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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小女有疾-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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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不知,未曾听闻啊。”胡大夫似乎十分讶异。

花梓心中暗笑,他才不是未曾听闻,他只是未曾记得。

恍惚间,只觉身旁一道目光投来,如芒刺背,冰冷尖锐。

她装作未察觉,附耳倾听。

“唉,空欢喜一场。自打阿桀摔坏了脑子,我这当爹的是又喜又忧。”

花梓心中疑惑,这当爹的也不太正常,忧是应当的,可怜天下父母心,人同此心。可这喜从何而来。

“这脑子坏了,谁家姑娘愿意嫁他?即便他不再好男色,娶妻之事也非易事。”庄主言罢,深深叹了口气。

窗外的花梓倒吸了口冷气,难怪大黑看到祁桀晕倒会那副模样,难怪大黑对自己一向怀着莫名的敌意,敢情是把她当做情敌了。

她不禁想笑却笑不出来,作为一个女人,成了一个男人的情敌,这是件多么微妙的事情啊。

转头看向白玉曦时,他正一副忍俊不禁又极力掩饰的模样,似笑非笑拿眼角余光斜眄着花梓。

花梓没有理他,心想,祁庄主也着实不易,摊上这么个儿子,要么断袖,要么痴呆,不断袖就痴呆,不痴呆就断袖,真难为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了。

“近日我听说他对白桑姑娘动了情,心中十分欢喜,这姑娘与我侄女长得十分相似,只是脸上多了两道疤,看样子性格也温婉,是个好姑娘。”

花梓听到此处微微一笑,又偷偷瞥了眼白玉曦,见他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没了心情。

“只要姑娘身家清白,恪守妇道,即便脸上疤痕丑陋也不碍事,毕竟阿桀脑子有些愚钝。胡大夫,许多人说白桑姑娘与您学医,您若能帮老夫促成此桩婚事,老夫也算了了毕生所愿了。”话临末了,声音里尽是无可奈何。

花梓心中五味杂陈,听到“身家清白”四个字,仿佛心中琴弦乍断,只余空荡荡的失落与绝望。

是啊,她连脑子坏掉的人都配不上,又怎能委屈白玉曦。事实上,如果可以,她倒希望他永远不知道,自己已经从内到外支离破碎。

“你在想什么?”白玉曦见花梓脸色瞬变,有些不对劲,便小声询问。

“啊?”花梓一惊,轻忽出口。短短一个字却如此响亮,拨开低沉的雷声径直传到祁庄主耳中。

“谁?”祁凌风一声喝问,白玉曦早已拉着花梓逃之夭夭。徒留檐下深深浅浅几个脚印。

第七十六章 病愈

小小的石鼎熏炉静静躺在屋子中间,上头是阳文刻着古老的海贝纹与水纹。

花梓已去隔间换过衣服,此时,手中正捧着汤婆子目不转睛盯着熏炉上精致的纹路发呆。

窗外依旧大雨滂沱,油纸伞斜斜倚在门旁,雨水顺着伞骨流到地上,如一条小水蛇,蜿蜒爬行。

白玉曦只着了中衣在一旁烤火,花梓许久不曾听到炭火的哔啵声,此刻徒增伤感。

“你有心事,”白玉曦面无表情,声音清冷:“想必你还记得,那个害你自毁容颜的姜大人,他已经死了。”

花梓身子微微一抖,抬头瞥见白玉曦的侧脸,棱角分明。

“谁让你杀人了?你为什么要杀了他?这不是草菅人命嘛!你揍他一顿不就好了!”

花梓声音有些颤抖,想起那日嫣红楼中生事之人凄惨的死状,至今历历在目,恍若昨日,仿佛又看到,那人脖子上汩汩流出的鲜血赫然宣告着生命的终止。

这些人即便有罪也罪不至死,为什么白玉曦这样狠毒,像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她心中的他并不是这样的。

“杀人不需要理由,何况杀他又不是没有理由。”白玉曦将悬挂的白衣穿着妥当,依稀还能感到炭火烘烤的融融暖意。

“若哪日我触怒了你,你是否也会一剑杀了我?”花梓目光炯炯,逼迫式的望着他的眼。

雷声如浪,排闼而来,顷刻间,瓢泼大雨打落一树梨花。

“是!”白玉曦回答的毫不犹豫,平静的连寒意都减了三分。

可花梓还是不禁打了个冷颤,无言以对。

烈风卷着硕大的雨点拍打窗棂,烛火上下跳动,屋子里明明暗暗,恍然不定。

花梓站起身,剪了剪灯芯,重又坐回熏炉旁。

“你走吧,再也不要来找我,”她低着头,盯着袅袅升起的烟雾,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都有些不真实:“不是因为我脸上的伤,只是单纯厌恶你这个人。你并非我的亲哥哥,没义务照顾我。如今我双目复明,无病无灾,完全可以生活自理,再不劳你费心了,我知道,你也一向不待见我,今日我们就此别过,各过各的日子。”

见对方久不应声,花梓抬起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白玉曦靠在梁柱上睡着了。

花梓不由恼火,浪费诸多口舌和心思才说出这么一番违心的混账话,他竟一个字也没听到?

这席话,只怕她再没勇气说第二次了。

叹口气,取了个厚实的斗篷盖在他身上,花梓极小心地骂了句:“猪一样!”脸上浮现难掩的笑意,自己都未察觉。

待花梓转身,白玉曦蓦地睁开眼,皱着眉头瘪着嘴,仿佛吃了无数个哑巴亏,有苦难言。

本想小憩片刻,一不小心过了头,若不是有人拍门,花梓怕是会一觉便睡到翌日天明。

睁眼时,骤雨初霁,窗外一片静寂,月光透过窗格子在地面画出规整的图案。

拍门声不急不缓还带着丝怯生生的味道。

花梓皱着眉头从榻上爬起来晃晃悠悠去开门。

她揉揉惺忪睡眼,见祁桀正襟危立站在面前。

白玉曦!白玉曦还在屋里呢!她连忙转,却发现屋子空空,只余地上一方斗篷,燃着火一样的大红。

她舒了口气,随即又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安心还是失落。

“白桑姑娘。”

花梓顿时吸了口冷气,祁桀这是吃错药了吗?平日里都是小姐姐小姐姐的叫,今日怎么这样中规中矩。

“白桑姑娘?”祁桀见她愣在那里又唤了她一声。

花梓这才尴尬又疑惑地笑笑:“你怎么来啦?你额上的伤还疼吗?那日都怪我……我……”

她话未说完,祁桀的笑容便荡漾开来,夹杂着半分羞赧:“桀此次来便是要感谢白桑姑娘的撞击疗法,治好了桀的头疾。如今,桀想起很多往事,自觉十分对不起白桑姑娘,特来请罪。”

这一番话几个转折承接让花梓一时没有回过味儿来。

寻思良久,花梓福至心灵,看样子祁桀不灵光的脑子此时似乎灵光了,所谓撞击疗法就是撞在石头上那一下。

她不禁咋舌,原来白玉曦是做了好事不留名,转身拂袖去,深藏功与名那类型的,那天,是白玉曦扯着祁桀的胳膊致其头部猛烈撞击山石的。

如今祁桀糊涂,将这功劳算在自己头上,倒也不错。

可转念一想,顿觉寒霜四起,在痴儿和断袖儿子之间,祁庄主更喜欢哪种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也许,对祁庄主而言,有个断袖之癖的儿子还不如有个傻儿子来得划算呢。若祁庄主发怒了,她还能否在此处安享“壮”年?不行,不能如此莽撞便接了这话儿,不建功也不出错是为上上策。

“哪是什么撞击疗法,是你福气好,不小心撞到山石上,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花梓连忙推脱,顺便岔开话题:“你又因为什么觉得对不起我呢?”

祁桀一本正经道:“姑娘不要谦虚了,桀已将此事禀告家父。”

“什么?你家父,不,是庄主,庄主怎么说?”花梓都慌了,顾不上请他进屋坐,两人就站在门口,潮湿的冷风吹进屋子,花梓却一身冷汗淋淋,心中默默无语两眼泪。

“他什么也没说,只问……只问……”祁桀犹豫半晌,花梓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终于他嗫嚅道:“问我是否还想娶白桑姑娘。”

他声音细如蚊蚋,然字字刺耳,花梓心想,完了完了,若祁桀忘了断袖之癖,就会整日里絮叨着娶她,若他想起了自己的断袖之癖,祁庄主定然十分生气自己将祁桀的痴病治好。

为今之计,只能一口咬定不干她事,并不是她治好的祁桀,转念一想,本来也不是她治好的,明明是白玉曦的“功劳”。

可他人呢?不见了!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花梓愉悦的笑道:“你先说。”

祁桀笑得有些腼腆:“原本,我就有心上人,后来脑子不清楚,便把他忘了,我说过许多浑话,要娶白姑娘之类的,都是无心之语,如今我重拾记忆,还望姑娘莫要怪罪,成全我与大黑。”

他一拱手,一行礼,花梓心中豁然开朗。

第七十七章 闺蜜

“你那时跟小孩子一样,童言无忌,谁会放在心上,你就安心吧。”花梓生平第一次被人倾诉爱慕,结果却成了一场闹剧,然心中还是十分欢喜,能够不伤害别人感情的同时全身而退,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至于什么撞击疗法,真的与我无关,千万不要谢我。”

花梓托着祁桀双臂,将他身子扶正,心中十分忐忑,只希望祁凌风别再打自己的主意,也不要迁怒于自己。

送走祁桀,她兀自盯着红斗篷发了会儿呆,刚醒来不久,毫无困意,见窗外月光皎皎,一时忍不住出了门。

山坡上的花草悬着雨珠,好似满天繁星滑落人间,铺了一地的星光璀璨。

她虽觉得美,心里却空荡荡的,一路下来,半个人影儿也没瞧到,最终失落而归。

推开门,又关上门,屋内除了地上格格框框的月光,漆黑一片。

她靠着门小声嘀咕:“来无影去无踪的,走了也不打个招呼,只言片语也不留下。”

忽然角落里腾起烛火,照的一室通明。

她定睛望去,白玉曦正坐在那里挑灯芯。一派闲适自得的模样。

花梓愣了半天,方开口问道:“你……不是走了吗?”

白玉曦不答反问:“我没走,为什么要留只言片语?”

“我没说你!”花梓脱口反驳,白玉曦不怒反笑,只是笑容依旧一闪而逝。

火苗渐渐平稳,他放下手中的针,从怀里掏出个碧绿的鞭子,若一条盘旋的长蛇,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花梓伸手接住,细细打量,发现不是雪碎,心中不免失望。

“哪弄的鞭子?”花梓很不客气地将鞭子缠在腰上,有个防身的物件儿总归是好事儿。

“那个藤床让我拆了。”他贴着床榻席地而坐,摆弄着手中一朵雪梨花,声音淡淡的没有情绪:“我见你睡得……猪一样,就没有叫醒你,自己去做鞭子了。”

花梓霎时红了脸。难道他那时没有睡?

那她说的那些“就此别过”,他是否也听到了?

总觉得遇到白玉曦自己的智商就有些不够用。

不过好在自己对白玉曦的惧怕日渐减少,这就好比刚来思逸山庄瞧见参天古树,心中震撼不已,深感得见此树不枉此生,于是出门,经过一处院落又瞧见另一棵参天古树,心中诧异的同时与前一棵进行对比,走着走着又瞧见一棵,又瞧见一棵,又一棵,于是再也没有力气惊讶了。

白玉曦喜怒无常的模(德)样(性)她司空见惯,日子久了便不再担心畏惧,反而处之泰然,若得了空,还会将他近几次发火的行止进行对比分析,总结出他脾气是否见长,阴阳怪气的毛病是否改掉一些,气极之时是否冷笑等等。

之后几日,祁凌风并未找过花梓,她心中安稳许多,可白玉曦赖着不走也着实是个问题,且来去如风,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又不知何时忽然消失,神出鬼没的。

她永远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也没有那个心思去想。

祁桀很少去找她了,大黑却频频往她院中跑。

一改往日冰冷的仇视,大黑俨然将花梓当做了闺房密友,让花梓十分为难。拉着一个如此黑的汉子喊妹妹,如何强悍的心脏能够承受?

偶尔,花梓会幻想,拉着白玉曦的手轻唤白妹妹,心中一阵窃喜,然而从来不敢尝试,只怕横尸街头。

“明日上元节,你可知道?”白玉曦摸着雪球的头,盯着盆子里的青蛙,眉毛微微颤抖。

“从哪弄的青蛙?”花梓望过去,雪球正享受它独特的人间美味。

“我若告诉了你,还如何收买这狐狸?”白玉曦抬手继续道:“上元节我送你个礼物,若你喜欢,便要答应随我下山。”

花梓扶着玉竹屏风,学着白玉曦的阴阳怪气笑的冰冷冷的:“你看我像赌徒么?”

言罢,捧起一本关于针灸穴位的册子,细心钻研。

白玉曦享受着花梓的阴阳怪气,感觉好似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又陌生又熟悉,让他心里觉得十分踏实。

“曾经,你也常常这样与我斗嘴,很好。”

白玉曦总结似的陈辞,让花梓哭笑不得,难道他是毒舌到天下无敌,难得遇到个对手,所以才给了好评?

她从师父与白玉曦口中或多或少了解一些,貌似自己失忆前十分威武霸气,性格也有一点乖戾,虽然与白玉曦相比简直云泥之别,可较之寻常人也似乎不太正常。

她时常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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