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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谋宫-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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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仅吹了那轻纱,也吹了她的发和罗裙,层层纱缕下,她的身影如蝶,带着一抹宫装的粉白在假山与碧叶里摇曳……

帕子终于落地,追逐的锦衣也跑的气喘吁吁,她捡起帕子,故作细心的吹拂,眼却往上偷瞧看向那平台,果然那一抹金黄不在坐靠,而是依着立柱看向她这边。

她捏着轻纱转了身,满意的一笑,便回到了芙蓉亭,故意在亭子里似是规整了一下,她便端着托盘,依旧施施然而去,全然只给他背影与侧影……

顺帝眼望着那窈窕的身子再次消失在水榭深处,他便从心底泛起一丝好奇:这女人就竟是谁?怎么又会遇到她?那般轻盈追纱的样子,倒似是当年惜颜在园中扑蝶了……

锦衣出了水榭到了内务处的后门,她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得意,便绕到前门入了。此时那韩公公正在校看一卷绣幅,眼见锦衣来了,倒也起身迎了过来:“锦衣姑娘来了啊,贵妃娘娘可选好了?”

锦衣笑笑,将那金菊递上:“贵妃主子中意这款,想着金菊讨喜,能给太后添寿,韩公公,这就麻烦您了。”

韩公公立刻接了,交给身边的人注明,而后吩咐着别人接了托盘往淑妃那里送,再然后又问了问吉服和首饰还用不用改动。锦衣陪着一顺的答了,不时的夸韩公公两句,眼扫到韩公公衣服上粘了丝线,更是亲自动手给他捻了去,细微的举动,她做出一副无意姿态,可那韩公公,却有些晃了神。

锦衣本欲告辞,忽地眼扫到那幅被校验的绣图,当下看着那深深浅浅层叠而出的远山青岱中一弯白溪与一叶孤舟,便随口问到:“咦,这绣图都是雅致。”

韩公公立刻接话:“那是,这可是张画师的手笔,也唯有他的画能被皇上瞧上绣成绣图。”

“张画师?”锦衣挂着一脸好奇,心里却擂鼓:怎么真有张画师,难道我弄错了?

“对啊,张画师,哦,锦衣姑娘大概不知,这张画师昔年是侯爵府上的幕僚,曾是皇上书画上的半个老师,与皇上很是亲近。这几个月里,我们内务处都比照他的画绣了好几幅了。”

锦衣心鼓鸣响似雷,她低头再看那绣图,一转眼说到:“这画里山青水秀好一处妙景,只一叶孤舟便悠然恬静,令人回味……想来张画师笔力不凡,只怕很有几年功力了吧!”

“可不是,张画师今年都要入古稀了,他的墨宝在外面更是价值不菲,不过也真是他运气好,倘若不是被皇上这么抬爱,只怕他的画,还值不到几钱!”韩公公说着接了绣图放下,锦衣却已是心中满是冷笑了。

在和韩公公闲言两句后,她立刻告辞,脚踏进水榭,她便心里笃定:这是皇上借了画师的身份,想要哄了自己!

“他干嘛哄我,我不过是一个丫头……难道说皇上早已对我有意?碍于太监身份不好与我……可也不对啊,他是皇上,若中意我,自当宣我到身边,召幸就是,何必……”锦衣心思翻转,眼盯着脚下的石板路,脑子里却在思量。忽然她猛的一个驻足,伸手拍了脑门:她想到了那日,皇上借着蔡虫的身份在问自己是不是也想当皇上的女人,他甚至还在自己的面前抱怨,抱怨后宫里的尔虞我诈,不适合于她!

“难道皇上是怕我吃亏……他倒是说过我无靠山的话……不,不对,他似乎极其讨厌后宫,他那时和我说的时候,眼里都翻着一股子厌恶……”锦衣脑子里全是当日的清醒,越想她越觉得心里透凉:“遭了,皇上似乎就是不希望我入后宫的,那日里问我,我虽有防范,但我还是说了我想……哎呀,我当时只顾想着让他为我铺路,竟没留神会有这个可能,我甚至还给他出谋划策……怎么办,皇上不会是心里恼我了吧?他不会是认定我若到了后宫必是一个勾心斗角的女人吧?天,我竟把自己给陷进去了,我,我要如何才能让他觉得我不是那种女人?”

脑中大乱的锦衣,在廊外的青石路上咬唇皱眉,这会的她正在气恼自己,倒是忘了自己已入了水榭,她不时的站定懊悔的摇头,继而又赶路,这般的踌躇烦恼的模样,倒被站在平台里的顺帝看了个清楚。

他本是要走的,可是忽然想到那个追纱的身子,他刻意的等了一会,果然就见到她回来,本以为会看到的是她那轻快如蝶的身影,却不料她一路低头走走停停,不时的摇头或是扶额,好似极为沮丧,看的他更觉得有趣,倒是认认真真的打量她。

可是越打量他越有一种熟悉感,当心底浮现锦衣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不信的几乎想要冲过去,而此时却看到锦衣已经走进了芙蓉亭,似是非常郁闷的对着亭柱叹了口气,就顺路而去了。

锦衣?怎么会是她?她不是只能在陈库吗?

顺帝很是惊讶,但更操心的却是锦衣为何沮丧:“她怎么了?刚才还很高兴似的,这会怎么一路懊恼呢?”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十六章 嫌隙暗生(六)

凤藻宫内,薰香飘烟,袅袅而腾。洛惜颜坐在高台上冲着蔡宝做着请的姿势:“蔡公公,您尝尝这几道点心,看看哪个能更合皇上口味?”

蔡宝屁股只有一点沾凳,听了话忙是点了头,取了一点入口,而后冲着贵妃说道:“娘娘在皇上跟前这些年了,皇上喜欢吃什么用什么,娘娘都清楚,今日里叫小的来品,小的用了,觉得样样都合,不如等会小的就亲自把这些都给皇上送过去。”

洛惜颜拈着帕子挡唇一笑,抬了手,边上的湘秀立刻退出了殿。

“娘娘这是……”蔡宝见这架势也知贵妃怕是有话和自己说,当下也起了身。洛惜颜从高台上走下来到了蔡宝身边,直接从头上取下一只芙蓉金钗就递到了蔡宝的面前:“拿着。”

蔡宝见那金钗眼里虽亮,但想到那日皇上和自己说的话,忙是一个佝身道:“娘娘这般赏赐,定是有问的,可小的却不知道能不能答了娘娘啊。”

“我只管问,若不能答,你不答就是,我自不会为难你。”洛惜颜说着再递金钗。

蔡宝瞧着那金钗,大着胆子给推了开:“娘娘要问就问吧,这钗小的不敢收,只要是小的知道的,能说的,小的一定说。”

洛惜颜见他不收,也不勉强,将那钗又插在了头上,才轻声问到:“皇上那日里到我这里点那出戏,他叫我理会的究竟是小姐的心,还是红娘的心?”

“这个……”蔡宝怎么答?那天不过是找个由头拖延而已,哪里就真有什么理会的了?当下只能是低头以对:“皇上与娘娘猜灯谜,岂是小的能懂的?”

“既如此……那我问别的,问个你能答的吧,敢问蔡公公,您收锦衣那丫头做妹子,为的是何?”洛惜颜话语一转直接点了锦衣,倒把来时就在思量要不要卖个底子给贵妃的蔡宝给点住了。

洛惜颜一瞧蔡宝那样,心中便似放了块铁石,沉重无比,但面子上却绷着出言而问:“蔡公公是皇上跟前的近身,昔日我未入侯府,你就在皇上身边了,这些年了也从来没见你有什么心思认妹子,只怕这妹子是给皇上认的吧?”

话已挑明,蔡宝也不好装下去,只好小声的说到:“娘娘,您说的是,这苏锦衣的确是奴才为了主子才认的妹子。”

“皇上与她有情?”洛惜颜的眉一抬。

蔡宝却伸手挠了脖子:“那道还没,小的瞧着吧,皇上是对那苏锦衣很有好感,可小的也和皇上提过,若真是看上她干脆就幸了,但皇上又说不,小的瞧皇上那意思,似乎就是觉得锦衣这人不错,就想认她当妹子。”

“什么?”洛惜颜有点蒙:“皇上就是想认她做个妹子?”

蔡宝点点头:“真的,娘娘,您说皇上要是喜欢她,干嘛不收到身边,你说是不?可他没,他就是空了去找锦衣说说话而已……”

“他还找她说话……那锦衣不是知道他是……”洛惜颜一脸忧色,但蔡宝已知她的意思,急忙说到:“皇上认识锦衣只是个巧合,当时皇上穿的奴才的袍子,故而认她做了妹子,也是借的奴才的身份,那苏锦衣不知他是皇上……”蔡宝不敢说其后的事,毕竟皇上是放了话的,他若再大嘴巴,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而今日的说的,贵妃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可以推说是以前说的。

“竟是如此。蔡公公,今日的事多谢你的提点了。”洛惜颜说着眼转向那桌上的几叠子点心,伸手抓了一盘未动过的自己装进了食盒递给了蔡宝:“这个劳烦在晚上皇上看折子的时候递过去吧。”

“好,一定,娘娘若是没别的什么事,那小的就……”

“蔡公公慢走。”洛惜颜笑着叫了湘秀相送,待人一出了殿,她就凝着眉坐在了凳子上,脑中一片空白。

转眼便是五月艳阳,明日就是太后的千秋,整个宫院里都因着太后千秋而挂着彩锦,处处讨喜。锦衣听着正院里热闹,人却不能去前面瞧,只能靠着门扉发呆。自打那天送了图样回来,她就没什么机会再出凤藻宫,春梅虽是对她不错,但毕竟也没什么事叫她出去跑,而主子那里,却也突然不再传她论诗讲经,一切都如初那般,她又成了被别人看不见的空气。

她虽不明就里,但也知贵妃怕是心里防她,自然在陈库里慢慢收拾那些东西,不怨不闹,可到了夜里她却无法安睡,因为皇上再没来找过她。

“锦衣,瞧,好看吗?”春梅穿着一身新衣跑来,粉色的宫装在肩头与袖口上竟然绣着金菊。

“好看,可这金菊……”锦衣有些不解,怎么春梅的衣服上会有。

“嗨,不是太后千秋宴嘛,我们这些跟着主子出宴的不也配了衣裳,谁知道内务处怎么想的,不但伞和衣服上同款花样,连我们这些下人也给配起了。”春梅的话,立刻让锦衣明白那韩公公倒是很有一套,当下陪着春梅说了几句奉承的话,把春梅夸的脸都笑成了花。

“春梅姐,你真好看,要是我有这么一身衣服,我就穿去给我的姐妹们看!”锦衣眨巴眼露出一脸的羡慕之色,听的春梅更乐:“我也想啊,可我还要收拾殿里……哎,还是湘秀好,这会倒是陪着主子去流云殿查看宴会准备如何,倒能到处去显摆她那一身。”

锦衣闻言,呵呵一笑:“瞧吧姐姐羡慕的,这样吧,我帮你收拾殿里好了,反正主子又不在,你去找你的姐妹们也显摆下好了,就是要快点回来。”

“这好吗?”春梅明显动心,却又觉得这不合规矩。

“没事,我帮你收拾着,你快点回来就是了。”锦衣说着一耸肩:“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

“锦衣你真好!那我去去就回来!我去正院等你,你快来!”春梅说着便是转身得意的去了。

锦衣应着回身关了陈库的门,见她已经消失在角门,便立刻回了自己的房,将桌上的面脂塞进了袖袋,就赶紧去了正院。

正院里打扫的人都被春梅给指派去做被的活路,见到锦衣来了,比划了下姿势,人就走了,而锦衣也笑盈盈的入了殿里。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十七章 千秋暗怒(一)

锦衣装模作样的拿着帕子擦着桌几,慢慢渡步到梳妆台前,她动作迅速的打开面脂盒子,取了一半来到手心,再从自己的盒子里取了一半混进面脂盒,她给调和了一下才抹平,闻着看着,都和原来的没什么两样。而后他把手心里的面脂装进了自己的盒子里,塞进了袖袋。

将手上的面脂涂允擦于手,她捏着帕子出了殿,左右环顾无人后,她缩到了院角,在一片青石砖上挨个的敲打,终于听出一块砖后声音不同,她费劲的挪开,一只黄金匣子显露了出来。

锦衣眼扫了扫周围,迅速的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纸包,就匆匆的将匣子放回去,又把砖盖好。仔细看了看没什么问题,便捏着帕子回了殿里。

她来到偏殿的床榻前,将其上的单子掀开,将纸包打开,细细的撒了粉到了上面,以帕子蒙着手,将那些粉末都抹开,而后又把单子铺好。

做完了这些她退开看了看,确信无事了,才常出一口气,人便在外间慢慢的拾掇。不大会功夫,春梅从外面跑了回来,一脸得意的冲着锦衣笑:“哈,可把她们羡慕死了!”

锦衣则笑着:“是啊,她们羡慕死了,我也羡慕。”说着手一指:“我只把外间收拾了,偏殿还没功夫整呢!”

春梅一摆手:“行了,后面的我来!”说着就进了偏殿,锦衣借着给窗棂擦灰看了一眼内里,就见春梅手脚利索的拉抻了下床单,把被子理顺,就去收拾妆台。当下她也就放心了。毕竟她清楚宫里的规矩,太后千秋所有的东西都要一新,这凤藻宫也要应景,这单子定是早上才换的新的,三日里不会换过,而那药粉,一夜就可散完,她才不担心。

陪着春梅拾掇了两下,她便自觉的离了正殿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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