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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北宋警花-第85章

小说: 北宋警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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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涵翻了个白眼,道:“我没那么幼稚。”

章庸坐到柳涵旁边,笑着说;“如果有壶酒就好了。”

柳涵淡淡道:“我不习惯跟不熟的人喝酒。”

章庸闻言,哈哈笑起来;“喝一顿不就熟了。”

柳涵哼笑道:“章统领就是用这种方法跟女孩子搭讪的?真俗。”

章庸愣了:“搭讪?我们不是原本就认识吗?何来搭讪之说?”

柳涵瘪瘪嘴,起身道;“你自己坐着乘凉吧,我要回去了。”

章庸见柳涵要走,声音有些低沉:“我们不能聊聊吗?”

柳涵哼了一声,冷冷道:“有什么好聊,明知道对方都不会说真话,聊了也是白搭。”

章庸有些落寞,道:“原本以为,咱们都是这宫中寂寞的人,不说相互依扶,最起码也能谈谈心的。”

柳涵瞬间有些动容,然而很快又冷酷道;“我身边有可以谈心的人,不需要章统领。章统领那个可以谈心的人,也不是我,告辞了。”

说罢,柳涵大步离开了亭子。

章庸望着柳涵好一会儿,才落落的起身离去。

静妃的后事简简单单的办了,长乐宫闲置了下来。本就冷清的宫殿,因为静妃的死,更加荒凉。不少丫头疑神疑鬼的传言,夜间路过长乐宫,能听见里面戚戚然的歌声,抬头还能看见宫殿顶楼坐着一个白衣人,在黑暗的夜空中格外扎眼。可那都是传说而已,没有人能够证实是不是静妃死而不安的魂灵。

入夜,柳涵百无聊赖的坐在院子里喝茶,突然大公公来请,说是有人要见她。柳涵心中好奇,于是跟着去,没想到竟然是包拯等在紫宸殿外。柳涵喉咙一紧,大步跑了过去。

“干爹!。。。。”

包拯乍一见柳涵,也是老泪纵横;“孩子。。。。”

柳涵又哭又笑,问道;“您怎么进宫来了?”

包拯道:“皇上说你那么久都没见着亲人,肯定思念,所以开恩让我们今晚在紫宸殿外见面。”

柳涵心中暖洋洋的,问道:“您还好吗?身体怎么样?”

包拯道:“不用担心我,我身体很硬朗,展昭安平他们照顾的无微不至。倒是你,怎么这么瘦,你是不是不好好吃饭?”

柳涵笑道;“哪有!”

包拯握着柳涵的手,低沉道:“我还一直以为,你记恨我,不愿意认我这个干爹了。。。。”

柳涵道;“您说的哪里话,如果我不认你,就不会到这儿来了。”

包拯亲耳听见柳涵这话,自然是不胜激动,握着柳涵的手好大一会儿,突然喜道:“皇上放狄青回家乡了!”

柳涵怔了怔,暗自思索了一会儿,狄青回去了,离死期也就不远了,可是眼下她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够不着也管不了。想着,柳涵不禁有些难过,寂寂的点头;“回去了。。。。终于回去了,这一天还是来了。”

包拯见她这种反应,以为她是为自己哀伤,忧心道:“孩子,你放心,你很快就能回去的。”

柳涵抬头看着包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纠结了好大一会儿,才凄然笑道;“我知道了。”

包拯心知她怕是要难过上一阵子了,于是安慰道;“你以后若想见我,就早点起床去紫宸殿外等我下朝,咱爷俩可以说上几句话。”

柳涵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自这晚之后,也不知日子又过了多久,白云斜雨,日照当空,暮色万里。柳涵总是习惯一个人沉默的散步。有时候燕子贴着地面低低的飞过去,柳涵心知雨季要来了,眼看着枝头的绿叶一点一点从嫩绿变为熟色,柳树枝垂着,花园里到处飞着蜜蜂,有时舞着蝴蝶,还有时飞来一两只蜻蜓,这一切自由自在的事物都能让柳涵开心半天。她有时去紫宸殿外等包拯下朝,有时包拯也会传信给她,告知展昭会一同进宫。她兴冲冲的去,总能碰见展昭气宇轩昂的立在紫宸殿外。于是就想起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她们二人就是这么候在殿外,等待下朝的包拯。

白云过隙,直到一天宫外送进来一束开得正娇艳的蓝色妖姬,柳涵才恍然明白,一年又过了大半了。红袖蓝染都为这从未见过的蓝色花朵新奇,细心的养在柳涵房间进门处,每天乐滋滋的换水,可是尽管如此,也挡不住花儿枯败,仅鲜艳了十来天功夫,蓝色妖姬一朵朵都枯萎了。红袖蓝染为此好不伤神。

第二年春天,柳涵托人带来一些蓝色的染料,在自己园子里栽培起了蓝色妖姬。天刚刚热,花儿打起了骨朵,淡淡的透着粉蓝。又过了大半个月,蓝色妖姬开了花,远远望去,满院子幽邃戚怜的蓝色,红袖蓝染在花丛中热闹着,柳涵一个人立在廊下,触眼尽是彷徨,心情也低落下来。

**里听说绛雪斋开了一园子蓝色的花,都跑过来瞧热闹,刚开始是丫鬟太监,后来连皇后都招来了。再后来仁宗也跑过来看这蓝色的花朵,柳涵觉着太过招摇,只种了这一季,从此再没有种过。

至和三年,高丽进贡朝贺,举国欢庆。

嘉佑六年,展昭受封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供职开封府。他托人传信给柳涵,只要在开封府任职满一年,他就立刻开口求皇上赐婚。柳涵得了信,自是激动不已,然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只眼底湿润掠过。在宫中呆着这些年,她已然喜怒不形于色。

同年十月份,大公公病逝于尘微宫,他一生鞠躬尽瘁的服侍仁宗,为人又极为和善,待手下的奴才都很好。死了自然也受人追忆。连仁宗都为他哭了一通。然而这宫中不能没有大太监,于是仁宗命曹皇**中的主管敬德做了大太监,被宫中丫鬟太监奉为大公公。

敬德太监本家与曹皇后同姓,后来曹皇后封后,他被调去曹皇**中差遣,便自觉地隐了姓,时间一长,别人也就都习惯了叫他敬德公公,竟然都记不起他的姓了。

敬德公公走马上任之后,唤了些个丫头去帮忙收拾大公公的房间,蓝染也在帮忙之列。

入夜,柳涵有些感冒了,早早的便上床休息。忽然门被轻敲了两下,蓝染在门外轻声唤道;“姑娘,你睡了没?”

柳涵答道:“还没呢,有事吗?”

蓝染道:“奴婢是有件事想跟姑娘说说。”

柳涵无奈的穿衣起身,走过去打开门,见蓝染畏畏缩缩站在门外说道:“奴婢实在是没人可说,想起姑娘一向聪明,所以想来告诉姑娘。”

这么一说,柳涵来了些兴趣,忙把蓝染拉进屋里,关上门问道;“什么事情?”

蓝染进了屋,这才微微胆大起来,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册子,递给柳涵;“姑娘瞧,就是这册子。”

柳涵接过来,翻看了一下,只是宫中奴才调遣的花名册,奇怪道:“这册子有什么蹊跷吗?”

蓝染不解的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是在大公公床底下发现这个册子的。”

原来蓝染那天去帮忙打扫大公公生前住的房间,扫到床底下时,突然发现床底下有个瓷罐子。蓝染以为里面肯定是藏了一些首饰金银之类的东西,连忙避开所有人的眼睛,偷偷打开了罐子,没想到里面并没与预想中的金银钱财,只有蓝布包着的一本人员调遣花名册,可是她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什么端倪。恰巧这时敬德公公来巡查,她就偷偷将花名册藏了起来。回来之后,她越想越觉得不对,想大公公藏着这册子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于是拿来让柳涵看看清楚。

柳涵听蓝染说了事情经过,微微有些明白过来;“大公公定是忘记了自己床底下还藏着一本花名册,如今他撒手人寰,人间的事情自然也管不上了,只是这册子有什么端倪呢?”

蓝染茫然摇摇头,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扑通一声跪在柳涵面前道;“奴婢求姑娘一件事。”

柳涵愣了愣,连忙去扶;“什么事那么严重,起来说吧。”

蓝染皱着眉头,还未开口,泪水已先流出来:“大公公待奴婢恩重如山,如是这册子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请姑娘不要涉及大公公。大公公人已经死了,可是他家中还有儿有女,真的有什么,他的儿女吃罪不起啊!”

柳涵闻言,淡淡的转过身去,坐在凳子上,自己倒了杯水来喝,半响没有说话。

蓝染见她一言不发,心中咚咚敲起了小鼓,迟疑的开口问道;“姑娘莫非不答应奴婢?”

柳涵轻轻笑了笑,问道;“你既然不想大公公的家人受牵连,为什么还要把册子拿来给我瞧?找个没人的地儿烧了,不是一了百了?”

蓝染愣了愣,结结巴巴的答道:“我。。。。奴婢只是觉得这册子中肯定藏着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柳涵哼了一声,冷冷道;“你还不预备说实话吗?你每天下午未时鬼鬼祟祟的去见什么人?你以为挑一个最空闲的时间出去就不会引人怀疑吗?我全都看在眼里了。”

蓝染浑身一震,抬头惊恐的看着柳涵。

柳涵面无表情,低声道;“不管你是谁的人,一直潜伏在我身边,肯定是没有什么作为的。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没必要在我身上下那么大的功夫。”

蓝染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呆呆的望着柳涵。

早在半年以前,柳涵就发觉蓝染不对劲,每天都心事重重的样子,一到未时就不见了人影,还总是回避她的目光,一副心虚的样子。她偷偷跟了她一次,见她在花丛后面的石块下面压了个什么东西便走了。柳涵上前拿起石块一看,下面竟然是一张写着她行踪的纸条,柳涵的心狠狠一沉,沉默着将纸条复又压在石头下面,回来仍然不动声色,想看看蓝染究竟是谁的人,准备背叛她到什么程度。

柳涵随手将册子放在桌子上,对蓝染说:“你下去吧。”

蓝染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对着柳涵连连磕头,嘴里不停的喊着;“姑娘饶命啊!奴婢也是没有办法,他们关押了奴婢的家人,如果奴婢不听话,就再也见不到家人了!”

柳涵斜睨了蓝染一眼,淡声道:“放心吧,无论你为谁办事,也就半年多的功夫了。再过半年,你不是就要被放出宫了吗?”

蓝染听柳涵声音柔和,一直提着的心才慢慢归于原地,抬头带着哭腔问道:“姑娘真的不怪罪奴婢?”

柳涵轻声一笑,道;“明知道你也是无可奈何,我为什么还要怪罪你?要怪应该怪那些躲在背后的人才是。”

蓝染感激万分,将心一横,沉声道:“姑娘想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在幕后操纵?”

柳涵淡淡道:“除了齐冯,恐怕没有别人了。”

蓝染大吃一惊,道:“姑娘早就知道了?”

柳涵摇摇头,没有回答。蓝染道:“大公公死后,齐大人命奴婢一定要潜入大公公房间,找到一本记载着皇佑元年人员调遣的花名册交给他。后来敬德公公找人打扫,奴婢就自告奋勇的去了,果然在大公公房间里找到这本册子。可是奴婢实在不想交给齐大人,奴婢猜想,这册子应该对齐大人不利,这才拿来让姑娘看。可是为什么在大公公那里藏着,大公公又为什么不揭发,奴婢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大公公在被牵连其中。”

柳涵沉声道:“你这么做,你家人不是危险了?”

蓝染淡淡一笑,道;“奴婢就告诉他们没找到,他们也不能拿奴婢怎么办。就像姑娘说的,再过半年,奴婢就出宫了,到时候便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们自然会放了奴婢家人。”

柳涵挑挑眉,笑道:“有道理。”

蓝染擦了擦眼泪,对柳涵说:“那姑娘慢慢看,奴婢先回去了。”

柳涵点点头,望着她走出房间,这才翻开册子仔细的看了起来。脑海中仔细回想着皇佑元年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册子上出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名字--孙莲。

柳涵皱着眉想了半天,嘴里默默念着:“孙莲。。。。孙莲。。。。好熟悉的名字。。。。”

柳涵合上册子,突然记起多年前的那个下午,在御书房,当着所有人的面撞柱自尽的丫头就叫孙莲!柳涵瞪大了眼睛,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连忙又翻起册子仔细的看了起来。这刚一翻开,柳涵便看见册子上还记着另一个名字:小莲。柳涵精神一震,翻到段思琪中毒的那天,册子上写着孙莲当值。柳涵屏住呼吸,按着册子上记载的当值顺序算起来,如果按正常的算法,段思琪中毒那天明明是小莲当值,可是册子上记的却是孙莲。柳涵只略微的想了一想,便都明白了。戏园那天确确实实是小莲当值,可是小字跟孙字只一子之差,想改成孙莲太容易不过了。是她疏忽了,她只看了这一天的当值记录,根本就没想过翻到前面看一看算一算!孙莲是被冤枉的,孙莲是枉死的!

想到这儿,柳涵一颗心拼命跳动起来。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费力去改当值册子?小莲在戏园那天做了什么?难不成段思琪的毒是小莲下的?。。不是彭辉下的毒吗?彭辉自己都承认了。柳涵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只觉得每个地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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