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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步步惊心续集-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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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皇阿玛和你……”猛然醒神,早已料到他会问些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他最先想到的竟是我们,心中一暖,我道:“我虽是下个朝代的人,但历史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我和你阿玛已届中年,早晚会去的,弘翰尚小,这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因此,你不必过多担心。”
  一阵沉默,他蹙着眉头沉思了半晌,面色恢复了正常,道:“弘历明白姑姑的意思,也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做。只是此事过于荒诞,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宫中严禁传布神鬼之事,省得被人落了口实。宫中的规矩虽被皇阿玛整顿的好了许多,但宫中之事,说不得准,还是小心为上。”这些话曲折陈词,入情入理,说得全是为自己着想,心中一阵感动,紧拉着又是一阵轻松,这么多天,心中的一   大石终于落了下来。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站起来探起身子,把玉佩放在弘翰身旁,躬着身子道:“姑姑,弘历告退。”

  第二十九章

  望着窗棂子外铺天盖地纷纷而下的大雪,叹了口气,终于熬到了满月,可以下床了。
  背后的胤禛轻笑一声,道:“一个月终就是过去了,大家都都得偿所愿。”心中微怔,即而明白了他的意思,面上一热,回过身,睨他一眼,娇声道:“在儿子面前,还是这么不正经。”闻言,他闷着噪子笑了起来,上前几步环住我的腰,抚了一把我的脸孔,托着我的下巴,道:“都已经做了额娘,脸皮还是这么薄。”
  掠了他一眼,拔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道:“弘翰看着呢?”他的手住前一收,我不由自主地贴在了他的胸前,他道:“他只是个婴儿。”我正要开口说话,他已截口续道:“你是不是提醒我,弘翰应该由奶娘带。”心中气恼,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欲推开他,他似是早已料到我会如此反应,腰间的手又紧了一些,他低着头在我耳边轻声,道:“晚上身边没有你,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一样。”
  这阵子他一直在东暖阁休息,而自己一直专注地照顾着弘翰,的确是冷落了他。身子不再僵直,也如他一样,双手环住他的腰,抬起脸道:“这些日子你瘦了许多。”他轻吁了口气,道:“国库空虚,而江宁织造却欠着国库几百万两银子,命他限期归还,而他不但还不上,还竟然在回京的路上,又在山东长清县等处le索费用、骚扰驿站。我撤了他,他竟转移财物、企图隐蔽;还有,前几日,宝泉局匠役聚众抗议官员克扣粮食,这可是天子脚下,……”
  后世之人评价他,说是生性阴鸷、眦睚必报,可真正身在其中,我却是明白为何他会以整顿吏治为宗旨,清肃纲纪、严峻刑律。只有如此,他才能使国富,只有国富才有民安,民安才有太平。
    我加重手臂的力量,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道:“圣祖年间的吏治腐败过于严重,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是四、五十年形成的问题,又岂是数年能扭转过来的。”内心略一思量,又续道:“因为有你,我们大清会有最璀璨的时刻。”顿了一会儿,他叹道:“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了。”
  他扯开我的双臂,握着我的手坐于床边,待两人坐定,他紧紧地盯着我,眸中透着热切的光芒。四目相望,只觉得自己双颊滚烫,身子竟还不自觉得轻轻颤着。垂下眼脸,靠在了他的怀中。两人静静地依偎了片刻,他捧起我的脸,黝黑的瞳孔涌出丝丝暖意。自己竟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般,呆呆地望着他越来越近的脸,直到他冰凉的唇覆上我的,才反应了过来。
  他的吻由温柔渐渐变得炽热,自己则是随着他的引领,不由自主地地配合着他。‘哇’地一声,弘翰的哭声骤然入耳,急忙推开他,向床上望去,只见小家伙手足并用,拔弄着棉被,身子扭来扭去。我心中明白了怎么回事,面上不禁一热,竟忘了给他换尿布。掀开被子,拿出自己亲手做的类似睡袋的小棉被,小心地把弘翰裹在里面,放入胤禛怀中。
  弘翰已经满月,此时的小脸粉妆玉琢,胖嘟嘟的,十分逗人喜爱。可清宫家法“父道体尊”,讲究抱孙不抱子,胤禛虽是几个孩子的阿玛,可真正如今日般,大概还是头一遭。收拾完毕,坐在床上,望着他们父子俩,看了一会儿,发现胤禛身子僵直,姿势有些许别扭。
  “皇上,坤宁宫差人送来了补品。”正欲开口要回孩子,房门外已传来了高无庸的通传声,自弘瀚的满月家宴以来,每日都会有各种礼品、补品送来,一般都是由小顺子直接接收,这次许是因为皇后宫中的,因此才会送到这里。我起身,举步走到胤禛面前,道:“还是我来抱吧。”他小心翼翼地递过孩子,才道:“进来。”
  一个宫女踩着细碎的步子疾步进来,站定后,微微地垂着首,轻声道:“皇后娘娘差奴婢送来了一些干枣,温水泡发后可以生食,已经问过太医了,对补血很有效果。”正要开口说话,忽地觉得此女子竟十分面熟,凝神细想了片刻,恍然憬悟,她是那名叫吕岚曦的黑衣女子。
  一阵愣神,细细看去,只见她两弯俏眉,中间微微蹙起,略成八字形向鬓边舒展淡去,腻脂样的鼻子微翘,面色依旧极白。胤禛掠了我一眼,对她淡淡地吩咐道:“放下吧。”吕岚曦利落地放下后,盈盈福了一福后,欲转身回去。“吕岚曦。”我理顺思路,猛地开口叫了一声,她身形一滞,随即仍快步向外行去,我心中不好的预感不减反增,我又叫道:“姑娘,请留步。”
  她回过身躬声道:“奴婢瓜尔隹。岚冬,听候姑娘差遣。”仔细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确信她就是张毓之的师妹,我道:“回你主子一声,改日我会去坤宁宫谢皇后赏。”她依旧微微垂首,应了一声后,若无其事转身而出。
  这是今冬的第二场雪,下得不如第一场雪那么疾,也不似第一场雪下得一直是雪粒子夹杂着冷雨,随下随化。这场雪开头便是蝴蝶雪,状如鹅毛的雪片慢悠悠地在半空中盘旋,像无数只白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飞舞,并不急于落地。
  站在门前,望着眼前披着银妆的宫殿楼阁,回身走到弘瀚的小床旁边,掖了掖被角,仔细交待了巧慧后,带着菊香向坤宁宫方向走去。
  抬头望望天空云色变得越发浓重,密集的雪已经不是‘片’,它们在空中结成了团,一个个松软的雪球直接抛落下来。虽然极喜欢这种雪景,可心中却有些后悔,应该用暖轿代步。但即使现在回去,也已落了满身的雪,只好加快步伐,匆促地向前行着。
  “姑姑,……。”回身一瞧,原来是小顺子领着四个小苏拉抬着一顶暖轿疾步走来,待一行人走近,小顺子道:“今儿雪太大,奴才怕姑姑身子顶不住,因此特意备轿赶了过来。”待菊香掀开轿帘,我正欲入轿,却见这大冷的天,小顺子的脑门子上竟涔着一层细细的汗。瞅了一眼地上薄薄的一层冰,我心中一暖,道:“擦把汗,别着凉了。”小顺子笑嘻嘻的接口道:“姑姑这样说就折杀奴才了,如若不是这几年姑姑对奴才这么关照,奴才哪会有今天。”
  小顺子本是雍王府的侍从,胤禛继位才到了宫中,自我有孕开始,高无庸便派了以他为首的几个小太监保护。自此开始,他俨然成了高无庸座下最得力的人,因而他常说是沾了我的福。这小顺子年龄本也就小,在王府时因胤禛家规极严,不要说侍从们,就是弘历他们犯了错,也是家法侍候,因而刚入宫也是战战兢兢,唯恐出错。可自从在禛曦阁待了些日子,规矩也淡了许多,可这在宫中却并不是什么好事,改日抽时间还是要叮嘱他一下。
  忽然一阵冷风灌入,几团雪花飘了进来,定睛一看,菊香手掀着轿帘,原来已经到了坤宁宫。 出得轿门,踩着雪趋着步子向前缓缓行去,进得正门,仍是一群小苏拉扫着雪;目光自众人身上掠过;最后定在殿门侧着身子的岚冬身上。站定,默默地注视着,她身上有一种不同于其他宫女的东西,自己有些说不清是什么。见我站在那里,小顺子怔了一瞬,随即快步走到门口,声音较平常略为提高一点,道:“皇后娘娘,晓文姑娘来了。”
  岚冬回身下了台阶,走到我面前,道:“地滑,我扶着姑娘。”她的面色在雪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的白晳,看起来似是没有一点血色,我望着眼前的她,不由得一阵恍神,明白了她身上那种说不出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一种深到了骨子里的孤寂,心中更是肯定了她就是吕岚曦。
  我道:“谢谢岚冬姑娘。”闻言,她猛然抬头,面色更白了一些,身子微微颤了一下。那日相见,她一直没有抬头,是以并没能见到我的面容,但对于知道她真实名字的人,她应该会记住我的声音。但只在顷刻之间,她恢复了平静,微微一笑,道:“皇后娘娘已经吩咐过奴婢,如若姑娘来了,不必通传,直接进去即可。”正待开口说话,已看见那拉氏下了台阶,向这边来了。“妹妹,这么大的雪,站在这里做什么,快进屋吧。”皇后那拉氏边说边轻轻地拂去了我身上的雪。
  乍从雪地里进屋,觉得室内光线有些暗,什么也看不清,模模糊糊的。直到坐下,闭着双眼待了一会儿,再次睁开,才觉得清晰了一些。
  扫了一眼周围,发现躬身站着的宫女几乎都是新面孔,一个个都站得像庙中的泥人,鸦雀无声的。心中一动,我道:“翠竹今日没有应值?”那拉氏微怔一下,即而微笑道:“今年春上选了秀女,皇上只留下几名答应,其他的都充了女官、宫女,因而我这宫里原有的几乎都被放出宫了。”我面上不禁一热,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屋子里一时静极了,连桌上的自鸣钟针走动的‘沙沙’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在这难耐的岑寂中,那拉氏一摆手挥退了众人,并吩咐岚冬道:“去小厨房拿些红枣汤来。”见众人都退了出去,她才说道:“姐姐并没有其他意思,既是今日妹妹来了,姐姐也就一并说了。”她无声地叹息一声,又道:“皇上本喜禅佛法,不喜女色,但真正让皇上上心的只有若曦姑娘和你,曾有一阵子,我一直认为你是上天派来代替若曦姑娘的。……,皇上曾有口谕,后宫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你,这份心意是明摆着的,可能对你来说,只是少了些烦扰,但这对后宫其他人来说,那却是梦寐以求的殊荣,……。宫中历来三年一次选秀,这是祖制,爷虽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姐姐也希望你能理解皇上,他并不是存心瞒你,只是你当时身怀弘瀚,怕你一时接受不了,……。”
  她娓娓而道,我默默地听,她确是个无可挑剔的皇后,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没有一件是为自己而想,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为胤禛考虑。
  两人又静默了一会儿,她轻叹一口气,双眸紧盯着我,续道:“不管是若曦,还是你,你们对爷来说;都是意义非凡的人,姐姐不希望你们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是怎么也挽回不了的,可同样的事,无论是爷还是姐姐我,都不会让它再次发生。姐姐知道你和若曦姑娘一样,不希望和我们有接触,可现在爷是皇上,选秀是避免不了的,……。”
  其实自己一直都在自己安慰自己,认为自己只要看不见就好,这种心理,说的确切一点,本就是掩耳盗铃般的心态。那拉氏如今之所以明知自己不想知晓,却一再提醒,那是因为在以后的时间里;仍会有这种事发生,选秀不可能因为某个人而取消、或是改变。
  此刻的自己,木然地坐着暖炕上,虽然目有视,但视得只是眼前几上的炭盆‘哧哧’地冒着火星子;耳有听,听得只是皇后那拉氏的自说自话。宫中的地龙虽烧得极暖,可我心中却冷意渐增,不停在抚着手上的戒指,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胤禛心中只有自己一人。过了很久,闻得耳边一声轻叹,蓦然回神,只见那拉氏默默地盯着我,见我望去,她眸中淡淡的浅愁一闪即逝……。
  ‘啪’,一声茶碗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斥喝声自门外传来;“你这个丫头,进宫这么些时日了,还是如此不懂规矩,端着汤碗站在外面做什么,真是的,……。”紧接着响起了岚曦的回话声:“路公公,奴婢正准备端进去,不成想公公急匆匆地来了,……。”许是坤宁宫的主事太监小路子和和岚冬撞在了一起。
  门口的棉絮帘子‘呼’地一声,紧接着冲进来一个太监,可能是走的较急,在门槛处好似拌了一下,身子一个趔趄,趴在了地上,他扶正帽子,边起身边道:“皇后娘娘,那件事……。”他说了一半,许是觉得气氛不对,猛然抬起头,见我在,瞠目望了望那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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