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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太行情-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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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爹,在今天的世界里,一个人最理想,最完美的生存方式就是向社会充分展现自己的独特魅力。)

我的女儿。她是——

我的女儿。

我的女儿!你们不能结婚啊!

现在,他在黑暗中反来复去地高声喊道。但是,亮光里,他看到了一双狰狞的目光。他赶忙闭上眼睛。可是,她的声音正在他的耳边雷鸣般地回响——

呸!别指望这几个臭钱来求得心里安宁!

等到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站在那团白光之中振振有辞地说道——

经过大队干部反复研究,讨论,同时又鉴于王伟辰在劳改时表现较好,现决定暂时停止对其资本主义倾向的批判。

但是,他并没有在黑暗之中看到黑压压的人群,他的心不觉跳了一跳,赶忙从里面跳了出来,重新躲在黑暗里,然而他的眼睛却直勾勾地注视着那团白光,但见一个女人满身雪花地向他走了过来。瞧,她的眼光太亮了,亮得叫人害怕,能够让人从头冷到脚。

冷飕飕的,因为那眼光如凛冽的寒风……

第二十二章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她呢?已经被那团白光罩住了。尽管他躲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可是,他觉得他的眼光如凛冽的寒风逼近他。

如果说他忘不了她的眼光,那是因为她的眼光表明她已经疯了。

如果说他忘不了她的眼光,那是因为她曾经是村里最美丽的牡丹花,但却被插到了一堆牛粪上。

如果说他忘不了她的眼光,那是因为她一度赤条条地躺在他的眼前。

如果说他忘不了她的眼光,那是因为她生下了他的女儿。总而言之,只要一想到她的眼光,他就从头直冷到脚跟,而且还会用充满悔恨的眼光注视着那个遥远的轰轰烈烈的夏天。

(“我这样做了,我就是破鞋,伟辰哥呢?肯定就成了王八。”在他到来之前,我反来复去地说,“不,不,我不能做对不起伟辰哥的事情,可是我一个妇道人家除了做这桩不要脸的事儿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

可是我却让自己躲在黑暗里。瞧,四下里静悄悄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要不然,随便什么轻微的声音都会使我胆战心惊的。天很然,但却没有一丝风儿,否则的话,那沙拉拉的脚步声肯定会使我惊恐万状的。

对着如水的月光,我那麻木已久的心慢慢地复苏了。

此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海山哥的形象,刹那间,他又一次在我的心里复苏了。是的,我喜欢坐在明净而又皎洁的月光里,等待着海山哥的到来,那黑暗里的任何声音都不会使我害怕,相反,我的心情更加愉快,更加幸福。因为在我看来,所有传进我的耳朵里来的声音都能够在我的心里汇成一支又一支优美无比的歌,简直就像是程维明对着我和海燕朗诵着一首又一首唐诗。

很显然,我是在让自己度过一个美好而幸福的时光。

话虽如此,我还是愿意时不时让自己的心回到黑暗里的声响中去,细细的分辨着他那沙沙的脚步声,吁吁的喘息声。更确切地说,我时时刻刻都在爱着他,要不然,我决不会在漫长的等待之中,独自个对着圆圆的月亮,并让我的心不停地重复着同一个声音:

举头望明月,

低头想情郎。

正当我的心在过去那美好而幸福的时光里迷失的时候,他一下子站在了月光之中。我用一种惊惧的眼光望着他,然而当他一步步向我逼近的时候,我的心却一点点麻木了。)

耸动的乳房。

他让他的双手久久地感觉着她那小巧而又丰满的乳房,久好像他生命长河中的一切快乐全都凝固在他双手的颤动中。

最后,他从她的身上爬了起来,并且赤裸裸地站在月光里,他于是让自己对着黑暗里的他说道,我占有了你,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瞧!你这么一朵漂亮的牡丹花竟被插在一堆牛粪上,难道你不觉得可惜吗?

在此之前,他想,我很乐意坚持那些满不错的原则。无关紧要的事情决不搁在自己的心里,可是,自从这件事情之后,我却发现我已经把她那耸动的乳房搁在了我的心里,至少我一想到它们就很清楚地看到那个令人销魂的时刻。正因为如此,使我觉得在和妻子恩爱的时候,简直就像咀嚼着一枚苦果。从一开始,我就对女人缺乏了解,正像我爹所以为的那样,一个有头脑的男人决不可把娘们儿的花当真,要不然,她会把你弄得像过街的老鼠一样。

应该说,他对女人的观念大多来自父亲的训谕,不过,他也清楚地知道,他父亲对女人的观念也主要得自三国故事。以及一些道听途说得经验。

女人使靠不住的,父亲的话又一次在他的耳边响起,一个有男子汉气魄的男人是不理会女人的甜言蜜语的,要不然,肯定会倒大霉的。男人吗?要么自由自在地生活,要么像关公那样做一个忠信之人,而一旦钻到了娘们儿的裤裆里,整天价婆婆妈妈,满嘴娘娘腔儿,就太没有出息了。董卓因为放不下女人而丢了性命,让妲己迷惑的男人最终点了一把火烧死了自己。特别是被西施欺骗的傻瓜更是下场悲惨,遭受了五马分尸的命运。总而言之,要成为堂堂的男子汉就得拿得起放得下。

拿得起,放得下。哈哈!哈哈!现在,他又回到那团白光之中,而且让自己拉开喉咙对着黑暗直叫,如果他拿得起放得下,那么在他临终之前,要我把娘叫回来,守在他得身边,而且还对她说——你就放心吧!我会和你葬在一起的。

是的,自从他懂事以后,他就和父亲生活在一起,而且弟弟和母亲生活在一起,住在外婆家里,照顾着外婆。虽说如此,他和父亲所穿的衣服,所盖的被褥还是由母亲亲自缝洗,并由弟弟穿梭于两个家庭之间。

他让胜坤带走了我们的兔肉,他对自己说,此外,他也还带走了他那部他从来没有看过的《三国演义》

不管怎么说,我和弟弟还是把父母葬在一起了。这样一来,生前孤单的他到了另一个世界也就不再孤单了。他心下这样想到。

恰在这时,胜坤跳在他的眼前,他不得不后退了几步。

(他迟疑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我觉得你也帮我劝劝良子。”

“哥,你这是怎么啦!”我奇怪地问道。

“我知道,你对我有些看法,怪我不肯原谅程维明,正因为这件事情,咱们两兄弟疏远了许多,说实在的,自从海燕被洪水眷走以后,我也为维明难过了好几天,现如今,他的儿子来了,我就觉得我非常喜欢这个小伙子,而且还把他请到家里吃饭。”

“天晓得你摆得是不是鸿门宴?”

他看了我一眼,神色黯然地说:“唉!咱们如今都一大把年纪了,也可以说,快要入土的人了。咱们干吗还记挂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呢?我知道,我做过许多过火的事情,可是那个年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递给他一根烟卷,问道:“好吧!你要我做些什么呢?”

月光透过树枝,照在他的脸上,看上去,他的脸似乎苍老了许多,岁月也的确不饶人呵!人老了,还能有啥事放不下呢?这时,只听他说道:“我,我只是觉得玉良和敏慧在一起不合适……”

“你说得对,我也觉得他们不合适。”我说,“可是我们又能有什么法子呢?玉良决不会听我们的话的。说实在的,在他看来,我们的话就跟放屁差不多。”

“你可以做做敏慧的工作,让她放弃和玉良结婚的念头。”

“你是不是对敏慧有什么想法?觉得她的成份……”

“不,不,如今的时代已经不再讲什么成分了。我只是觉得她对我……”

“她爹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话说回来,她还是一个满讲道理的孩子。时间久了,她也许就不再怨恨你了。”

“我老了,我何尝不想消除别人对我的怨恨。而且让自己有一个幸福的晚年。”他摇了摇头说。

“说实话,大哥,像玉良这小子可不是你我能劝得了的呀!”

他低下了头,缓缓地说:“是啊!我也这么想,他的事情从来不让我知道。”这时,他重新抬起眼光看着我,说,“我觉得你还是做一做敏慧的工作,我知道,她并不喜欢玉良。”

“可是她也未必听我的话,让我想想看,”我站起身来,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趟,说,“也许程皓能够做敏慧的工作。”

“我担心……”

“放心吧!大哥,要我说哪,年轻人的事情还是由着他们自个解决吧!”我笑着说。

今天晚上,我觉得非常高兴,因为通过这次谈话,我和他之间多年以来的积怨终于彻底消除了。)

若说我瞧不起他,那是因为他总是在不需要眼泪的时候,淌几滴眼泪。

若说我心里对他有什么怨恨,那是因为他时常站在城里人的立场上对我指手画脚。反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而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于是他重新回到黑暗里,可是他的眼光却依然直勾勾地注视着那团白光。

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赫然出现在那团白光之中,紧接着,他又让自己听到那个丑鬼唧唧啾啾的叫声。

(你们谁能告诉我,咱庄稼人干来干去为什么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

你们告诉我,我到犯了什么错误啦!

我说的是实话,我种麦子只为了给俺娘做一碗面条汤。

俺真的没有那么想呀!

伟杰,俺求你啦!就让俺给咱娘做一碗面条汤吧!

我说错了?可我说得全是大实话,你们想想看,咱庄稼人辛苦了一年又一年,却为啥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呢?

伟杰,你就可怜可怜咱娘吧,要不然,我跟你跪下了。)

此时此刻,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让自己不断地念叨着伟杰,随着他高一声低一声地反复念叨,伟杰的声音也在他的耳边响起。

连日来,我老是睡不好觉,我一合上眼就看到了他们。他们死了,却又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不瞒你说,我的胆子越来越小了,就连风吹树叶动的声音我都害怕听到啊!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更是惊恐不安,因为我觉得我听到了咚咚的敲门声。说实话,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鬼,但我却在睡梦中看到他们,他们老是纠缠着我,因此,我觉得要是在这样下去,我会发疯的……

伟杰感到害怕,那是因为他看到了他们。他们已经死了,但却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我呢?我究竟害怕什么?难道我也像他那样能够看得到死去的人,而且还和他们纠缠不清。

不,不,我啥都没有看到,除了那团白光,白光是月亮照在地上形成的。其实,就算有别的什么的话,我也不怕,因为它在明处,我在暗处,何况,我身边还有那么一大堆砖头块哩!

“我老了,我还怕什么呢?”他故意提高嗓门对自己说。

他这么说的时候,已经让自己重新回到了那团白光之中。尽管如此,他仍然不放心,正因为黑暗里寂静得可怕,甚而至于连他先前自以为听到的各种声音都听不到了。

也许他们都躲起来了,他想,就在黑暗里,但却注视着我,我的一举一动他们是决不肯放过的,因此,我必须小心谨慎。

“我猜得肯定没错,”他说,“是的,我非常熟悉他们所玩弄得把戏。明处的人首先要趁住气,也或者说,耐得住性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万无一失,稳操胜券。”

如今,他在明处,而他们在暗处。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而又仔细地搜寻着,那团白光恰像手电光似的为他照亮了眼前的一切。不多一会,他似乎把砖场的角角落落全都搜寻遍了,但却一无所获。他不仅没有看到他所希望看到的那些人,而且也没有倾耳听到他所希望听到的任何声音。

就这样,他只好回到原来的地方。那团白光也重新罩住了他。直到现在,他才让自己松了一口气,而且还把自己疲劳的双眼闭上了。然而就在他让自己充分享受逸静的妙处的时候,他的耳边却回响着他儿子的声音。他赶忙睁开双眼,但见他的儿子已经坐在他的对面。

(他躲开了我的眼光,那样子活像是正在数着梨树上的果子,我点燃了一根烟卷,这才开口说道:“有啥话,你就说吧!”

他终于开口说道:“我觉得父子之间不应该像陌生人相处。”

“你想了解我,是吗?”

“是啊!”他叹了一口气,说,“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其实,你不是不了解我,而是害怕了解我。”我吸了一口烟,之后,便抬起眼光看着中午的太阳。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把吸到嘴里的烟一圈又一圈地吐了出来,说:“你是否对我很失望,因为你在我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你自己的影子了。”

“人活在世上,有些原则还是要讲的,只有这样,才不会偏离正道。”

“规规矩矩地做人,对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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