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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当与子归全+番外-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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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低头再看她。“比起频遭灾民哄抢的其他邻县,这里可是安宁的紧。声东击西,让各县守备不敢擅离驻地,五绝的弟子真不是一般人物。”

    她默认地笑笑,随即凝视雨中。“开始时我虽留下,却不认同师兄们的做法。”

    他双眸灿亮看来。

    “五绝之说虽醍醐灌顶,却是个难以实现的梦。有人就有江湖,有利益便有争斗,今朝灭了宗亲士族,他日又起世缨大家。自春秋以来,多少国兴又多少国丧,古往今来多少帝王。既然如此,又何必追寻一个永远也到不了的桃花源呢。直到今日出城,我才明白。”

    她低着头,雨水顺着发梢蜿蜒而下,细细地渗进衣领。顺着她的视线,上官意垂首看去,只见细白的掌心里有一枚铜钱。

    “子愚,打北边而来,族徽是白鹤望月的哪家?”她头也不抬地问。

    “京师徐家。”

    “他家有人做官么?”

    “徐家长子现为户部侍郎,官至正三品为天子宠臣。两日前他接到皇命,自京师出发前来下县担任督漕。”

    她惊怒抬望,只见他春眸中透着了然。

    “雕着白鹤望月的马车刚入城不久,若想找那位徐大人,只需出了东街朝右,那座长荣官园就是。”

    是夜,长荣官园里觥筹交错,微雨的戏台上丝竹并奏,贵妃扮相的男旦软软下腰,冲着主座妖媚飞眼。

    见督漕心情颇好,王县令连忙趁热打铁,献上一册锦簿。“大人。”

    徐有图先是不甚在意地接过,待看清册子列好的清单,方才转过头来。“这是?”他明知故问道。

    “大人一路辛苦,下官只是聊表敬意罢了。”王县令低眉顺眼陪着笑。

    “这不大好吧。”

    见他一脸为难,王县令赶忙凑近。“大人放心,上面所列之物昨日就已送到京师大人府上。”

    “你怎么自作主张。”徐有图佯怒道。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王县令身子俯得更低。

    徐有图不情愿地抬抬手。“好了好了,你起来吧。”

    到此戏才算做足,主宾又是把酒言欢,直至初更时分戏筵才渐归平静。

    “承恩啊,今时可不比往日,这批漕银不容半点疏忽。”徐有图脚底打晃,在家仆的搀扶下慢慢站起。

    “大人请放心,下官已派县中捕快彻夜看管,再加上原本护船的漕兵,定是万无一失。”

    拍了拍他的肩,徐有图暗示道:“好好干,济南府正缺个督粮道。”

    督粮道,肥缺啊。

    “谢大人提拔!谢大人提拔!”

    喜从中来,王县令久久深揖,衣袖几乎贴地,待人走远了才直起身来。

    这份礼虽然割得他肉痛,可总算起到了效果。

    “做得好,长虞。”他看向陪筵至今的傅姓主簿,“待本官当上那督粮道,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大人提拔。”

    同样的长揖着地,再起来淡眸却满是忧色。

    距离寅时只剩两个时辰,唯一的变数就是徐有图。直到今日宴上才得知,徐有图出京前圣德给了他一个恩典,若情况有变徐督漕可凭己身调遣驻扎在外的神武右卫。

    己身,己身,如今只希望王承恩敬献的“事后礼”能拖住那个徐有图了。

    看着锦被中媚态横生的小倌,徐有图眯起眼。

    “大人,他就是刚才唱贵妃醉酒的戏子啊。”家仆暧昧提醒道,“那王县令倒是有心的很。”

    徐有图冷冷地睨了床上一眼:“带他下去。”

    “大人,大人。”小倌娇叫着被人抬出寝房。

    徐有图眼也不睁只招了招手,家仆便心领神会,上前道:“早上的那个妇人已经收拾干净了,大人是~”

    见自家老爷满意颔首,家仆连忙退出寝房。“请大人稍等,人这就送来。”

    门轻轻合起,徐有图躺在床上,只觉酒气充溢全身,一腔邪火堵在跨间只等着发泄。

    “领个人都领这么慢,没用的狗东西!”

    他咒骂一声,刚要张眼就觉烛火熄灭。

    狗东西尽会玩鬼点子。

    恼归恼,他还是来了兴致,僵僵地起了身:“在哪儿呢,还不快给爷……”

    泻火二字还未出口,整个人便动弹不得,他心头大骇想开口唤人,却发现喉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酒也醒了,火也没了。

    黑漆漆的夜里他就是个睁眼瞎,再死命地伸长耳,可除了自己几乎蹦出胸腔的心跳声便是一片死寂。

    谁,是谁?是人还是鬼?

    他魂飞魄散地胡思乱想着。

    突地间像有什么东西落地声,叮叮当当,悠然油然。

    铜板!

    是早上的那个孩子?可那个孩子明明已经快死,难道难道,是鬼么!

    他肝胆俱裂地撑大眼,冷汗倏地满面。

    转着圈的铜板晃晃荡荡,如催命符一般,待嗡声加急铜板最终落地之时,一道寒光破空而来,魂不附体的丑态被跨间的剧痛所终结。

    “小人无用,那妇人…那妇人逃走了。”家仆诚惶诚恐地推开寝房,却被眼前的血腥一幕所震惊。

    “大人!”

    寅时正刻,傅咸所忧心的“变数”终究没有发生,十余艘停在下县的银船被人凿穿。

    计成,一夜好眠。

    又隔几日,待“残废”了的徐大人终于有劲滚回京后,大忙人们终于在早饭时间团聚了。

    “六师兄早。”

    傅咸含糊应了声,欲接过老幺递来的汤面,却被人横空夺“爱”。

    严重的起床气让原本温良的脸覆上了一层阴影。“上官意,你来得也太早了吧。”

    “傅兄没发现么,昨夜在下就宿在府上。”公然挑衅一家之主的威信,上官意愉悦地抬抬眉。

    竟然趁他忙得顾不着家的时候——

    眼刀刚要飞出,却瞥见某个习惯裸睡的死鱼眼就这么走出房门。

    “老九!”筷子啪地折断,傅咸怒吼道,“给我打!”

    一腔热血正无处发泄,荀刀狰狞一笑,回身将没睡醒的死鱼眼踹进房里,而后——

    关门大战!

    “真是开了眼。”视线徐徐撤回,上官意面色不豫道,“男女大防,贵派守得真‘好’。”

    “不经允许就宿在姑娘家,上官公子也知道男女大防啊。”清醒过来的傅咸恢复了贯有的水平。

    无视这厢的口舌之争,对房里的暴力对决更是置若罔闻。余秭归端出几碗汤面,再摆上小菜数碟,半晌她终于发现不对,看着一大早就当起藏扇人的某人道。

    “七师兄,你这样瞧我做什么?”

    闻言,斗嘴的两人停了下来,一同看向被点名的容冶。

    由不雅抽动的眼角便可推之,扇下的表情扭曲得有多厉害。“前几日你托我送走的那对母子。”

    “母子?”傅咸疑惑地望向秭归。

    “三日前我给九师兄送衣服时,救了一个饿晕的小娃儿,顺路就送到七师兄城外的别院里。等找到他失踪的娘,我又托师兄给了他们点银两,送他们到外地谋生去了。”夹了一块黑乎乎的煎鱼放进老七的碗里,她轻描淡写道,“多吃点啊,七师兄。”

    “老幺做得很好。”傅咸夸赞道。

    连大家长也被蒙蔽了,眼眸弯成月亮,她笑出梨涡,却遇上某人捉黠的眼神。

    “这碟醋姜不错,子愚你多吃点,多吃点。”她狗腿地奉上小菜,然后埋头吃面。

    “老幺。”

    “嗯。”她含糊地应了声。

    “那个孩子走之前托我转交给你一样东西。”

    滚啊滚,铜板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嗡鸣声。

    “那孩子想让天老爷不再哭,还请大侠收下定金,帮他完成心愿。”

    老宅安静了。

    众所周知,让徐恶官六“根”清净的正是一枚小小铜钱。而在坊间,那位做好事不留名的义士则被老百姓们亲切地称为——

    铜板大侠。

    房里,死鱼眼推开呆住的老八,自动自觉地穿起长裤。

    

第七章 江湖定律

    江湖第一定律,大侠定是俊儿郎。

    什么,你武功高强就是长得有点抱歉?哎,要怪只能怪父母,收拾收拾去少林寺吧,那里不重相貌,一个大秃瓢就足已转移视线。

    咋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誓要迷死天下少女,放倒怀春大妈,少说也要混个四公子六剑客什么的?

    好志气,好想法。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兄弟给你指条路。

    出门右转,对对,一直走下去,千万别回头啊!

    走吧,走吧,中原已经不适合你了。

    大叔们不要幸灾乐祸,年过三十的男人还是回家生娃比较实际。找个漂亮点的孩儿他娘,十八年后你或许能成为公子他爹,抑或是剑客他姥爷。

    江湖风浪很大很残忍,勤奋没用还要看天分。别以为两年前四公子之一的玉剑公子畅游黄泉,什么人都能递补上。

    君不见江湖新晋势力——铜板大侠,月黑风高好决“断”,够神秘,够出位,一夜之间风靡大江南北,大有插队挤进四公子行列之势。听说这位大侠气质如松、貌比潘安、尊师重道、坐怀不乱,堪称闺阁少女的良配,江湖女侠之上选。

    “看山不是山,望云不是云。若问公子何,惟见铜板矣。”

    读完新鲜出炉的《逸闻录》专刊,十一抬起头。

    满大街的铜钱啊,一个个不是将铜钱结成坠子挂在腰间,就是串成华胜戴在额上,更有商户用铜钱取代了照妖镜钉在进门处。

    他原以为一路上的见闻已经够匪夷所思了,没想到跟直隶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小道长,要不要买个络子。”

    他很喜欢秋香色啦,只是这络子为何要镶枚铜钱?

    “小道长也看出来了?这枚铜钱可不一般呢,我家那口子是个更夫。上月,就是大侠那个……”怕他不懂,贩妇比了个下刀的手势,“行侠仗义的那天晚上,我家那口子在官园附近打更,结果一枚铜钱从天而降,就是这枚啦,这一定是铜板大侠的贴身之物。看你是个有心人,这样吧,五两银子,五两银子老娘就忍痛卖你!”

    忍痛,她哪里痛,明明就是他被抓着好痛。

    “不不,我不要。”他拼死挣扎。

    “三两,不能再少了。”

    拜托,你真的听清楚了吗?不要,他不要啊。

    正当他心焦如何脱身时,就听老远的一声吼。

    “铜板大侠现身啦!”

    “哎?铜板大侠?”

    “适才在东城门,有个骑白马的公子以一枚铜钱救了个乞丐。那架势那打扮一看就是江湖中人,最重要的是他长得比容家的扇子老爷还要俊俏,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年郎!”

    此言一出卖络子的大娘立马放开他,紧接着整个南坊沸腾起来。

    “哪里?铜板大侠在哪里!”

    不仅是临街的茶楼,就连弯角的民户都大开门窗,男女老幼引颈张望。

    “来了,来了!”

    只见一骑红尘,绚丽的锦衣如流光般,落拓不羁的卷发披了一肩,眼角眉梢自成风流。待近巷尾,只见他翻身下马,随手将马鞭扔给门房,脚步匆匆地走进一所大宅。

    “好俊的身手,一定就是他了。”

    “铜板大侠!”

    什么铜板大侠,明明就是祁阳公子啊。

    话说,祁阳公子怎么也到下县来了,又不是什么大地方。

    被人流推搡着,十一纳闷地想。

    可事实证明小庙偏就吃香,刚走进临时落脚的客栈,他便迎面撞到一堵肉墙。

    “也不小心点……”狠话未及撂出他就呆住。

    身高九尺,鼓起的肌肉几乎快将衣服撑破,这不是通臂神拳高大山,与濯风公子焦孟不理的忠狗侍卫么。

    沉厚的阴影盖在脸上,十一正惴惴着,就听门里一道严肃的男声。

    “大山。”

    巨人这才让开,露出身后磊磊独立的冷峻青年。只见他一袭月白长袍,剑眉龙睛,眼光上扬,旁若无人地十一身边走过。

    好像啊,就是双目太有锋利,若眼神放空点,那任谁也能看出是两兄弟吧。

    十一暗自想着,猫腰走到角落里。“师父,我回来了。”

    “嗯。”

    “十师兄又在跟人侃大山,今天怕是找不到六师兄他们了。”

    “哦。”

    “刚才我问过掌柜,睡大通铺一人两吊钱。”

    老头豪爽地将钱袋扔给他。

    打住,豪…豪爽?温柔也许可以形容张飞,但豪爽这个词绝不可能用在他家师父的身上。

    “师父您怎么了?吃坏肚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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