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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婀娜传说-第107章

小说: 婀娜传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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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暗七与连悦两人磨破了嘴,才让醒之改变了主意先搬出去,为防夜长梦多今日谁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醒之再变了心意。
  纷纷扬扬几日的大雪让谯郡看起来白茫茫的一片,因风雪的缘故,几乎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街面上的店铺大部分都关着,根本看不到往日的喧闹,醒之凭着记忆找了几家可能会租房的人家,得到的消息均是没有闲房,或者是不出整月不愿租赁,转转悠悠几个时辰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收获,唯有先去乾嘉酒栈歇歇脚。
  乾嘉酒栈二楼厢房内,郝诺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隙,一只眼贼溜溜地朝外张望着。连悦一边看顾郝诺,一边对脸色苍白的醒之说道:“几乎家家都闭门不出,我们根本找不到房子,宫主高烧方退,不易劳累,咱们便先回去吧……回去再想别的办法,真若不行的话,咱们便回婀娜山。”
  “不可,子秋每日都要用针为怒尾叔叔通筋输脉,极为耗费心神,叔叔每日要受病痛折磨,还要在云池泡够两个时辰,这一日下来,他们四人早已筋疲力尽,咱们怎能又为此小事,上山扰了他们?”醒之话毕,见郝诺半个身子都在窗户外面,好笑地拍了拍他,“小心眼睛沾在窗户上拔不下来!”
  连悦见醒之眉宇间已溢满了疲惫之色,便不忍再说,只有默默地看着两人。
  郝诺立即坐直了身子,心有余悸地揉了揉眼睛,正欲说话却被眼前泛着香甜的茶水吸引了,端起杯子嗅了嗅:“好香呀,这是什么?”
  醒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嘴角轻扬地说道:“青果茶,冬天是热热的甜甜的,夏天冰冰的酸酸的,这是谯郡的特产,只有乾嘉酒栈才有卖,你快尝尝。”
  郝诺抿了一小口,吧嗒吧嗒嘴,陶醉地闭上了双眼。连悦透过窗口的缝隙看向白茫茫空荡荡的大街:“还未到申时,天色已暗下来了,宫主还要再四处问问吗?”
  醒之看一眼正津津有味地喝着茶的郝诺:“郝诺累了,吃点东西暖了身子,一会再四处看看吧。”
  店小二推门而入,将醒之点的几道菜端了上来,对醒之笑道:“前几日连天的大雪,没人上山,姑娘要的松茸没有了,这盘豆菜是小店送给姑娘的。”
  醒之抚着郝诺的背后,轻笑了笑:“老掌柜还是那么大方。”
  店小二愣了愣道:“原来姑娘以前真的来过我们这,小的方才还嘀咕,怎么看着姑娘如此的面善。”
  郝诺突然站直了身子,指向窗外:“有人娶娘子!”
  醒之拉住郝诺半倾的身子,低声哄道:“这么冷的天,不会有人办喜事的。”
  “有花轿呀!”郝诺脸也不回,伸长了脑袋朝外张望,“连雪师兄说迎娶娘子要起好早的,为什么漠北是傍晚?好奇怪呀,怎么没有新郎?”
  店小二好脾气地解释道:“傍晚时分从后门抬进去,不是娶妻是纳妾,新郎官是不用来接的。”
  郝诺回身拽住醒之,兴高采烈地说道:“咱们跟去看看吧,我还从来没见过人家拜天地呢!”
  店小二笑道:“小公子说笑了,哪有人纳妾还拜天地的?从后门抬进去便已经算是进门了,娶妻和纳妾怎么会一样呢?”
  郝诺有些奇怪地看向店小二:“什么是妾?和妻子不一样吗?师父为何没和我说过?”
  店小二面有难色地看向醒之,醒之拍了拍郝诺冰凉的脸颊:“诺儿乖,快看花轿来了。”郝诺即刻忘了方才的问题,伸出头去朝外张望。醒之看了一眼快半条街的迎娶队伍,侧目看向店小二:“这是哪家员外纳妾,这般大的手笔。”
  店小二道:“这可不是员外家,员外家哪舍得花那么多银子纳妾啊,这个是镇北侯府的小侯爷的第五房妾室,听说是小侯爷年前上山打猎看上的一个猎户家的女儿。”
  “第五房?”醒之愣了愣,斟酌地开口道,“……他、付小侯爷今年没多大吧?”
  店小二道:“小侯爷去年年初方才成年,年中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缠绵病榻好几个月,病好了以后跟换了个人一样,光那一个月都纳了两房小妾,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收了四房,这不才过年,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纳第五房了。”
  醒之道:“是吗?那付侯爷和侯爷夫人不管吗?”
  店小二嗤笑道:“管什么管,付家好几代单传了,说不定付小侯娶得越多他们就越高兴呢!”
  醒之想了想又说道:“这些姑娘见付小侯如此,也愿意跟他吗?”
  店小二笑道:“莫说小侯爷历来出手大方,便是分文不给谁不愿嫁到侯府享福去?谯郡城天高皇帝远的,镇北侯府可算是咱们谯郡城的土皇帝,付侯爷就付小侯爷一个儿子,万一这些妾室有人给小侯爷诞下个一男半女,那日后还愁什么?”
  醒之从荷包中拿出一块碎银:“多谢小二哥了。”
  店小二伸手接过:“多谢姑娘,小得看姑娘就面善得很,听姑娘这声音,倒是想起了我们谯郡城的大小姐了,你们真像,都是大好人,姑娘慢用,若有什么事再唤小的。”
  醒之站到郝诺身边一起望着远去的迎娶队伍,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沧桑感,不过离开大半年的□夫,似乎所有的一切已物是人非。若说谯郡城的这几年,所有的人都是虚心假意,那么只有付清弦与自己的友谊是不掺任何杂质,对自己的好也是纯粹的。
  醒之本还想拜访一下付清弦,顺便看一看木通,毕竟当年多亏这二人的照顾,如今看来所有的所有早已物是人非,相见不如怀念……
  醒之侧目扫视厢房的一圈,所有的摆设都如记忆的模样呆在原处。醒之甚至清楚地记得付小侯喜欢坐在什么位置,吃什么样的饭菜,富贵在左平安在右,一个打扇一个倒茶,每次三个人一看到自己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每每此时,富贵、平安二人恨不得将付小侯藏在自己身后,可当自己多靠近一些,这两个人便非常贪生怕死地退到一旁,一脸我忠心耿耿我悲痛欲绝却又爱莫能助的模样,那表情要多丰富便多丰富。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与木通二人又怎是他三人的对手,付小侯也不过是儿时一直被欺负惯了,习惯被压迫不敢反击罢了。
  醒之嘴角轻轻上扬着,付小侯敢怒不敢言傻乎乎胖嘟嘟的模样还清晰地印在脑海中,还记得他委屈的时候喜欢撇嘴,还记得他挨打的时候每次都叫得像待宰的猪崽子一样凄厉,还记得他笑的时候眯得连眼睛都没有了。
  一切的一切栩栩如生地展现眼前,可一切的一切在半年内已变了样,也许这便是长大了的感觉……
  只半年,只半年……他也不一样了。
  醒之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从开始到现在,落然为何一定要赶自己走,是讨厌吗?不……应该不会,那日两人见面似乎并不愉快,可醒之感觉不到他的厌恶,只有抗拒,那种从内心深处便有的抗拒,不光是针对自己,便是那个叫笑翠的女子虽是能近他的身,可所有的细节醒之也记得仔细,那女子从始至终都不曾碰触到他。
  在江南遭遇到那样的对待,便是抗拒任何人的接触也是应当的,其实算来算去,自己总是怪莫苛辜负自己的信任,其实这件事最怪的还是自己,人心险恶,却还是掉以轻心,让那些人有机会伤害他,有机会摧毁了他的自尊和傲气。
  凰珠,能长生不老能坐拥天下至尊之位,可谓人世间最大的诱惑。莫苛小小年纪自然也是过不了这一关的,本就该想到的事却偏偏不去想,这也不能全怪莫苛,不管谁面对这样唾手可得的宝藏,会不动心吗?
  不管多少人给自己找多少借口,他变成今天这般模样,最大的责任人还是自己,心中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故意忽略选择了相信,才会被欺骗,结果才会造就今日这样暴戾残忍不近人情的落然。
  为什么要搬出去呢?还要逃避多久呢?是不敢面对自己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吗?还是觉得自己并没有能力改变他呢?他本不是这样,也不该这样,为什么自己不能努力地试一试呢?只有自己不放弃,他总能,总还能接纳自己,不是吗?
  醒之笑了笑拍了拍郝诺的脑袋,哄道:“郝包子,咱们回去吧。”
  “你不是说咱们一定要找到房子吗?回去了会不会被赶出来?”郝诺回过脸来,皱了皱眉头又道,“……而且还有那么多菜都还没吃呢。”
  醒之也不管郝诺愿不愿意,拿起披风将他严严实实地裹住,拉起他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不会被赶出来的,我们把菜拿回去和暗七一起吃,否则我们吃饱了暗七会挨饿的。”
  郝诺懵懵懂懂地点头:“好啊好啊,可是家里好冷啊……”
  醒之道:“吃饱了就不冷了。”
  郝诺呐呐地说道“吃饱了还是冷啊……”
  醒之似乎心情特别好,耐心地哄道:“今天把炭火都放郝诺的屋里,明天让暗七和连悦偷偷飞出去上山砍柴去,等些时日姨娘他们回来就会好的,不会冻着郝诺的。”
沉醉不知归何路(五)

  连悦有些不赞同地说道:“宫主为何又改变主意?”
  
  醒之侧目道:“他们总不至于要逼死咱们,说来说去不过是吓唬吓唬而已,咱们住咱们的,吃喝不用他们管便是,以你和暗七的能力逃开那些守卫还是不成问题的,再不成明天开始从乾嘉酒栈买吃的,炭火虽然买不到,可山上的枯枝多了去了,若此时咱们搬出去,便是不说,连雪也会多方猜测,连雪知道了,子秋定然会知道,子秋如此护短,若是知道了我们在琼羽宫受了委屈,定然不会坐以待毙,说不定气恼之下便不愿医治怒尾叔叔了。”
  
  连悦皱眉道:“宫主是想得周全,可咱们若非是为了他们又怎会日夜不分地赶来漠北,若是知情识趣倒是好,可他摆明了不识好歹,宫主又何必巴巴地在那受委屈?”
  
  醒之垂眸道:“连悦为何不说,他怎会变成这样?”
  
  连悦顿时语塞,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此事与宫主没有半分干系,说来说去都是庐舍一时糊涂,谁也不想弄到今天这个地步……”连悦见醒之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便不敢再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醒之抬眸看了一眼阴暗的天空:“连悦不必担忧,我并非自怨自艾,错了便是错了,谁也不必再为那些错误找借口,我做梦也不曾想到他会变成如今这般……所有的事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总是能风轻云淡许多。”
  
  醒之牵着郝诺的手一步步地走着,目光迷离眺望着远处的白雪皑皑的山峰,宛若自言自语地说道:“九岁那年,奉昭一意孤行要离去,若非遇见了他,我真不知道独自一人怎么面对那茫茫的雪山,便是有他日日作陪,我还是每日每日地想念奉昭,我从小到大从未曾奉昭分开那么久,我一直以为奉昭会舍不得我,一意孤行地认为奉昭会回来……”
  
  “那时,我看到奉昭回来的时候,欣喜若狂,可他却也找到了永远离去的借口,我一直不明白他怎么能那么狠心,他拿落然做借口,说我有了新仆士便是容不下他,婀娜山天大地大,一切的一切还不是我们说的算,那时落然又瘦又小看着像个六七岁的孩童,我也才九岁,他找了那么一个借口便要丢弃我,我只会哭……只知道哭,赤着脚追赶他,他走得决绝,不管我怎么哭,怎么喊,甚至求他,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醒之声音越来越低:“我想起一切后,明白了奉昭为何如此绝情,他也是不过被师傅禁锢的可怜人,一心想摆脱噩梦般的婀娜山。我不恨他,可我却一直无法原谅他,便是没有师傅,没有婀娜山,我还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他就那样风轻云淡地丢下了我……那时我并无心疾,他可以带我走,可是他没有,他摆脱了我便是摆脱了婀娜山的一切,所以他对我的感情还是抵不过婀娜山给他的枷锁。从那时他不回头地走掉的时候,我们便已陌路。”
  
  “落然不一样,他没有奉昭的心思也没有奉昭的负担,我遇见他时,他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后来我教他说话,教给他识字,教给他许多常识,给他讲故事,他的人生很简单,他的眼里只有我,也只认识我,他全心全意地信任我依赖我,从不曾让我伤心难过,更不曾让我失望过。”
  
  “那时我病得迷迷糊糊虽不知道他为何要离开婀娜山,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不是故意的,否则他不会得了自由后便回到漠北,四处寻人,挑衅了各大帮派,惹了那么多人才暴露了身携凰珠的事,后来认定了陆玉枝……他叫她之之。
  
  六年的时间,一个人的模样和容貌都可以变,可连口音和习惯都变了,所以不怪他认错……我记得一切后,曾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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