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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云欢-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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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奶奶不是说下午再去吗?”
    看了芙蓉一眼,廖净初没说话,起身来到铜镜前坐下,芙蓉见了,忙上前伺候着整理起来。
    按廖净初的意思,一大早芙蓉和莺儿早已把她打理的整整齐齐,这时出门,原是不需再梳妆的,但这古礼中对仪表方面的要求又多又细,所谓冠必正,纽必结,袜与履,俱紧切……即,人出门之前,一定要严整洁净,端庄恭敬,尤其拜见长辈,更不能有丝毫差错。
    现在廖净初想去拜见栾姨妈,即使已经很整洁了,也还是要重新梳理一番,否则被有心人看到,传到太太耳朵里,又要生出是非,更别说她的院犹如菜市场,各路人马都有,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
    说是梳理,有孝在身的她,实在没什么打理的,不能带头饰,只简单地用麻布条将头发束成髽,另用粗布做了个布总。
    刚梳理完毕,一个小丫鬟敲门进来回道:
    “回四奶奶,栾姨妈来看您了”
    小丫鬟说着,几个丫鬟婆子已经簇拥着栾姨妈走了进来。
    见来人是栾姨妈,廖净初暗舒了口气,她刚刚听到声音,便担心是太太派人过来了,所以才紧着收拾,至少不能让太太知道她这个时候还没打算去上房,挑了礼去。
    见栾姨妈进来,忙起身迎上去说道:
    “母亲怎么来了,女儿正收拾着,准备过去看您呢。”
    “我明儿要走了,总放心不下你,你婆婆也说你一准过去,要我只在上房等着就是,我见你婆婆一大早就忙着,想着这些日子一直不得空和你好好聊聊,你婆婆那儿也是人来人往的,闹得很,这才和你婆婆说了声,巴巴得赶过来,和你说说体己话。”
    栾姨妈边说边拽着廖净初在软榻上坐了下来。早有丫鬟上了茶,栾姨妈端起来喝了一口,上下打量了廖净初几眼,叹道:“云初,真苦了你了,看着你这些日子又瘦了,娘这心都揪揪着……”
    栾姨妈说着,又擦起了眼泪,廖净初见了,刚要开口劝阻,心忽然一动,顺势乖巧地扑进栾姨妈怀里,哀伤中带着几分撒娇,垂泪说道:“母亲索性别走了,就在这陪着女儿吧,女儿也舍不得您。”
    见廖净初如此,栾姨妈脸色微变,忙止住了泪,坐直了身子,挥手将丫鬟婆子都打发了出去,这才看着廖净初说道:“云初这是怎么了,竟然连礼仪规矩都不记得了,你原本是最有气度,懂得进退的,刚刚你婆婆还和我说起这事儿,说这些日子观摩着,你是连这府里的规矩都忘的干干净净了,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正文 第十一章 小三
    
    听了栾姨妈的话,廖净初脑袋轰的一声,但觉两耳嗡嗡直响,她这几日可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凡事都先瞧别人怎么做,再模仿着来,不想还是出了破绽,仔细回忆了一遍这些日子的言行举止,依然想不出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其实也不怪廖净初,她一个现代人,对古代的规矩礼仪一窍不通,她自认为聪明,事事模仿,却不知因为不懂精髓要领,也只形式上仿了三分,行家一看,到处都是破绽,只她一个人看不出。
    见栾姨妈兀自拉着她,仿佛是在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亲女儿般上看下看的,廖净初立时出了一身细汗。暗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索性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女儿真的什么都不记的了,其实女儿连您都不记得,只是心里觉得您亲,才……与其这样被人耻笑,女儿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廖净初作势就要撞床头的柱子,唬的栾姨妈一把抱住她,急声说道:“我也不过一说,云初,你千万别瞎寻思,你前几日投水,我一听说唬的没了半条命,幸亏你婆婆说你没事儿,我这才缓醒过来,你这样折腾,可要了我的命了……”
    栾姨妈说着,忍不住眼泪刷刷地落了下来,哭了一会儿,见她不折腾了,边拭泪边说:“你婆婆问过大夫,说是失忆了连规矩都忘了也是有的,我是你亲娘,就算忘了,你骨子里还是拿我亲近,这是自然的,你婆婆早说了,她一定想办法给您调治,大夫也说你的病能治,只是这些日子忙着给姑爷治丧,没工夫给你瞧大夫”
    调治?
    才怪,果真恢复了记忆,太太不接茬把她毒哑或弄失忆算她仁慈。听了这话,廖净初不由想起太太要毒哑她的事儿,思虑了半天,这事还是不能和栾姨妈说,万一她压不住,追问起来,有太太的威压,柳儿张妈自不会承认,怕是由不得自己信口雌黄,倒留下了祸根。
    见廖净初低头不语,栾姨妈劝道:
    “云初放心,你婆婆总是你的亲姨妈,打小喜欢你,自不会委屈你。”
    “母亲,女儿……”
    “我知道,这国公府不比我们栾府,这里人多嘴杂,常言道,大姑多了婆婆多,小姑多了舌头多,你妯娌小姑众多,瞎嚼舌头的也有,相互攀比、背后使坏的也有,为这儿,你婆婆已经将你失忆的事儿隐瞒了下来,免得被人欺负了去,可见她对你是实打实的心疼……”
    隐瞒?
    那日在灵堂芙蓉早已当众宣布她失忆了,这时候才想起来隐瞒是不是晚了些?貌似那日柳儿也在,她这些日子一直在太太那儿,要不打小报告才怪,听了这话,廖净初皱皱眉,太太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欺骗栾姨妈?
    随即明白过来,太太这么做,无非是掩耳盗铃,安抚栾姨妈的心罢了。
    想到这儿,正要开口点破,却听栾姨妈说道:
    “这些日子,因为你“失礼”的事儿,你几个嫂子和小姑没少在你婆婆面前抱怨,说你举止行事处处随心所欲,粗俗不堪,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听了这话,廖净初万分委屈地说道:
    “母亲,女儿这些日子也察觉,几个嫂子都容不下女儿,尤其三嫂,处处为难女儿,女儿在这儿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母亲不如让……”
    廖净初本想借机提出回娘家的事,不想话说了一半,便被栾姨妈抬手打断,不安地瞅了门口一眼,低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三爷打小喜欢你,曾经吵着闹着要娶你来着,一来他是个庶子,二来你和姑爷原是指腹为婚的,我和你婆婆自然都不同意,三奶奶一过门,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多嘴,让她知道了这事儿,才处处与你做对,这些你原是清楚的,每次来府里,你都躲着她,想是因为失忆了,所以糊涂……不过,你放心,那三奶奶本就是个没心机的,瞧着瞎厉害,在这府里,她还翻不起大浪,更不敢把你怎样,只嘴上讨个快活罢了……”
    自己竟然是个“疑似小三!”
    听了栾姨妈的话,廖净初一时惊住了,前世也听说过,古代医学不发达,不知近亲结婚的害处,常喜欢亲上加亲,她和董爱的婚姻就是现成的例子……也因此,在古代表妹暗恋表哥,闹得内宅不宁的事儿屡见不鲜,不想她竟也是个破坏人家婚姻的“小三”,眼前闪现出灵堂上那个俊美的少年,和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现在想来,那眼里的确别有情义,也难怪潘敏一副恨不能吃了她样子……
    只是,既然董仁喜欢她,那日为何要推她和牡丹落水?
    想到这,本已释然的廖净初又迷惑起来。见她一脸惘然,栾姨妈开口说道:“嗨,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也别往心里去,以后离他们远些便是……我和你婆婆都知道,你嫂子们为难你也是因为嫉妒,都是你名声太响,因为我这一层你婆婆又对你格外的偏爱,芝麻大的事儿都夸大了来说,常言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但凡大宅院里都是这样,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这不,你婆婆和我商量,太后被你殉情感动,加上你又是栾城才女,才册封你为四品诰命,比你大嫂都风光,姑爷断七后,你是要进宫谢恩的,正好趁机给你请个嬷嬷教宫廷礼仪,顺带着再学学规矩,到时你千万记得多用些心,还有,自古这妯娌关系最难处,以后在这府里,你要少说,多看,不沾边的事儿,千万别乱说乱管。”
    什么,还要学规矩!
    听了这话,廖净初的小脸立时苦了下来,她可是听说这古代学规矩是件极苦的事儿,做出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廖净初心思飞快地转着,想找个理由索性拒绝了,见她如此,栾姨妈毋庸置疑地说道:“这些都是为你好,你年龄还小,以后的日子长着,如今忘了规矩,再不借机好好学学,久了,怕是你婆婆也会生厌。”
    听了这话,廖净初也不得不赞成,栾姨妈说的一点不差,尤其栾国文风盛行,凡事更讲究一个“礼”,即便以后改嫁,也是逃不过的。
    虽然不敢苟同栾姨妈说的太太会照应她的话,但廖净初此时也清楚,这“礼仪”她是必须学的,这是她来古代的第一课。
    想到这儿,廖净初点点头,沉思了片刻,又小心翼翼地说道:“母亲,女儿什么都忘了,在这里很害怕,母亲明儿要走,不如带女儿一起回去吧,女儿听说在娘家守孝也……”
    不等廖净初说完,栾姨妈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眼睛向周围看了一圈,这才出了一口气,责备地说道:“你说这话,哪还像一个大家闺秀!以后可不许再说!”
    
    正文 第十二章 心凉
    
    栾姨妈说到这儿,见廖净初一脸的委屈,语气缓了缓,叹声说道:“姑爷没了,作为未亡人的你,有公公婆婆在,就该好好守在婆家,替他尽孝才是……刚刚的话不留心被人听了去,知道的说你是恋着我,不知道的,给你扣个不贞不孝的罪名还好,就怕你父亲的门生众多,常来我们府上,你留在娘家,一旦招惹了他们,被有心人编了瞎话,传出去,不说你没脸,我和你父亲一辈子的声誉体面也毁了……”
    这是她的亲生母亲吗?只为一个虚名,就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在火坑里挣扎!听了这话,廖净初一阵失望,这些日子,她可是天天算计着回娘家守寡,私奔也好,改嫁也好,总之要找一门如意郎君,不想栾姨妈竟第一个反对,那意思竟让她守一辈子寡。
    贞节,顾名思义是对爱情的忠贞,长相斯守,不与他人。果真她和四爷感情深厚也就罢了,她愿意为忠贞的爱情做个守墓人。
    但,他和她根本就是陌生的两个人,她甚至连他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凭什么要为这样一个人孤独一生!她还不足15岁,想一想,以后几十年的寡居生活,冷月寒星,青灯荧荧,孤眠独宿,廖净初的心立时凉了个透。
    看着脸色阴沉得栾姨妈,廖净初不死心地问道:
    “母亲,栾国不是也有回娘家守寡的吗?怎么偏偏女儿不能?”
    “快闭嘴,这么粗鲁的话,也是你说的!那些回娘家守节的女人,哪个不是夫家穷的要死,不愿多养活一口吃闲饭的人,才给打发回了娘家,或任其再嫁,但哪个儿不是被世人指着鼻梁唾骂,毕竟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你看看,但凡有些体面的人家,哪那有让媳妇回娘家守节的?不都是守在夫家尽孝……更何况董氏一族又是……”
    又是什么?难道国公府对自己家的寡妇还有别的规矩?
    见栾姨妈说到这儿,恍若失言般打住了话题,廖净初不觉疑惑起来,却也不想追问,左右不管什么规矩,她都不会真的去死守。
    正思量怎么说服栾姨妈,只听她娓娓地说道:
    “我朝太祖时,有个翰林院侍讲,叫李锦,女儿李月玲出落的花容月貌,14岁便嫁给了海城知县的次子,夫妻倒也恩爱,不想半年的光景,姑爷就没了,这李月玲仗着娘家的势力大,不肯守节,多次跑回娘家,慑于女方的势力,夫家也是敢怒不敢言。好在这李侍讲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女儿每次回去,他都亲自给送回夫家,并向夫家赔礼道歉……有一天,这李月玲又跑回娘家,吵着闹着要改嫁,李侍讲亲自把她绑回夫家,不想他前脚刚离开,那李月玲因为夫家给松了绑,便又跑了回来。李侍讲一怒之下竟活活地把女儿缢死,让她殉了节……太祖听说了此事,不仅嘉奖李侍讲,加封他为顺天府治中,还下旨史官立传,昭示天下,以供后人效尤。李侍讲也因此扬名,身价百倍,你当初听到这个故事时,也不齿那李月玲的行为,说她丢尽了女人的脸,幸亏还有一个开明的父亲,没让她做出遗臭万年的事儿,你还曾写文章褒奖过李侍讲……怎么现在竟要学起她来?”
    天!自己这是到了个什么地方?亲生父亲杀了想追求自由,追求幸福的女儿,竟还被当时皇帝嘉奖!
    更有甚者,竟被树为榜样、楷模,号召天下人效仿,真应了那句话“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太祖树了这么个榜样,几代下来,竟然让如此宠她爱她的栾姨妈也眼睁睁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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