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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地狱门-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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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即过施出牵制之招。竭其所能地涌身上纵,不顾一切地扬起双掌,一掌推向麦小云的肩头,一掌拍向麦小云的剑身!金泉元等人也是相顾失色,他们何尝不想施救?
    可是水近火远,灌溉不及,只有眼睁睁地徒呼奈何了!
    麦小云双腿一划,身形微挪,巧巧地卸出了石镜涛的来势。
    但是。难能对贵的,出人意料的,他下泻的速度却丝毫地不变,所指的方位也丝毫不移!“铿!”的一声必然的,石了材的宝剑落了地,“唰!”的一声,必然的,石子材的脑袋开了花。真是这样吗?
    不完全是,“铿”的一声是真,宝剑落地是真,“唰”的一声是真,脑袋开花却是假!耶又是什么呢?
    那是麦小云削去了石子材一撮头发,然后宝剑一回,剑尖抵住在对方咽喉之处!静,静了,风不吹,树不摇,飞扬中的沙石也找地方歇息了。
    定,定了,麦小云定了,石子材定了,伺在一旁的石镜涛也怔怔地定住了。是麦小云改变了心意?
    这也不是,他原本不想杀人。
    有道是“天有好生之德,人有测隐之心,佛更有自我牺牲的精神。”
    他是佛门弟子。唯有救世,唯有度人。更多也只有废去恶人的武功,不使再去害善良的人,如此而且。
    动的人定了。
    定的人动了。
    金泉元这时走了过来,说:“麦少侠,老朽还是旧话重提,请看在我的薄面……”又是“铿!”的一声。麦小云长剑归了鞘。
    然后说:“各位再见了!”
    他转身扬长而去了。
    淮安——麦小云走到淮安地界,一眼望去,只见处处泥泞,处处潭泽。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是水,大水曾经淹没了田地。大水曾经涨进了屋舍。
    黄河决堤,刚退不久!
    百姓们无家可归,灾黎们流难失所,真是哀鸿遍地,满目疮痍,一片凄凉!当务之急是衣,当务之急是食。
    幸亏,有州县官府在放粮。
    幸亏,有慈善入家在济赈。
    奈何僧多粥少,物短日长,感饥壑难填之叹!
    麦小云身上尚有三百两纹银,他雪中送炭了,除留下几两食宿所需,其余的一鼓脑儿全给散了出去。渡过黄河,踏出沂州,眼前就是山坡野地,荒凉一片了。
    所谓“响马”,所谓“强人”,都在这一带出没讨生活。
    因此,行旅客商一到沂州,就耽在客栈中伫候等待,他们招碰,他们呼友,然后成群结队而行。在客店中,麦小云也曾经被伙计延揽过,警告过。
    “客官,你要等候啊!出北门就是雄鸡渡,再上去还有野猪林……”
    麦小云只是含蓄地笑笑。他有什么可怕?
    可怕什么?
    且不说他身怀绝顶功夫,而是如今,已经两袖清风,囊罄所有了。
    是以,他何须人等,也何须等人?
    潇潇洒洒地迈出了脚步。
    “这个人有点不正常。”
    “或许是活得不耐烦。”
    “……”有人讥他是疯子,有人笑他去送死。
    要回去解释一番吗?无此必要!
    有道是“弹唱由我弹唱,笑骂任人笑骂。”
    个把时辰下来,两旁的山崖起来越险,中间的道路也越来越陡。
    麦小云走呀走的,忽然。道路断了,前面一片空荡,所见的是崖间横突出来的树枝,所见的是白云飘浮的蓝天。他心中不出怔了一怔,立即身形一提。二个起落掠上了缺口之处。
    “嘘——”
    心舒了,气吐了,原来再过去乃是下坡路。
    而且,这坡顶与波下道路之间隔了一个坳。一条壑。
    坳壑上面塔有一座桥,桥礅旁边竖着一块碑,上书“雄鸡渡”三个大字。碑是石碑,桥是木桥,不过它虽系木造,但乃槐树之原木,其上骑马且能驱车,坚实异常!略一测览,略一观望,此处山峰贲突如雄鸡,此处溪涧低陷若渡头,雄鸡渡的来由大概就在这里吧!雄鸡渡,雄鸡渡,骤听之下还以为是江是河呢!
    麦小云跨过了桥,喔!不,麦小云踱过了“渡”。
    他正拟以下坡路的轻松、愉快,来弥补上坡路艰辛、劳顿的时候,“唧唧唧”半空中随即落下一支响箭来。这响箭当然是山贼所放出来的。
    但是,它为何会响!
    因为它的尾部扎有一个小铃档。但是,这又为何要扎小铃铛呢?
    因为它只是警告过路的行旅客商,不要妄进,而且还通知埋伏的喽罗弟兄,有生意来了。所以响箭乃是明箭,它绝不伤人!
    为防患未然,响箭的箭头多半还是圆的哩!
    霎时间。五六个大汉从两旁荆棘叶中蹦了出来。
    头上清一色地包着黑巾,身上清一色地穿上黑衣。
    手上也清一色地握着钢刀,显得骠悍,显得威武,强人的本色!
    其中一个口中念着千古不变的打劫文章。
    “此山是我开,此渡是我盖,要从此地过,留下买路财!”
    麦小云笑了,他笑笑说:“各位好汉,我上有五旬老娘,下有三岁孩……”他打了一个嗝,又继续下去说“喔!不对。我刚刚娶妻,还没有养孩子,请你们高抬贵手吧!”这似乎也是一般行旅在遇上强盗的时候,所说的话吧!
    “不行!”那个发话的强人把钢刀一摆说:“假如我们都把手给抬高了,那叫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去抢贪官呀!去劫奸商呀!”
    “往日里我们也曾经这么做过,但是,哪有这么多的贪官?谁又知道哪个是奸商?”麦小云听对方说得也个无道理,心中遂放弃了剿山踏寨的念头。
    随口又说:“那也该向有钱的富商下手呀!你们看,你们看,我有钱吗?”他两臂左右一张,作出未带银两的样子。
    那个强人果然凝目看了他一会。
    忽然说:“那可不一定呀!你气度高雅,像个读书之人,你穿着不俗,像个公子哥儿……”“读书之人也好,公子哥儿也罢,但我身上的确没有带着银子。”
    “看似没有,但也不尽然,有的人怕铜臭,有的人嫌累赘,他们怀中带的可全是庄里的银票。”“嘿!”有理,说得有理,麦小云江郎才尽了,他实在再也无法辩驳,除非褪下身上的衣衫,让对方搜上一搜,摸上一摸。“这么说我是过不去了?”
    “过得去,只要用钱买路。”
    “没有钱呢?”
    那个强人慢吞吞地说:“有的人借命,他们会乖乖的留下钱,有的人嘛!则是要钱不要命,你就是属于后者的那种人!”到最后,他已经声色俱厉了起来。
    “我真的没有……”
    “谁相信?”那个强人沉下声音说:“上去一个,洗他一洗!”
    “洗”,当然就是搜了。
    “是!”
    两个喽罗立即提了钢刀走了过来。
    刚抬起手,麦小云倏然衣袖一拂,那两个喽罗不由双双的叫出了声。
    “哎呦!蛰人呢!”
    “拿下他!”
    “哦!”
    喽罗动刀了,但是,钢刀尚未砍下,持刀的那只手也被噬了。
    “螫”比较轻微,只像蜂尾。“噬”,可就严重了,它像蛇口哩!
    “各唧唧”,钢刀落了地,“啊哟”,两个人相对的弯腰不起。
    其余的人一见全都怔住了,又有一个定定心神地说:“邹头领,这个人是练家子的呢!”“废话!他若不是练家子,身上怎会带着宝剑?”邹头领,也即是发话的那个人两眼又盯着麦小云好一会。然后说:“阁下,你是哪条道上的?”麦小云笑意依旧地说:“对不起,在下还没有上道哩!”
    “哼!嬉皮笑脸,油腔滑调。”邹头领有些恼怒了,他哼了一声说:“再上去两人!”“哦!”
    这两个人比较小心了,也有点本事了。
    但是。大龟小龟,相差无几,两招还未递满。就依样葫芦的眉蹙眉,手捧手,在唉声叹气了。站在邹头领旁边的那一个又开口了,他说:“邹头领。这条肥羊头生犄角,似乎宰杀不易呢!”“唔——”
    “反正咱们的瓢把子在前头做大买卖,我看这个小生意不十也罢!”
    邹头领觑在眼里,惊在心里,自己手下的头目在对方手下竟然走不上二招,那本身上去恐怕也不是人家五招之敌,因此,他当然顺漏而下了。“好吧!便宜这小子吧!”
    “回山!”
    来得快,去得也快,连手上负创的四个喽罗听了也立刻捡起地上的钢刀,不稍或迟地跟着隐入荆棘里。这也可以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吃不下又何必硬啃呢?
    大凡说书的人,或者讲古的人,他们起头总要来段开场白,大诸是“天上星多月不明,地上山多路不平,河中鱼多水不清,朝中官多出奸臣……”山东地面的山实在真多,大的如泰山、鲁山、蒙山、徂徕山等等,小的更是不胜枚举了。雄鸡渡一过就是野猪林,店小二慎重其事地提到野猪林,那野猪林必然也有强人山贼出没其间了。此道路既然颠簸难行,此沿途既然堑山绵延,而且,又有山贼盘踞隐匿,难道除此之外,就无其他的路可以走了吗?有!可是这条乃是去河北的近路,不然,必须要绕上一个大***,由沂州经沂水、临朐、益都。但那条路也有山山岭岭,也难保没有响马强盗。
    这山东,地瘠民贫,在衣不暖身,食不饱腹的情形之下,有些人就被*上了“梁山”!雄鸡渡至野猪林那一段,其间了无人烟,只有黄老爹。
    黄老爹的家乡在一次黄河泛滥时屋毁人亡,剩下他和一个十岁的孙子幸免于难。耽不下去了,就冒着生命的危险来到此地,以现成的木材,以现成的茅苇搭建一间简陋的房子,沽酒卖茶。行旅客商在崎岖枯寂的山路上跋涉了一二个时辰,肚会饥,口会渴,在这饥渴难耐的时候,骤见酒店茶招。其欣喜当可想而知。虽是野店,又何如城市中的酒肆茶楼,任谁都要入内进点饮食,打打尖,歇歇腿,因此生意颇为不恶。俗语说,最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最安全的地方。
    黄老爹那个地方正好处在雄鸡渡和野猪林的中间,就这样,形成了一个三不管。再说,强盗不动光棍,再说,强盗多半亩林,他们有时侯会借机会出来喝上几杯,久了不成了朋友哩!麦小云也不例外,他迈进了这家野店。
    黄老爹的孙子黄大牛一见立即趋了过来。
    “客官,你喝酒?”
    “喔!不,我喝茶。”麦小云地接着又说:“还有,请你再拿两个馒头,一盘牛肉,和一碗酸辣汤。”“是。”
    黄大牛熟练地先泡上茗茶,然后进里间去张罗其他的吃食了。
    麦小云一面喝茶。一面打量着屋内的一切,见房屋虽然简陋,桌椅虽然粗糙,但却收拾得十分洁净。这时约属巳时正中。行旅客商尚未到达此间,再说巳时也不是进餐果腹的时刻,是以只有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二人在饮酒谈天。那两个人都是四旬年纪,一个腰间缠着一副鸡爪飞抓,个凳旁搁着一面紫藤盾片。麦小云见物知人,这两个人正是雄鸡渡的瓢把子。
    缠飞抓的叫“草上飞”吕万程,一身轻功驰名江湖。
    使盾片的叫“叫五更”董方亮,那盾牌只是抵御对方兵刃之用,至于攻密武器,他囊中藏有为数不少的卵石铁弹,以暗器方式会出发射,得心应手,百发生中。馒头现成的,牛肉现成的,酸辣汤的作料也是早就准备定当的,所以不到一会,全部捧出来了。吕万程他们见麦小云只有单身一人,但却来得镇定,来得从容,一点也不像被洗过身子的样子,不禁感到有些惊异。
第十五回 青龙义护赈灾银
    可是,他们目前有重大的事情待办,因此也就懒得过去查问了。
    只听董方亮说:“大哥,点子怎么到现在还不见到来?莫非消息有了差错?或者在上头被人捷足先登了?”“应该不会。”吕万程抬头朝大路北端一阵张望,然点继续地说:“大家不是经过协议?彼此会合,到这才一起发动,来个前后合出。”“话虽不错。”董方亮显得有些焦躁,他接下去说:“但另外尚有几起什么侠义人物.他们也在觊觎这批银子哩!”“不会吧!侠义人物应该不在乎银子。”
    “难说啊!要知道人心难测,鸭肫难剥。”
    吕万程沉吟了一下说:“唔——那我们又应如何取决呢?”
    “何不赶上去看看。”
    “好!”吕万程饮干了杯中的余酒说:“我们走!”
    董方亮姑了起来,他一手抓起盾牌,一手摸出一块碎银丢在桌子上,率先地走了出去。吕万程摸一摸腰间的飞抓说:“大牛,钱在这里,不用找了。”
    他随后也迈出这屋子。
    黄大牛立刻快步走过来相送,在背后还打躬作揖地说:“谢谢二位,谢谢二位好汉。”麦小云在雄鸡渡曾听那帮强人说他们瓢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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