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里短种田忙-第3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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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脸泪水加血水雀儿，云舒心下感叹：不知张秀知道雀儿如此待她会是何感想？“雀儿·起来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答得让我满意了，我就帮你治好你们秀奶奶，否则······”
“小姐管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
云舒点头：“好！那你说，我表妹孙小妹现何处？”
“她···奴婢两日前给了小厮些银子·让他们把表小姐送到城东盘龙寺去了！”
“盘龙寺？！那里不接待女客，你们送去人家就会收？”
“这个······”雀儿有些吞吞吐吐，似乎还想隐瞒什么！云舒一拍桌子：“说！”
“是是，奴婢说、奴婢说！奴婢半年前去盘龙寺时偶遇一和尚，正是奴婢年幼时同村大山子，他为躲避被抓壮丁逃到盘龙寺出家为僧
这次秀奶奶让奴婢找个地方把表小姐藏起来，奴婢认识人不多，就只能托给大山子了！小姐请放心，大山子是个老实人，我托他帮忙，他一定会心力，绝不会亏待表小姐！小姐不信，可以立刻派人去盘龙寺接人！”
云舒一直紧盯着雀儿表情，看她不像撒谎才淡淡道：“人我自然要去接，但没把小妹平安接回家之前，我不可能帮忙！”
雀儿张张嘴又要哀求，小蝶道：“雀儿，你们秀奶奶三番五次陷害旁人，且专门陷害熟人亲戚，你让我们小姐怎么信你？如果你真想救你那秀奶奶，就好好听我们小姐吩咐，现离傍晚还早着了，有是时间！”
然后小蝶带着雀儿下去洗脸处理伤口换衣服，云舒匆匆进到里院找方舅舅和唐方明，请他们去城外盘龙寺跑一趟，顺带将圆空老和尚给自己一串佛珠手链交给他们作为信物，以免盘龙寺和尚为难。
她亲自将二人送到门口，看着他们马车远去，才慢慢踱着步子回来。等雀儿伤处理完后，小蝶把她带回来，她一见云舒就有些瑟缩害怕，云舒瞟她一眼淡淡道：
“雀儿，看你对你主子一片忠心份儿上，以前事我不再追究，不过我问你话你得如实回答，不能有半句假话，你可明白？”
雀儿又要跪下：“是，奴婢不敢说谎！”
云舒挥挥手，让小蝶拿了根小小矮板凳给她坐下，免得她动不动往地上爬看着碍眼。其实这也是丫鬟规矩，她们不能坐得比主子高，对小蝶等云舒从不讲究这些，但对大户人家里呆惯了、捧高踩低习惯了雀儿没必要对她如此礼遇。
静默片刻后，云舒道：“雀儿，你们秀奶奶何时认识春桃？她们何时搭上话儿？”
雀儿偷眼看看云舒，赶紧低头：“奴婢不知她们何时认识，只是半年前跟秀奶奶去吉祥酒楼时，秀奶奶中途说要出去一下，奴婢跟着伺候，然后秀奶奶便带着奴婢进到吉祥酒楼里面一间休息室。奴婢守门口，秀奶奶进去·关门之前奴婢瞟了一眼，发现只是个衣着平常妇人，就是小姐说春桃！”
“半年前？你们秀奶奶到省城不止半年了吧？”
“是，奴婢曾听秀奶奶说过·她来省城已经整整三年了，不过奴婢是大半年前才被秀奶奶看中，调到身边！所以之前事···奴婢确实不知！”
云舒垂眉想了想，看来这二人早就认识，说不定还互诉衷肠过了，至于她们如何认识、为何结缘，怕是只有张秀她自己知道了！这个不重要·云舒也不想追究，她想了想又问：“那这次掳走我表妹一事，是谁牵头？”
雀儿眼皮跳了跳，“半个月前，奴婢上街为秀奶奶买东西，半路遇上个妇人，她撞了我一下，奴婢正想骂人·发现手里多了张纸条。奴婢虽识不得几个字，秀奶奶名字却是认识！于是便将那纸条带回去交给秀奶奶，当日傍晚秀奶奶就带着奴婢去见了妇人！”
“那妇人就是春桃？”
“是！”
“她们说了什么？”
“奴婢不知·奴婢被秀奶赶出来守门，秀奶奶下了严令，奴婢不敢偷听！”
“那之后了？”
“之后···秀奶奶很少出门，直到前些天突然收到小厮传来消息，然后就……”
云舒皱眉，将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如果张秀和春桃早就认识，这一切顺理成章，唯一让她疑惑就是张秀怎会跟春桃认识？两个人处境天差地别，就张秀那心思、那眼光，怎会看得上落魄得以洗衣为生春桃？
她长长吐口气·低头道：“雀儿，我再问你一事，你们秀奶奶表妹李淑梅当真是自愿委身为妾？”
“她···她······”雀儿目光闪烁，有些回避低下头。
云舒也不着急，静静等待，反正时间多得是。雀儿犹豫半天·后缓缓道：“表···表小姐她…她去二少爷院子是···自愿！”
她偷偷看云舒一眼，赶紧补充道：“只是原本不···太愿意，还…还曾闹着要投井，后来···秀奶奶劝了她半天，二少爷又送来一堆金银首饰和上等衣物，秀奶奶又劝了两天，表小姐…就愿意了！”云舒冷笑一声，早就知道会这样，这种事只有张秀才做得出来。
“雀儿，李淑梅可曾与她家人联系过？可曾给她家人寄过钱？”
雀儿依然心虚，吞吞吐吐道：“奴…奴婢不知，兴许···兴许……”
“雀儿，你可还记得我先前怎么跟你说？我没心思跟你捉迷藏，不喜欢听假话，如果你觉得我问题很难回答，那就请回吧！”
“不不，小姐息怒，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淑梅小姐得钱大多都交给了秀奶奶，请秀奶奶帮忙找人捎给她爹娘，只是···秀奶奶大多都扣下来了，只是每个月尾捎十两银子回去！”
云舒皱眉：“那李淑梅多久给张秀一次钱？每次给多少？”
“这个···时间数目都不定，开始时候二少爷一给淑梅小姐钱，她就拿来交给秀奶奶。第一个月两三天就来一次，那东西也值钱，算下来一个月大概有个一百来两吧！只是后面二少爷鲜劲儿过了，对她就慢慢冷落了些，她似乎又经常受人排挤，整日郁郁寡欢，来找秀奶奶时间就少了！”
“你们秀奶奶就没抽空去看看她？”
“没有，秀奶奶要忙着伺候大少爷，所以就······”
“好了！”云舒不耐烦挥挥手，心情也有些浮躁，她院里踱着步子走上两圈，突然一顿：“李淑梅现何处？”
“她…她被…老爷送去京城了！”
“送去做什么？”
雀儿为难皱紧眉头：“奴婢不知！”
云舒叹口气，坐回石桌旁，回想自己从认识张秀开始到现，十多年时间，二人关系似乎从来就没好过。
以前倒没什么，不好就不好，至少张秀不会使坏，双方没有利益冲突，原本以为就这么老死不相往来到互相远嫁他乡·以后再无交集，没想到现她却与自己一再冲突，甚至到要害自己家人地步！
而李淑梅，与张秀一直姐妹情深·与自己小时候关系还是不错，每次自己去外婆家，她还经常一起来玩，不过这也止于李贤常那畜牲作恶未遂那次。之后二人几乎全无交集，见了面即便云舒主动打招呼，她也是脸一拉转身就走！
云舒对李淑梅并无陈见，因为有张秀时时对她吹风·再加上李贤常那事儿，云舒其实是有些同情她！可现…···兴许李淑梅以前从未想过终害她跳入火坑居然是她从小就亲近姐妹，而关键时刻出手帮忙居然是她一直厌恶、装模作样云舒！
唉！云舒再次长叹一声，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雀儿道：“雀儿，你们上次从云雾县回来，除了李淑梅，还带了几个姑娘回来？她们是哪里人氏·为何来省城？”
雀儿愣了一下，低头怯怯道：“带了…五个姑娘，都是···秀奶奶附近村儿姑娘·她们爹娘听说省城绣庄工钱高，便送她们来，托秀奶奶帮忙找活儿干！”
“那她们找到活儿了吗？现何处？”
“找到了，就西门外山脚下大绣庄里，其中三个还留那里打杂，另两个······因嫌工钱少、活儿又累又多，吵吵着要回家，被绣庄送来回来！”
“送回来？她们现何处？张秀可曾送她们回家？”
雀儿咬着嘴唇停顿片刻：“她们…她们，秀奶奶嫌她们不听话，吵吵得厉害·就…就把她们卖到添香楼去了！”
“添香楼！”云舒惊了一下，如果她没记错话，添香楼就香满楼隔壁，那大大招牌老远就能看到，意思是张秀亲自把那两个万事不懂同乡姐妹卖去了青楼！云舒静静望着天边呆立半晌，突然转身·一脸严肃道：“雀儿，你为何冒死求张秀？”
“奴婢…奴婢……”
“张秀对你有恩？”雀儿难过垂眉，默认表情。
“你可曾想过，你今天来求我，虽是为救她，可同时你把你知道都告诉了我，还说出了小妹下落。张秀到死也不愿说秘密，你全都漏了出来，你想想，等张秀好后，她会怎么对你？”
“我···我···秀奶奶说，她把我当亲妹妹，我···我相信······”
“与她亲近十几年、有血缘关系亲表妹她都能毫不犹豫舍弃，你以为你区区一个丫鬟，她眼里能有几分重量？等她好后，一旦王老爷追究原由，她不能把我怎样，却要找个替死鬼，你觉得她会找谁了？”
雀儿瑟缩一下，呆呆坐小板凳上一动不动，眼中惊恐之色越甚！云舒嘴角微翘，淡淡道：“别说你，就算她亲生爹娘哥嫂，都能置之不顾，你眼里能比她爹娘重要？”
“不···不会，秀奶奶她…她说过一定会待我好，她···她说我…我是她世上唯一亲人，她·…她不会亏待我！”
云舒冷笑一声：“她这种人，需要亲人吗？她野心才是她唯一亲人，不管爹娘还是亲戚，任何人她眼里都不值一提！如果你不信，我也不多说，你管跟着她就是！
唉！原本想做件好事，让那盘龙寺大山子还俗，给某人赎身，从此以后过些安乐日子，可惜别人不领情，那就算了吧！”
云舒一甩袖子转身回屋，慢慢走出一段距离。后面噗通一声，雀儿跪下几步爬到云舒身后，“小姐，云舒小姐，求您救救奴婢，奴婢…奴婢想赎身，奴婢…奴婢……”
云舒回头看她，沉默半晌道：“你可想清楚了，外面过日子成年累月都得辛苦劳作，一年到头没几两银子收入，还不如你深宅大院内主子一次赏赐！”
“奴婢不怕吃苦，奴婢·…只要能跟大山哥一起，奴婢宁愿日日吃糠咽菜、辛苦劳作，请小姐成全！”雀儿再次一叩到底，全身匍匐地
云舒微微点头，心想这丫头总算还没完全被张秀同化，还算有点儿善念！当然云舒不是那种什么都想帮烂好人，她这样做是有目。
无论怎样，张秀确实跟自己流有同样血，都是水家后人，所以云舒不能亲自整垮她不能置之于死地，但却能让她众叛亲离、人人唾骂！如果这样都灭不了她野心，那只能说这是天意。
云舒再次询问道：“雀儿，我再问你一边你当真愿意放弃现这衣食无忧日子，跟着大山子回乡下过苦日子？”
雀儿毫不犹豫道：“奴婢愿意，奴婢做梦都想有个自由身，做梦都想拿回卖身契。秀奶奶答应过，只要奴婢助她到二十岁，就还奴婢卖身契，放奴婢出府嫁人所以奴婢才…”
云舒微微点头：“好吧，你起来吧！等我舅舅顺利把小妹接回来，你就跟我去王府，收拾好东西，跟张秀道别一声，然后就可以去找你大山子了！”
“真？！谢谢小姐，谢谢小姐！”雀儿欣喜若狂，趴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拜谢。
午时初巧娘兴冲冲冲进院子：“小姐、小姐，回来了、回来了！”
云舒放下茶杯，平静道：“慢点儿说谁回来了？”
“舅老爷回来了，还有表小姐，都回来了！”
云舒大喜，一下子站起来，几个箭步冲出去，刚到院门口，就见方舅舅抱着脏兮兮小妹过来！唐方明笑呵呵挥手：“云舒，看，小妹回来了！”
小妹也兴奋冲着云舒直挥手、身子跟着一个劲儿往前探：“姐姐，姐姐······”
“小妹小妹！”云舒高兴得冲了上去，一把抱住小妹，往她娇嫩小脸儿上啪啪来上两口！院里人闻声都赶出来，连一向万事不问老孙头儿都跑出来看热闹！
众人见到小妹都是满心欢喜，纷纷围上来摸摸小妹，似乎为了确认这是真人一般！大家院中欢聚了好一阵云舒才想起小丫头全身脏兮兮，便让小蝶去准备热水衣裳，让巧娘和忘忧去着准备吃食茶点。
抱着依偎自己怀里软绵绵暖呼呼小身子，云舒感动得差点儿流出眼泪，这让人操心小妮子，一出去就是三五天，真是急死人了！她板起脸询问小妹这几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