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里短种田忙-第5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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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妥了。只是……今天辞工人那么多，大院里人心惶惶，本想找几个哭灵，问了不少人，他们都不愿意。”
“不愿意算了，花银子去外面找！”
“小姐，哭灵这种事一般人都不愿意，即便有人敢来，那肯定要不少银子。马婆婆只是个普通看门婆子，她死跟咱们关系不大，何况她还偷了您东西，现账房正是紧张时候，为她花这笔银子是不是……没必要啊？”
“不，越是这个时候越有必要，你方才不还说大院里人心惶惶吗？咱们好好给马婆婆办场丧事，花得了多少钱？十两银子够吧？花十两银子能买得所有人安心，怎么都划算，就这样，小蝶，你现就安排人出去找，争取明天天亮前找到。”
小蝶犹豫一下，低头道：“是！”
小蝶走后，云舒坐下猛连灌下三杯茶水，她杯子一放：“春秀姐，怎样？”
“你别急，休息好了再说。”
“怎能不急啊？今天早上闹得那么厉害，我城里一直担心家里事儿，春秀姐，他们没欺负你吧？”
春秀笑笑：“我又不惹他们，他们为何要欺负我？”
云舒松口气：“那就好！对了，辞工人怎会这么多？”
“不是你自己说他们爱走就走吗？怎么，现又着急了？”
“着急倒没有，我说是那么说，不过情势所逼而已，那些人你越留他们，他们越把自己当回事儿，越是要走？要么就想自抬身价什么，开什么玩笑，我都不知道咱们家大院工钱何时抬得这么高？再抬话，全城仆役都要来我们家了。”
春秀笑道：“那就是了，咱们工钱给这么高，就算这些人走了，城里还有那么多专门给人家做工当仆役，咱们再招不就是了！至于这工钱，还不是你自己抬起来。”
“我？我又没管家里事，什么时候抬过工钱？”
“你没管家里，七味斋是你管吧？七味斋那边大厨、杂役、小二工钱每年都涨，你不知道你每他们涨一次，次月咱们家里管事必定会要求干娘加工钱。他们说同是做工，而且都是咱们家产业，为何单单七味斋工钱那么高？干娘无奈只能加。现家里这工钱定额就是按七味斋标准定。”
这倒让云舒意外不已，她怔愣片刻，拍案而起：“这大院里活儿怎能跟七味斋相比？春秀姐，你也去七味斋看过，那里干活儿人，不管大厨杂役、跑堂小二，就算掌柜杜叔他们，都是成天跑断腿儿不歇气。
七味斋每月能给咱们家挣三五百两银子，咱们家大院这群人都干了些什么？每月不掏出去三五百两银子他们就浑身痒痒，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第七三二章 调动
云舒气得理事堂里走来走去，旁边几个打杂丫头都好奇往这边张望，春秀给她丫鬟小雪打个眼色。小雪默默过去，把那几个打杂丫鬟和雁儿都悄无声息带出门去，掩上房门，并守离门口几丈处，现偌大理事堂里就剩云舒和春秀两人。
春秀站起来道：“云舒，别生气了，坐下休息休息吧！”
云舒气道：“春秀姐，你看这些人做事儿，我能不生气吗？这些人真以为咱们家钱都是从天上掉下来？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吗？
我原来以为咱们家只是几个管事太贪心，从中贪墨银钱东西太多，只要把他们治好了，能用用，不能用直接换掉就算了，可这些一帮仆佣也好不到哪儿去。
今天这事儿就是证明，看来是我娘对他们太过纵容了，既然嫌我们家不好，工钱太高，那就所有人工钱全部减半。暗卫哪儿？”
云舒大喊一声，眨眼功夫两个黑衣人便跪了面前，春秀道：“云舒，你想干什么？”
“春秀姐，你别管，这群人太不像话，既然是他们开了头，就别怪我不客气！”
春秀惊讶道：“云舒，你……你不会是想······”
云舒指着暗卫之一道：“你，进城一趟，去顺通钱庄找掌柜，就说我意思，让他五日之内给我买一百五十个官奴回来，一百男丁，五十女丁，不仅要身体健康，品性也必须要好，至少要忠实牢靠。银钱直接从钱庄账面上出，现就去。”
那暗卫怔愣一下，春秀赶紧道：“等等，云舒·不可，你一下子买那么多官奴回来，咱们家里这些人怎么办？虽然他们有些人是有点儿问题，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问题啊？何况他们大多都是附近乡邻·你如此不留余地会不会埋下祸根啊？”
“能有什么祸根，不就是看着我们家日子好过点儿了眼红，想来分一杯羹吗？他们分了就分了，还要落井下石，这种人我凭什么还要分给他们？真把我们一家当傻子吗？”
春秀看着云舒气愤之极脸，沉默片刻，轻叹一声·上前拉起她手道：“傻丫头，你如此只图一时痛，可曾想过以后如何面对乡邻？爹娘如何面对亲友？
就算那些落井下石人活该，可还有很多诚实可靠、被管事们欺负依然对咱们家忠心耿耿人不是？你这样一棍子打死一船人，岂不让诚信为咱们做事人心寒吗？
还有，即便你把帮佣全都换成了有卖身契官奴，可他们也是人啊，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是人就难免犯错，那些人你一个不认识，一个不熟悉·所有事情都得重头来过，你能保证他们一定比现这些人做得好吗？”
云舒脑子里咯噔一下定原地，对啊，自己真是被气晕了，下午从小杜村经过时还想不能吃大锅饭，不能毫无区别一视同仁，现自己就开始犯这毛病了。
春秀说得对，即便把所有人都换一遍，谁又能保证人比旧人好了？等人成为旧人，再犯这些事·莫非又要全都换一遍？
刚才那暗卫问云舒道：“小姐，现就去吗？”
云舒顿了顿，吐口气道：“暂时不用，你先退下，等我们商量好了再说！”
“是！”两个暗卫闪身消失。
云舒和春秀回到位置上坐下，云舒端起茶杯有一搭没一搭拨弄·心下仔细盘算衡量着，春秀静静坐一旁慢慢品茶，也不打断她。
好一阵过后，云舒放下茶杯，春秀见之也停下来，放下茶杯望着她。云舒转头道：“春秀姐，你觉得如果我们继续称发不出工钱，辞工还会有多少人？”
春秀顿了顿：“不这么说怎么办？难道…···你有钱了？”
云舒小心看看门外，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打银票，得意道：“你看，这是什么？”
春秀看了看，见那整齐一打全是一百两银票，惊讶张大嘴：“你……不是进城去救人了吗？救人不花钱人家反倒给你钱不成？”
云舒苦笑道：“怎么可能？那老色鬼花一百两银子把柳烟儿买去，才一天时间，就把人家折磨得不成人形，我们要是晚去半天，那小姑娘多半就要陪她外婆了！”
春秀皱眉道：“怎么会这样？哪个老······”
“算了，那老东西不提也罢，关键是我们要带走柳烟儿，他还不让，后来夜五把他那群家丁护院打得人仰马翻，他见没办法，又要讹我们银子，开口就是八百两。”
“八百两！这么多！你…没给他吧？”
“当然，我想给也没那么多银子啊！”
“那你怎么答他？”
“我就说银子多给他一百五十两，爱要不要，不管打官司还是私斗我都奉陪。”
春秀愣了一下，继而掩嘴一笑：“你这丫头，这几天脾气暴得很，像吃了炮仗一样。”
“我不厉害点儿，那些人岂不要骑到咱们头上拉屎了？你看我娘够温和吧，对他们够好吧？结果怎样？哼，有些人就是给脸不要脸，不能对他们太好。”
“好了好了，几句话火气又上来了！”
“好吧，咱们说正题，刚才说到哪儿了？”
春秀想了想，“你说····…如果我们继续称发不出工钱会有多少人辞工，然后拿出这一堆银票，云舒，你还没说这银票哪儿来了？”
“哦，这是······”云舒稍稍犹豫道：“这是······从王记布庄借来。”
“王记布庄？”春秀仔细想了会儿，顿时明白过来，她掩嘴笑道：“对了，差点儿忘了我们家云舒还有个家财万贯未来夫君了。”
云舒红着脸嗔她一眼：“春秀姐，你也笑话人家！这钱我只是借来救救急，等应付过这段时间再还回去就是。”
春秀笑眯眯道：“没必要，我想你拿他钱他会高兴些。”
云舒扁扁嘴道：“我才不要，说了只是借了！”
“好好，借就借吧·正好解了家里燃眉之急。云舒，既然现有钱了，何不把它拿去账房应付一下，也可以稳定一下人心啊！”
“不·如果现就把账目全填上了，那些人不又要找各种机会来要钱了？反正这次我是铁了心，对那些落井下石、毫无良心可言人一定要赶得干干净净，大不了去买他一两百个官奴回来。”
春秀轻叹一声：“傻丫头，官奴哪是那么好买？一旦有大批官奴放出，必定是哪个大户人家有遭了灭顶之灾，这种事······唉！”
云舒看看春秀·张张嘴又把话吞了回去，她转个话题道：“春秀姐，咱们不说这个，我听账房吴先生说今天已经有四十二人去账房结账走人了，其中还有六七个果园长工。你说还会走多少人？”
春秀想了想：“这个说不准，不过应该不多了，要走都走了，可能还有些观望。”
云舒轻哼一声：“哼·观望，又是些墙头草。”
春秀摇头叹气道：“傻丫头，他们都只是普通村民贫户·来这里也只是为生计所迫而已，想想以前咱们家日子那么困难，干娘不是还不让干爹去别人家做帮佣吗？这些人来此只为干活儿拿工钱过日子，你非要他们对咱们家多么忠诚怎么可能了？”
这个道理云舒当然非常清楚，可她一想起以前娘亲对这些人那么好，待遇那么高，这群人还是那么个鬼样子，她怎么想都想不通，既然你不讲情分，我何必贴了银钱贴了东西还要让自己难过了？所以她心里打定了主意。
云舒合计一番：“春秀姐·辞工人花名册整理出来了吗？我想看看。”
春秀从后面桌上拿来一个账本儿递给云舒：“喏，都这里了！”
云舒大致翻看了一下，厨房走人多，一共三十五人，现只剩十六人，制衣房和浆洗房也走了大半·然后就是大院杂役走得多些。各个主子院子倒是没有人员出入，可能因为这些院子除了管事就是小丫鬟，而且都是买来有卖身契原因。
云舒轻叹一声，难道非要用那张强制界定身份地位称为卖身契纸才能管得住人吗？是自家太失败了？还是这些人太势利了？
她将账册丢到一旁，“算了，走就走吧。春秀姐，我看爹娘院子光小丫鬟都有十个，我娘带走两个，还剩八个，现娘亲不家，我爹根本不需要丫鬟伺候，咱们把那剩下八个小丫鬟调去厨房怎样？”
春秀想了想：“这个···…听干娘说那些丫鬟都是为你和二毛三毛准备，二毛不家，你和三毛都不要，所以留了干娘院子里。调去厨房话可是可以，不过那些小丫鬟……会不会太浪费了些？”
“什么叫浪费，我没太听明白？”
春秀看云舒一眼：“这些个小丫头个个聪明伶俐、相貌端庄、举止大方，只要好好培养，以后……定不亚于小蝶。”
云舒怔了怔，顿时反应过来，仔细想想，那些小丫鬟确实不错，而且个个都识文断字，还有两个算账麻利。照经验来看，这种丫鬟买进来价格肯定要比其它人贵，送去厨房确实辱没了她们。不过···…
云舒突然咧嘴一笑：“春秀姐，我决定了，把那八个丫鬟全都调到厨房去，专做摘菜、烧火、洗碗这种活儿，只要她们做得好，我就收到身边做贴身丫鬟，以后带她们进京去，否则…···就一辈子给我留厨房。”
春秀略显惊讶，继而又皱起眉头：“带进京和一辈子留厨房，这两边是不是差太多了？那些孩子还小，这对她们会不会······”
“暂时这么定而已，只要品性好，我就收了，免得有些人成天想往我身边塞人。
至于表现不好，暂时让她们历练历练，去去锐气也好啊，你说是不是，春秀姐？”
春秀想了想，点头道：“也有些道理。”
“那当然·就这么定了。来来，咱们再看看，还能把哪些调出来？我看看啊······二毛院子这几个婆子丫鬟全都撤出来，留个看院门就是·一个空院子，养那么多闲人作甚？还有三毛院子······”
云舒和春秀商量一番，将整个大院人轮番调动了大半，即便是小管事也不放过。如此一直忙到厨房送晚饭来，云舒问了时间，大概戌时二刻，离自己给洪嫂分派任务时间相差整好半个时辰。
云舒扫了一眼·见菜色与以往差别不大，她指着那堆盘子道：“春秀姐，瞧，厨房人走了一大半，菜还是做出来了。”
春秀好笑摇摇头，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点头道：“嗯，味道还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