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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且遇妖倾城-第10章

小说: 且遇妖倾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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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后的朋友一团围住他,
  “ 梓霖,你在笑什么呢?”
  “只是看中了一个姑娘。”
  “那梓霖你可真就艳福不浅了,艳福不浅啊,哈哈哈”
  说话那男子身旁的几名男子也一起笑着打趣田誉 。
  初筠回到舫里,还有些惊魂未定,刚刚那个男子的相貌,与梦里,那个生活穷苦的她的夫君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了?莫非只是巧合?
  夫人看初筠吹了风回来后就有些不大自然,但却忍着不问初筠。
  天色渐暗,夫人与初筠告别了舅母襄歌,坐车回府的路上,
  “筠姐儿,你今日看到了什么?”
  “今日出去匆忙,女儿忘了带上面纱,被一个男子看去了相貌。”
  “什么”夫人惊慌大于讶异。
  “那,那可怎么好?筠姐儿你还未及笄,应当…不会有甚大问题…”
  “我想嫁他。”初筠垂头良久,突然抬头正视夫人道。
  “筠姐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准许!你给我回屋抄写《女规》千遍!晚上不得膳食!”
  …“是”
  车厢里一度沉默,到了府后,母女两人都由各自的丫鬟搀扶着回了各自的院里。
  次日。夫人面色如霜,旁座上坐着一个男子,赫然就是昨日的田誉。                        
作者有话要说:  

  ☆、桥姬八

  “小子田家梓霖,今日拜访是为求夫人将小姐嫁与小子。”
  他言辞恳切,夫人只是厌倦的闭了眼,不曾答他。
  一连三日,他日日拜访,夫人面色日日如霜。
  一连三日,初筠都只待在院里,烹茶品茶,着墨作画。她未有丝毫焦躁之意,她知道,最终,母亲还是会妥协的。
  第七日,母亲身旁的嬷嬷请初筠去母亲院里一叙。初筠知道,那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初筠和嬷嬷去到了夫人院里。
  不过七日,母亲愈发憔悴了些。
  初筠有些犹豫的进了里去。
  “娘…”
  夫人轻颤了颤,却不曾答应初筠。
  初筠见母亲这样,便又唤了几声娘。
  “筠儿…”
  初筠抖了抖,母亲从不会莫名的唤她乳名,倘若唤了,那便说明母亲已经对她失望透顶了。初筠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坚持还有什么意思?难道仅仅是为了验证梦里的他和他是不是一个人?还是…真的沦陷在了他那一笑里?饶是初筠,仍不懂那究竟是什么感情、是什么坚持、有什么意义。
  “娘,筠儿不孝”
  初筠跪下,重重的对夫人磕了三个响头。
  上首的夫人偷偷抹掉眼里的泪,
  “你向来是个倔强的孩子,为娘根本不能左右你的选择,故…为娘…应了你…”
  初筠忍住鼻头的酸涩,“筠儿…谢娘知意。”
  初筠起身,缓步离去。
  “怪我在经历夫子那件事后,还依旧纵容着她…到了如今…也没有回头路了…”
  “夫人,那田家公子也只有两个通房和一个妾,小姐过去了不见得就会吃亏。”
  “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我…怎么忍心让她陷入那种家宅争斗中…罢了,随她去吧,她选的路…我也不好过多的干涉。”
  初筠回到屋里,才任由眼泪肆意流落。她忘了有多久不曾落泪了,但她知道,这也将是最后一次。不论日后如何,那个最爱逗她、最关心她、最心疼她的母亲,与她之间终究有了一道隔阂,看不见碰不得。
  旗鼓升天,人声鼎沸,十里红妆。
  初筠如愿,嫁给了他。
  转眼一年,初筠卧在床榻多达半月。
  屋里一股霉味和药味。
  窗旁桌几上,一枝被摘下的桃花即将凋败。
  初筠轻合了眼。梦里的苦,自己的苦,终将结束了。
  遥想初嫁时,他的极尽温柔,眉眼间都是宠溺,不过几月,自己便染了风寒,怎么都不得好,直至如今的肺痨,想到这里,初筠想要笑出声,却只是勉强勾起了嘴角。
  他也算极好的了,为了她的病散了小半家产,总有大夫会来看她,而他,却不曾看过她一眼。
  初筠让大丫鬟打开了窗,窗外的桃树结满了桃花,极是漂亮。
  初筠有些困意,便合上了眼,大丫鬟走到窗前欲关了窗,
  “莫关…”初筠想要出声阻止,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她只能做出了口型。窗被关的那刻,初筠勉强睁眼看了看窗外:
  窗外的桃花缤纷,兀自张扬着属于她的美丽,不辨人间疾苦。
  初筠阖了眼,再也不曾醒来。
  初筠嫁与田家七月,无子——病逝。                        
作者有话要说:  

  ☆、桥姬九

  初筠是被饿意闹醒的。
  初筠睁眼时,准备起身,却觉身子无力至极。她勉强睁开自己的眼,入目所及,是脏污地面上的金丝勾边靴。
  “乞儿,我可以护你衣食无忧,你可愿跟我走?”
  初筠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却费劲力气的点了头。
  她日思梦寐的人啊,终于她又找到了他。
  休怠两日,身子见了好,初筠便去见了他,他与那时一般模样,眉眼间还有着未成年的稚嫩。
  初筠直直跪下,
  “参见主子”
  “嗯…”他注视了初筠半晌,才慵懒的发出一声鼻音,便不再言语。
  初筠有些懂得了他的意思,便直直跪着,将头深深低下。
  “可有名字?”他似是比较满意,见初筠快坚持不住时才懒懒问到。
  “回主子,没有。”初筠知道自己过关了,便悄悄活动了下身子。
  他见她动了动,微眯了眼,复道:
  那就唤作初筠,下去吧。
  初筠低头叩了恩。
  才出了院,便撞见一身姿俱佳的女子。初筠站住身子,低着头立在小路旁。那女子瞥都未瞥初筠一眼,径直向他院里走去。
  见她走远,初筠才抬起头,走了几步后,回头深深地看了那院一眼。
  初筠是被当成暗卫养的,日复一日年复年,手上已有层层厚茧。他总会在她最苦最累时对她说:
  若你受不下去便放弃,我依然允你荣华富贵。
  初筠总会咬牙坚持下去,她知道,一旦放弃,她便不能报复他了。
  到了这一世,初筠大约明白了上天的意思,她也许和他之前有着莫名的羁绊,而她,则需要斩断这个羁绊!
  晃眼间初筠便到了二八年华,而他,也过了加冠年纪。初筠不慌不忙的贴着花钿。
  今日,他要带她去赴宴,并且,杀了宴会主人。
  他们姗姗来迟,成功了吸引了宴间人的目光,更有,宴会主人的目光。
  他今日着了一袭宝蓝色的连襟衫却不突兀,倒多了几分贵气。
  初筠着的是一身浅紫襦裙,一支紫玉簪斜挽,额际调皮的落了几缕碎发,给温婉的她添了几分娇俏。
  初筠成功了吸引了宴会主人,初初坐定后初筠便收到了那毫不掩饰打量的眼神,初筠看向他时,他遥遥的向她举了酒樽。
  初筠皱着小脸拿起酒樽豪饮了一大口,饮尽更是深深的皱了眉,引得那人大笑起来。
  他见了他们的互动,靠近了初筠的耳垂,吹着气道:做的不错。
  初筠只是勾唇淡笑。后来,正如他所料,她被那人要了去。而他所说的话,初筠历历在耳:左不过一个婢,世兄欢喜小弟双手奉上。
作者有话要说:  

  ☆、桥姬十

  蝉娘一直抿唇淡笑听着桥头那女子的絮絮叨叨,眼见着,天就快亮了。
  那女子看了眼天色,
  喃喃道:天、就快亮了呢。
  后来——初筠还未出手杀了宴会主人,那个只在主子院前惊鸿一瞥的女子便寻到了初筠。而初筠,也丧命于她手里。那女子的理由也很简单,她垂涎的男子和夫婿,怎么能够欣赏初筠这个贱婢。
  “或许,便就是因为那最后一世里,我没有因他的缘故而丧命,故而不用再受那种轮回之苦。”
  那女子笑眯了眼,晃荡着赤足,踝上的银铃声清脆入耳。
  蝉娘只是眯了眼,不曾应她。
  那女子看了眼蝉娘,目光里也多了几分欣赏,
  “我的银铃居然对你没有作用”
  “子瑕姑娘莫不是还不想醒?其实,何来初筠呢?”蝉娘笑着退了几步,瞬间警惕起来。
  那女子忽的停下了所有动作,低下头任由被风吹的凌乱的青丝挡住她的神色。
  “哈哈,你真是不简单,是我小看了你了。”她有些愤怒的低吼,抬头狠狠的瞪着蝉娘。
  见她这副模样,蝉娘也不好再落井下石。
  “你有心魔。”
  “魔?哈哈,初筠那个贱人已经死了,是我,是我杀得!她已经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哈哈哈…”
  子瑕已经陷入了走火入魔的状态,想必…也时日无多了。
  见她这幅模样,蝉娘难得也生了几分佩服之意。单凭执念,寻他生生世世,不顾天惩地罚,只为执子之手。
  但,天意不可违。
  蝉娘叹气,“我可渡你,成仙成魔,仅你一念之间。”
  “……”
  子瑕没有答话,蝉娘便就只等着,不显焦躁神色。
  “我想再见他一面。”
  “好”
  田誉见七月铺开了门,便第一时间进了去。
  里面依旧暗的吓人。不远的小桌上,依稀可见人影。
  田誉刚近了小桌,蝉娘便开了腔直奔主题,
  “你所托之事,是希望暂时解决,还是永久解决?”
  田誉被她忽然发话的一愣,思索了半晌回道:“小子认为,若能永绝后患自然最好不过。”
  “好,那你需要随我再去百花城一趟。”
  “…好,小子明白了”
  “三日后出发。”
  蝉娘是带他连夜赶路的,次日傍晚时分,才到百花城。
  终究到了那座桥,田誉有些紧张拘谨的上了桥,并未出现他梦里,桥断的情况。但他总觉得上了桥后,身边总是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他看不见她,但蝉娘看见了。她近乎贪婪的用手一笔一划的感触着他的面庞,她想要拥抱他,却穿过了他的身体,她看着他的迷茫无措,就湿了眼眶落了泪。
  “霖哥”
  田誉仿佛听到了女子的叹息,又仿似听到了女子的抽泣声,他越发迷茫,这座城这座桥,他确信自己没有来过,却凭白多了熟悉感和…不舍感。
  女子看够了他,才转头看向蝉娘,目光里满是感激。
  “你的这份恩,我怕是还不了了。”
  女子的身体渐渐变得虚幻看不清晰,她…即将魂散了。
  蝉娘张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女子只是摇了摇头,仿若知道蝉娘要说什么。
  “我知道,初筠,本就是我执念所化,我与霖哥之间,又哪止三世,至于霖哥,这一世,就烦你照顾了。”
  蝉娘不曾回她。她却笑了,那一抹惊心动魄的美,也陨于了那座桥上。
  田誉觉得忽然心就空了一块,耳边若有若无的歌声,叹息声,抽泣声都一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风吹过寂寥尘世呼啸的声音。
  田誉有些失魂的走下了桥,还未走出百步,身后的桥便轰然倒塌。
  多年后,蝉娘想起这些过往,依旧会感慨万千。
  这苍茫人世,又少了一个痴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昏鸦一

  【昏鸦】
  我本为鸦,一世不详。
  你为鸩毒,一世困我。
  自遇你那刻,毒便入骨。
  我们,自古般配。
  远处的腐臭味吸引了我。哀乐远远传来,本鸦掷了手中的骨,跳下了树。
  棺材里的腐臭越发浓郁,萦绕在我的鼻息间,让我沉溺的美味呵。
  女人们嘈杂的哭声让我心烦意乱,本鸦伸手掏了掏耳朵,那个穿着丧衣约摸四五岁的女童还在瞪着我。
  “娘亲,那里有个姐姐。”她指着我。
  被她拽住衣角的女人打了她指着我的手,“你爹都死了你还有心思说谎?不知道哭一下么,臭丫头!”女人掐了她的手臂,疼痛使女孩哭了起来。
  “我的儿啊,你爹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女人假惺惺的哭声和女童撕心裂肺的哭声震的本鸦耳朵发痛,越没有良心的人,便越发好吃呢,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味道如何。
  本鸦默默跟着他们的后面,等待着食物。
  天色近黑,他们才埋好了我的食物,站了半晌的本鸦,终于可以享受我的美食了。
  棺材打开后,浓郁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里面的男人已经开始腐烂,
  “这个时候,才是最美味的时候。”
  我忍不住向他伸手,轻轻一扯,男人的手臂就断了开来,本鸦拿近一嗅,腐臭味浓郁的就要溢出一般,我轻啃了小口,嘴里的腐臭味便浓郁的散向四周,嘴里,溢满了美食的味道。
  本鸦盖上棺材,“明日,我会再来的。”
  本以为晚上好梦的我,却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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