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警花-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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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涵哈哈笑起来，不知道是笑王举正表里不一，还是笑什么。
王举正被柳涵笑的有些挂不住，讪讪的问：“姑娘看这案子有什么疑点？”
柳涵不回答王举正的问题，只问道；“不知大人为何匆匆给赵仕强定罪下狱？”
王举正怔了一怔，笑着答道：“赵仕强蓄意伤人证据确凿，所以就关进去了，不过也不打算关多久，只是小小的惩戒一番。”
柳涵点点头，半真半假的赞道；“大人还真是用心良苦呢！不过大人知不知道，这三人原本就是朵儿坡那一带有名的混混恶霸，之前在赵家的馄饨铺里公然欺侮赵氏，被我给打跑了，大人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心存怨恨，恶意报复呢？”
柳涵说完，不等王举正说话，跪在地上的汉子之一抬起头来抢白道：“我不是恶意报复，是他们的馄饨里面真的有苍蝇！”
柳涵眉头一皱，抬脚踢了那汉子一脚，喝道：“放肆，王大人都还没有说话，哪里轮得着你！”
汉子吃了个憋，悻悻的闭上嘴巴，低下头去。
王举正斜了地上的汉子一眼，沉吟了一会，问道；“那依姑娘之见，此案应当如何审理？”
柳涵笑道：“不如把赵仕强提出来，让他们对峙，咱们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
王举正立刻就明白了，这柳涵说是来帮忙审案，其实就是为了救赵仕强而来。听她言语，两人之间仿佛甚是熟络。想到这，王举正暗暗冷笑了起来，包拯啊包拯，想不到你也有念私情的时候！
王举正笑着对手下衙役说道：“去，把赵仕强提出来。”
直到这时，柳涵才注意到王举正身后站着一个男子，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双眸晶亮。奇怪的是，他明明是笑着的，却给人感觉无比阴柔。他静静的站在王举正身后，几乎让人看不到他。
这是个绝顶高手！柳涵心里咯噔了一下，目光不知不觉冷了下来。
那人察觉到柳涵凝视的目光，笑吟吟的看向她。或者说，从头至尾，柳涵都在他的眼皮之下。
此时的柳涵城府虽然没有修炼到喜怒不形于色，却也懂得收敛锋芒，不再像几年前那样大惊小怪。她见男子看向自己，眼珠轻轻一动，笑意在眼角散开。男子也笑了起来，冲柳涵点点头。
一个衙役应声走出公堂，不一会儿将赵仕强带了上来。
赵氏一见赵仕强，忙哭着迎了上去，赵仕强眼眶泛红，抬眼见柳涵站在堂下，正关切的望着自己，嘴角抖了抖，没有说话。
柳涵见赵仕强只衣衫有些脏，其他并没有什么伤，这才放下心，于是朗声问道：“赵仕强，我问你，你当晚去找这三人时，你们可发生纠纷了么？”
赵仕强望了跪在地上的三人一眼，点头道：“吵了几句。”
环眼汉子立马大声叫起来：“你还打了我！。。。。。。”
汉子话没说完，见柳涵斜着眼睛望向自己，心里一哆嗦，后面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柳涵又问：“他说你动手了，是真的吗？”
赵仕强犹豫了下，点头道；“是真的。”
｜5｜柳涵问：“打了几下？”
｜1｜“就打了一下，就被他们俩拉开了。”赵仕强指着另两个汉子说。
｜7｜矮个汉子立刻跳起来吼道：“你他娘的放屁，你那么大个子，我拉得动你么我？”
｜z｜柳涵转向矮个汉子问：“那么说你没拉他咯？”
｜小｜矮个汉子摇头道；“当然没有。”
｜说｜柳涵又问另一个：“你也没拉？”
｜网｜另个汉子想了想，道：“我也没拉。”
柳涵笑道：“这就奇怪了，兄弟挨揍，你们不仅不帮忙，连拉架都懒得拉，这是为什么？”
矮个汉子支吾了一声，道：“他。。。。他力气太大，我。。。我怕伤了我自己。”
柳涵点点头：“这是个好理由。不过，按你说的，赵仕强是使了全力打你兄弟的，想必你兄弟受伤肯定不轻。可我看你兄弟好得很嘛，我刚刚去找你们的时候，他还横抱着别人姑娘，玩的尽兴自在，倒不像个受伤之人。”
此言一出，公堂上的衙役都哈哈笑了起来。三个混混只觉脸上无光，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柳涵道：“我很能理解作为混混的无奈和悲哀，像你们这样的人，无非就是为了吃的穿的，还有肚子里那一点点虚荣心，我也无心跟你们过不去，只是想告诉你们，不要总是欺负穷苦的老百姓。如果你们能换个立场当混混，比如替别人拉拉粪，帮老百姓教训教训你们的同类，我相信，你们的日子会更好过。”
三个汉子低着头，没有说话。柳涵也不管他们是否将自己的话听进心里去，反正她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柳涵对王举正拱了拱手，道：“大人，这样看来，蓄意伤人只是这三人的一面之词，不知道赵仕强能否出狱？”
王举正笑道：“本来就是小事一桩，不管谁对谁错，案子也该了结了。”
柳涵笑着点点头，问道：“那柳涵就此告辞了。”
王举正道：“恩，还多亏了柳姑娘了，本官就不远送了。”
柳涵笑道：“大人客气了，柳涵这就告辞。”
说完，柳涵回身，协同赵仕强，扶着赵氏走出了开封府。
接出赵仕强，柳涵先领着赵家三口回了包拯府上，命下人给赵仕强找了套干净衣服。然后自己去见包拯，说了事情经过，也说了王举正身边的那个笑脸男子。包拯有些心不在焉，连连叹气。柳涵嘴上不说，心里自然知道包拯在担心什么，展昭已经去了小半个月，没有丝毫音讯，也不知是否安全。眼下的情形，就如同置身在一口大锅里，下面烧着熊熊的烈火，锅里的水随时都会煮沸，烫掉锅里人的一层皮。
待赵仕强收拾妥当，柳涵的事情也交代的差不多了，对包拯说道：“我讲赵大哥赵大嫂送回去，这就回来。”
包拯点点头。柳涵转身正要往外走，包拯突然又喊住她，道：“让王朝陪你一起去吧，眼看着天就黑了，小心路上不安全。”
柳涵心里动了动，应道：“好的，我们会小心的。”
于是柳涵喊上王朝一同去了赵家，一路上不免是一些闲扯话题，王朝认生，从不多言，所以就显得赵仕强话多了一些。柳涵冲王朝微微笑了笑，颇有些不好意思。王朝微微摇摇头，示意没什么。
一行人说说笑笑，来到赵家馄饨铺时天已擦黑了。赵氏招呼道：“到饭点儿了，两位就别回去了，家里还有点新鲜菜，夜里就将就着吃一点。”
柳涵从前也没少在赵家蹭饭，听赵氏都这样说了，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想起还有一个王朝，于是回头询问王朝的意见。王朝见柳涵很乐意的模样，不忍扫她的兴，于是点了点头。
柳涵一见王朝答应了，忙笑道：“我帮你做饭，嫂子。”
赵氏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你还是坐下歇一会吧，折腾了一下午，也该累了。”
柳涵摇头道：“我不累不累，走吧走吧，咱们去做饭，让他们俩大男人在前面坐着。”
说着，不容赵氏拒绝，便连拉带拽将赵氏拉进了后厅。
赵氏心知柳涵性格直爽，也不再推辞，将怀中熟睡的婴儿放回房间，系上围裙拉着柳涵一起进了厨房。
柳涵恍然间像是又穿过一道时光之门，眼前尽是从前跟赵仕芸在厨房说笑的情景。那时她还会大哭大笑，看到帅哥美女就没有免疫力，那时包拯威风正凛，不见丝毫老态，那时展昭也陪在她身边，两人尽管冷战争吵，可却默契十足。可如今那个冷面南极人在哪？他有没有吃饭，天热了，有没有地方洗澡？柳涵恍恍惚惚，心里尽想着展昭，却没听见赵氏已叫她好几声。
吃完饭天已经黑透了，朵儿坡这几年发展不错，夜市也摆到了这边，同以前那萧瑟的景象可谓是天壤之别。眼见天色晚了，王朝无心再闲话家常，拉着柳涵辞了赵仕强匆匆离开了。
出了赵家馄饨铺，柳涵见斜对着馄饨铺的街角里，有一个买烤红薯的小贩，于是拉着王朝走了过去。
“老板，这红薯怎么卖？”柳涵闻着烤红薯那馥郁的香气，不禁食指大动。
王朝翻了个白眼，道：“你不是刚吃晚饭么？”
柳涵笑嘻嘻的说：“这是饭后甜点。”
说着，柳涵奇怪的看那小贩一眼，见小贩黑色头巾裹着头发，灰头土脸的样子，又问道：“老板怎么不说话，红薯怎么卖？”
小贩无奈的瞅了柳涵一眼，语气生硬的道：“五文钱一斤。”
柳涵喜道；“好便宜啊，给我称个大一点的吧。”
小贩撇撇嘴，从炉子下面哗哗啦啦掏了半天，才摸出一把铁称，刚把红薯放在称盘上，称砣又磅当一声掉在地上，小贩忙放下铁称去捡称砣。
柳涵伸头看了看，小贩已经捡起称砣，直起了腰杆。
王朝摇了摇头，说：“你是第一天做生意吧？“
小贩好像被王朝说得有些恼火，抿紧了嘴巴不吭声。
王朝见小贩这副模样，奇怪的看了柳涵一眼，柳涵冲他眨眨眼，接过小贩称好的红薯，付了钱拉着王朝走掉了。”
王朝还心有不甘，气道；“他什么态度。。。。。”
柳涵回头看了那小贩一眼，见小贩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心中更加笃定，拉着王朝闪身躲了起来。
王朝不解道：“你干什么？我们还不回去吗？”
柳涵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个卖红薯的是个练家子。”
王朝愣了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
柳涵翻了翻眼睛，道：“你瞧他刚才弯腰捡称砣的时候，两条腿笔直，底盘很稳，像扎了根一样。”
柳涵这么一说，王朝还真想出点不对劲的地方：“而且他拿称的时候明显很陌生。”
柳涵点点头，道：“对啊，正经商贩拿称都习惯右手抓着称盘，左手往盘子里捡货品，而他却把称盘放在炉子边上，左手扶着称盘下端。很显然，他习惯用左手，应该是个左撇子。他递红薯给我的时候，我注意到他从大拇指指尖，到虎口，再到食指指尖都有很厚的老茧。”
王朝一听，精神一凛：“这说明他擅长刀法，刀柄一般比较粗大，所以才留下这么长的茧子。”
“对。”柳涵振声道。
王朝心里犯了嘀咕：“可是他在这里做什么？”
柳涵一张脸苦了下来：“希望不要是冲着赵家去的，我实在是不想打架。”
王朝一脸凝重的点点头，却又突然觉出柳涵话里的无奈，不禁好笑道：“你之前不是最爱打架的么？现在怎么了？改邪归正了？”
柳涵没好气的道：“去一边去，现在老了，打不动了，不行啊？”
王朝连忙笑着讨饶：“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啊。那现在怎么办，就一直在这儿等着？”
柳涵有气无力的说：“可不得等着嘛。不过我怕会有高手，咱们俩打不过，你回去叫马汉来，我在这儿守着。”
柳涵担心这些人是王举正派来的，如果有白天那个笑脸男子在的话，她就没有把握救出赵仕强一家了。所以才让王朝先回府去搬救兵。
王朝伸头看了灯火通明的赵家一眼，果断的说：“你回去喊马汉，我在这儿守着。”
柳涵见他认真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他心里的想法，哈哈笑道：“现在街上人来人往的，他们再猖狂也不敢动手。只能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所以你就放心大胆的回去吧，没事的。”
王朝凝着眉看了她一眼，道：“你确定？”
柳涵点点头，突然凑上前去跟王朝耳语了一句。王朝听她说完，微微有些吃惊，柳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还不去，难道要等到人家动手了你再回去搬救兵啊？”
王朝想了想，转身跑出了黑暗的小巷。
待王朝走后，柳涵百无聊赖的倚在墙上发了一会儿呆。
小巷子里寂静暗沉，伸手不见五指，天上的弯月冷冷的洒着清辉。柳涵独自赏了一会儿月，突然弯起嘴角灿烂的笑了起来；“你还真是沉得住气。”
第73章
柳涵抿着嘴戏谑的笑着，从黑暗处渐渐走出一个孤寂的身影，披了一身的冷峻，踱步向柳涵走来。
柳涵离开倚着的墙壁，立身站好，见到来人，眉头皱了皱，很快就舒展开来。
“我猜的没错，果然是你。”柳涵扬首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在开封府跟柳涵照过面的笑脸男子。他听了柳涵的话，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如果这笑容放在展昭脸上，那一定比阳光还要温暖。可是这个男子浑身上下由内而外散发的阴柔之气，恐怕就连六月的阳光也温暖不了。
笑面男子道；“你果然像他说的那样聪明。”
听了他的话，柳涵心思一动，摊开了两只手，问道：“你要杀我？”
笑面男子点头。
“为什么？”
男子垂了垂眼睑，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柳涵恍然般连连点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听展昭说过，江湖上有个杀手，从来没有失过手。但是普通人乍一见他，都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