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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罂粟的情人-第11章

小说: 罂粟的情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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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占有的优势是老爷子不会承认那孩子,而且王竞尧也没有给予姓氏。不是吗?表示得够明白了。
  何怜幽口气淡淡的,有些嘲弄:“我从未应征王太太的工作。现在没有,今生今世都没有。”
  “你别骗人!”黄顺如的气焰较高涨,一脸鄙夷的瞪她。年过三十的面孔被化妆品沉侵终年,显露出苍白与老化。仍是美丽的,否则如何使得何家死伤败亡?她又冷笑──“你那一点比得上我妹妹?死咬着王先生是为了报复我对不对?你凭那一点要算我帐?你要敢破坏我妹妹的前途,当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姐,我们说好要心平气和谈的!”黄家唯一男丁、黄学砚低斥了声,表情有点难堪与不悦。
  “当初我就是太心平气和才会被抢了老公!人不能太善良!恶人才能骑恶马!”黄顺如颐指气使得转向何怜幽──“识相点,快点收拾细软抱着赔钱货滚出台湾!我们还会可怜你,给你一两百万度日!若不识相,等着法院的传单吧!不只告到你死为止,一旦我妹妹当权,足以使你连混口饭吃也不能!”
  “大姐,好了!”黄顺伶轻扯住了大姐;她的大姐不明白惹怒王竞尧的下场,但她太明白了。如果对何怜幽逼得太紧,一旦她转向王竞尧哭诉,到时不好过的会是她们。她努力了八年多,不能功亏一蒉。她至少明白当前受宠的人是何怜幽;她只是没有来与她抢王太太的宝座而已。没有人能逃开他,只能他主动不要。一如他在两个月前甩掉前一任只上任一个月的床伴莎丽一般。只能他不要。
  “何小姐,王老爷子并不乐见你生下孩子,也许他也会召见你吧!我希望你有心里准备。还有,王先生与我明年结婚,他原本该今年成家的,他的一再托延已震怒老爷子,祖孙两人已陷入水火不容之地。老爷子更是大大削减了他的实权,让王先生备受孤立。我们都是他的女人,应当为他着想。相信你会明白。”
  “滚出去。”
  王竞尧冷然低沈的声音如鞭子一般,惊起了背对他的黄氏三姐弟。黄顺伶更是血色全无!
  只有初次见到王竞尧本人的黄顺如一副大姨子的嘴脸,笑道:“呦!妹夫,什么时候来的,我们……”
  “啪”的一声,迅雷不及掩耳的将黄顺如打出门外!
  这是第一次,何怜幽知道王竞尧并不忌讳打女人,而且没有半分留情!他打昏了那气焰高涨的女人。
  黄顺伶只能虚软的倒在弟弟怀中,而黄学砚本人也吓呆了!
  “滚。”王竞尧一把扯过她衣领,往门外推去。
  黄家三人跌跌撞撞的远走。但事情尚未了结。王竞尧对着一旁跟来的石桐使了个眼色,石桐尾随而去,明白所有指令的意思。
  何怜幽僵硬得不能动,连心跳也几乎停止。这仍不算是怒气吗?
  他移近的身体让她有如惊弓之鸟,下意识的要逃!但他的行动力是吓人的,转瞬间,她的人已在他抱怀中。
  “不要!”她捂住面孔。
  王竞尧眼中闪过怒气,抓开她双手。
  “我说过,我不会打你。”
  她依然颤抖的伏在他怀中。
  “你为什么不明白呢?”他叹息,轻柔的抚摸她僵硬的背。为什么她不能明白在他将生命交给她的那一刻,已经以他的方式要了她、宣告了一辈子的承诺。若不是她不在意,早该明白了。她是他唯一珍视的,即使被她惹到也打不下手。
  “我已生了孩子给你,为何还不放开我?”
  他抓住她发,逼她直视他“我俩的契约可有期限?”
  “但你让我生了孩子,一命换一命,你要求过多了。”生育仍是她的恶梦,尤其他弃她而去──在她最虚弱时、在她身形产生变化时;他不屑看的。只因他的纵欲,她几乎没命。
  他还要怎样?再生吗?玩掉她的命才值会票价吗?
  他微笑,从她肩上扯下连身洋装,啃咬她肩头的雪白。轻道:“不会了。我没打算再要一个孩子。复制出另一个你已太足够。其他的,我不要。我要你生,只因我要一个拥有我俩生命结成的个体。你不会再怀孕,不必再承受那些。”
  她抓紧他肩,抖声问:“你当时……顺便让我结了扎?”他会如此仁慈吗?
  “不!没打算再制造孩子的人是我。我不会让其他女人有机会生下我不要的孩子。”
  何怜幽低喘出声!他一定是疯了!他的意思是?不……不可能……没有男人会做这种事!男人已习惯自私,只会要求女人一昧的牺牲。他岂有可能……但……难说呵!他是个狂人,没什么忌讳的。他不要别的孩子,所以结扎了他自己。他唯一的孩子甚至不是男的!而且他也没有给予姓氏。为什么?
  他看出她的疑问,但自白不是他习惯做的事,他只是阴寒的笑道:“我只不过要让王家绝子绝孙而已!”对王亿豪,无异是致命的打击,对怜幽……则是一种体贴与唯一专注。但她不会明白。只有当她在意了,才会找到答案。
  “你是疯子……”她低声吐出气息。而他侵占了她剩余的无言。扯去她衣物,抱她上楼在怜幽深睡后,他来到女儿的房间。掬幽被奶妈与佣人照顾得很好。
  六个月大的孩子才刚会爬,应是好动的时刻。但她不。她的沈静一如她那美丽奇特的母亲。一双圆圆的眼,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常是看着天空与外界发呆,闪着渴望。
  王竞尧坐在地毡上,让女儿爬上他膝盖坐着。女儿也不爱笑,但她开始懂得笑时,是展现在她父亲面前。
  掬幽、掬幽!掬在手心呵疼倍至的怜幽。一开始,他就是要一个完全似她的女儿,所以没给姓氏,也延伸了她的名字。他的生命中少有要不到的事物,连女儿的出生也如他所预期。所以掬幽得到他的关爱。只有她──那个叫何怜幽的女人至今仍在飘忽。
  为什么一年又四个月不见她?
  起先,她使他狂怒。再来,他必须找一些女人来分散王亿豪的注意力。正式与他对峙所扬起的火花飞溅及他身边的女人。有两名床伴被王亿豪派人绑至国外,借以威迫他就范;王亿豪以为他的占有欲会强烈到不允许有人占他的床伴,找了几个男人来羞辱他;可惜没有如他所愿的激出他的怒气。不过他订婚了,让王亿豪窃喜计策得逞。没有人会知道他订婚的真相。
  再来,他不愿见到她大腹便便、天天呕吐的没尊严情况,她必然也不乐见。生产过后,她身子调养了大半年才见好转,所以他才出现。她不会知道当她大量出血时,是他的血救了她!如今,放眼世上,他与她们父女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当然还有一个能算得上;不过……他唇边扬起冷笑,只有在王亿豪化成灰的那一天,他才会承认。
  庞非气急败坏的冲入“豹”集团总部,指着正在擦枪的石桐“给我一个好理由!为什么你昨天对黄家三姐弟开了六枪?”
  “我只是对车子开了六枪,否则他们没有机会活着回去,三颗子弹已太足够。”石桐淡淡开口。
  朱千妍从电脑中抬头,稀奇道:“神枪手虚发六枪而不伤人,岂不让人看笑话了?!”
  “千妍,别惹事。石桐!你不知道黄顺伶是未来的老大夫人吗?你已震怒老爷子了!”
  岩石桐冷漠道:“对你而言,王老爷子是你的天地和一切。对我而言,王竞尧才是我的信仰。我没有你的双重忠实。王亿豪与黄顺伶在我眼中什么也不是。”
  庞非顿了一顿,无言可驳。
  “你不当黄顺伶是夫人看,反而以那没名没分的女人为天,她什么也不是!”
  朱千妍笑道:“她只是他女儿的妈,他屋子中的女主人。一年前我会愤怒,但事实证明了一切;他将生命交给了她。我们不看世俗的形式,自有一套信仰。庞非,角色混乱的是你,你到底要忠于谁?是那为一心要歼灭‘豹'集团的王亿豪?还是’豹'集团的老大?”
  情况已演变到白热化,庞非的身分成了墙头草,所以近来重要集会,没有人会特意通知他。他的双重忠实面临单一决择,然而决择的意思代表了必然的反叛。忠于王家或忠于王竞尧,没有双全的事。
  庞非坐入沙发中,不愿对此事做出任何决定。王竞尧的举止严重触怒王亿豪;在公司之中,刻意将王竞尧挤到无实权的虚位上,更决意消灭“豹”集团,让王竞尧完全的被孤立。
  自从王竞尧有了何怜幽之后,庞非被他隔绝在距离之外。共同成长的两人更形陌生,已经到了无法预测他行为、无法对他询问的地步。也许问题不是出在何怜幽身上,而是王老爷子对自己的偏重;所以王竞尧始终对他冷笑以待,认定他只是老爷子派来的奸细。是奸细没错,但为了王家,他可以为他们出生入死,但到头来却是这种下场吗?为了使他们祖孙相处得好,他这中间人隐瞒了多少不可说的事!如今依然没有冰解的现象,反而更让自己陷入不利之地。
  “豹”集团在他而言只是个小玩艺儿,也是王竞尧兴致来时弄成的玩具;他并不看重。
  即使“豹”集团如今已是黑道威名远扬的大帮派,但比起王家的富可敌国,又算得了什么?!所以庞非不介意这集团中自己身分的重要与否。可是集团中几名大将是忽视不得的──神枪手石桐,百变女朱千妍。他们两人是王竞尧一手栽培的人,未来尚有可开发的潜力。
  而他们可以为了王竞尧做尽一切事情。一旦双方成为敌对,这两人若不能收为己用,必会是最难对付的对手。庞非不想与他们对立。
  只是……老爷子的执意消灭,未来会是怎样的情况,连他这般深受倚重的人也不禁举棋不定了。他该怎么做?
  很难去想像王竞尧抱着女儿戏耍的模样。在他身上看到任何温情都是奇怪的。
  难得今日他在,也兴起游泳。九月的时节,泡水是合适的消署活动。顶楼的游泳池终于有了存在的价值。她不会游泳,但也得穿上泳衣陪伴他。女儿也是。教一个七月大的小孩游泳挺怪异的。
  他们父女一同在池中戏耍。放女儿在婴儿专用的游泳圈中,让她双腿可以踢动,而不怕溺水。奇异的,女儿笑了,她小小的面孔上是满足又新奇的笑容。
  何怜幽坐在池边,只以双腿踢动水波,汤成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在日光下浮动波光。
  这样平和悠闲的日子,什么也不做,只是怀想与沈思,她可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但在社会贡献上,她无异只是一只米虫而已。这种人,没有存在的价值,但只要知足,却是绝对的幸福。有谁可以什么也不做就生活优裕、不必愁生活没有着落?
  她可真是一个毫无企图心的情妇了!一般当宠的情妇会趁机要求金银财宝、公司股票、车子洋房来充裕自己容颜不再时的保障。因为聪明的女人都知道一个女人的青春只有十年风光。靠美色肉体生活的女人吸引力也不出十年。更甚者,性好女色的男人永远不会安于一个女人。他们乐于尝鲜,不耐等到女人人老珠黄,两三年抱腻了,再换一个便是。只要他有权有财。
  她比较笨吧!或者对生命的渴求没有强烈到做一辈子的打算;也或者她尚年轻,无知道不知金钱的好用,也尚未真正体会到挨饿受冻的苦。所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没在意。
  蓝色的天空写满她漂泊的渴望,她的心依然没有着处。那个以各种方式宣告她为他的专有的男人,尚未在她心中有完整的定位。她是画布,他是画笔,由空白挥到形形色色,如今仍是未完成中。也许,完成后,她会明白,两人之间能延伸出什么结果。他想要什么?
  王竞尧将女儿推游过来她这边。她抱起女儿,以乾毛巾包住。也该是她喝牛奶的时候了!将女儿交给守在一旁的奶妈。直到游泳池只剩他俩,他搂住她腰下水。
  “我不会游泳。”她搂紧他颈子,并不怎么喜欢身子在水中载浮载沈的感觉。水压会使心脏难受,她永远适应不过来。
  “你常不动会生病的。”他只依他的意愿做事,非要她也学会游泳不可。
  她呛了几口水,再也不肯放开他肩膀,紧紧的搂住!怕他一个兴起将她往池子中央丢,到时不淹死也脱去半条命。她不喜欢这种死法,也深知他性格的难测,只有紧抓住他,直到他打消念头,送她坐回池边。
  王竞尧环住她纤细的腰身,背抵着泳池边缘,没有言语,那种轻柔的手劲,几乎是温存得让人眩惑。何怜幽的身子贴合在他怀抱中,气息微促。这身子已让她产生依恋了吗?但,就如黄顺伶所言,身分上,将来会伴他名正言顺过一生的人是她,这胸膛迟早会弃她而去,她怎能放纵自己的沈耽?近来真的有些放纵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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