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斗:素颜倾城-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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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哥。”
沈如颜淡淡回礼，却有意识地与林城拉开距离。
虽然她现在没在程府，但好歹也是程文轩的正妻，林城只能算是她的外戚，这个时候，更要留意。
“如颜，我们之间，何必这么生疏。记得小时候－－－。”
林城正想着侃侃而谈，却被沈如颜拦住了。
“过去的事，已经化为云烟，林大哥就不要再提起了。”
“如颜。”
林城无奈地叹着气，却不好再说什么。
“林大哥，如颜还有事要做，请恕如颜先告退了。”
沈如颜正想着从林城身边擦身过去，却闻到一阵淡淡的酒香，若有似无的。
沈如颜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林大哥又偷偷去喝酒了？”
林城的冰寒脸色，这时候才有了一些缓和。
“我只道你早就忘了。”
林城笑着，却没与沈如颜再计较刚刚沈如颜的态度冰冷。
“衣里酒痕诗上字，点点滴滴旧景长。岂是说忘就能忘了的。”
“还记得以前，姨夫不喜欢林大哥你喝酒，你就偷偷地跑去我铺子上喝酒，喝完之后，又担心衣服上沾染酒香，被姨夫嗅出来。就换上我的外衣，每每还诗兴大发，在衣服上提一两首诗。”
沈如颜笑着从炉上取下铜壶，替她和林城泡上了一杯热茶。
“是啊，那个时候，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男孩子。你也瞒得我好苦的。若不是信他告诉我，你是个女儿身，我恐怕要到你出嫁之日，才会知道呢。”
林城也是笑着回答沈如颜的话，他本是来看看沈如颜的伤势如何的，恰好就在院子里面碰上了她，本以为又会像以前一样，碰一鼻子灰，却没想，这身上沾着的酒香让两人的关系出现转机。
“林二哥一直就比你狡猾，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他的法眼的。只是这次怎么没看见他啊。”
林信是林城的亲弟弟，只是沈如颜一直嫌林信好耍心机，城府又是极深，故不爱与他来往。只是恰好提起，就顺便问了一句。
“我都有好些天没看见他了，天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东西。”
林城笑着，慢慢品着手中的茶，这种惬意时光，还是很久以前，她未及笄，他未成年。才有机会享受的。
“林大哥，在我刚嫁去程府的时候，你有写信给我吗？”
趁此机会，沈如颜也想弄清楚这个发生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旧账。
“没有啊，我再怎么不懂人情世故，避嫌还是会的。别说那时候你刚嫁过去，就是现在，我也不会给你写信的。我知道，现在毕竟不比小时候，还是要有分寸的。”
林城的回答让沈如颜大为吃惊，如果林城没有写那封信给她的话，那会是谁写的？
第四十二章 青梅竹马喜相聚 举酒煮茶论古今
林城见沈如颜又沉默着不说话了，以为自己的话又冲着了她，这个时候，燕儿提着一壶酒走了出来。
“难得表少爷和小姐这么有兴致，来，表少爷，这回够你喝的了。”
燕儿说着就已经将酒壶递在了林城面前，并顺着替沈如颜加了一件披风。
林城看着燕儿的动作，这才想起沈如颜的伤，关心地问道。
“如颜，你的伤？”
“我像是那么娇弱的人吗，不碍事的。”
沈如颜笑着，让燕儿替林城斟酒。
林城虽然担心沈如颜，但也知道从小就没沈老爷当做男儿养的沈如颜与沈如诗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沈如诗无论是品性还是才华，都及不上沈如颜的万分之一。让沈如颜代沈如诗嫁给程文轩，真是白白让程家捡了一个大便宜。
“如颜，你怨如诗吗？”
林城小心翼翼地问道。
“怨？那又有什么作用，这样只会让自己伤神。我是个商人，绝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对了，你这次回来，准备呆多长时间。”
沈如颜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转而将话题引开。
“我这次回来，应该就不会走了，我会先在这里扎稳脚跟，然后再把爹娘接回来住。他们老是念着要回来，我们为人子女，必定得圆了两老的心愿才行。”
沈如颜忖着头，一双大眼溜溜转着，在打着鬼主意。她当然知道林城所谓的扎稳脚跟是什么意思啊，林家肯定是想将生意搬回这边来做。
那这样就意味着，沈家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她得好好想个对策才行。
程府
“二爷，天色晚了，该歇着了。”
芸香提醒着程文轩，已经过了子时，还不容易把聚集在潇湘馆的一群人赶回各自房里，芸香料想着程文轩应该很累了，遂将热水备好，只等程文轩休息了。
“芸香，你来程府也有十年了吧。”
程文轩突然冒出来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芸香虽然不明白程文轩的用意，亦只得恭恭敬敬地回着。
“十年零三个月了。”
“那你说，针对沈如颜的人都是怎么想的。”
芸香虽然很想补上一句‘爷你不是最看不惯二少奶奶的吗。’倒底还是没敢说出口，只是保持着惯性的沉默。
“我在这府中住了二十多年，都看不穿她们的心思，你又怎么能了解呢。”
芸香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就退下了，去给程文轩铺床。
程文轩一个人在院子里呆了大半个时辰，就连天下微雨都未曾发觉。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一颗心，就已经落在了那个看似懦弱却绝不好惹的正妻身上。
第四十三章 阶下青苔与红树 雨中寥落月中愁
兰曦苑
下人来报，说是林城的弟弟林信来找他，沈如颜说了几句挽留的话，仍让人将林城送出沈府去了。
林城前脚刚走，燕儿就来报说白萱来看她了。
要说这白萱，与沈如颜倒还真是有很深的交情。白萱原是沈家佃户的女儿，因沈如颜觉得与她颇为投缘，故将她带在身边，做贴身丫鬟带着。
这白萱也是个聪敏乖巧的人，跟在沈如颜身边十多年，琴棋书画也都学了一些，再加上面容姣好，倒也是让府中一干人动心了。
最后，在沈如颜决定代嫁的时候，沈如铭向沈如颜开口，要白萱做小妾。沈如颜对下人一向是极为宽容，本不想将白萱就这样子委屈给沈如铭做小妾。却没想到白萱竟是自己提出来要嫁给沈如铭。沈如颜念着在程府也是凶险难辨，虽然白萱只是做沈如铭的小妾，但至少比跟着她在程府安全。
沈如颜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尊重白萱的选择。于是在沈如颜出嫁的第二天，白萱由偏门进门，嫁给了沈如铭。
自从白萱嫁给沈如铭之后，相比之前，倒是更加安静了，真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那次沈如颜被沈如铭重伤的时候，也未曾露面。燕儿曾因为这个埋怨过白萱几句，说什么忘恩负义之类的，沈如颜倒是没放在心上，就算有什么心思，也只是觉得就这样与白萱疏远了有些可惜。
今日白萱找上门来，燕儿当然是一脸不悦，只说让她等着，硬是弄出一套通报的凡事来，沈如颜也没说什么，只说饿了，让燕儿布饭。
燕儿听话地下去给沈如颜准备饭菜去了。没多久，白萱的身影就出现在沈如颜的面前。
“坐。”
白萱嫁给沈如铭做妾，在礼法上，仍是下人，更别提白萱还曾经是沈如颜的丫鬟了，沈如颜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待白萱，一副来者自乐的模样。
“小姐，你的身子好些了吗？”
白萱坐在沈如颜的对面，低着头，一副闯了大祸的模样。
“劳你惦记着，已经好了很多了，这次过我这兰曦苑来，可是有事？”
白萱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犹豫着，沈如颜也不逼她，恰好这时，下起了小雨，沈如颜忙让丫鬟将茶具撤了下去，与白萱移至内室，这兰曦苑许久没有人过来住，台阶上都长了一些青苔，白萱一个不小心，脚一滑，眼看就要滑倒了。还是沈如颜在一旁扶着她，才没让她摔跤。
“谢谢小姐。”
白萱抽回自己的手，在一旁静静站着。
沈如颜望着台阶上得青苔，忍不住叹了一句。
“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白萱的头低得更低了，沈如颜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进了房间。
白萱这才敢抬起头来望着沈如颜的背影，只觉得几个月不见，沈如颜身上背负的无奈就多了许多。
这一晚，这个寥落单薄的身影，成了白萱至死也无法忘怀的映像。
第四十四章 山月不知心里事 水风空落眼前花
接到程文轩通知的老太君和程老爷匆匆忙忙地赶回程府。
老太君一回府，就问起沈如颜的情况，在听说沈如颜居然以死明志的时候，竟一口气卡在心里，就昏倒在大堂。
上房
“奶奶，您醒了。”
程文轩一整夜不眠不休，终于盼着老太君清醒过来了。
“轩儿，颜儿现在怎么样了？”
老太君拉住程文轩的手，着急地问着，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沈如颜了。
“沈家已经来人将如颜带回去静养了，小厮们也去沈府看过了，这个时候，如颜也已经脱离危险了，老太君不必忧心。”
程文轩忙叫人将煎好药端过来，彩云在一旁接过药，用手背轻轻触了一下药碗，确定药不是很烫之后，才敢将药碗递给程文轩。
“我可怜的孩子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要她受这样的苦。”
老太君悲从心生，众人免不了又是一番好言相劝，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最程老爷当着所有人都面，说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才算稳定了老太君的情绪。
出来上房，程老爷是满面愁容，程文轩见了，多少有些不忍心，故提议道。
“爹，要不，您先去休息一下，这事我来吧。”
“你事关乎你娘和二娘，你不好插手。”
说着向身边的小厮说到。
“把所有人都叫到大厅，就是我有事要吩咐。”
小厮领命退下了，程老爷揉了揉太阳穴，往祠堂那边去了。
程文轩低头与墨书叮嘱了几句之后，就去追上程老爷的步子了。
兰曦苑
沈如颜正倚在贵妃椅上小憩，手边的书不知道何时掉在了地上，蒙在面上的纱巾也被风吹到了一旁。
燕儿端着茶水，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她先是将茶水放在沈如颜伸手可得的凳子上，然后提沈如颜捡起了地上的书。
燕儿将书捡起来之后才发现，沈如颜看的不是什么诗经，而是账本。
这时沈家最大的产业，沈家茶庄的账本。
真是的，就连小姐生了病也不让她安生。
燕儿叹了一口气，将账本放在沈如颜的身侧，拿起那块纱巾，盖在沈如颜的脸上，免受蚊虫叮咬。
那日白萱来找沈如颜就是求她帮着沈如铭恢复茶庄的生意。自从茶庄的生意交到沈如铭手中之后，生意是一天不必一天，眼看着就要亏本了。白萱担心沈如铭的身体，又怕沈家百年基业就这样毁于一旦。不得已来找沈如颜。
沈如颜这才开始接受茶庄的生意，这不身子才恢复一些，就开始看账本了。
虽然在沈如颜的管理下，没几天，茶庄就运转正常了，可是心疼沈如颜的燕儿却是颇有不满了。
想大少爷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连一个茶庄都打理不好，还让沈如颜劳心劳力的。为此，燕儿对沈如铭又有意见了。
不过，她还是不敢将这个不满表现出来，毕竟沈如颜现在能够在沈府修养，全靠沈如铭对准许。
现在，沈府是沈如铭在当家，燕儿只怕给沈如颜带来麻烦。
燕儿拿起蒲扇，替沈如颜轻轻扇着风，没多久，沈如颜却是自己醒了。
“小姐，睡醒了。”
燕儿忙放下扇子，将沈如颜扶起来。
“燕儿，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沈如颜只觉得四周光影晃动，刚从梦中醒来的她，只觉得还是昏昏沉沉的。
“还没有半个时辰呢，小姐，要不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帮你把药端过来。”
沈如颜摆摆手，问道。
“我看会帐吧，药等我回房间了之后再喝。”
燕儿点点头，替沈如颜倒了一杯茶。
“小姐，程家来消息了，说是已经查出了真相了。”
沈如颜的动作顿了一下，接过燕儿的杯子，等待着下文。
第四十五章 千般万般留不住 人弃朱颜花弃树
“老太君听说这件事之后，很是气愤，程老爷为了让老太君宽心，下令严查此事。后来，查出来是底下婆子们嚼舌根。致使流言传到了夫人耳里，夫人这才会找你的。现在，程老爷已经将说得最厉害的那几个赶出程府了，凡是说过小姐坏话的，都按轻重，罚了月钱。二夫人就惨了，被程老爷罚了一年，说是一年之内，不许外出，闭门思过。至于夫人，觉得此事她也有过，就自请了一个月的责罚，闭门不出，并交出了一个月的月钱。老太君还说了，再有人说了你的不是，却拿不出证据的，一律赶出程府。来报信的大哥说，二爷这些天就会过来了，要小姐收拾一下行李，准备一下。”
燕儿一口气说完，倒有些口干舌燥了。沈如颜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