶案,我就当姑娘仅是落水。”
令狐团圆干笑一下,“你都把话说白了,我岂有不从之理?”两人皆知,叶琴师动手的第一对象就是她。
潘微之考虑的多,一方面他要保护两位幸存者,这个时候送走令狐团圆对她来说很危险,另一方面他需要从令狐团圆这里了解叶琴师之事。令狐团圆明显不愿说出真相,他奈何不得,只能暂且缓之。可他哪里晓得令狐团圆不过是在敷衍他,潘微之都召官吏去了,令狐团圆若还留着不走,不是给令狐约添堵吗?
“我已为姑娘备了更换衣裳,请姑娘暂且将就。”
令狐团圆一听不错,她身上还湿漉漉的,衣服贴着皮肤,换身干爽的再跑路也来得及。
“那就多谢公子了!”
潘微之略微颔首。他退出后,水坊那妇人捧着几件淡色衣裳慢慢进来。潘微之素来对下人和气,擦肩而过之时道了一句:“进去吧,那地毯明儿就换新的。”
妇人支吾应声,待潘微之走后,却是脱了红鞋,着袜踮脚而入。
“姑娘……”
令狐团圆不愿为难这个可怜人,更不习惯被陌生人伺候,她道:“你放边上吧,我自己换。”
妇人走后,令狐团圆提起衣裳,从衣裳里掉出一双白鞋,男款,尺码也显大,再看衣裳,亦是少年样式,衣鞋均新,估计是潘微之早几年的备装。令狐团圆再往下瞧,得,潘家公子也跟优渥一样,心细得不得了,连内衣都准备好了,只是这内衣花哨得似从水坊取来。
将就换上,令狐团圆如换了一个人,初看真乃一翩翩出尘的少年,可细瞧举步抬手之间不经意流露出的潋滟风情,却有几分浪荡公子味儿。
令狐团圆转了个身,丝毫未察觉臂上的伤口又涌血,在衣袖上染成一朵红花。她打开窗户,目测岸距,门外妇人惴惴地问:“姑娘可换好衣服?”
“好了,好了!”令狐团圆心想等妇人入舱击晕便是,不想进舱的却是潘微之。
“你……”潘微之眉现忧色。
妇人则在舱门前看直了眼,一高一矮同色衣服的两人,潘公子不提,连先前那位落水的姑娘都人才风流,两人站在一起,仿佛是从画里出来的。地毯洁白,两人踏步其中,未曾留下半个足迹,也只有画里的仙人是这样的吧?
令狐团圆因要走人,心存几分惭愧,看潘微之的目光便很柔和。
“我怎么了?”
“你的臂伤,又出血了!”
“啊!”
潘微之示意妇人在舱外等候,令狐团圆既然不要她伺候,那意味就更深了,无论不惯或不屑,都说明令狐团圆难以伺候。
潘微之上前取出一方丝帕,本想要递与令狐团圆,最终却是无奈地帮其绑上。
“你手不方便。”显然这是一句废话。
“多番劳你相助了。”回应废话的自然是一句客套语。
绑好之后,潘微之退后道:“一直未请教姑娘芳名?”
令狐团圆哪里会答他,“萍水相逢一场又遭祸事,徒留名姓日后只会感悲逝者。”
“说的也是,死了那么多人,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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