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来-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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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老人朝李志泰递过了手中的短剑，又说道：“当年为父一人在郁静森林修炼，有一天正当为父静坐恢复元气的时候。突然从郁静森林深处传来一声巨兽的咆哮声。当时为父很奇怪，因为这个世界虽然巨兽不少，但是郁静森林里却从来没有人现过巨兽的痕迹，郁静森林深处为父我也没有少去过，但却从来没有在郁静森林里现过任何巨兽的踪迹，而这次在郁静森深处传来了巨兽的声音，不管如何为父总要去看个究竟。可是当为父赶到郁静森林深处的时候却现，原来是一头九头巨蛇在此，巨蛇四下全是朝阳宗弟子的尸体，周围的树木也全部被毁坏，余下一片空旷的场地。场中仍有一穿着朝阳宗的衣衫，浑身血迹的女子在和九头蛇对峙着。那时候元一宗和朝阳宗的关系还不像后来那么糟糕。所以为父看到朝阳宗的弟子有难，处于道义，为父应该要施以援手。谁想，那九头蛇的修为实在太高，就算为父的修为在宗内可以傲啸所有弟子，但此刻，合以两人之力也无法与之对抗。更何况当时那朝阳宗女弟子也早已耗尽了法力，危命情急之下，为父只好带着那女子施展了秘术“瞬雷”逃到了郁静森林外。途中那女子已经因为浑身伤口，流血过多，而且法力耗尽，所以早已经昏迷多时。当时为父思索半天，如果这样任由下去，此女子必然会丧命，所以为父这才摒弃了儿女私情，带着伤先为那女子疗了伤。而这一番莽撞的行为虽然救醒那位姑娘，但却累积到了自己。为了救人，为父也耗尽了最后的一点法力，透支了精神力。所以，当那位姑娘醒转了过来，为父却倒下了。事后，是那位姑娘一直在照顾着我。……呵呵……后来为父终于好转如初，我们也好像很有默契的不用相约的开始结伴修炼。”说道这里。老人停了片刻，脸上的笑容也浓了许多。老人摸了摸脸上的皱纹，稍，说道：
“后来因为彼此的配合默契，而且彼此的修为也不低，所以我们一起相约去了迷山修炼，修炼的时候，她负责引，我负责布杀局，修炼的时候虽然困难重重，但是我们俩却一一闯了过去，那时侯为父也曾奇怪，那姑娘虽然是衣着看似都是朝阳宗的弟子，可却不擅长法术，反而精通拳脚。当时为父也没深思，因为仙流武道之间有很多共通之处，有仙流者练练拳脚也是很正常的。另外也是当时为父对那女子已经情根深种，难以自拔。是以难顾其他。后来，当再一次在迷山碰到了又一巨兽，“迷山牤牛”后，为父丹田尽毁，是那女子不顾自身的替我挡了一波法术。后，为父终于决定，这一生我就娶定了这位姑娘，我要保护她，我要呵护她，再也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我要和她成亲，再也不论什么长生不死。”
“呵……你手中的这把断剑，就是当年我和那女子的媒证。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了她的名字，为父叫李耀华，你娘叫佘惜月。这断剑上的月华二字便是你娘亲和我名字的缩写。可笑为父以前还一直喊着你娘，师姐！谁料，你娘虽然修为已是金丹后期，但年龄却比我小。三年后，我和你娘有了你。至此为父更是感觉到人生的满足，修仙也不如此。自迷山巨兽的遭遇，使得为父法力几乎散尽，也就是每天在藏剑峰内练练你娘教我的拳脚功夫和一篇心法，更多的时间，却是和你娘一起带着你在藏剑峰内四处玩耍。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说道这里，老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长叹了一声。接着口中念念有词，满是愤怒的说道：
“佘惜月……佘惜月，谁曾想你娘也根本不叫佘惜月，也更加不是朝阳宗的弟子。而是叫石惜月，乃是天下第一武道宗门，天机宗宗主石焘的亲妹妹。而这也是上一届藏剑峰内宗大选的时候，为父从我的二师弟万历口中得知的。其实在修炼你娘给我的那篇功法的时候为父就已经感到奇怪，本已破碎的丹田自从练了你娘亲给我的心法和拳谱以后。为父的丹田正渐渐的开始恢复，修为也好似比以前更加高。也从此，为父在拳脚上功夫日益高，更感觉用拳脚的便利更胜似法术的运用。而当我听到你娘是武道中人后，为父真是一瞬间都快要疯掉了，心中的满满的世界一瞬间的崩溃，你娘突然一声不响的离去。当时为父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离我越来越远了。事后，我寻着你娘的足迹一直追了过去。我想问明白，你娘亲到底是不是欺骗了我。可是几天几夜的追踪后，为父终于在迷山外的一个峡谷内，看见了浑身全是血液，已经昏迷了佘惜月。”
可能情绪波动太过激烈，老人忍不住深深的喘息了几口。一手扶在李志泰的肩膀，一手拿过李志泰手中的断剑。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
“当时你娘已经奄奄一息，这是你娘，这是我的妻子啊！为父怎甘见自己心爱的人死与自己的面前，可是天回无术，人力难为。你娘浑身已是筋脉寸断，丹田尽毁。就算为父耗尽所有法力，也只是稍稍换回了你娘亲的片刻时间。”
老人此刻再也忍不住，满是怒气的脸上却是泪水横流。手中紧握着断剑，血水一滴连着一片的直往地上滴落。看到老人紧握着手中的断剑，这让此刻沉寂与老人故事中的李志泰倍加彷徨伤心。泪水轻流，却无哭声。李志泰轻轻的扳开了老人的拳头。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片。缓缓的箍住了老人受伤的手。
“当时那峡谷的风吹呀吹呀，我怎么感觉这个世界飘飘的，迷山有野兽，泰儿啊！迷山有野兽啊。可是泰儿你要知道，你娘根本就不是被巨兽杀，她是被人害死的，被人害死的。为父清楚的记得，你娘弥留之际，和我说，她爱听叫她佘惜月。泰儿你知道吗？你娘喜欢我叫她佘惜月。她不是石惜月，不是，永远也不是！”说道最后一句，老人已经有点疯癫，瘦弱的身体内咆哮出巨吼。李志泰赶紧一把抱住了老人，轻轻拍了拍老人的后背。嗓音沙哑跟着叫喊着说道：“她不是石惜月，她不是。是我娘！爹！是我娘佘惜月。”
听到李志泰的叫喊，老人稍稍回了神。顺着李志泰的搀扶，老人坐到了地上，剧烈的喘息着。
命运就是这么折磨人，李耀华修仙为了什么？不为长生，只为了找到自己。当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当找到了一生的所爱，却造化弄人，梦一场。
好一会，当老人慢慢的平息了心中的怒愤，老人伸出了两手，轻缓的扳过了李志泰的脑袋。两手放在李志泰的脑后，眼中含着泪说道：“泰儿，一定要谨记。以后你一定要找出杀你娘的凶手。是他毁了你爹和你娘的一生。知道吗？我问你娘亲，是谁害了她，当时你娘准备告诉我的，她也有时间告诉我的。谁想，突然从峡谷内的飞来两根染了牵机毒的绣花针。是有人杀了你娘，是有人杀了她的！”
说道这里，老人又忍不住哭了起来。虽然痛哭着，可是老人还是在继续说道：“当时，因为为了救你娘亲，法力耗尽，所以为父也中了一针，为父虽然中了一针昏迷了过去，但你娘却直接魂归幽冥，再也没再醒了过来。过后，当为父醒了过来，看到事已至此。为父立誓，一定要报此血海深仇。你娘的尸体，为父也怕被歹人破坏，为父就把你娘埋在了当初我和你娘亲第一次相遇的哪里。以后，泰儿若能下山历练，一定要记得去你娘的坟前祭拜。郁静森林深处。……”
“开始到结束，相遇在此埋与此！哈哈……”
“轻点当年事，未语人先痴。一阵清风醒何处，神醒已是身亡时。月哽咽，泣花艳。执帚人早古，今昔容何辩。强理心中乱，碎事由风剪。十五年痴颠，一点一片，思念万千。但愿情常在，共赴花下眠。……共赴花下眠……”
老人好似又处于疯癫的状态，口中不停的念叨着不知名的诗词。浑身的气势也在一瞬间暴涨，衣衫猎猎，老人全身的骨骼更是出爆响。一旁的李志泰不明所以，猛然感觉到老人的不对劲，赶紧上前抱紧老人，深怕老人有什么闪失。不想，老人却一掌打在了冲过来的李志泰的腹部，跟后更是两手在李志泰的身上乱拍一阵。
一霎那，随着老人的一番举动，李志泰只感觉到脑中轰鸣声大作，全身热流乱串，全身骨头疼痛不止。难受这突入起来的煎熬，李志泰毫无反抗的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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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逝去】………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李志泰的身体好像一直处于半醒半昏迷的状态，但却怎么也醒不过来。ｉ。昏迷中的李志泰，意识迷离，一片漆黑的感触，朦胧中看见点点的星光似从亘古的霎那正冲破时间的束缚，成千上万的朝着自己坠落。恍惚间，星星光点遥不可及，又好似尽在眼前。
意识越来越清醒，挣扎着，眼看着最后一颗硕大的光点离自己越来越近，李志泰用劲了全身的力气想要逃离此地。却怎想万般动作都难以迈出半步。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一颗硕大的光点，一瞬间猛地吞噬了自己。李志泰“啊”的一声尖叫，意识挣脱莫名的枷锁。终于彻底醒转了过来。
刚刚睁开双眼，李志泰就注意到躺在自己身边的老人，卧倒在地，卷缩着身体，怂搭着脑袋，微闭着的双眼。凑近一看，清晰可以看见脸上仍带有着痛苦的表情。
推搡叫喊了两声“爹爹！”，却不见老人回应。李志泰不明状况，轻轻颤颤的伸出左手食指探了探老人的鼻息。
“不用难过了，或许死亡对他来说是渴望已久的。”
背后传来了肖花的声音，李志泰却并没有回顾一眼。只是从肖花的眼里看的清楚，小幅度抖动的肩膀，耳朵里听的清楚，轻落可闻的泣咽声。一旁的肖花虽然说着无关紧要的安慰词，可是眼睛里却通红通红的，但不见一滴泪水。
两人各自沉默了半晌，金仙顶上，空气中流动的只有风声，树叶飒飒声。哭泣声渐渐不可闻。
“师傅！爹为什么要这样？”李志泰淡淡清清的语气，一句话问的肖花泪水瞬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爹身体种下的血阵，你清楚它的作用吗？牵机毒的毒性你知道吗？”脸上泪水流的越来越多，可是却不见肖花表现的有丝毫悲伤感。听到李志泰的问话，也只是莫名其妙的反问了李志泰两句。
晕着泪水的通红双眼，李志泰缓缓的回过头来看了师傅肖花一眼。心底间，深处空洞响起的声音，一瞬间，李志泰感觉着自己的头脑里好像突然多了很多东西。模模糊糊，但李志泰却能清楚的知道，师傅肖花口中的“血阵”，“牵机毒”的作用，轻轻一笑。
“或许，您说的是对的。”李志泰也不多加思索，为什么脑海里会突然响起有关与“血阵”和“牵机毒”的信息。不多说其他，只是给予肖花一个肯定。
牵机毒，天下第一毒，由迷山特有的千年藤本植物，千垂藤的汁液为药引，郁静森林深处七彩蛤蟆内胆，仙来山千年一出的秽兽的毒液，三者混合色火炼制。作用，吞噬一切有灵气的生物，污秽消融仙灵之力，每逢日正月圆之时，中毒者全身似有被千万金针同时刺入之痛。牵机，牵机，牵一而动全身，牵机毒在污秽消融仙灵之力的同时也在吞噬着中毒者的生机，只有仙来峰，仙来果可以解毒。
血阵，又称无解血字印，用被封印的人的精血和七宝朱红煞血果为引，火狼笔作剑，上古阵法为基。刻封于丹田气海，阻止全身仙灵之力的流动，封印全身的修为，被封印者，每时每刻都在承受蚁噬之痒。此阵，相传乃是上古时期一些宗门为了囚禁拷问敌对和叛徒所用，一经施展，被封印的人便要背载着封印直至到死。
这就是说，十五年来李耀华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和痛苦。或许如果不是为了查找真相，不是有着对李志泰的的牵挂，李耀华多年以前可能早已随着佘惜月，早葬在那郁静深处。
也或许是现在，已经是老人的李耀华，看见了成长后的李志泰，终于有了火亮的希望，疲惫不堪的卸下了心里的负担，一个人选择带着一生的遗憾默默的逝去。更或许……
李志泰心中一时感慨万千，心中更莫名的突然的恨的厉害。好像感受到了，无形中，正有一双魔手，在操纵着每个人的命运。更有一双冷漠的眼睛，再看着世界里，每个人的挣扎。
好大片刻，肖花呆滞的双眼一直在看着李志泰的方向。或许两个人都同时感觉到了处于自己身上的可怖魔手和自己背后的一双无情双眼。肖花慢慢的伸出手去，五指也不知道想在空气里抓取着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